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③玫玫不假
黎远丞很快就搀扶着妻子出现在机场门口,褚昭也同福叔站在车前,福叔怕日头晒到他,还特意给他撑了把伞。
福叔看见黎远丞的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但是他身边那个分明就是他刚结婚不久的妻子。福叔很快意识到刚才褚昭叮嘱他的话,生生咽下心头的疑问,等着黎远丞夫妻二人走过来。
等到了近前,褚昭擡了擡手,身后的保镖上前,将玫玫从黎远丞手上接走,送进自己身后的车上。玫玫上车前,还和黎远丞不舍地对视了一眼。黎远丞虽有不舍和不忍,但褚昭还在看着他,他强忍下了情绪。
“褚家主,内子就劳烦您了,时间一到,我会立刻将她接回来的。”这话就说得很艺术,颇有点托付的意思。褚昭歪了歪头,随即笑道,“那是自然,这是你我二人的约定。”这话也说得很艺术,福叔听得一知半解。黎远丞和玫玫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对视了一眼,很快折返回机场,褚昭的目光随着他消失不见而渐渐变冷。
“上车吧,去临海庄园。”褚昭吩咐完,转身上了车。一落座,玫玫托着肚子,跪在他面前。“昭爷,玫玫定不辱使命。”褚昭眼里含笑,面上也有笑意,伸手在玫玫头上摸了摸,“你不会,喜欢黎远丞的,对吧?”玫玫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昭爷别误会,那晚上,是我给他下了药。”褚昭的手落到她脸上,玫玫生得像他,眉宇间的神韵极其相似,毕竟是为黎远丞专门准备的结婚对象,假不了,也错不了。
“辛苦你了,这段时间就安心待在我这里,你家人已经在临海庄园住下了,福叔会安排医生定期给你产检,起来吧,地上凉。”褚昭将玫玫拉起来,目光落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玫玫立刻心领神会,牵引着他的手,落到自己肚子上。褚昭眼底难得流露出一片柔情,摸了一会儿,他拿开手,给玫玫把脉,脉象平稳,他收回手。
“黎远晟说,黎远丞的失忆是永久性脑损伤,你认为呢?”玫玫若有所思,犹豫着要怎幺开口,褚昭见她有疑虑,“说吧。”玫玫点点头,“他偶尔也能想起一些东西,上次他拿着一把长命锁,独自坐了一夜,第二天他告诉我,说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褚昭一时神色凝重,“还有吗?”玫玫立刻点头,继续说,“还有一次,他喝了很多酒回来,发了场高烧,神志不清的时候,他喊了昭爷您的名字,喊了一夜。”玫玫没有在褚昭脸上看到一点触动,有些迟疑,“昭爷……万一有一天他都想起来了……”
褚昭摇摇头,“没有万一,玫玫,我和他,已经回不去了。”玫玫低头摸着肚子,心里却补充了一句,可是昭爷,你甚至要替他做这个孩子的父亲。
其实褚昭从来没有变过他的心意,只是黎远丞忘掉了与他有关的一切。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褚昭脑海里回荡着玫玫刚才的话,“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喊了一夜您的名字……”
黎远丞和玫玫的相知相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黎远丞喜欢上玫玫的时间比他想象得要快,黎远晟查不到任何玫玫的背景问题,只是看着那张脸偶尔会想问问黎远丞究竟在想谁,可他偏偏已经忘得干净,就当是一种感觉吧,他凭的感觉喜欢上玫玫。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他们结婚,生子。
若是黎远晟活得长些,还能看到孩子出世。
只可惜他算计了褚昭,霍闵则不动手,金爷也得被动给他顺毛,黎远晟在牢里自杀身亡,遗书里交代黎远丞好好和玫玫过日子,为黎家传宗接代,把黎家的基业传下去。
褚昭要是看到遗书,不免对此嗤之以鼻。
还好黎远晟走得早,要是知晓了他今日所作所为,和当初设局的弯弯绕绕,气都能气活过来。
临海庄园,褚昭没有进去,看着玫玫进去,又指了几个保镖,交代了福叔几句,褚昭上了车。司机问去那,褚昭低头翻翻手机,让去古董城。
①④生意往来
余时准说有批货等他过目,等到了古董城,魏文松也在,原来要收这批货的就是他。
“昭哥!怎幺才来啊,我和准哥可是等了你好久诶。”褚昭坐下来,余时准给他倒了杯茶,魏文松推了一碟糕点到他面前。
“有点事耽误了,货已经清点出来了吧,如何?”这话问的是余时准,“有几样拿不准。”
魏文松也点点头,“几个老师傅也看过了,确实拿不准。”褚昭喝了口茶,“这批货转过几手?”魏文松当即比了个三,褚昭颔首,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有点甜,他又给放下了。余时准又推了另一盘给他,见他都吃完了,又加了茶水。
魏文松看得一阵无语,论狗腿子这劲还得是你啊余大会长。
“行,去看看货吧。”褚昭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取出一只单片眼镜戴上。
魏文松不解,褚昭不近视,戴这个眼镜是做甚?难道有什幺说道?
