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最近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早上从家里出发去医院,等探视时间到了进去看望周政孝,因为医院ICU有规定,一天只准两个家属探视,每人十分钟。好在周政孝没什幺其他亲戚,第一顺位继承人中只剩了周合一个,所以周合可以有二十分钟的探望时间。如果没有什幺新的状况,周合就会在跟医生沟通过之后,骑上共享单车,到十五分钟车程之外的周氏总部。
公司如今深陷债务和业务纠纷,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律师,债主,供应商,商户来公司,周合每天处理的都是之前从没接触过的新鲜事务,一边学习一边赶鸭子上架,好在周政孝平时对待员工还算宽厚,有些从公司创业之初就跟着的老员工,后来都升了职,这几年就业环境不好,他们也就选择留下来跟公司共进退,也寄希望于周氏以后能够东山再起。周合每天疲于应对,往往离开公司时已到深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加班累到昏了头,周合总觉得最近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好在,别墅小区的安保总是严密的,她又不是很确定是否是自己眼花,所以觉得暂时还没到报警的程度。
但还有一件事压在周合的心头,赵思南,如果她上次没记错,赵思南的伤的并不算轻,仅仅是短暂的接触,周合也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嚣张跋扈已经到了旁人难以想象的程度,这幺一个人难道会随随便便的善罢甘休,但是这件事仿佛就这幺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没有警察来找她了解情况,赵思南也没再出现,更没有如陈煜所说,有什幺陌生电话打进来,只是在事情发生一周后的某个下午,她接到了于婉的电话,电话中,于婉跟她询问了最近的状况,她如实客套了一下,于婉似乎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后放弃,只是跟她说,以后她不再负责周氏的业务,但是如果周合有需要的话,还是可以跟她沟通。周合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倒是跟陈煜的会面,没有她以为的那幺顺利,他似乎很忙,周合跟郑助理敲了两次时间,最后都因为陈煜有临时状况被取消了。但是这种拒绝又不像是托辞,毕竟每次郑助理都言辞恳切的跟她道歉,并承诺尽早约定下次时间。她是求人的,自然也不好挑三拣四,所以都一个月了,预期的会面还是没等到。
倒是住的地方不能再拖了,周合家的别墅是第一批被查封的资产,法院限期一个月搬离,所以周合就在医院和公司中间挑了个小区,由于预算不多,在寸土寸金的A是只能租个一室一厅的次新房。公司是不能住的,毕竟她一个女生,晚上一个人在公司,实在不太安全,现在又有这幺多要债的,每天都有新的状况发生,租个便宜的房子是目前的最优选。
所以在执行局工作人员的监督下,周合拿着自己的生活必需品,搬进了新家。
搬进新家的第一晚,周合就被吓到了。凌晨三点,周合睡得迷迷糊糊的,起床去喝水,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门外楼道里有脚步声,她们这个小区是一梯两户,周合起先以为是对门邻居晚归,也没太在意,但是脚步声由远及近,踢踢踏踏,最后,竟然在周合家门前停下了。
周合被惊出了一头的汗,到底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连日来的压力和变故加上这最后一根稻草,她呜咽着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倒是来的很快,只是前后楼道排查了一番,没有见到可疑人物,加上次新小区监控覆盖不全面,周合门前也没有监控,最后只得做了个记录,不了了之。
周合送走警察,却再也睡不着,只得缩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等天亮。
清晨,天还没亮,床头的电话就震动起来,男人眼睛都没睁开,睡眼朦胧的顺手花开了通话。喑哑低沉的嗓音暗藏一分性感,“讲。”这个点儿敢给他打电话的没几个,果不其然,郑玉凯就是其中一个。
“尾巴咬上了。”
陈煜的大脑还没彻底清醒,他皱着眉努力回忆了下,才反应过来郑玉凯说的是哪件事,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已经一个月。这人的耐心倒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看来要再加把火了。
“安排跟周合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