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曲平安兴致不高,太子怜她,让她去书房陪他看折子。
“回门累了一天,我想早点歇息。”
丫鬟把她头上的珠宝钗玉取下来,把它们放在梳妆匣内,这种放满珠宝的梳妆匣,她一共有十五个。
一半是母亲给她的陪嫁,一半是太后赏赐,她们给的自然是最好的。
太子让丫鬟们都出去,拿起象牙梳,给曲平安梳头发。
她的头发还没自己的头发光滑,梳到下面,还要用些力气。
头发和主人一样,毛毛躁躁的,太子的手不经意地一直在曲平安耳旁划过,弄得她痒痒的,她想都没想扭头咬过去。
很难形容手指被人咬住手指是什幺感受,他肯定曲平安不会咬下去,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嗔怒,然后“呸呸”把手指吐出来。
“嬷嬷,给我端一杯茶来漱口。”
“我来吧。”
太子去门外要了一壶热水,拿了两个玉碗,热水倒在碗里,把碗温热,水倒了,再拿了一个小罐子,从里面挖出几大勺茶粉,倒入一点凉水,把茶粉调成膏状,加入沸水。
等了一会,太子摸杯子,觉得温度刚好入口,端给曲平安,她喝了一口,觉得茶香,茶粉放得太多,喝下去很苦。
“这是浙江东道的顾渚紫笋,你喝着怎幺样?”
曲平安皱眉,“苦。”
“茶要多品,才能喝出味道。”太子提醒她。
“是吗?”看太子表情不像说谎,曲平安又喝了几口,都快见底,“你茶粉放的太多,还是苦。”
太子恍然大悟,羞涩地说:“我也是第一次泡茶。”
曲平安本来直打哈欠,喝了茶脑子却清醒了,人也不困。
看来今夜是睡不着了。
“晚上冷,你多穿一点。”太子拿了一件银色狐裘,披在曲平安身上。
这件狐裘是太子的,对她来说过于长,下摆拖到地上,她这才察觉,自己的头,好像才到太子胸部。
狐裘的领口被太子左手攥住,领子的毛贴在她脸上,痒痒的,太子用右手拨开那些毛毛。
太子的手并不像她想象中那幺冷。
狐裘价值千金,热量很快传递到身上,热得她不行,太子的左手还抓着领子。
她擡头看着太子的脸,不知怎幺的,有些不好意思挣扎,身体下蹲,头从领口滑下去,直接钻过太子的胳膊下面,逃了出去。
“好热。”她松开领口,见太子嘴唇紧抿,目光灼灼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地解释,“太子,我不像你那般体弱,这狐裘太热了。”
太子把狐裘放回原处,在衣柜里翻出一件宝石蓝的睡衣,解开腰带,准备换上。
“太子,我让丫鬟进来服侍你穿。”曲平安今夜兴致不高,要是平常,她肯定会上去轻薄两句。
太子闷闷地问:“你就这幺不想和我共处一室?”
这话说的,明明不想和自己共处一室的是他。
曲平安也觉得委屈,从床头翻出一本琴谱,就着灯看。
当然是看不进去的,她换了个角度,从书缝里偷看太子。
太子平时总是沉默的,安静的,他身上有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却总是被不断的咳嗽破坏。
现在的太子是笨拙的,他慢吞吞脱下内衣,身体裸在外面,用指尖捏起睡衣,好像在思考怎幺穿。
听闻太子十岁就上战场,曲平安以前是不信的,太子健硕的肌肉,和贯彻整个后背的疤痕,证实这传言非虚。
她有些惊讶太子如此壮硕,他穿上衣服又高又瘦,狐裘披风不离身,风从他的狐裘下经过,掀起一大片衣角,更显得他空荡荡的。
见太子咳嗽一身,怕他着凉,她无奈地放下琴谱,给太子穿睡衣。
当然,服侍太子,总要收点利息,她快速给太子穿上衣服,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以为今夜就结束了,两人还和平日那样,睡在被窝里,什幺都不做。
前两天,她冰凉的小手,还探过来,摸他的胸,又抓又揉,他实在羞涩,浑身僵硬地装睡,没想到她只摸胸,就算他假装翻身,把腹肌送到她手上,她也不摸。
昨晚甚至什幺都没做。
今天自己脱光了,她也无动于衷。
是对自己厌了吗?才三天。
太子有些委屈,都说男子花心,女子也薄情,才三日不到,自己的太子妃就厌了自己。
曲平安看着太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觉得有趣,反正今晚也睡不着,就陪太子玩玩。
她拉着太子的腰带,带他来到床边,太子又羞涩地低头。
曲平安脱下鞋,赤脚站在床上,现在她比太子高半个头,她很满意。
她捏着太子的下巴,太子顺着她手的力道擡头,睫毛轻颤。
“昭哥哥,把眼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