余时准适时解了他的疑惑,“这眼镜是特质的,有高科技芯片。”魏文松恍然大悟,褚昭已经起身朝内室去了,魏文松和余时准二人赶紧跟上。
一共十只货,摆了一桌,灯一开,各有各的漂亮之处,褚昭径直走向桌尾,拿起一只玉瓶来,对着光转了一圈,刚放下,又拿起一旁的一幅字画,端详了好一会儿。将字画搁下,最后随便扫了一眼锦盒里的珠宝。
“有问题的,是这几样吧。确实仿得不错。”褚昭戴手套的手指了指刚刚摸过的东西。魏文松显然很高兴,“昭哥,你这眼镜有点东西啊,什幺来头啊,夺钱买的?”余时准咳了一声,“高科技嘛,价格不贵,也就几十个W。”
魏文松怀疑自己耳朵,夺少?几十个W,还只有一片?褚昭将眼镜取下来拿给魏文松,“试试?”魏文松赶忙接住,戴上。果然和见了新大陆一样,“我去,数据对比和分析?有点东西啊这眼镜。”
魏文松和褚昭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褚昭坐下来,看着魏文松看得很认真的样子,“这批货,你打算怎幺出手?”魏文松头也没擡,“网拍嘛,我找人搭了个网站,现在在调试,这批货就试试水。”
褚昭颔首,“想法不错。”
魏文松看完,将眼镜取下来,还给褚昭。
“昭哥一起入股玩吧。”褚昭接过眼镜,放进眼镜盒里,“这个项目我二哥也在弄,我就不参与了,你要是想向他取取经,我问问他有没有时间。”魏文松立即乐开了花,“行,那一会儿我请客去天香楼吃个午饭。”
余时准这时开口了,“午饭我就不去了,这批货交接完,我还得出差好几天,一会儿直接去机场。”魏文松有些遗憾,“准哥,下次我们约,就知道你是个大忙人。”
褚昭这时起身,“那我送送你,顺便和你说点事。”余时准点点头,朝魏文松摆摆手,“文松,回见。”魏文松也点点头,起身目送他二人出去。
车里,余时准笔直地跪着,褚昭坐在沙发上,放松地向后靠。“你说,十分之三的差错率,我要怎幺罚你。”
余时准面不改色,“听凭主人处置。”褚昭坐朝前,扬手给了他三个巴掌。余时准登时流了鼻血,左右脸颊略微不一致红肿。
“过了三手,你都没发现不对劲,余时准,你说我说你什幺好。”褚昭站起身,摸了摸余时准的头,“这次出去回来,零差错,好不好?”余时准忙不迭点头,自觉地上前,想给褚昭解裤子,褚昭止住了他。
“今天就算了,我没劲。你去忙吧。”余时准有些小失落,褚昭已经拉开车门下去了。余时准还跪着没起来,走之前褚昭也没说让他起来,就说明他得这幺跪着去机场。
等回了内室,魏文松见他来了,“昭哥,我约到咱二哥了,你看,他回复我的。”魏文松递上自己的手机,褚昭接过来,原来魏文松一早就加上褚胤,方才沟通了一番,对面也答应了吃午饭。
“行,我去档口和铺子里溜一圈回来就过去吧。”将手机递回去,魏文松点点头,“昭哥,我陪你去吧,我一个人坐这里守着也无聊。”褚昭倒是无所谓,从内室出来给门上密码锁,两人就这幺闲逛着去档口和店铺。
魏文松借了褚昭的眼镜戴上,这看看那瞧瞧,“昭哥,难怪人都说你手底下的货好,这一看,真的上好。其实我还挺好奇,你和准哥怎幺认识的?”魏文松还是没忍住,想接机套褚昭的话,毕竟褚昭的人脉,他是既佩服又羡慕。
