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她做完清理之后,科林就离开了。郁晚冬懒懒地倒在床上,直到关臻进来。
“怎幺了?”
“小姐还没有吃今天的点心。”他低着头,把一开始就要送到她书房去的饼干放在床头柜上。郁晚冬忍不住笑了:“一盘饼干而已,你为什幺这幺执着?”
他不说话。郁晚冬揪住他的领带,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关臻猝不及防地歪倒在她的床上,
她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紧紧抿着嘴,充满隐忍的一张脸。
“谁让你受了委屈?”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面颊,看着他的面容在她手指下抽动着,难以忍耐那样咬紧了牙关。
“说呀。”她诱哄道。
她此刻的神情,几乎像一位温柔的母亲,关臻闭了闭眼睛,心痛无法抑制地翻滚起来。房间里另一位Alpha的气味浓烈到令他窒息,他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抵抗那种暴起的本能。发生了什幺不言而喻,可他却迟迟不愿意相信,他的小姐居然——
“科林医生......是来给您治疗的吗?”他艰难地问道。
郁晚冬眯起眼睛笑了。 “算是吧,一种新的疗法,”她感受到关臻的身体微微放松了,补充道,“通过体液交换的方式。”
他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
“您是说......”
“他告诉我,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可以诱导我的激素分泌,让我渐渐地向Alpha的体能和强度转变。我们刚刚试了一次,具体效果怎幺样还未可知,但是过程还算愉快。”郁晚冬说着,看到关臻的脸色变了,他抓紧了她的手:“小姐!我......”
他激动的表情忽然凝固了,像一尊石像一样僵硬着,只剩下手还紧紧地攥着她。郁晚冬望着他的眼睛:“你想说什幺,臻臻?”
他慢慢闭紧嘴唇,只是痛苦地望着她。郁晚冬笑着拍拍他的手:“你是不是也想帮我?可是这需要Alpha才可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臻臻你是Beta吧?”
关臻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郁晚冬独自躺在床上,用手盖住了眼睛。
她知道她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管家,英俊温和,心细如发,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很久以前,⻄芙蕾到她家来做客,第一次⻅到关臻,他为她端上刚烤好的饼干,还记得郁晚冬说她爱吃甜的,在给她的牛奶里加入了新鲜的蜂蜜。⻄芙蕾不小心把牛奶洒在了裙子上,关臻单膝跪在地上,为她整理裙子,末了用沾湿的手帕,仔细地擦干净她的手指。郁晚冬站在一边,看着关臻以他一贯的温柔严谨做着这些事,不出意外地⻅到⻄芙蕾双颊泛红。
“冬冬,你的管家真迷人,”他走了以后,⻄芙蕾悄悄对郁晚冬说,“又年轻,又稳重......可惜,他居然是个Beta。”
“就算他是个Alpha,难道你的家人会允许你嫁给一个管家?”郁晚冬调侃她,⻄芙蕾羞恼地捶了捶她的肩膀:“讨厌!我只是说他看起来,几乎就是一个Alpha。”
是啊,如果忽略他几乎闻不⻅的信息素,关臻不论是从体型还是品貌来看,都是一个Alpha。
一个强壮而精细的管家,没有Omega的发情期,没有Alpha的攻击性,他是一个平凡的Beta,永远会沉默地守在自己的主人背后。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管家。
可是如果,他并不忠诚呢?
“这个数值一直处在缓慢上升的状态。”科林这样告诉她。这是她自己记录下来的数字,她非常清楚,在这个缓慢上升的趋势之中,曾出现过两次小幅度的跃升,一次是她和郁照先的意外,另一次......
出现在她去关臻的房间之后。
郁晚冬规律地与科林⻅面。他们并不避讳关臻,甚至有时候科林还在系衬衫的纽扣,郁晚冬就会叫关臻进来。第一次目击这种场面时,关臻整个人僵在了⻔口,捏着⻔把的手背上⻘筋毕露。
“怎幺了,臻臻?”郁晚冬困倦地叫他,“我想去洗澡了。”
他站在那儿,郁晚冬隐约⻅他胸膛急促地起伏,然后慢慢平静下来,才发出低哑的声音。
“......是,小姐。”
他过来把郁晚冬抱起来,科林在旁边眼神晦暗地看着,忽然说:“我可以帮你洗澡。”
关臻的脚步一停,扭头与他对视。郁晚冬靠着管家的胸膛阖着眼,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是感觉空气一瞬间变得胶着起来。
“不用了。我更想要臻臻帮我。”她懒懒地说着。关臻移动脚步,与科林擦身而过。
次数多了之后,关臻已经能够很冷静地进⻔,很冷静地抱起她去淋浴室。只是享受着他的服务的郁晚冬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那样平静。科林虽然很绅士,但毕竟是个Alpha,情到浓时,难免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关臻每次都会在那些痕迹上停留很久,鼻息沉重。
“怎幺了?”如果他停顿的时间太⻓,郁晚冬就会这样提醒他。关臻总会一颤,像忽然惊醒那样,继续为她擦拭身体。他充满隐忍的表情就像玩具一样,吸引她乐此不疲。她知道他痛苦,看着她与别的男人交欢,还要在结束时为她善后;她也知道他煎熬,直面她的裸体,毫无遮掩 的、情事之后的裸体。每次清洗完,他都会出一身的汗,两腿之间的反应昭然若揭。可是她只是恶趣味地看着,偶尔会问他:“臻臻,你想和我做爱,是不是?”
他就颤抖一下,擡眼看她。那目光里半是惊惶,半是渴慕。
“可你是个Beta。”她无情地说。 看到他不甘而黯淡的眼神,郁晚冬的心中就升腾起诡异的快感。他为什幺骗她?谁叫他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