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想起下午自己陪着王丽颖听佛经的时候,周正庭离开过一阵子。
应该就是出来交办这件神秘的差事了。
看样子,周正庭和这位主持已是老熟人,难道跟他刚刚说的‘还愿’有关?
这世上,还有什幺东西是周正庭需得向神灵乞求的?
正当苏珍好奇的时候,只听见周正庭忽然朝主持指了指自己,道:“这位就是我的祈愿之人,劳烦主持您先带她去偏殿,我还有事要处理。”
周正庭对着主持还上一礼,转头看向苏珍,“小珍,你先随主持过去,等我。”
见苏珍面露不安,周正又补充一句,“不会太久。”
“请您放心,老衲一定亲自护送她过去。”说完,主持朝着苏珍做了个请的姿势,“小施主,请随我来。”
苏珍一步三回头地跟在主持后面,跟主持落下好大一截距离。直到周正庭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连轮廓都看不清,这才加快速度跟上僧人的脚步。
夜色已晚,林中鸟鸣声渐渐都停了,几声敲钟声响过后,听见不远处晚间诵经的声音。
这一路其实没走多远,但殿与殿之间路径曲折回转,引路的一盏火光明灭摇曳,带路的老头更是一言不发,苏珍感觉这路走得无穷无尽。
要不是看在主持跟周正庭熟稔的份上,苏珍还以为这老和尚要把自己带去后山埋了。
终于,主持在一处圆形宫殿的建筑前停下了。
“到了,就是这里。请小施主先进去歇息,老衲要暂时失陪了。”
“谢谢……师……傅……”苏珍嘴里道谢的话还没说完,僧人避嫌似地,提着油灯转眼消失。
推开嘎吱作响的门,苏珍擡腿跨过门槛。
这一进门就险些被惊呆在原地。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整面圆弧形的墙。
墙顶与穹顶衔接处是完整的一圈彩绘神像浮雕,总共一百零八尊。
神态各异,呼之欲出,目光齐齐盯着殿底。
浮雕下方,墙壁上填满了整齐划一的井字柜,格子里塞满年代久远的经书典籍。
这地方像是个藏经阁,空气里有燃过的檀香,每一根木头缝里都透露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可这地上的东西却让苏珍有些看不明白。
一张巨大的白色垫子正摊在圆殿中央,垫子周围摆着一圈点燃的香烛,蔚为壮观。
除此之外,垫子旁边还用一方木制托盘盛放着一串佛珠,一壶香油。
苏珍一步一步走近,跨入香烛围成的圆圈时,脚下的几片火苗被气流带得歪了歪。
踩上柔软的厚垫子,苏珍这才看清,垫子上叠放着一套白色的轻薄纱衣,明显是女人穿的。
既然是周正庭安排她过来的,这衣服一定是给自己准备的。
苏珍自觉主动将这件衣服换上,被头顶一百零八尊神佛无声注视着,顺从着心里那个无声的指引,跪坐在了垫子中央。
闻着鼻尖淡淡的檀香,苏珍跪坐着闭上了眼,很快陷入似睡非睡的冥想状态。
不多久,圆殿的木门被人推开,周正庭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方才去了一趟王丽颖的住处,骗她喝下了掺了安神散的水,确认王丽颖入睡之后,周正庭便悄然来到了此处。
才踏入殿内,一眼便看见苏珍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纳福白纱衣,背对着自己跪在一圈蜡烛中央。
周正庭贴着苏珍后背跪下,双手将身前人环抱收紧在胸口,低头用鼻子轻轻蹭在她的后颈上,企图在檀香中分辨她身上的味道。
唇瓣贴上她的后颈,双手探入白纱衣内,捧住她柔软的腰身,周正庭缓缓闭上双眼,心中默念——
从前,我曾在此处对着头顶的神佛许愿。
希望上天赐予自己一个如同你一般的女儿。
神灵满足了我的愿望,甚至还让你嫁入了周家,让你开口叫我‘爸爸’。
但那一次,我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害怕神灵降罪于我,所以对神灵撒了谎。”
也许是撒谎的人注定要遭受惩罚……每一次、每一次看到你被旁人触碰的时候,我都痛苦得无以复加。
第二次许愿的时候,我终于学会了坦诚。
想要像你一样的女儿只是我自欺欺人,我真正想要的,一直都是你。
……
周正庭缓缓睁开眼,看见自己对着神佛心心念念许愿的人就在怀中,而且即将怀上自己的子嗣,心中情绪翻涌。
周正庭的手掌摩挲着苏珍平坦的小腹,鼻息喷在她而后。
在一百零八尊神佛的注视下,周正庭抱着怀里的人乞求道,“我要你。”
苏珍缓缓睁开眼,颇感讶异。
他哪次做爱之前这幺请求过自己?
只要周正庭想要她,她从没有拒绝的可能。
可他方才这语气……听着好像生怕碰坏了什幺稀世珍宝,准确来说,更像是一个可怜人在乞求神明怜悯一般。
苏珍只当周正庭是发情期间的情趣呢喃,只用鼻音轻轻回应。
周正庭紧接着又明确提问了一句,“我想让神灵把你赐给我,好不好?”
苏珍:“……”
他这到底是在问神灵,还是在问自己啊……
自己要是回答了,会不会显得自作多情?
轻薄的纱衣本就束得松散,右肩的布料被人轻易剥下,身后之人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啊——”苏珍疼得仰头,看见一圈高高在上的神像,正静默无声地注释着自己裸露肩膀和公公搂抱成一团。
既然神灵都不反对,那就是同意。
苏珍仰头喃喃了一句,“我什幺都给你。”
只见周正庭忽然伸手端起了一旁放着的油壶,将赐福的酥油,绕着她的脖子浇灌一圈。
热油瞬间在她肩头展开,烛光中仿佛镀了一层亮色的糖浆。
如注的透明液体顺着锁骨下滑至胸腹,甚至从右边乳尖滴落。
更多的液体顺着身体往下蔓延,从腰间滑进前腹和股沟,钻进每一处身体的褶皱。
白色素衣被大片大片地浸润,顷刻间变得贴身透明,衣料底下白皙的皮肤被烫得发红,身体每一处令人害羞的地方都变得清晰可见。
整个人仿佛一块黏腻的糖,外面那层糖衣正在一点点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