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澈,如果你爹要跟国师共事,我要你站在我这边,你会吗?”九珂趴在床上,隔着帘子问他,七舍帮她擦着药。
“你别多想,国师待你也是极好的。”
“我只是说……”
“少爷,国师大人求见。”仆人在门口喊到。
“九珂你好好休息。”公孙澈打断她,临走前不忘逗她开心,“等你养好伤,我带你去玩,你不想回去就一直呆我这,没人能赶你走。”
九珂无奈地笑笑,其实公孙澈跟莫浅浅一样单纯啊……
“国师你找我。”公孙澈踏进客堂,敬了礼坐到他对面。
“九珂她……”
“国师放心,她没大碍,不知跟国师闹了什幺别扭,她不肯回去,那伤……”
“是本座对不住她。”颜华默了又道,“带本座见她。”
公孙澈应了声好,便让仆人带着去:“我就不去了,有些话你们说就好。”
九珂知道他会来的,上了药便让七舍退开了,整个背暴露在空气中,交错的鞭痕结了痂,样子有些狰狞丑陋。
她就是要他看这丑陋。
颜华掀开了帘子,她正头转另一侧,只着肚兜亵裤。肤白玉嫩,曲线轻伏着,有些美妙,只是那些控诉着他的罪恶的伤……
“是本座没有控制好。”
九珂没有回话。
“九珂……”
“从你开始收留我,我就是无关紧要的吗?”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和生气,好在还有情绪。
“你不是想要那副画吗?”颜华扯开话题。
“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我是苏长歌跟谁的女儿。”
“你也猜到,是文泽希的,这件事太后也不知道,文时冉也不知道。”
宿九珂轻笑一声:“国师这般看着我跟他同亲相恨相杀。”“你也希望宿家灭门,而我一定还有利用价值,是不是?”
“宿九珂,你的靠近,不又是为了利用本座什幺?”他知道她不简单,除了报仇一定是有别的目的,不然一开始就该去找公孙澈了,可是她没有。
难说她跟日月令就没有瓜葛。
“国师你给了我什幺,衣食住行而已。”
“本座又利用你什幺。宿九珂,别背着自私的心指责本座。”
“国师看起来不是诚心道歉的,九珂不送了。”
有些置气,有些恼怒,好像因为两人都不真诚而互相生气。
“本座且看你在这,能有多快活。”颜华阴郁着脸离开,他确实有目的不错,难道他对她就不好吗?替她赎回府邸,替她挡了一次次伤害,为了哄她开心……他自己都没办法想象,他居然为一个女人做了这幺多,居然是想她了才过来看她……
她们相互欺瞒又假装自己是受害者,其实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
所谓爱情,是自欺欺人。
——
端午之际,宫宴仍在宫里置办,在天下大变之前,这场宫宴却是十分和谐安分得没有波澜,除了有些先帝的忠党依旧喋喋不休地催促着文帝立后,可他却一直推脱。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想懦弱地一直靠女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得这天下,也没得到他想要的。
他承认没有做统治者的能力。
——
这一次,宿九珂不再跪在颜华的身侧了,在他身侧的也不是别人,是玉琛,她知道她的任性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毕竟公孙澈也不能完好的保护她,看吧她就是这幺没用,若不是躲在别人的庇护之下,她什幺都不是,尽管曾经地位之高,门面千金。
一朝祸害,却要隐忍数年。
顾白枫没有带谢遥来,但是谢遥自己来了,正满宴席找他,她不相信他是不愿带她来,一定是有别的什幺原因。
嫁给他已有半年,他不曾带自己回门,谢府也不曾传信问慰她,好像嫁出去,就不再姓谢了,恐怕姓谢的,一直都是谢璋吧。
“你待我妹妹可好?”谢璋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眉眼带笑的看着他。
“我只想待你好。”顾白枫抚了抚她的青丝,一手搂着她的腰肢,轻轻抵在柱子上。
“你想待我好……就证明给我看。”谢璋掏出那玫带璋字的玉佩,放进他手里。
“等到文帝让位,便没有人能阻止我娶你。”
“你带谢遥回府看看吧,我娘想她了。”谢遥抚上他的胸膛,“抢了我的饼,又想占有我的身,我的心吗?”
“如何不能?”顾白枫只手捧住她的脸,看着她撩拨人心的唇,吻了上去。
他其实看到了谢遥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谢遥看着两人拥吻,目光呆呆的,后而带着伤心,她一直都知道的,他很喜欢谢璋。
半年了,他对自己都不会多一点点心动,偶然间的关心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心情太好,有时在床递间的温柔,也只是因为错把她当作谢璋。
这份爱这幺苍白,她却忠诚的像只狗,只围绕着他。
如果他一纸休书给她,她多想找一个懂得爱她,对她好的夫君。一生相伴平安,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