你的童年时光,过得非常幸福。
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辈分又是最小的,又娇又软,你理所当然地被全家人宠爱着。
又因为异常漂亮的容貌,周围的人总会对你多几分好感和耐心,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用“美人”这个词语形容或许有些太过了,但是世界上就是有这幺一种人,哪怕不过六岁,从她尚且青涩稚嫩的面容就能预见未来的倾国之姿了。
别人需要很努力才能被喜爱,被看见,被关注的时候。你只要露出一个微笑,几乎就能颠倒众生了。
爱与善意构筑起你对这个世界的最初印象,好似冰之于冰,火之于火,你童年时期的感情都来得这般直接而热烈。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仿佛温室中最被主人娇养的花朵般。
但一朵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娇花,要如何抵御住战火的洗礼?
作为一个明白这个世界不堪与混乱的成年人,
美琴很多时间都在思考长得好看,对你的成长到底是立是弊?
她总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她深知女孩子长得漂亮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只有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
她一向乐于给你买衣服,可爱的洛丽塔洋装,华丽的十二单衣和服,小清新的淑女风,哪怕是火之国姬君的衣柜,恐怕都没有你家的大。
你的衣橱都是由她做主,她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每天将你装扮地漂漂亮亮,走在街上总会引起围观。
她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的小宝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小天使,会牙牙叫“妈妈”了哩,声音那样好听,叫人听了就想要微笑。
有时她会失神地看着镜子中的你,眼中会流露出一种微妙的羡慕。
作为一个生下三个孩子的家庭主妇,她的腰肢已经不再像少女时期那般纤细,又因为要兼顾照看一双年幼的儿女和操持家务,她常常感到疲惫不堪。
有时她会在镜中瞥见自己一闪而逝的倒影,会注意到自己困顿的眼睛和乱糟糟的黑色头发。
但只要看到你和佐助无忧无虑的笑脸,她便觉得做什幺都值得。
好在鼬是个体贴的孩子,尽管年纪尚小,鼬身上却展现出一种惊人的少年老成,他抱着弟弟妹妹去洗澡,帮他们吹头发,然后哄他们睡觉。
在你五岁的时候,美琴和富岳在教育你的事上,产生了无数的争执。
———“鼬很优秀,佐助也很聪明,作为继承人,他们两个人已经足够了,为什幺你如此执着要让阿昱同样走上忍者的道路呢?”
“宇智波一族现在是什幺处境,我们都很清楚,现在的时局动荡不安,我并不是要让阿昱成为一族的武器,只是想让她掌握一些自保的能力罢了。
况且她的天赋不输宇智波的任何人,如果荒废了才是可惜。”
———“我是那孩子的母亲,最清楚她的想法了,她天赋是比当年的鼬还要好,可她根本不愿意杀人,哪怕是一个中忍手里也沾过不少人命,阿昱怎幺能受得了呢?难道我们一族还庇护不了她吗?”
富岳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身旁天赋卓绝的长子,“鼬,你的想法呢?”
父亲在询问他的意见,但实际上只是象征地问问而已,他做好的决定,一般不会更改。
如果阿昱和佐助不开眼,就不必承受那样的伤悲了,这般自私的想法自心底的角落滋生,随后如杂草般疯长。
开眼的代价是失去同伴,然而周围的人一味沉浸于盲目的狂喜,没有人关心他死去的同伴。狂妄自大的族人,不为至亲至爱之人的逝去悲痛,反而为因此得到的力量欢喜……这样的荒谬和悲痛,他一个人承受还不够吗?
鼬垂下眼睛,那些复杂的,翻腾的,酸涩的感情全都隐藏在他的眼眸后面。
“我会保护好阿昱的。”他宁肯让自己付出加倍的努力来保护好阿昱,也不愿意让他心爱的妹妹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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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若干次的争吵和双方作出的妥协后,一天早饭,富岳在餐桌上宣布,等你和佐助到了年龄就去忍校上学,至于以后是否要当一名忍者,等你从忍校毕业后自己决定。
你的天赋确实极为出众,但美琴深知你是个善良温柔的孩子,忍者世界的残酷只会让你感到痛苦,所以她才不愿将你推入火坑。
妈妈是个太可爱太温柔的女人。她唯恐你受伤,把全世界的恶意都藏起来,兜兜转转赠你最干净的祝福。
她爱你胜过爱所有人。
她给你做梦空间,也给你做人的底线。她教你温和仁爱,也教你肆意妄为为自己活。她把你宠成一块蜜糖,也放你去单枪匹马地闯荡世界。
曾经有人跟你说:“从你笑的样子,可以看出你父母一定很宠你。”
当时你得意地说:“对呀!”
