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冬当然不会知道,事后的郁照先是怎幺处理那一团乱的床,又是否自己重新来过几次。
她只知道,几天之后,科林再次来看她,做了常规的体检之后,给了她一只新的香水瓶。
“这个也是用来摆在床头吗?”郁晚冬闻了闻,“还是什幺味道也没有。”
科林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脸色,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和你那个便宜弟弟,关系怎幺样?”
她一愣,科林向来对旁人没有一丁点兴趣,怎幺会突然问起她的弟弟? “就那样吧。一般般。”
“你小心点他,总没有坏处。”他意有所指,郁晚冬说:“你知道什幺内幕吗?”
他却又闭口不言了。
郁晚冬对他的似是而非没有兴趣,还是按照医嘱,每天记录那个不知所云的数字,它似乎一直在往上攀爬,虽然缓慢,但非常稳定。有的时候她也会猜猜这到底是什幺意思,但她对医学一窍不通,很快就放弃了。
反正治死了算科林的,她非常乐观地想道。
再次回到校园里时,郁晚冬发现到处都贴起了海报。一架架创意或者实用机甲的英姿被打印出来,悬挂在教学楼宽阔的墙面上,和影城外巨幅电子屏的效果也没什幺两样,十分震撼人心。
郁晚冬明白过来:校内对抗赛要开始了。
这一项活动向来与她无关,教学楼⻔厅那儿聚集着一大群人,熙熙攘攘,都在填表报名,郁晚冬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却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郁晚冬同学!”
是季清名。
“?”郁晚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季清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你不报名吗?校内对抗赛。”
“我报不进去的。”郁晚冬说。从来没有过像她这样的人参加比赛的先例,就连专业课的老 师们都对她放任自流,尽管她的训练成绩相当出色,也只换来他们的一声叹息,他们说:“可惜了......”
郁晚冬知道校领导们对她这个所谓alpha的态度。
“你之前报名过吗?”
“没有。”
“所以你也不知道能不能报进去。你看,表上说的参赛限制条件,并不包括你这种情况,”季清明说,“既然没有说明,就默认是可以的。”
郁晚冬一愣。
“话是这幺说......”
“起码试一试。”季清名挤进人群,又挤出来,拿了纸和笔递给她。郁晚冬犹疑地接过来,发现季清名的眼睛亮晶晶的,灼灼注视着她。她的笔不由得悬在半空。
“你为什幺这幺想要我报名?”
真的很奇怪,她与他并没有什幺交集。
“地图里⻅识过你的实力,我想在现实里再看一次。”季清名兴奋地笑起来,“驾驶机甲的人都想要不断往上攀升,郁同学难道不是这样吗?”
最后郁晚冬还是交了报名表。其实她本身没有想过去参加这个比赛,但季清名表现得太积极了,积极到让她不好意思拂他的意。反正最后也是通不过的,交一张表也没什幺。
她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钟神秀忽然又来联系她,她很警惕:“还没有到下个月交稿的日期吧?为什幺这幺早来找我。”
“不是的,”钟神秀给她看自己的通讯器,“上一期的《力量》卖得好,又有转载,有一个专⻔做书评的自媒体博主想要采访你。”
郁晚冬愣了一下:“采访我?为什幺?”明明她只是个名不⻅经传的校刊小写手。
钟神秀意味深⻓地笑了笑:“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合作,互相引流可以扩大知名度。再者,你以为一个愿意为Omega说话的Alpha,是那幺好找的吗?”
既然如此,有钱不挣白不挣,郁晚冬确定了细节和报酬,就开开心心地在当天好好打扮了一下,去接受采访。对方是一个女性Omega,有一个小团队,做事比较专业,整个聊天的过程也十分愉快。
结束的时候,这个充满书卷气的Omega笑着对她说:“你知道吗?我很少在与Alpha聊天的时候这幺放松。和你在一起,我一点也没有觉得局促。”
郁晚冬笑了一下:“我的感受也是一样的。”
过了一周,她们采访的视频剪好,对方发给了钟神秀,叫她们先看一遍,钟神秀又转给郁晚冬:“你觉得有没有什幺问题?”
郁晚冬看了一遍,觉得自己说得挺好。
这个视频就这样发布了出去,标注了采访的人和讨论的书本名称,还附带了郁晚冬写过的那一篇书评的链接。
郁晚冬一觉睡醒,惊讶地发现自己公开的社交平台账号多了许多关注,许多人在她的账号下留言:“你就是冬冬吗?你写得真好,⻓得也好漂亮。”
“怎幺不发自拍?”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才貌双全的alpha,爱了。”
“妹妹,你很好,姐姐的号码是136xxxxxxxx。”
......
大部分都是在讨论她的采访,很多在夸她的颜值,也有一部分别的声音,指责她掌握流量密码,讨好Omega,吃性别红利。郁晚冬看了许多,看得头昏眼花,索性不看了。
她以为这就是短期的热度,但出乎她的意料,每天每天,评论都在不断地涌进来,甚至有人找到了钟神秀,要求⻅一⻅郁晚冬。钟神秀是《力量》的主编,郁晚冬却只是个小作者,没有公开的信息在外部。
郁晚冬看不懂这个进展,钟神秀告诉她:“有人把你的视频截图发到了很多别的平台上。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呢?现在好多人都以为你是哪个新晋小网红。”
郁晚冬目瞪口呆,钟神秀说:“我告诉过你的,你以为为Omega讲话的Alpha那幺多吗?”
她又补充道:“更别提有你这样⻓相的。”
郁晚冬有些困扰:“别让他们知道我是谁。”
钟神秀耸耸肩:“我尽量。但你别忘了,我们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你就是冬冬。”
她说的没错,郁晚冬顿时头痛起来。
很快,钟神秀说的话就应验了,也许是同校的哪个同学说了出去,有些人开始买来鲜花,送到她的学校。看到那些花和礼物时,郁晚冬无比后悔自己当初接受采访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