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阁楼出来,两人游步于内廷时,彼此谁都没有开口,保持长时间的沉默。
秦澈实则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从出来时,敏锐的他留意到她神色上的异常。
朗月率先打破沉默,“上将阁下不问我?”
秦澈沉默了会儿,相对于她语气中的玩味,一本正经道,“阿哲已经将项链给你。别辜负他。”
“您真是他的好大哥。”
朗月嘴上这幺说着,心底暗忖道,又是个无趣的家伙。
即将再次回到大厅内,舞会也已步入尾声,宾客多数散去。
秦澈抽出藏在军装外套内侧口袋里的某样东西,他出声叫住肖朗月。
按照约定他应该要归还她了。
还没步入内厅,隔着落地窗,他注意到秦哲在屋内张望着四周像是在寻找着某人。
在没见到肖朗月时,他从秦哲的嘴里已经认识她。
秦父不管事许多年,扔下他们两兄弟,和母亲环球世界。
秦哲跟他待着的时间最长,待他亦兄亦父。
可也因此,他的性格逐渐变得乖张,令人难以捉摸。
有次他从部队回家,难得见秦哲一脸兴奋,与他分享学校的事,说肖家的私生女告白失败了。
发现在他听墙角后不仅没羞愧还恼羞成怒,拿起摆件瓷器砸他。
真是有趣极了。
虽然秦澈本人并没有听出哪里有趣了,可也难得见自己的弟弟笑得这幺开心。
从此他留意起时常被他挂在嘴边“肖家那名私生女”“那小公主今天……”
他看了一眼秦哲所在的方向,从上衣内侧抽出属于她的物件。
“嗯?”
朗月被他突然叫住,微微发出一个单音。
风在此刻,从斜侧微微拂动,亮丽得如丝绸般的头发随之散开。
月光正迎着她的眼眸,宛如一弯皎月照进她的眼镜,眼波微微流转,自然地看向他。
手里的动作不由有些发烫而停滞。
“怎幺了?上将阁下,您也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
他这才晃过神来,轻咳一声。
“上将阁下,怎幺一直不见您,难得的机会,一起来喝一杯。”
这时一群人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秦澈在直觉上认为自己该离开了。
“喂……”
朗月见他丝毫不理会,只能暗暗吃下这哑巴亏。
*
宴会葬礼没过多久,新上任的欧诺瑟夫主教离奇死亡。再度引起各区的恐慌。
可又过了一段时间,传出消息——是被内廷门卫刺杀。
那名门卫得手逃亡后,疑似在乡野废弃修道院里自杀。通过警局系统定位找到时,尸体已经腐臭,有些发烂。
主教位置由二夫人儿子欧诺瑟夫三世继位。
朗月来教堂点亮一根长蜡烛。她穿着一身白纱,身上全无首饰,脸上也没有任何妆容,素白雅致,烛光照进眼睛里,透着不安、躁动,依旧流露着些许轻蔑。
火苗倏然拂动,门缝被打开。
“你来晚了。”
她扭头一瞧,等来的却不是奥兰多。
而是一头熟悉的铂金微长发男人,他迎着光走来,依旧像是头顶戴着某种神圣的光环。
朗月微微晃神,这像是被精心雕刻的五官,美丽的翡瞳,与其他的神职不同,他的唇边朝她总是带着平静的笑意,仿佛他们认识许久。
她多少次感慨,是神职真是可惜了。
可这次……
“尤金·德布罗伊阁下,您的到来,真是让我意外。”
————题外话————
来了来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