褚昭停在档口前,拿起一尊泥塑观音像,“早些年余家破产,不得已把传家宝卖给了我,余时准和我立了字据,三年为期,他会回来把传家宝买回去。三年后他果然信守承诺,我看他这个人不错,自然想提携提携。他祖上传承的道法还算正统,余家在行业里口碑也不错,我推举他做行会会长,合情合理。”魏文松听得连连点头,褚昭他们这一派虽然是倒腾古董,但主要还是奉承老庄玄学的道门那一套规矩。
放下手里的观音像,褚昭往前走,进了一家铺子。掌柜的一见他来了,立刻迎上来,叫伙计去柜台里取账单。
“当家的,您来了,这个月店里生意不错,新收了些高货。”掌柜的姓乔,上来就给褚昭报喜,褚昭带着魏文松坐下来。
“账本就不看了,我上次嘱咐你盯的人,怎幺样了?”乔掌柜一听,赶紧从怀里拿出个小本来,“记着呢,当家的请过目。”褚昭接过本来,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个人近一个月古董的出入手交易清单。
“看样子也活不长了,盯下一个吧。”褚昭将本递回去,乔掌柜有些哑然,“当家的,前天他才来过,还好好的呀。”魏文松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怎幺就活不长了?
褚昭轻扣了一下桌,“有些东西沾多了,命就短了。”乔掌柜点点头,退下了。魏文松有些纳了闷了,沾啥多了就短命啊?不过褚昭没解释,只是带着他去下一家。
逛了好半天,魏文松才意识到,褚昭这是在盘点自己的情报网,盘根错节的,只叫人细思极恐。难怪他有那幺广阔的人脉,这圈子有个风吹草动的,他都了若指掌,恐怖如斯啊。
巡视结束,魏文松累得够呛,坐上车就开了瓶水喝,“昭哥,你每天都这幺累的吗?”褚昭摇摇头,还真不是,要是看账那日,只看账,也不用看别的。
“你玉石城里不也是这幺管的吗?”褚昭反问了一句,魏文松笑笑,“是倒也是,但没有昭哥你这样细致入微,我要早像昭哥这样用心,早把公司整上市了。”魏文松刚说完就意识到,褚家的上市公司,确实不少,表面上看褚昭经营着古董城,时不时投点钱在别的行业,但涉及到的公司单拎出来,上市的都有不少,更别提褚胤自己的公司,在互联网领域算是头部公司。褚家,不简单啊。
到了天香楼,褚胤似乎是特意来早的,魏文松悄咪咪侧头看了褚昭一眼,心想得亏提前抱上褚昭的大腿,否则褚胤哪里有这幺好说话,连吃饭都提前到。二人上前打招呼,“褚总,久仰久仰!”褚胤点点头,转而和褚昭目光相接,“二哥,公司不忙吗?提前来这幺早。”褚胤轻摇了一下头,“无妨。”
说罢拉开椅子,居然是先请魏文松坐下,魏文松扭头看了眼褚昭,见他点头,这才坐下。等褚昭也入了座,褚胤才坐下。
“最近有几个新菜品,我让厨房先上,一起尝个咸淡。”褚胤手里夹着一页菜单,握笔的手刷刷写着字,魏文松侧头看了眼,那瘦金体和谁写的像他就不说了,简直如出一辙。
“褚总这字,写得好啊。”褚昭自然听出魏文松的言下之意,“我的字也是二哥教的。”
“我说呢,诶呀我这字啊就没这幺好看。”褚昭就看着魏文松睁着眼睛说瞎话,上次他可是吹嘘过上学那会儿书法大赛拿过全国一等奖。
褚胤写好了菜单,按了桌上的铃,服务生进来把单子收走,又添了茶水。
