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意犹未尽地跟着安琪拉,在公寓外把树干往她客厅的方向歪,安琪拉走进客厅,丢开浴巾,歪倒在沙发上大敞娇躯,她打开了电影台,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明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所以她想再看一部电影。
“Guardians of the Galaxy…里头的树人蛮有意思的,不过这部看过了啊。”
安琪拉搜寻着片单,雷则在外头着急地挥舞着树枝,发出沙沙声:
“别、别看其他的树!它们丑死了!只看我就好,安琪拉!”
安琪拉忽然咯咯笑起来,自言自语:
“树人Groot没有小鸡鸡,应该给它加上个小鸡鸡才对!”
雷慌忙说:
“不需要!我的树瘤这么大,比小鸡鸡好多了!”
雷很激动,恨不得把树枝伸进去遮住安琪拉的双眼:
“不、不让妳看其他树!我要把妳压在沙发操哭妳!”
然而他再怎么激动,也不敢用原形出现在安琪拉面前,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安琪拉打开电影。
幸好,安琪拉很快感到困意,电影里树人还没出场,她就睡着了。
雷推开客厅的窗户,几根树枝沿着窗缝爬进去,霎那间,枝桠蔓延如树藤,布满了整个客厅,雷释放出二氧化碳,让安琪拉睡得更沉,他用树枝勾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电视毯盖到安琪拉身上,把电视关掉。
“别感冒了,我的爱,我的…安琪拉。”
他用树叶抚摸着安琪拉的脸,柔软如人手的树枝缠到安琪拉身上。
“一起…睡吧。”
雷成为树妖后,突破了树木夜间睡眠的自然规律,他可以自己控制是否休眠。
拥着怀中的安琪拉,他思绪回到多年前。
身为公园里最古老的几棵树木之一,雷就像其他大树一样,不能言语,不能移动。
但是,树会倾听。
顺着风送来的细微声响里,雷听闻了千奇百怪的事情,会飞翔的鸟类,也会捎来各种讯息。
不过在那个男孩来到之前,雷对于种种听闻,并没有产生任何情绪。
树就是树,生命寂静而漫长。
雷的身旁有一张公园椅,某日,男孩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长椅上。
他在长椅上坐了很久,不吃不喝,沉默地度过许多日夜,有人来搭讪男孩,男孩跟着走了,不久后,他又回到公园坐在长椅上,依旧不吃不喝而沉默。
雷知道人类是需要吃喝的,不像树木,吸收土里的养份和雨水,就能生长。
“我不是植物,也…不是人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男孩听见了雷的心思,对雷开口说话,他的口腔裂成数瓣,成为带着尖牙的血盆大口,喉咙深处窜出三条长舌。
“我长得很恐怖吧,没有人…会爱我。”
男孩向雷倾诉,雷倒不觉得有什么恐怖,比起拿着刀片在树木上乱割的青少年,男孩显然温和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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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是前面故事的〈沉默君〉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