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剧情）

36   回响

放都城外的群山中，一个不起眼的山洞入口处，两个男人并排而站。

“你把人都放这儿了？”宋承凝视着漆黑的洞口。

“所有人。”禹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眼神却深不见底。

“原本只有一小部分人，后来人越来越多……”

“就像当初的你一样，总是有人成功找到我这里。”

“再后来他们走不了了……”

“也不会有人想走。”

禹向前走入了洞口的黑暗之中，回头看正在陷入某种回忆的宋承，擡手邀请道：“来，带你参观你离开之后这幺多年的变化。”

宋承的脸上露出了也古怪的笑容，他原本稍显阴柔的脸出现了些许扭曲，他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快步跟上了禹。

不同于中原地区普通的落水洞的阴暗潮湿，这个山洞走过入口百步后就有点点红色微光照亮，仔细看是石壁里嵌有零零碎碎的天然的萤石。洞中的空气干燥，不见一点水迹，隐约有檀香飘过，闭上眼睛宛若置身宁静古寺。

宋承却是掩鼻蹙眉，极力避免吸入这香气。禹在前面泰然自若，头也不回地向更深处走，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

往后不远是一处巨型对开青色石门，与原本山洞甬道的高度相比，这个石门所在空间是突然拔高的，让人生畏。走近看门上雕了巨大的骷髅，以及骷髅身下簇拥着如蚂蚁般赤裸交叠的人类，这图样竟是与将军府书房中一半高大屏风所画类似。

石门并未完全关闭，有一扇张开了一些，刚好允许一人挤入，门后透出不同于山洞前段的光亮似在邀人进入。若是有不明真相的游侠客或者猎人误入山洞，他定会忍不住向门内窥探。

禹刚准备张口说话，但被一声巨大的钟声打断。钟声在本就空旷的洞中共振回响，震得地上的小石子都在上下震颤，不知为何，钟声里有种摄人心魄的厚重感，令人震慑又令人信服。

“正好开始了。”

禹说罢，原本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山洞里渐渐开始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均是从门后传出的。

两人先后通过石门，从门后来看，门是悬在洞壁高处的，要通过一个单侧没有护栏的狭窄步梯，沿着洞壁盘旋向下，才能到达空间底部。

从上向下探望，底部的地面不同于先前清灰色，是像大漠沙子般的黄色。再看久一点，就会发现“地面”在缓缓蠕动着，不时翻起一点小小的波浪。

可再靠近一些就能发现，那层黄色并不是什幺活动的地面，而是交叠在一起的人。那些人头枕屁股，脚挨着脸，手贴着胸，横七竖八地像蠕虫般交织。他们织成了一整张巨大的地毯，完完全全遮盖了原本的地面。先前门外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这几百人之间皮肤摩擦时发出的。

空气中弥漫着愈发浓郁的檀香，巨型石洞的四角还不时飘过几屡白烟。香味渐浓时，人毯也愈发躁动，男男女女开始更激烈地互相摩擦和蠕动，偶尔能见喷射而出的白浊和女人阴吹时溅射的体液，但是没有人在乎自己身上沾染了别人的东西。

更令人不解的是，从每个人的表情来看，他们或快乐或飘飘然，甚至不少人都大张着嘴，似乎是在叫喊着什幺，但没有一个人能从喉咙中发出声音。

“真是恶趣味啊，把他们都毒哑了做甚？”宋承戏谑道。

“景观还是无声的比较好，不然我们谈话也要扯着嗓子说了。”

禹只短暂地在高处凝望了一会儿，带宋承往石壁对面另一扇石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