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了,越歌由裴其玄亲自护送回府,两人到达右丞相府后,裴其玄才又匆匆骑马离开。
主仆二人才刚踏进府内,焦急女声先从里面传来,接着走出来一位身穿浅紫色高腰襦裙的美貌妇人。
越歌一边迎面走去一边暗自打量自家母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自从她恢复记忆后母亲的精神气色都比初见时要好得多。
看到自家母亲这幺担忧自己,越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多加防范,毕竟她现在不止是越歌更是越丞相的女儿,多的是仇家与想取她性命之人。
“娘~让您担忧了,女儿无事。咱们先回去,歌儿再与您细细详说。”越歌扶住正着急走过来的苏氏。
苏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自己女儿截了话头,伸出食指轻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啊,你啊,娘拿你是没有办法了,一直不见你回,为娘这头发都要愁白了。”话落,吩咐身后的丫鬟把给二小姐熬的安神汤热上,才一同回栖芳院。
桌上摆放一对大小不一的白玉碗,一只纤纤玉手手持白玉汤勺,正一勺一勺地慢慢从碗中舀起汤水,再送入红润饱满小口中。
越歌喝完一口汤,停顿了一会儿,慢慢把今日发生的事告知苏氏,说到精彩处还亲自模拟现场的场景演绎给苏氏看。
苏氏坐在一旁手中捏紧帕子放置在胸口,有些害怕但又觉得惊奇,就这幺静静地聆听女儿的叙述。
“别吓着你母亲了。”右相刚回来就听到女儿街上遇刺一事,听下人回禀此时妻子与女儿都在院中,回到府中第一时间便赶过来了。
他还以为小女儿被吓得不轻,没想到竟还能在这儿与她母亲绘声绘色地侃侃而谈。
“给爹爹请安。”越歌起身给走进来的右相行礼。
“嗯。”右相应一声,走到苏氏身旁安慰她:“歌儿说的着实过于夸张,莫怕,以后出府多带些护卫便好。”
越歌尴尬摸摸鼻尖,好吧。她可不是在吓唬母亲,而是在给母亲讲讲遇到危险时千万不要坐以待毙。母亲性子软,胆子又不大。如果这次是母亲遇刺,她希望母亲可以勇敢些,有些世俗想法有时也能要人命。
“无事,倒是觉得歌儿说得极有道理。”苏氏深思几瞬,点点头认同。
天色已晚,越歌不便在栖芳院中久留,与父亲母亲闲聊几句便打道回自己的繁星阁。刚一回到繁星阁,就见圆桌上已摆上几道热腾腾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芝兰带着笑容解释道:“夫人怕二小姐饿着,早已吩咐下人热好饭食,二小姐可要用些?”
越歌闻到飘悠悠的饭菜香味,才发觉这惊险的一天,肚中除了母亲那一小碗补汤,还真是颗粒未进。
“芝白有罪!还请二小姐饶命!”
咚的一声,膝盖骨与地板相互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
越歌有些惊讶于芝白的坦率,微动眉梢面上情绪不显,手持玉箸不紧不慢挑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牛肉放入口中,咀嚼几下吞咽下去后,方才慢悠悠出声发问。
“何罪?”
芝白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平时一张带笑的脸此刻白得恍若大病一场的病患,两片唇瓣因为害怕还在微微颤动。莫不是二小姐早已知晓自己与大小姐勾结在一起,要加害于她的事?
“今日、今日……”芝白越想越觉得后怕,奴才加害主子……怕是难逃一死了。
“二小姐!奴婢与芝白在夫人身边伺候多年,芝白绝不是什幺恶人。还望二小姐能听一听芝白如何辩说,再定其罪。”芝兰也双膝跪下求情。
越歌放下手中玉箸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怎幺一副要了她们的性命那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