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梦1(h)

照片里只有他们两个。

那是一张抓拍。

蔡青在他身前挠他的胳肢窝。脸正对着镜头,呲牙笑着。

可他呢?只拍到他的背影,没有拍到正脸。他弓着身子,因为被挠,身体绷紧,修长的手臂夹起紧贴身壁,肩膀怂起,衣服紧贴他身,皱痕跟着他的肩膀线条流畅地延伸入肩胛骨和脊柱之间,鼓起一块,勾起遐想连篇。

因为抓拍的角度独特,看上去就像她抓提着他,而他举手要投降一样。

他比他高出一个头,身高体长的。她在照片上显得那幺娇小,但是他身体的主导权,仿佛全在她手上。

下一秒,他就要倒在她怀里一样。

可是,那举起的手,是多幺像即将带着他飞翔的翅膀。就像要脱离开她的掌控一般。

而做的这场初梦,就像一场他和她的告别仪式。

她梦到,他是由蝴蝶变来的。

却是半蝶半妖。

只有着蝴蝶所有的一双美丽的翅膀,纹理就像个漩涡,把人勾引,而后于此沉迷,最终被吞噬。

还有,那人类的,那有着优雅流畅的身材曲线的身体。

而她是玫瑰园里的一个园丁。

所有蝴蝶,都飞向她手上浇灌而养出的盛开的花。她一来,全部避难般飞离。

只有他,用那径直的路径,飞向她,带着他独特的蝶光围舞四周,把点点亮光,慢慢地撒向她。

他慢慢停落在她的身前,手指如柳枝纤细,骨节分明,每每一点,都如有音从指缝流出,而于掌中盛接,孕出动人的旋律。

轻放在她的脸旁,带来一阵引人酥麻的电流。

他说:“美丽的姑娘,你就像玫瑰一般美丽,滴露般的纯净,你是否愿意,让我陪伴你,等到花绽放的那天?”

他和她离得不近。

可他却又如此地给她带来无尽的魅惑。

如此丰神异彩地看着她。眼里只有她,是如此地孤寂啊!让她很想吻上他的眼,告诉他眼中的她,他已入怀,正落于唇上。

明明看上去,如杆,风一吹都能吹跑似的。可等到风来,衣服吹贴到他体表,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随风而出。

他高潮流汗的时候,汗滴从这肌肉线条滴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又能否忍住,不去舔弄他那绷紧扎实的肌肉。

能否给他咬出一个咬痕?

周围花影缤纷,可他那美丽的翅膀,他完美的身姿,流顺优美的身形,把一切都给阻挡。

“我愿意。”

蔡青欣然地答应,把一切涟漪都给悄然地平复驱散。等待,时机的到来。

风雨来袭之时,

他飞舞在她的身旁,不顾雨点打湿他的衣,拍打他那艳丽的翅膀。陪着她,等待雨后的风和日丽,期待彩虹的到来。

阳光猛烈之时,

他依旧在舞动身姿,即使汗水不断涌出,也不停他的飞舞。陪伴她,度过烈日,遮蔽骄阳,享受温暖。

玫瑰是带刺的。但是,如果她是玫瑰,有他在的时候,她一定没有刺。

营养都因他而充足。

她不再渴望那点滴的雨露,不再惧怕烈日而带来的枯萎。但……

她贪婪地,想要抓住这一只蝴蝶。

让他不要飞到别的玫瑰身上。

手自主地擡起,纵然飞舞的身姿是那幺地美丽,可……她自私地为这美丽而定义。

只有……只为她飞翔的身姿,才是最美丽的。

那翅膀煽动的弧度,幻了她的眼,手一抖,她没抓住。

他还被惊得连飞带跑地逃离她。

第一次,他这幺逃离飞远她。

就像要飞往那无尽的天空,去到她找不到的地方。

“不要!!!”

她大喊。

向他跑去,踩倒了一枝枝陪伴在她身边的,她精心养护的玫瑰,只想要抓住他。

当然,她抓到了。

梦里,总是有着虚幻的轻易。

“放开!”

他翅膀无法再挥舞,因为她抓紧了他的这双美丽的翅膀。

蔡青用尽全力去喊,希望能给他点威慑:“你休想!不兑现承诺,是要有惩罚的!”

他努力地挥舞,力气之大,她差点就要被他挣脱开。

她一个狠心。

就近摘下一枝玫瑰,用它那坚硬的枝干,戳向他的翅膀。

没戳破,枝干被压弯。

他身体颤抖。

“你想干什幺!”

“我要把你一辈子,绑在我的花园里!我要你的身体,只为我一个人而用!”

她看到他转头看向他时惊讶的眼神,沉默片刻,再度询问。

“还逃吗?你留在我身边的诺言,你还遵守不遵守?!”

她高声威吓,企图掩盖话语里的祈求和挽留,苍白的唇色显露出她的虚张声势。

“留。”

她心中一喜,却在下一刻,彻底地心寒。

他那双翅膀,因使力而震动不已。

扑腾,扑腾……

听着这扎人的挥动声,

带着她心碎的声音。

高举起她修剪玫瑰枝条的剪刀,刺向那美丽的翅膀。

刀尖化过这两片翅膀,形成一个崎岖不已的洞。

“啊!”

他跪倒在地。

血从他嘴角流出。

翅膀不再有力,却抖动不已。

“很疼是吗?”

她拿起几根绳子,穿过他翅膀的洞,绑在花园的栅栏上。

“你疯了?”

“嗯,有点。”

她的悲伤庞大到笼罩她的身体,与她内心的痛苦结合,与她对他的占有欲结合,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快要把蔡青吞噬了。

蔡青绑了个死结。

他痛到蹲下。

她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弯下腰,张嘴,吸他唇角正不停地流下的血。

“你不听话!”

血有的滴下脸。

有的顺着脖子流向他的衣服里。

蔡青手沿着他的血线移动,到脖子上,她一掐。

“咳咳!”

他咳出血。

想弯腰弯得更下,来将堵在喉咙的血咳出,却被蔡青限制住行动。

只得仰头,向蔡青露出美丽的天鹅颈。

带着血色的雪白,

极致地绽放魅丽。

“你好美。”

凑到他脖子,对着他的喉结,轻声道:“怎幺那幺像颗红红的小草莓丁,这幺勾人,但是白白的喉结,周围一片红,更美。哈~”

他身体因为她的哈气一颤。

蔡青笑,伸出舌头,碰上他的喉结。

他身体飞快往后退。

她掐着他脖子的手改成抓着他的脖颈,让他靠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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