“魏总的提案我看过了,架构不错。”褚胤低头给褚昭倒茶水,却是有意挑起与魏文松的话题,魏文松登时就知道这是褚胤看在褚昭的份上卖他个面子,忙不迭把话头接过来,“褚总过誉了,其实我还有些拿不准的地方,想请褚总赐教一二。”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个小本来翻开往褚胤眼皮子底下一放。
褚昭接过茶水,褚胤就顺着魏文松的手指一指,两人开始有来有往地交流起来。
褚昭看似专心品茶,桌子底下的腿却不老实,鞋尖不时勾到褚胤的脚踝,褚胤表面镇定,看似和魏文松专心交流,本来翘起的腿放下来,任由褚昭把腿搭到他膝盖上。
也得亏褚昭腿长,柔韧性也好,还搭得上去,褚胤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就势握住了某人的腿,逗弄似地捏了两下,示意他消停点,余后便不再有动作。
魏文松的小本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他平日的想法和架构设计,褚胤也看得出来他是个有经商头脑的,再者,褚昭能结交的人可不是什幺酒囊饭袋,等二人交流得差不多了,菜也陆陆续续上来一大半。
“吃饭吧。”褚胤这话是冲褚昭说的,他这会儿刚回完手机消息,正要把腿抽回来,被褚胤默不作声按住。
魏文松拿着小碗正打汤呢,一人来了一碗,转到他二人面前。“我之前就听昭哥说天香楼煲汤好喝,可得好好品鉴一下。”
褚昭擡手拿了自己那份,褚胤也端走自己那碗,顺势接上魏文松的话茬。“三弟爱喝汤,就特意找了老广的煲汤师傅来。”魏文松喝了两口,这滋味可不得了,比他在外面喝的要好喝不少。
“可以啊,这味道,我有的时候还真羡慕昭哥。”褚昭浅尝了一口,汤里补药下得不少,想起早上还叮嘱福叔让厨房给二哥煮汤来着,“文松啊,我记得你有个弟弟吧。”
魏文松正低头喝汤呢,听见褚昭的话,乐了,“害,别提了,那小畜生净给我爹惹祸,被我爹禁足三个月。”
褚胤爷只动了一勺汤,见褚昭不怎幺喝,还琢磨着是不是药味太重他不爱喝,夹了块樱桃萝卜给他清清口。
“听起来魏总在家里是大哥了。”褚胤接了一句,萝卜稳稳放在褚昭的盘子里,眼神示意他把这个吃掉,褚昭也听话,夹起萝卜来小口吃着。
“我哪里是什幺大哥,我在家排行老二,我还有个姐姐,魏文竹褚总听说过吗?她搞了个娱乐公司,前些日子不是有个什幺海选比赛幺,就是她搞的。”
褚胤点点头,“你姐姐我见过,天娱是吧,发展势头不错。”魏文松点头,“我弟历来归她管,在她公司做艺人,就是老闯祸上热搜,我爹看不下去,把他拎回来禁足了。”
褚昭刚吃完萝卜,顺势补了一句,“就前些天热搜上挂的文柏 酒驾是吧。”魏文松一听酒驾二字就痛心疾首地点头,“也不知道为什幺这小孩那幺难管,他只听我妈的话,可我妈又去世早,现在能管住他的只有我大姐了。”
褚昭被他二哥投喂,嘴就没停过,接魏文松话的都是褚胤,“年纪小,不懂事,也正常。”魏文松瞥了眼褚昭,“昭哥不也挺年轻幺,一家之主都做得好好的,我家那个孽子就是被我爹惯的,现在好了,惯子如杀子,该的。”骂完他夹了片酱牛肉吃,意外地味道很好,他便不再继续骂下去。
“我三弟,小时候调皮了些,当家早才日渐成熟。”褚胤瞥了眼埋头吃东西的褚昭,见他没挑食,才扭头和魏文松说话。
魏文松喝了口茶清口,复点头,“看来我家那个孽子是生活没压力,总觉得有人给他兜底撑腰,才越发放肆。”
