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有点头晕。
九个小时之前他刚下飞机。落地之后，高中几个玩得好的兄弟人没来接机，电话倒是来得很及时，说在M城的酒吧里带他嗨一晚上，庆祝他回国。
反正时差也没倒过来，那就去吧，他想着。总不至于发生比上次更离谱的事情了。
上次他家里有事，回国处理完之后被这群朋友叫到这家酒吧来放松心情，却被两个穿着女仆装的小姑娘灌了好多酒。
虽然最后的解决办法不过是给两个小姑娘爆点金币，又或许对于他而言这根本不算是什幺金币，但这种事他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却没想到，他们这次玩得更嗨。
今晚，围坐在他们身边的女孩子比他们这群人的数量还多，混杂的烟味香水味氤氲在这一小片空气里。
五月末的天气还不是很热，但酒吧里人人都穿得很清凉，秦雨上身就一件黑色短袖和一条古巴蛇头吊坠，变缓的灯光之下依稀可见手臂的肌肉线条，和一旁小姐纤细的手臂形成鲜明反差。
游戏过后，几杯烈性伏特加下肚，秦雨脑子里开始变得一片混乱。
男人，食色性也。其实他一向都是不排斥这些的，更何况他在国外的各种聚会里对于这些也见得不少，只是他的心里总是绷着一根弦，亦可被理解为他对自己的约束和要求。
而且他以前一直觉得，似乎只有他做得好了，爷爷才会喜欢他，莫莫才不会讨厌他。
只是现在，爷爷患了阿尔兹海默症，那个曾经对他只有冷眼和训斥的人突然会朝着他笑了，他倒有点不适应。而莫莫......他一愣。
莫昕菲，这个名字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他脑海里了。
一阵陌生而熟悉的回忆差点就要泛上心头，他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在周围人的一片惊呼和欢笑中，把那些心事用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带进胃里。
又是一个多小时之后，迷迷糊糊的他被之前最好的哥们徐放送到旁边酒店里提前开好的房里。
刚一进门，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来，秦雨立刻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前面吐了好久。
吐完他又直接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总算是清醒了几分。可当他披了一件浴袍出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这一幕震住了。
刚才酒吧里的一个女孩就盘腿坐在他床上，这次换了一条白色的真丝睡裙。肩带很长，露出了一部分同样雪白的胸乳。刚才卫生间走到床尾的秦雨一下子顿住，惊慌之余厉声道：“你快走吧。”
床上的女孩摆好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几分，一副委屈的表情：“怎幺了，为什幺刚见到我就要把我赶走......”一边说着，这个女孩一边朝着秦雨的方向爬过来。
这个姿势，一时间春光乍泄。
秦雨立刻将头扭向一侧，一秒前那两团雪白浑圆的肉球却好像在眼前挥之不去。
刚才他洗完澡没有穿内裤，只穿了件浴袍就出来了，此刻他的身下突然有些异动。
“是我穿的衣服不好看吗？”那个女孩又嘟囔了一句，然后开始捣鼓她的手机。
秦雨在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反复地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又返回卫生间，掏出了自己扔在地上的裤子里的手机。
点开徐放的对话框，只看到他发来三句“怎幺样？”“不错吧。”“好好想想该怎幺谢我。”
秦雨的眉头又皱了几分，忍住怒火打字道：我真他妈谢谢你。你让人赶紧把她安排走。
发完消息，身下也平静了下来，他再次深呼吸，回到了床边。
这次，还没等秦雨说什幺，那个女孩便将手机举到了他眼前。
是一个人的朋友圈。照片上的人穿着比身边女孩更露骨的衣服，身材看上去更好，只是秦雨的目光却停留在了照片里女生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那条带着M字的项链。和他当年送给莫昕菲的一模一样。
“哥哥，那我穿这套衣服你会喜欢吗？我可以让她送过来。”
真丝裙小姐看秦雨有点入神，以为他喜欢这套。
秦雨没立刻应答，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她？”
“店主小姐姐和我们有合作，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让她现在送过来。我好多内衣都在她店里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