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清

沈晚清最近几天都在为钱发愁,直到第三天晚上,门外莫名响起敲门声。

她小心翼翼踱步走至门边,把手放置把手上,警惕问道:“谁啊!”

问外响起一阵低醇中夹杂着疲惫的男音“我”

沈云舟?

沈晚清把门打开,见到一个穿着卫衣,白色长款厚羽绒服的男人,清冷五官上略带些许妆容,头发上还有没来及卸的发胶,右手边停着一只行李箱。

应该是从工作地方直接赶来的。

沈晚清震惊站在门口,身体一僵,诧异道:“你怎幺来了,还有你是怎幺知道我住在这的。”

沈云舟自顾往门内走去,自觉换下鞋,东看看西瞧瞧,这间房子虽然有点小,但布置还算温馨,不过应该是一栋老房子。

他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责道:“我就说,你有问题,果不其然,什幺时候搬到这的”

沈晚清把门关上,坐到他旁边:“是楚楚告诉你的?”

“要是我不逼问她,你是不是一直打算瞒着我,沈晚清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沈云舟在摆在桌上的苹果,挑了一个最大的,自己啃起来。

“你知道什幺了”

“她具体也没细说,直说你们最近闹得有点僵,搬出来了。”

沈晚清走到沙发旁,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从头到尾把实情尽数告诉了沈云舟,他的表情逐渐扭曲,最后一跃而起,作势要往门外走去,沈晚清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说:“干嘛去”

“我找这个孙子算账。”

沈晚清把沈云舟推回沙发上,释然道:“你别找他了,我现在只想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沈云舟的气焰瞬间泯灭:“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是干什幺”

沈晚清难为情说:“借钱”

“多少”

“四万”

“什幺!四万,周楚昱好歹也是堂堂周氏集团董事长周向凛的儿子,你都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了,连区区四万块钱都没给你们母女吗”

“给了,但那些钱都是有附带条件的,我没要。”

沈云舟挖苦道:“沈晚清你知道你这叫什幺吗?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晚清笑笑没有说话,说的挺对的,自己本可以理所应当收下那些巨额财产分割,但是当她看清那些一项项条件时,她发觉钱也没那幺重要,如果收下,按照合同上那些要求来,那就代表着他们今后还有牵扯,如果再有人把他们的关系发到网上,她被人随意指责不要紧,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也无端被人恶意抨击。

沈云舟见沈晚清陷入沉思,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行了,我收工就往这赶,饿了一天了,赶紧给我煮碗面,记得加个蛋。”

“好”

沈云舟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

沈晚清手机弹出一则消息,点开一看,是转账。

沈晚清细细数着上面的零,四百万。她在厨房喊道:“沈云舟,你是不是多按了两个零。”

“就当是我多按的吧,你可别往你脸上贴金,我是害怕我外甥女跟着你吃苦。”

“好吧,那你再多给我按两个零转给我吧”

沈云舟双手一摊:“别说,我还真没有。”

沈云舟狼吞虎咽吃完后,也没多逗留,匆匆忙忙离开,就连行李箱都没来得及带走。

沈晚清洗完澡,看着门口旁的行李箱,这个沈云舟还真是冒失。

真准备拿起电话问他到家没有,碰巧进来一通陌生电话。

“沈晚清,是吗?你快点来爵色,周楚昱跟沈云舟打起来了。”

沈晚清换好衣服,嘱咐孙阿姨照看好安安,连忙把衣架上的外套,手忙脚乱换好鞋就离开了。

等沈晚清赶到时,黄擎正站在爵色门外等着她,什幺也没交代清楚,就把她带去了爵色顶层。

“进去得半个小时了,谁喊也不管用”黄擎指着紧闭的门说。

门里面被上锁,听着里面打斗激烈的声音,沈晚清在门外焦急拍打着门。

“沈云舟,我给你十秒钟时间,你给我出来。”

时间过去大半,但肉搏缠斗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沈晚清正准备再出声制止时,响起一阵沉闷倒地声,不一会“啪嗒”门被里面人打开。

沈晚清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只见眼前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触目惊心的鲜血从额头顺着脸颊一落而下,领口白皙衬衫上浸染一大片,嘴角淤青渗着血渍,一边脸红肿不堪,白眼珠的红血丝更是触目惊心。

反观里面的沈云舟完好无损,卫衣袖口有几朵红,不过应该是周楚昱的血。

沈晚清越过周楚昱,把沈云舟拉倒周楚昱面前,脸色冷漠,声音更是冷的可怕,义正言辞说:“道歉。”

她见沈云舟无动于衷,又重复一遍:“沈云舟,我让你道歉”

沈云舟甩开沈晚清的手,眼底尽是不可思议,对她恶语相向道:“沈晚清,我为你出气,你反过来让我给他道歉,你也太能装好人了,你就活该被这种人欺负。”他说完,气冲冲地冲向楼梯口。

在沈云舟的视线消失后,双眸平视,周楚昱结实的胸膛落入眼帘,客套说:“我替沈云舟道歉,对不起,希望不要追究我弟弟的责任,作为公众人物一点负面新闻,都是致命的,还请各位为此替他保密,谢谢。”

周楚昱敛眸,见沈晚清跟自己客套疏离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嘴角轻扯,痛意袭来,嘴唇动了两下却不知该回她些什幺,脱口而出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以往每天晚上他都会收到孙阿姨发来的视频,这几天杳无音讯,他知道被她发现了,就这样唯一了解他们生活的渠道被切断,他缓缓擡起手,却被扑了空,她决绝离开的身影,让他再一次心如刀绞。

他黯然愣在原地,空气中好像还氤氲着属于她的香味,总是这样,一次次眼睁睁看她离开,而自己他总是抓不住她。

黄擎连忙走到周楚昱身边,担心道:“去医院吧”

周楚昱摆了摆手:“不用了,这件事别对外说。”

屋内一片狼藉,周楚昱佝偻着身子走到沙发旁,把置物架上的手表拿在手里,他收到的唯一礼物,转而又把它带到了手腕上,手仿佛不听使唤,那只表怎幺被哆哆嗦嗦带上,看着完好无损的手表,视线逐渐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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