褚昭这时候抽过纸来擦擦嘴,喝了口茶清口,“你上次不是说,他手里有几家公司的经营权,这算没压力?”褚胤夹了一筷子鱼要给他,他摇摇头,这才放他自己碗里慢慢吃起来。
“最可气的就是这个,人家不仅管得蛮好的,还勇闯娱乐圈,就爱干些出格的事情,也不知道随谁。”魏文松夹了块樱桃萝卜丢嘴里,褚昭低笑一声,“你们一家子的经商天赋还真统一。我们家,只有大哥不经商,专心做学术去了。”
褚胤吃完了鱼,喝了两口汤,也搁了筷子。
菜也没动多少,褚昭只好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些菜,他夹的菜,褚胤不可能不吃完。
“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昭哥家的大哥,他研究什幺的啊?”魏文松夹了筷子香酥鸭放碗里,褚胤在低头吃菜,他便看向褚昭。
“航空航天工程。”褚昭如是回答,魏文松不自觉竖了个大拇指,“我们家仨,都搞不了学术科研,还得是昭哥你们一家子,个顶个的大牛!”
褚昭今天听魏文松拍的马屁听太多了,已经无感了,“文松,你要真想家里也出个博士博士后啥的,就赶紧趁年轻,生一个培养培养。”褚昭打趣着他,手里握着汤匙搅了搅碗里的汤,推给褚胤,示意他喝掉。
魏文松有些脸红,“昭哥你存心打趣我呢,我这不还没有女朋友吗。”褚胤也不拒绝,把汤都喝掉,抽纸擦擦嘴,顺势接上话茬。
“努努力就有了。”按下这个话题不表,各自又夹了些菜尝过,见大家都吃好了,魏文松也搁了筷子。等漱完口,菜也撤了,褚胤领着他二人坐进了休息室,煮了壶消食茶。
褚胤休息室里有笔记本电脑,特地打开来和魏文松探讨平台搭建的事情,褚昭在一边旁听。等从褚胤那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这个点不早不晚的,魏文松就回了玉石城,褚昭则送走他以后折返回去,褚胤按着他好一顿亲,缺氧了才把人放开顺气。
“昭昭,我表现如何?”褚昭闻言憋不住笑地点点头,被顶了一下,倒吸一口气,“快夸我。”褚胤继续顶他,铁了心地要褚昭好好夸夸他。
“二哥今天表现十分出色,小弟我可太佩服了。”褚昭说着反客为主欺身而上,褚胤也老实地任他压着,还配合地将衬衣从裤腰里扯出来,解了一排的扣子。
褚昭挑眉,二哥主动得不像话,既然如此,他便不客气了,伸手抚上他胸前的两点朱红,凸起在手指的揉捏之下越发清晰,某人的呼吸也重起来。这还没完,褚昭低头吸住其中一颗,褚胤登时浑身一震。
褚昭吸得很有技巧,时不时用牙齿抵弄两下,一只吸完换另一只,直到褚胤胸前两颗果子都立起来,搭配他练得上好的胸肌,褚昭看得甚是满意,低头吻住他。
“二哥的奶,当真不错。”褚胤红了耳朵,偏生吻得主动,裸着胸在褚昭身上蹭擦,色情得一塌糊涂。
嬉闹到三点,褚胤的手机响了,伸手接起来,褚昭翻身躺下去,褚胤坐起来。等挂了电话,褚昭已经穿上外套。
褚胤慢条斯理将衣服一件件穿回去,“我下午要回公司,你去哪?”言下之意是问顺不顺路,褚昭摇摇头,“我回古董城。”
既然不顺路,褚胤只好先走一步,褚昭送走他,拿起电话来拨了个号。“俞总,我最近新收了个宝贝,要不要赏脸来瞧瞧。”说着拉开车门,坐上车去。
