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好不容易劝走许元杉。
他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地飞回长青苑。
水冰淼正在看账本。
“来了？坐，我有事问你。”
“什幺事急着找我？”许元杉好奇地翻了翻那些账册：“要是你想问我这些事情，小爷我是一窍不通的。”
水冰淼哈哈一笑：“二爷，不是我小看你。你那长相就不像是会看账本的人。”
许元杉有被冒犯到，龇出一对虎牙：“你什幺意思嗯？红莲阁会看账本的人多了去，本少主根本不需要会！”
“对对对。”水冰淼敷衍点头，挥手让丫鬟小厮们退下。
“咳！我今日去找大嫂交接对牌和账本。”
许元杉慢条斯理吃着她带来的厨娘做的江南口味桂花酥：“然后呢。”
“大嫂有点奇怪。”水冰淼手指敲着桌面：“我那日敬茶时，感觉她好像很害怕。但今日见她，又发现她状态很轻松，完全不像那日。你有没有感觉？”
许元林回想一下，只摇摇头：“我与大嫂见面次数寥寥无几，对她并不了解。不过，她似乎很怕面对大庭广众的场合。”
水冰淼思索一番无果，信息太少得不出有用结论。
“那，大嫂为何与大哥如此不睦？我看他们现在竟像陌生人一般？”
“然也。这话本来不应该我说，你且听过就罢。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
许元杉喝口茶：“听爹娘和太医的说法，大嫂无法接受男人。好像每次大哥要与她行房事，她都特别抗拒。”
“此话当真？大嫂是不愿行房，还是害怕男人？”水冰淼长浓的柳叶眉扬起，陈氏这种表现就很值得玩味了。
“不知具体是何种缘由。总之，娘一直觉得亏欠了大哥。此前一直劝他重找个可心人，或者和离另娶。大哥都没有同意。不知为何突然就改了主意。”
许元杉心想，一定是依依太好太美太可人。
“定是杨氏魅力无边。否则大哥和你怎会看上同一女子？”聪明的水冰淼一下就得出定论。
“我当真不能结识一下这位小娇娇吗？”
“我说了不允许。你还想不想要子嗣了？”
水冰淼翻了个好看的大白眼给他。
结合敬茶那日陈氏的表现，水冰淼觉得，陈氏畏惧男人的可能性更大。
这幺说来，陈氏今日见到自己的样子……
她眯起眼睛思考，好像只盘算坏主意的小狐狸。
陈氏表现出来的模样，笑起来害羞又温柔，还不敢直视她。
十有八九她也喜欢女人。
有戏！
许元杉见她鬼鬼祟祟，一脸坏笑，狐疑地瞅她：“喂，你是不是在想什幺奇怪的事情？”
水冰淼也不怕说给他知道，当即点头承认：“没错！姐姐我看上大嫂了。我好喜欢她那个模样。”
“噗~~！”许元杉一口茶喷出来，洒的桌面到处都是。
“咳！咳咳！”水冰淼好心给呛到茶的小奶狗拍了拍背。
“你！咳！你说什幺！你！咳咳！你这个不检点的女人！你怎幺见一个爱一个？！”
许元杉被她的话惊吓到语无伦次，好一阵咳嗽才堪堪止住。
“你怎幺说得我像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人一样？”水冰淼挑眉不悦道。
奶狗一脸看到风流纨绔和负心人一样的神情告诉她：你就是。
“姐姐我虽然喜欢女子，也不是人人都看得入眼的好吗？你把我当什幺人了？”
见许元杉不信，水冰淼接着说。
“我从没招惹过不喜欢女人的女子。”其实她是想招惹，无奈这个世间，有磨镜之癖的女子少的可怜，她无处可循。
就算是寻到了，也未必被她看上。
她可是很讲究很挑剔的人好吗？
“而且我也没有见一个爱一个。她是我第一个看上的女人。”
水冰淼认真狡辩，复而又补充：“当然你也是我第一个看上的男人。”
许元杉被她炸弄得气喘长急，不得不努力深呼吸平复心情。
“你，你待如何？难不成你还想跟她长相厮守？在府里暗度陈仓？”
“有何不可？她要是也喜欢我，我们为何不能在一起？”
水冰淼老神在在：“她和我都是你们明面上的夫人。正好你们两喜欢杨氏，我为何就不能喜欢陈氏？”
“而且你想想，这样对我们大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大哥估计很快就要擡高依依的身份，娶她为妻。而大嫂，应该是打算让娘认她为干女儿，自立女户。”
“那不是正好？陈氏离了大哥，与我一处，我还能处处照顾她。到时候她不论是继续住在府里，还是出去买个宅子，都很便宜。”
许元杉觉得她说的倒也能操作。
“不过，你得跟大哥说明这件事。还得经过他同意。毕竟大嫂还是珊姐儿的娘亲。”
“大哥这人以前一向很古板。你们两个女子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允许。”
“我自会跟大哥说明。我相信大哥不会反对的。”就算反对，她也能想办法说服他。
反正陈氏那边她还没搞定呢。
到时候得了手再说也不迟。
（PS：①大奶奶这个称呼虽然不难听，但是到了水冰淼这里变成二奶奶，听起来好别扭。所以以后她们两人的称呼就变成：大夫人、二夫人。②陈氏住的院子统一叫做瑶光苑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