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县公真的太有心了呀,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查看自己回给县丞的书信,很是客气的告诉了看信的人。一,他不回去,因为堂阳县生活太艰苦了,他老母和贤妻难以忍受。二,他之所以不回去,是因为此地的赵王太客气了呀,收留了他,让他在这里居住,他已经写了辞职信了,朝廷会再派新的县令来。三,介于他目前还是县令,所以他需要钱,需要人的时候,县丞还需要给他想办法送来。
姜昭看完信没有说话,把信放下,沉默了很久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她思考了片刻,又询问县丞:“如今流民逸散,你们继续如此驱赶,他们人少还好说,若是成千上万,你们预备如何?”
县丞又再次拱手:“臣已经劝过蒲县蔚勿要驱赶流民,无法说服他,臣有罪。”
他一板一眼,恭敬却又缺乏感情,弄得姜昭浑身不适。
“蒲县蔚?”
姜昭看向另外一个说话总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人。
蒲熊义咧嘴一笑:“那公主您说怎幺办?”
这幺办?
姜昭叹了口气。
她先把这两位“人才”送走,又连夜把自己带来的幕僚们召集来,商议对策。
众人连夜查看了县内的户籍、档案以及刑狱之事,第二天一早便招来县内的各位领班,让人把擅长种田的农户、擅长制器的工人以及识字的人都招来。
不论男女,不论老幼,在县内统一进行任命,首先就派他们部分人带着李沧的甲士,一个人带队五个甲士,去找富户、豪绅借粮、捐款赈灾。
借粮的理由三个,一是借粮后,可以推举族中有才学的子弟跟随她前去信都,二是可以免除重罪,毕竟此地的刑狱混乱,还有因言获罪,得罪了那位黄县令被关起来的。三,她要在此地建造水渠引水,捐赠最多的十五人可以立碑留名。
其实要是论起来,其他的治理政策姜昭不一定十分在行,但救灾这就是她的老本行,她还真的干了几十年了,领先时代三十年的技术,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她收拢流民,就当他们是迁徙而来的人,给他们重新登基户籍,临时搭建棚屋安置在城外。同时尽快统计处这附近可以开垦的荒地,给他们重新分配良田,免除郡内的苛捐杂税,编号分发农具。
因为很多本来就是附近村里一起逃难来的,再聚集到一起更方便管理。要走的连坐,避免有人短视出售分发的农具。
当然分发到田产本身就很难让他们跑。
除非此前有犯罪的记录。
姜昭颁布条例,要求不仅要布告公示,每天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必须要诵读给民众知道,如果有人疑惑,还要详加解释。
此外,此时虽然还不是播种的季节,但因为从大运河的丝绸之路如今运行已经两年,姜昭手上已经有了番茄、胡瓜、核桃、胡豆、我局、菠菜、甜菜、番薯、芜菁、籼谷、荞麦、茭米……等大量食物的种子。
很多都短期速生的植物,应付饥荒最是合适不过。
姜昭也都命人登记在册,寻来熟练的老农,亲自劝课,并承诺留下甲士,如果培植出更好的种子便百里急报自己。
她的种种决策被附近的豪绅、富户知道后,便立刻前来拜见,姜昭特地抽空让他们相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个时辰后,才在李沧的陪伴下姗姗来迟。
姜昭没有接待他们太久,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便让严肴来对付他们了。
没错,她把严肴也一起掳走了。
严仲杀的河内郡人心惶惶,严肴又做了齐闻的内密,如何还能在河间过了,她左右也不迟疑,带上严肴就走了。也没见严仲来追,估计是心照不宣了。
不过严肴是幺子,此时很多人家都是长兄如父,养大后面的兄弟。严家也是如此,姜昭要是把严肴用死掉了。
严仲也不是省油的灯,估计也要找她的麻烦。
所以,姜昭目前只打算先让他做点幕僚的活,后面再看。
严肴客气的和众人见礼,笑意盎然,他不仅生的俊逸风流,言谈举止也十分得体,使人如沐春风,用来待客再好不过了。
众人逢迎阿谀,他又客气高贵,相对之下,自然一品和谐。
“殿下使臣忝为待客,愿宾主尽欢,不宜有怨,所捐者钱财、绢帛、布匹、猪牛羊肉、烛火、粮稻、瓶碗器皿皆可。另外,公主还赐有宝玉,捐赠最多者某可奉上宝玉以为嘉奖。”
“哦哦!那,那我,我出菽、合麻麦一千石(dan,四声,诶嘿)。”
“嗯???”
“我出丝绢三百匹。”
“嗯?????!”
“我,我出栗一百五五十石与牛羊肉……五十石。”
“成绢一百八十匹,直绢……八匹。”
顾不上惊讶了,发现众人出价都比原先商量好的高的某位富商急了:“六千斛栗米愿奉殿下赈灾。”
这话说完房间里的大家都惊呆了,然后大家都吵了起来。
姜昭其实在一侧耳房内听着,听到六千斛叫出来,放下陶杯没说话,一贯忧郁清澈的眼眸都随之幽暗了。
李沧猝不及防一把抱住她举起来,搂在怀里,俊脸晒然一笑:“他们太有钱把我们昭昭都引得想杀人夺财了。”
姜昭脸霎时间通红,被说中心事,恼道:“放我下来。”
“不放。”
李沧耍起无赖,语气任性而无觉,抱着她懒洋洋道:“自打你进了这冀北地界儿,流民们是有人做主啦,我就成了被无视的可怜虫。你眼里左右是没有我了,等到了信都,还不知道要怎幺瞧不见我呢。”
说着一口白牙已经流氓的咬在她脖子上,表示不满。
“呃……”
姜昭姿容绝色的脸上,桃目中浮现水色,粉嫩的嘴唇颤抖,敏感的呻吟出声,坐在青年肌肉结实的大腿上,衣裳挡不住的火热,身体摩擦着敏感部位,很快就受不住的与他唇齿纠缠起来。
“唔……滋……与你便是……晚间,休来……再纠缠……”
“嗯?那如何能够……公主……看看,阿竭这里想你的想的都要坏掉了,你不摸摸看吗?”
触手,那物烫手又粗粝……却被嫩手强行环握一半,上下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