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期末数学没考好,她高三了,有点紧张,这几天一直熬夜,把错题一题题抄好订正。夜里熬得太晚,白天上课就精神恍惚,恍惚之际给班主任看到了,叫到办公室来问她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白苓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明白,班主任心底里觉得这是个乖巧懂礼貌的孩子,把她喊到办公室叮嘱几句就让人回去了,白苓心里有些害怕,想着白川临走前给她的生活费,用着心里不踏实,他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赚的钱,体现在她的卷面上就那点分数,心里一阵茫然。
白家没有什幺大故事,父母是相亲结合的,两个人本身感情不深厚,父亲白川不善言辞,母亲生下她后就辞职去了远方做生意,两人在白苓上小学那年分开,结婚离婚都是客客气气,母亲心中有自己的天地和见识,白苓心头的那一点点怜悯,让她选择跟了父亲。父亲白川是海员,八岁后白苓几乎都是跟着姑姑白萍长大,白川没有太多照顾孩子的经验,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烧洗了(liao)弄都是一点点学,白苓长得很好,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白川在下港后替她买好,除了出海的时间,他的一切都围绕着白苓转。
白川的一年只分为出海和休息,她小时候住在姑姑家,姑姑一家在老城区学校附近开了个小卖部,为人热情。但关系再好的亲戚也没办法365日对着同样的脸庞有好脾气,不是人不好,只是并非同龄人,生活习惯也不相同,自然有各自说不上来的不习惯,等到非得不舒服再分开已经没办法再继续相处下去。于是白苓在上高三的关口提出想自己租房子住,临走前,白川托自己的姐姐代为照顾,还像往常一样,回来的时候一次性给白苓一年的生活费,帮租好了房子便继续漂在海上。
日子不咸不淡,成绩时好时坏。高三的寒假被连续十五天补课占满,还是从姑姑口里知道白川今年什幺时候回家。“你爸这几天从申城下港后就坐车回来,路上得耽搁一天,约莫着小年前一两天才能到家。”白萍说话的功夫也没耽误剥毛豆,绿色的囊袋包里着豆米:“今年过年还是像往常一样?咱们中午吃个团圆饭,晚上我跟老张回他妈那。”“都行,等他回来再说吧,我先回去做作业了。”白苓看着绿色的豆米一颗颗被挤出来,脑子里闪过的却是白川沉默寡言的样子,其实也记不大清他的轮廓了。一年又快要过去了,真快。
“这点豆米你带着吧,隔冰箱里年前还能对付两顿,装着吧。”白萍没等说话的功夫,随手从柜合抽了个白色袋子,把已经剥了大半袋子的豆米一股脑的倒进去,拉着白苓的手给塞进去。
白苓拎着半袋子豆米回家,路上想还得买点什幺菜把冰箱装满,走过一个路口的功夫又在想被子是不是得拿出去晒晒,想着想看已经到了租的房子。她拿出钥匙开了门,开始晒被子,又从饼干盒子里掏出一些钱到楼下菜市场随便买了点菜往冰箱一放,忙活好了之后感觉心定了下来,拿出抄好的错题集一题一题看过去,咬着笔的时候想的却是:“他要回来了。”
开了,没存到5万也来了,先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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