其实你还算能干,是因为父母看着你长大的关系。
也有人对你说“你有个很棒的母亲”。你一直过得无忧无虑。
什幺都不用顾忌。你这辈子生为宇智波昱,真的很幸福。
只可惜,这样美好的时光终究太短……
在还未上忍校之前,你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族地里玩耍,因为宇智波一族的族地被迁到木叶村的边缘地带,且爸爸妈妈不放心让年幼的你去外面,所以你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宇智波一族以外的人。
每当跟佐助和妈妈出去逛街时。你便显得格外兴奋。
有时候你能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他看起来是你的同龄人,但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十分矮小,脸上长着六条仿佛胡须的纹理,总是穿着脏兮兮皱巴巴的衣服,稚嫩的脸上也满是伤痕。
你为什幺会注意到他呢?
或许是妈妈有时看向那孩子的无比复杂的眼神。
女孩子可能天生就要比男孩子早熟一点,你敏感地发现了一个佐助没有察觉到的秘密。
妈妈看起来很在意那个孩子却不肯靠近他,这背后可能有什幺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你决定去接触这个孩子。
五岁的漩涡鸣人是被众人冷眼相待,执着于用拙劣的恶作剧来引人注目的孩子。
虽然衣食无忧但总是无缘无故地遭受他人的恶意与排挤。
从小在关爱中长大的你,并不能理解为什幺会有人对一个孩子有如此大的恶意。
但其实你见过的也仅仅只是罪恶的一角,你还从未真正的面对过丑恶,你不知道会有人为了盗取珍贵的血迹限界绑架孩童作为生-育-机-器,疯狂的科学家罔顾伦理道德做出骇人听闻的人体实验..........你只觉得那个男孩很可怜。
所以……你向他伸出了援手。
他叫漩涡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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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木叶中心的公园,许多孩童常常会在这玩耍。
但今天,似乎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当鸣人来到公园时,已经是黄昏了,黄昏的光线洒满了室内,折射出一种时间被虚化的寂静。
那个黑发的女孩坐在公园深处的秋千上,黑发垂掩了她的纤细的肩膀和半张脸庞,像是感到无聊似的,雪白的小脚随着秋千的频率一荡一荡划着圈子。
“阿昱,我来了!”鸣人惊喜地喊道。
“下午好,鸣人君。”她轻轻地,心不在焉地说着,目光移向他的右臂。
鸣人那被人用石头砸到,满是淤血和伤痕的右臂顿时僵硬了一下。
女孩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双脚着地,止住了秋千的摇摆,在大腿处的挂包中掏出了一瓶伤药,
“你不要再恶作剧了,被人打了多痛啊。”女孩有些苦恼地说道。
她以为他是因为恶作剧才总是被人欺负的,可事实上,无论他做什幺结果都一样。
这样想着,他便又不禁看向站在身旁,替他上药的黑发女孩,却发现对方竟然也正擡起眼睛看他。
鸣人顿时僵住,半晌,他扯了扯嘴角,就像一只突然被吓到的含羞草,压抑着自己颤抖害羞的缩起来的冲动,紧张又僵硬的笑了笑。
“那个,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想要……”鸣人犹豫了半天想要约女孩去吃些东西,因为还没有过请人吃饭的经历,又害怕被拒绝,鸣人的声音略带窘迫。
就在他鼓足勇气想要邀请女孩去吃点东西时,女孩却松开了他的右臂。
“我大哥来接我回家吃饭了,明天见,鸣人君。“
接着鸣人就看见了,那站在秋千不远处,穿着宇智波一族特有的高领制服的俊美少年,不说话时缄默得有些孤僻的模样,略显得疲惫的神情,有着前额垂落的黑发和与女孩相同的深黑色眼眸。
他接过女孩递过来的双手,从后掬起她的腰,将她轻盈地抱了起来。
他在喉间极低的笑了一下,他的脸庞便忽然褪去了那种孤僻的沉默,露出了一种极为动人的笑容,俯身轻吻妹妹的脸颊,说,“我们回家吧。”
阿昱没有回头,她也就没有看见,鸣人那蓝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水光,鸣人晦涩地看着阿昱和鼬相携离开的背影,然后他慢慢垂下眼睫,孤独而平静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