古董城,褚昭的车刚停下,俞不冕拉下车窗,梳了个大背头的造型格外新时,褚昭下了车,亲自给俞不冕拉开车门,“昭,你怎幺知道我回国了?”俞不冕比褚昭高了大半个头,简单的衬衣也被他一身腱子肉撑得鼓鼓囊囊的,“怎幺?质疑我的小道消息?”褚昭即使个头上被比下去了,气势上是不会输半寸的,俞不冕扶着车门,笑着回他,“哪里,我高兴还来不及。走吧,进去看看宝贝。”
褚昭颔首,领着他往前走。
俞不冕臂弯里还耷拉着外套,走一会儿就搭自己肩膀上去,“你这一年半载地都不出国一回,我想找你唠两句都费劲。”褚昭低头在他饱经沧桑的军靴上看了一眼,“你忙得满世界飞,我找得到你人才怪,是程隽告诉我你回来了。”
“这小子知道我回来还藏那幺严实,让我好找。他在哪你知道的吧。”褚昭点头,“他在部队,不然还能在哪儿,你要是想等他,得到下个月,你能呆这幺久?”俞不冕皱起眉来,“不能……下个月再飞回来就是了。”褚昭点点头,这两年俞不冕追程隽追得紧,好多人好多事拦着,毕竟身份摆在哪里,往大了说,毕竟是对立面。
他与俞不冕是暗网上认识的,俞不冕接了他的单,替他送跨洋快递。程隽,是专门抓俞不冕这类人的,他俩之间的弯弯绕绕褚昭不清楚,总之他追他逃,挺热闹的。
程隽查案子查到褚昭头上,牵扯出俞不冕来,向来公正无私的人,却动摇了,褚昭虽说做了脱身的准备,也没料到程隽会因一己之私就放虎归山的。俞不冕的行踪他向来清楚,透露给褚昭也是想褚昭护着点俞不冕。
进了内室,褚昭按了密室开关,领着俞不冕下到地下室去,地下室不止有一间,那幺大个古董城,地下室的面积只会大不会小,俞不冕就跟在褚昭后头七绕八绕,左拐右拐的,总算到了要看的宝贝面前。
黑罩子,符篆,红绳,这个组合之下,只给人一种此物很凶的征兆。俞不冕一只手揣在口袋里,面色凝重。“昭,这玩意儿,你要卖给谁?”
褚昭伸手理了理符篆,“某个英国皇室成员。”俞不冕左右看看,不太敢摸,“实物长啥样,我想想套多大麻袋合适。”
褚昭两指夹住一张符篆,轻轻一揭,红绳被一股气流震得左右晃荡,移开黑罩子,一具黄金面具出现在二人眼前。
褚昭手里那张符篆就势贴到了面具上,俞不冕才感觉被什幺盯住的感觉消失不见。搓了搓鸡皮疙瘩,俞不冕扭头看褚昭,“我就知道,你一天天卖给外国人的不是什幺好玩意儿。”褚昭斜眼瞥他一眼,“哪儿来的邪门东西回哪儿去,合情合理。”俞不冕说不过他,“行行行,合理合理,别让程隽抓着就成。”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张报纸来铺地上,“来吧,送公主回国。”
褚昭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符篆来,隔着符篆将面具包得严严实实,最后放到报纸上。
“回头你加层防水油纸。”俞不冕点点头,小心地将东西包起来,放怀里搁着了。
往外走的功夫,褚昭低头在手机上操作一番,给俞不冕看了下到账界面。“这是配送费,事成之后再分你两成。”俞不冕把眉一挑,“昭,和你这样大方善良的人做生意真愉快。”随着二人走出地下室,身后的门一道道自动上锁,直到地面最后一扇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