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四角小楼上,一身红色衣裙的少女美目流转,在楼下每一个人的脸上逡巡,但是这越是看便越是失望。
怎幺多数都是女子??难不成自己已经美到男女通吃不成??
她这手中的绣球,是无论如何也抛不下去。
少女正气愤间,却是突然有一灰衣男子走入眼帘,虽然与他同行的还有六名女子,此时此刻是如何也入不了她的眼的。
她心下一喜,手里一扔,绣球便端端正正地往那男子身上丢去。
以为终于成了,结果那男子身畔的蓝衫女子手一伸便挡下了那球,还擡头冲她微笑。
林然都佩服自己的手法,手搭在藏影的肩上,“怎幺样,替你挡了一劫!”
周围的女子全都鼓起掌,那可怜的绣球只得落到地上,还随着人的脚步翻滚了几圈。
“还是然姐你厉害啊,我都没看到有球过来。”小七看了眼楼上女子,同样回以笑容。
青葵问朱云为何不接下球,朱云解释道:“因为接下了球就要和那名女子成亲啊,不然为何叫绣球招亲呢?”
姜乐乐调侃道:“怎幺能算挡下一劫呢,万一是破坏了人家藏影的财路嘞?”
“你们两个说话别扯上我。”藏影懒得搭理她俩,离琴楼的距离远了远,“拿了钱就尽快回客栈吧,越是深夜越是不太平。”
谁知,那楼上女子竟是又拿了一绣球出来,在手里掂了掂又是准备丢出去。
“哎然姐,她又要扔了。”小七这边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挡下这一击。
小栗也跃跃欲试,眼见着球又一次抛出,跳着也要接住。
队伍中的男子都自动避让,女子们则是奋力去抢,场面好不热闹。
朱云也跟着凑热闹,却是连球的边缘都没碰到,姜乐乐见了忍不住嘲笑,“没想到你是个战五渣啊。”
“谁战五渣?!”朱云被激起了斗志,猛力冲到人群,最后竟是真的抢到了球。
在一边观看的中年男人松了口气,并深深看了眼朱云,叫来小厮耳语了几句。
“啊,叫我?”朱云这厢正准备带着球拿双倍酬金,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告诉她自家老爷要见她。
姜乐乐疑惑道:“为什幺,难道就因为她抢到球?”
“去看看吧。这位小哥,你家老爷有允许别人同行幺?”林然大致猜到是谁了。
小厮点点头,恭敬道:“老爷没有特意吩咐,那便是可以,各位随我来吧。”
琴楼一层,青丝掺着几缕白发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圆木桌后喝着茶,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擡眼,随
后热情地招呼来人到自己身前去。
他亮明了身份,“感谢诸位今夜的帮忙,老夫不胜感激!”
朱云摆摆手,笑眯眯的,“哪里的话,我们今夜的报酬是到您这里来拿幺?”
白老爷给小厮使了个眼神,下一刻,小厮便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四块银元宝。
林然和姜乐乐眼前一亮,藏影也因惊讶挑了挑眉。
“这是给各位的谢礼,经过今夜,小女再也不考虑抛绣球招亲了。”白老爷笑得脸都成了一朵花,却在见到一个愤怒的身影时枯萎。
愤怒的少女抢走朱云手中的球,一把丢向白老爷,后者一个闪躲,让她更生气了。
“爹,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白家小姐一手叉腰,回身指着朱云等人,“我不怪你们,都是我爹的错。”
可是你的表情不是这幺说的......朱云干笑,“我们就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小姐莫生气。”
林然好奇,“白小姐为何要抛绣球招亲,以你的身份和资质,应该不缺人求亲吧?”
似是说到了对方爱听的点,只见眼前的少女迅速化为满眼憧憬的小女孩,“自然是因为,我向往能招来不凡之人了!”
白小姐对林然道:“话本子里都是这幺写的,美丽的大家小姐通过抛绣球,砸中了虽然是平民但是后来必定不凡的公子哥。”
林然轻笑,“可是话本子只是话本啊,又不是现实。”
“可....可是,不都是以现实为基础的幺,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也能活成话本中的少女那样。”
白小姐的话让姜乐乐有所触动,她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有你这样充满期待的读者,我们这些话本作者才有活路啊。”
“可......”林然还想说什幺,姜乐乐阻止了她,并笑着对她说道:“人有时候心存幻想也没什幺,所以才会有话本的存在。”
朱云打了个哈欠,“报酬已经到手,你们还在说什幺?”
临走时,姜乐乐突然回头道:“白小姐,心存幻想很好,但若是采用这样与话本会产生截然不同结果的行动,如果真的发生了什幺,便不值当了。”
白小姐眼神闪了闪,终是叹了口气。
拿了钱后一直等在门口的藏影看到三人,解脱似的松了口气,“你们可算出来了,她们一直吵着要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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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七人都在路上,很少停留在某一处。
车上,姜乐乐百无聊赖地自己玩着扑克,“又是半个月,为什幺还没出长盛?”
“你高估我们的速度了,看。”马车又缓缓停了下来,车外是藏影无奈的叹气声,林然再次发话:“给苹果。”
朱云拿着地图看路线,“我们现在还是走了长盛的三分之一,不得不说,长盛是真大啊。”
“不仅面积大,我们的速度还很慢,这若是以往,坐飞机至多两三天就能出国。”林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语,对疑惑的三个小孩道:“我瞎说的。”
又过了半月,马车行进到长盛三分之二的开头,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夜里的几人又是露宿野外。
睡到半夜,朱云突然被微微晃动的地面唤醒,系统再次警铃大作:“您已接近生机泄露地点,请小心!”
她晃醒了姜乐乐和林然,小声道:“好像地震了,而且也是因为生机。”
“啧,该死的。”揉了揉太阳穴,感受着地面的震荡,林然更多的是困惑,为何这样久了,生机还未被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