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拂北被施丞祺带给他兄弟们正式见面的时候,他人已经有点薄醉了。
都说人生是由一些瞬间串联起来的,那幺现在这个瞬间大概就是施丞祺这辈子最得意的时刻,琼楼浮梦,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哪怕棚外风冷雨凄。
他们的桌位上多了很多人,刚只有七八个,现在多出一倍,还都是女生,是许琮刚刚叫过来的,赵粤也在,姜拂北还没把她们瞧清楚,先听到赵粤的大嗓门。
“wow!歌后!”赵粤站起来呱呱鼓掌,连带着剩下的人跟着拍手捧场,姜拂北朝她笑一下。
都人精,看得出施丞祺对姜拂北的不一般,乐意擡举她,然后一边拍手一边擡屁股挪座儿,除了贺柏廷和许琮没动,其他人都在动,许琮屁股挨得贺柏廷死紧,一副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的架势被郑修齐骂了两句,贺柏廷别头看他一眼,又面无表情扭回,最后他跟郑修齐之间空了两个位,他低着头看屏幕,从姜拂北踏入他们桌一米内的范围开始就没擡过眼皮,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手里的酒杯。
施丞祺等他们起哄狼叫一波闹停歇,揽着姜拂北的腰介绍,人实在多,施丞祺也就只说了姜拂北的名儿。她的名字一出来,起哄最大劲儿的郑修齐登时就愣了,扭头瞧贺柏廷那边,许琮在揉脸,贺柏廷没反应,他拎个小青柠“啪”一下隔着贺柏廷扔许琮怀里,许琮给他一个含义挺深的眼神,俩人这一两秒的对望,郑修齐觉得自己好像领悟了许琮的意思,但又觉得不是自己领悟的那个意思,总之就是理解不了,要长脑子了!
算了,既然他不提,那他也不提。
他俩还目测过人家的三围,不提也罢。
这幺个不在状况的当儿,施丞祺已经拉着姜拂北往里面坐,许琮探头探脑做贼似的关注,见施丞祺靠郑修齐坐了,于是姜拂北只能夹在贺柏廷和施丞祺中间,他脑壳子立刻一痛,“哎”一声,叫施丞祺,“你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施丞祺也不是瞎挑位置,在他眼里,郑修齐跟许琮没有道德底线和节操,俩臭不要脸泡在黄色废料里长大的危险人物,让任何一个人靠近姜拂北他都不放心,贺柏廷就不一样了,他们私下一度怀疑贺柏廷还是处男。
处男,好可怕的词汇,圈子里的奇行种。
“我没话跟你说。”施丞祺把他无视了个彻底,晃了晃姜拂北的手腕,示意她坐。
姜拂北小腿往他那儿挪了一下,贴上他的小腿,勾他的手指,“我去赵粤那儿。”
“什幺?”舞台重新放上电音,她这一句施丞祺没听清。
姜拂北撑着他膝盖曲腿弯腰,裙摆翘,头发从一侧滑落,飞扬的发尾扫到另一边贺柏廷的手臂上、肩膀上、耳根处,丝丝缕缕的痒。
打旋儿,缠绕,又快速如风般流逝滑走。
“我说我去赵粤那儿。”她指了指赵粤。
赵粤虽然没听见,但品出来她的意思了,拿小勺击酒瓶子:“北姐快来!”
施丞祺手贴她脑后轻轻一扣,在她耳侧说:“你确定今天要晾我?”说着顺她的头发捋下去,最后几丝勾在贺柏廷肩膀上的也被拽回来,他的嘴唇快亲上姜拂北的耳垂,“北北,别玩儿这幺大。”
话里话外,你敢去赵粤那儿今天晚上非把你“弄死”的警告暗示很明显。
随后在她肩膀上一按,她侧边肩膀擦着那个人的肩膀,不属于她的体温通过布料传导,他身上的温度比她的要高,所以很好区分,仿佛实体般的热气氤氲过来,烘燥攻占她周围的空间。坐下的一刹,身体不可避免的被凹陷进去又回弹的沙发抛出晃动,手肘撞到,很硌,他指间明灭的烟跌零星灰下去。
余光里是近到只有二十厘米的他的侧影,眸不擡,睫不晃,好像昨天在展览馆的那个对视,和今天的数次眼神交汇在他心底都没有留下任何值得探讨的波澜。
但就在姜拂北因为施丞祺按压的力道靠上沙发背的时候,这个一直安静的像不存在,却又牵引着所有视线的人终于动了。
手机提耳边的同时起身,从两张矮酒桌中间走过,半数人看他的背影,许琮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
姜拂北低头认真地整理裙摆。
因为旁边座位忽然空下的位置,心底盘旋一阵生理上的悬。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出差码不了多少,但是看大家在等就先当上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