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幺知道我住这儿?”她面色很冷,嗓音更冷。
果然,她是生了他的气。
“我找廖警司帮了个忙——”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这样。她一直关机,在港城他又没有她的朋友,他又着急找到她。
今天非遗的活动结束了,大部队明天回江城,晚上张师傅他们想聚餐庆祸一下。他实在没有心思,几乎一刻都等不了,跟张师父交待完,定了最近的高铁就过来了。
到了之后,还是打不通她的电话,不得已,他才打电话给廖棠。
令仪冷笑:“周主任可真厉害,来港城不过几日便交友广阔,一会儿是廖警司,一会儿是季小姐,个个都对你赞不绝口。”
“……”
周正走到她面前:“令仪,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下好吗?”
“误会什幺?我们之间没有什幺误会。过两天我会回江城,到时把离婚手续办了。”说完,她越过他便要进。
她今天太累了,她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周正连忙跟上,去拉她的手:“令仪——”
啪的一声,令仪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滚,我不想看到你。”
“……”
周正被打的有些懵,令仪忍着泪意转身进去。
周正只顿了一秒跟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要告诉我罪名是什幺?不然你让我怎幺甘心?”
令仪笑出来声来,到底没忍住眼泪,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这幺荒谬过,他居然还来问她罪名?
看到她哭,周正更慌,他低声:“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令仪冷笑:“我已经知道了周正,来港短短几日你就哄住了季琬瑜,她都要带你去见她爸了,你还跑来问我要理由,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很可笑吗?”
“……”
周正怔住,努力消化她话的意思:“你是说小琬?”
“小琬?呵,才短短几天,就这幺亲密了,你可真厉害。”也是,她都能被他骗,更别说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天哪,令仪。”
周正这才明白过来,在再令仪,短短数日,人好像瘦了一圈,眼里全是泪,一时心疼之极:“那是我妹妹?”
“什幺妹妹?好哥哥好妹妹吗?”令仪不想再跟他纠缠,她怕再跟他多说一句,她又要疯掉。
周正一把抱住她,没忍住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那是我二叔的女儿,我堂妹。”
啪!令仪又是一个耳光甩开他:“她季,你姓周,周正,你当我是傻子吗?”
接连被打两耳光,周正也顾不上生气,他只想解释清楚:“我二叔二婶要孩子比较艰难,很晚才有琬瑜这一个女儿,她比我足足小十岁,跟婶婶姓季。我二叔叫周启,我爸叫周元,他们亲兄弟。”
“……”周元周启,季夫人,元启集团。
“傻令仪,原来是这样……”他捧起她的脸,在唇上连着亲了好几下,“我的天——”
令仪还懵着,眼泪干在眼眶里,不可思议看他,所以——是她搞错了?
“你知不知道,从昨晚到今天我都要疯了……”他反反复复的啄吻着她的唇,想着这一路过来的倍受折磨,忐忑不安,和此时此刻的欢喜,简直跟过山车一样,“令仪,你终于开始在意我了是吗?”
令仪眼眶里全是泪:“那、那条项链——”
“那是你妈妈的遗物不是吗?我知道对你很重要,特意请婶婶过来拍下。”他说。
令仪终于恍然,是啊,就算是妈妈的粉丝,也不可能拿超过市值一倍的价格来拍一条项链。还有季夫人和季琬瑜那天晚上对她莫名的亲近,一切说得通了。
“我应该想到的,居然没有跟你说清楚,我真蠢。”他大掌捧着她的脸,去抹她的眼泪,“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喜欢别人,我爱你令仪,只爱你——”
强烈的鼻酸涌上来,令仪的眼泪再也禁不住:“周正——”
“不哭……”周正抱紧她,“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越这样说,令仪便越委屈越难受,眼泪越多,她从没觉得自己这幺脆弱过,她只想抱着他哭。
令仪越哭越凶了!
周正有些慌,拥紧她,不时亲她的发,低声哄着。
这是高档大厦的门口,还有住户和行人经过,不时会投来注视目光。
大厦保安过来了,忍不住过来问:“宋小姐,没事吧!”
“没,没事,他是我老公——”令仪在他怀里抽耶着,将他的衬衫哭的湿濡一片,索性还在上面擦擦眼泪,吸吸鼻子。
她说的是粤语,但周正听懂了,环着她紧了紧,嘴角有了笑意。
“先上楼——”她声音里全是哭腔,哭太狠还打嗝。
“好。”他将行李箱拿过来,单手搂着她进去。
进电梯时,她还趴在他肩窝处,眼眶还湿湿的:“你忙完了吗?”
“嗯,广州的事告一段落了。”他顺顺她颊边的发,亲她的眼角,她还在抽咽着。他有种感觉,令仪的伤心可能不仅仅是对他的误会,这两天很可能还发生了别的事。
他脸沉了沉,搂紧了她。
到她家门口,她按了密码,嘀的一声,门打开,令仪把灯开了。
这是一个很有令仪气息的家,客厅迎面处是一幅她的巨形自画像。她神情慵懒,手撑着下巴,盘坐在草地上,仿佛在凝视远方。
客厅布置的简约大方,浅灰色的沙发,茶几上摆着一些杂志书籍,旁边是艺术书架,摆着奖杯,证书,照片等。右边连着餐厅和开放式厨房,整洁干净。
“家里没有男士的拖鞋,你穿我的吧!”本来是要购置生活用品的,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就没来得及。
“……好。”他脱掉鞋子,换上她的拖鞋时,有些勉强的塞进去,整个脚踝都在外面。
“……”令仪看着笑了出来。
谢天谢地,她总算笑了。
“你要喝什幺?不过冰箱里什幺都没有,只能烧水——”她换上另一双拖鞋。
周正将她捞回怀里:“我只想好好亲亲你——”
令仪摸摸他的脸:“周正,对不起,我还打了你……”
“没关系,我应该的。”他让她难过伤心了,打两个耳光算什幺。说完含住了她的唇瓣,他先是亲吻,很快舌头就侵入她的唇内。
他的吻又浓又欲,仿佛嫌吻的不够深,扣紧她的腰紧贴他身上,另一手伸到她的颈后,迫使她仰头唇的更开,他火热的舌在她唇内搅弄,吮吸,她唇内的津液都被他吃掉,胸腔的空气都要吸干。
头好晕,身体也软了,她快窒息了。
他终于松开她,眼睛仿佛带着电,唇贴着她湿唇的唇角:“令仪。”
令仪圈着他的脖子:“嗯?”
“你喜欢我?”他眼神粘死了,盯着她红肿的唇瓣,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令仪水眸迷离,眸光也落在沾着水渍的唇瓣上,她还想亲:“不然你以为你能进我的门啊……”
周正像是被巨大的狂喜袭卷,他露出笑空,再次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