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鼻尖萦绕的那股淡香散了些,裴溪京才从那溺水般的窒息感中,重获新生。
她有些懵懂地擡眼,一瞬便望见方才与自己纠缠的双唇变得极为红润。
两人间长久的缠绵,是最好的催化剂。
这第二次的亲吻同第一次的慌张以及侥幸逃脱不同,她是切实地感受到祁南越的隐忍。
即便是她想无视的后腰手,也变得滚烫,快要将她的后脊灼伤。
但现下不是她在纠结此事的时候,因着他的放手,他们之间瞬时多了空隙。
裴溪京当即甩开他的胳膊,飞速朝床尾奔去,只为逃离,浑然不察身后的那双眼仍牢牢地盯着她。
快要脚触地时,一双大手从背后揽过,将她整个人彻底圈入怀中,熟悉的气息再次袭来,环绕住她。
因着这个姿势,他的声音在裴溪京的耳畔更为真实。
“我也觉得光是一个姿势不够,正好再换一个。”
听着这番话,裴溪京再也忍受不住果断回首,语气强硬地同话音之人喊道。
“祁南越,你若是再不松手,我便要去告你。”
注视着那双倒映着自己模样的柳叶眼,瞧着她那明显怒火中烧的样子,祁南越却不觉气,只是擡手轻描她的眉眼。
“好啊。”
乍一听到肯定,裴溪京初时有些惊诧,随后便反应过来,冷笑道:“你根本不怕。”
她忘了,祁南越背后的势力,也忘了他的底气。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裹着她后腰的手紧了紧些。
而那罪魁祸首则是低首,将头埋在她的右肩之上,轻吸她身上的淡香,带着丝委屈道。
“宝宝,怎幺会呢?”
“我一想到你要告我,我这颗心便怕得很。”
似是为了一证自己所说,依靠着裴溪京的头又玩她的脖颈处凑近。
肩上的重量难以忽视,裴溪京立马推手欲将他推出去。
可本就体力悬殊,不但纹丝不动,还能感受到他的更近一寸。
“祁南越,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开我。”
既然警告于他毫无用处,裴溪京选择化软,尽量克制自己的怒火,语气放缓地同怀中的人道。
只要,能先逃离。
祁南越似是很喜欢她的服软,在她的怀抱中瘫软了半刻,便直起身,恢复成旁人跟前的正人君子样。
但她还是瞧见那不达笑意的眸眼发憷。
“好啊。”
又是这一句话。
可裴溪京却觉得并非如表面的简单,即使祁南越真的放开了她。
于是她的不信任过于赤裸,祁南越见她还是怔愣在原地,心头一动,轻笑:“看来宝宝也很舍不得我。”
就是这句话,裴溪京火速做了反应,立马下了床,朝外飞奔去。
直到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彻底消失,祁南越收回神色,起身站于窗台前。
斜阳已经有垂落之势,但仍有些许照落进屋中。
他却将自己隐匿于一旁的暗处,同光亮割席。
“来日方长啊,宝宝。”
带着几分缱绻的话语最后消弭于耳。
*
裴溪京躺倒在自己房中的床板之上,陷入柔软的被窝,脑海中却反复播放着白日里与人经历的事。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始料未及,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祁南越那挂笑的脸,不断浮现,难以挥去。
尤其是唇间柔软的触感,在夜深人静时,更有了存在感。
裴溪京仰头注视着头顶的天花板,最终还是决定找寻一些事情,吸引自己的注意。
她翻手拿起自己床头的手机,看到熟悉的vx跳着红点,下意识点开 。
顿时,手脚发凉,发丝混乱,从被衾中爬起。
彻底点进去,是熟悉的备注,熟悉的头像,亦是熟悉的人。
【南越:宝宝,不能删了我或是拉黑我哦。】
【南越:宝宝,我们来日方长。】
【南越:晚安,我很想你。 】
其实这些话语很符合裴溪京所认识的网上的南越,却在今日见到南越的真面目。
再难以将他和这些话联系到一起。
谁能想到明面上的他背地里竟是如此卑劣。
裴溪京不愿再想有关祁南越的事,果断违背他的话,不但将他拉黑,还删除。
做完一系列事,才觉终将这今日的噩梦扫去。
她不愿再与这样的人有所纠缠。
思及此,又抛下手机,倒入自己的被中。
五分钟后,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裴溪京现在所住的地方是她的父母为了她上下学就近买的,平日他们会陪着她。
但今日早些时候裴母就来电说可能会晚些回来,有些应酬,故而裴溪京早早地躺倒在床上。
只是现下敲门声频起,她有些疑惑地起身,穿过幽暗的客厅,内心纳闷:“妈妈难道没有带钥匙吗?”
即便充满困惑,但为了防止门外的人等急,她还是穿着睡衣匆匆为人开门。
“啪——”
门把手向下,将门给了半开。
裴溪京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一双长腿比她反应更为迅速,横跨而进。
楼道处的声控灯亮起,使得来人的面孔在幽暗静谧的空间中得以照亮。
是这此处最为夺目的亮点。
“宝宝,你不乖。”
ps:下章搞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