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肖锐从小就学跆拳道柔道什幺的,而柳东更是体育特长生,他们两个人打起来,不会是随随便便的打打闹闹。
两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堵在我的身前,真要打架,我又不可能拦得住。
于是我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掏出手机,摁了几个号码,屏幕擡起来让他们都看到。
“打吧,我立马报警,举报有人打架斗殴。”
他们两个停住看向我。
“可以冷静一下吗?”
肖锐看向我,温柔地说:“好,都听你的。”
我刚要松口气,他就“啧一声,继续说:“可是这个小鸡崽子一直犯着贱,怎幺办呢?”
柳东愤怒地瞪着他:“你他妈…”
我把手伸出来:“停!”
“他在说他自己。”我面向柳东,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
肖锐似笑非笑地继续对着柳东添油加醋:“骂的就是你。”
我擡手拍在他的嘴上捂住:“闭上你的臭嘴!”
我看向柳东,着急地说:“对不起啊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你要不先回去吧,下次再见。”
柳东看肖锐一眼:“可是…”
肖锐突然舔了一下我的手心,我下意识地甩开了手。
他趁机用不屑的语气对着柳东说:“知知都说了让你滚,再不滚,我会让你知道有你这个幼稚的弱鸡拳头解决不了的事。”
“老子揍死你!”柳东冲上去一拳打在了他的侧脸上。
“别打!别打!”我连忙一手推着一个,挡在他们两个之间。
肖锐抹了一下破皮的嘴角,把我拉开,狠狠地一拳还了回去。
很快有人被吸引过来。
他们两个拳拳到肉地打得激烈,周围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窃窃私语着肯定是这女的老公来抓情夫了。
我自觉丢人,但是快要急哭了也拦不住,每次要拦在他们两个之间,就会被其中一个人拽到一边。
然后我干脆惊叫一声,躺在了地上。
“怎幺了知知?打到你了吗?”肖锐首先发现了我,脸上又挨了一拳,也没再还手,跪倒在我身边,焦急地问。
柳东也跑过来,慌里慌张地问我哪疼。
我无奈地说:“我装的,可以冷静了吗?”
柳东不情愿地点点头,肖锐也回答:“好。”
我松了一口气,看向柳东:“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他之间的事,还是得我自己处理,没事的,你放心。”
“你还是先走吧,不好意思。”
他还想再说什幺,但我坚持地看着他。
最终柳东无奈道:“好吧,有事联系我。”
柳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爬起来,看着他的方向,很不好意思地挥手和他再见。
肖锐捏着我的脸面对着他:“不准看!”
我猛地低头咬一口他的手,直到他反应过来掰着我的脸,我才松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我想看就看!”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深深的牙印,眯着眼睛:“咬我可以,不准再跟他联系。”
我冷笑一声:“你管得着吗?你跟我是什幺关系?”
“你跟我没关系,跟他就有关系了?”
我其实对柳东不能算是喜欢,最多有一点点好感,可肖锐既然问,我就说:“是,我很快就会和他在一起。”
肖锐眼睛发红地盯着我,半晌才出声:“不可能。”
我毫不留情地嘲讽:“怎幺不可能?他不比你这个死变态强?你不会是觉得我还喜欢你吧?”
被我这幺羞辱,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也只是像是安慰自己般地说:“是,我知道你忘不了我。”
“你也要点脸吧。”
我质问他:“你不是答应了放过我?为什幺要反悔?你有什幺脸再来找我?”
“难道就看着你爱上别人?我做不到。本想再忍忍的,可你今天还跟他约会。知知,我的容忍度并没有那幺高。”
他从口袋里拿出照片,指着问我:“你们什幺时候开始有联系的?这个时候?还是更早之前?”
我夺过照片,看到了上面我和柳东并肩走在一起,他正说着话,我擡头看着他笑的画面。
是上次柳东送我回家的时候。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找人跟踪我?”
“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瞬间冒出了冷汗,联想到很多从前总觉得是自己好运,却又多少有点不合常理的事。
例如突然出现卖鞋的老奶奶,例如希望跑丢时,帮我找回狗的好心人…
还有什幺?我不敢想了。
我以为肖锐是真的放过我了,没想到自己还一直活在他的监控中。
我从来没有完全脱离过他的魔爪。
我愤怒地把照片甩在他的脸上:“你就是这幺放过我的?”
肖锐侧过脸躲了一下。
我趁他闭眼躲闪的工夫,干脆地转身就跑。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后面追着,我只能尽快地跑,直到跑上公交车,没看到他追上来的身影,才开始大喘气。
他为什幺还要出现?明明我都已经快要忘了那些伤痛,快要忘了他,明明已经开始新生活了。
我顾不上丢脸了,坐在车窗边的座位上,胡乱地摸着眼泪沉默地哭。
走出公交车,突然觉得世界好像又失去了光亮的颜色,变得又冷又灰蒙蒙的。
肖锐绝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他会像个不定时的炸弹,不一定什幺时候就会来我身边炸一下,把我刚修复好的心炸的粉碎。或者直接捆着我,绑在他这个炸弹上。
我意识到我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我就是再不想看见他,也阻止不了他的出现。
到家门口,肖锐已经在那等着了。
他的衬衫刚刚打架打得有点皱,脸上也有几块红紫的伤,正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夹着根点燃的烟,漫不经心地看着我。
我叹出一口气:“你怎幺找到这的?”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踩灭了烟头,踱到我面前,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摩挲着我的脸:“哦,房子是我给你选的,喜欢吗?”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那个中介知道我要的房型后,还要打电话请示什幺人。
“那个中介是你安排的?”
“只是花了点钱,让他给你好好办事。”
“你怎幺知道我一定会去那家?”
“那个酒店附近只有一家房产中介,而我猜到,你发现自己有钱,一定会去买个房。”
我躲开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肖总可真是煞费苦心。”
他无所谓地笑笑:“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绕过他去开门:“肖总选的,肖总的钱买的,怎幺敢不让肖总进去坐。”
他跟在我身后:“钱给了你就是你的,没必要这幺说。”
我推开门,冷冷地说:“请吧。”
我听到了希望从卧室狂奔下来的声音。
我在内心祈祷,好希望,快咬他!快把他赶出去!
——————
再次竞猜:希望咬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