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辞月的消息照常弹出。
熟悉的不越界的友好问候。
[吃晚饭了吗?]
手指往上滑,聊天框左边每天消息不断,饭点、上下午、睡觉前。
安宁无奈叹了口气,出于礼貌还是回复了句已经吃过了。
对面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没几秒就又发来消息。
[要出去遛弯吗?我朋友把他的金毛寄养在我这儿几天,我觉得你会喜欢它。]
粉嫩的手指在手机侧面轻点几下,犹豫几晌。
[嗯。]
[那还是在北山公园,八点半见。]
[好。]
初秋的夜晚格外舒爽,安宁掐着时间准时到了公园。
她一眼看到路灯下的人影。
真是帅气啊,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将优越的骨相凸显得淋漓尽致。
他腿边趴卧着一直毛茸茸的大狗,乖巧得很。
青辞月似是有所感应,突然擡头,看到安宁后笑着,大步走了过来。
“你来啦。”
“嗯。”离得近了,安宁都能看清他翘而浓密的睫毛。
真是看了容易让人心生怜爱的一张脸。
“你要不要摸摸它,它很温顺的。”
安宁没有拒绝,弯腰揉了揉,金毛咧着嘴一动不动,任由温柔的手掌在头顶揉乱它的毛毛。
好可爱。
安宁眼睛亮了亮,像是蕴了零碎星光。
她像是发现了有趣的宝藏,一时摸着入了迷。
青辞月扯了扯手中的绳子,安宁擡眼。
青辞月:“走走吧,一直在门口撸狗算怎幺回事。”
蠢狗。
他跟蠢狗吃醋,他更蠢。
安宁闻言收了动作,直起身,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青辞月慢了一步,看着前方的身影,瞳色渐渐加深,片刻就被隐去。
“今天工作是不是又不开心了?”
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伴随着小狗走路扯动狗链的声音。
“嗯。”
安宁没多说什幺,心里却在腹诽领导就是天下第一大啥比。
希望领导出车祸死掉是什幺很难实现的愿望吗?
凭什幺因为和领导吵架就延迟给她涨工资?
胡思乱想间嘴巴轻轻撅了起来。
这是安宁的一个小癖好,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不要把过多精力放在消极的情绪上,不要局限住自己。”
“我知道你喜欢安稳,劝你辞职不如不说,既来之则安之,安宁,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当个屁放了。”
“吃个甜筒吧,要什幺口味的?”
青辞月侧过脸看着她。
从见面到现在这张素净的脸上的烦闷终于散去了些,“要抹茶的。”
“嗯,那我帮我牵着它,我去买。”边说边将绳子另一端递过来。
安宁握住的那截还带着从他手心的温度。
微甜的抹茶冰淇淋在最近抿开,安宁眯了眯眼。
好冰牙。
青辞月见状轻笑一声。
擡起胳膊摸了下安宁的头,“吃慢点”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自觉行为不妥,连忙收回手。
脸上带着歉意:“抱歉。”
安宁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虽然她确实不喜欢被人莫名其妙触碰,但对方已经及时道歉,所以没关系。
溜达了将近一个小时,虽然说走得慢,也没走多远,但安宁腿肚子还是有点泛酸。
她和青辞月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家了。
青辞月却没让她自己走,而是一路送她到了小区楼下,确保人安全到家室内灯亮,深深看了几眼房间位置,才转身离开。
安宁洗漱完百般聊赖躺在沙发上,她也想不明白青辞月为什幺会对她有好感。
其实她在最初感觉到对方与众不同的好意的时候就直白说过不用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这种话。
她不想谈恋爱。
也不会谈恋爱。
可青辞月听后也没有改,只是方式更加温和得体,叫她挑不出错,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思索间睡意来临,她随手拉过毯子,还在身上,就这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蜷缩的身体像只小猫儿。
呼吸声绵长轻柔,轻轻起伏的身体被黑夜笼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