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未央宫 (九)

她第一次来月事,实在没想过,原来这东西会让人变得既怕冷又嗜睡,不知是不是她真的有太医说的那个什幺不足之症的原因。

睡意朦胧中,她好像听见有个侍卫带着人,打开了偏阁的门。

接着他道:“殿下,这侍女在外头转悠个不停,说是找容翠姑娘。”

“殿下,”接着她果真听到了红珠的声音,“奴带了姑娘的粥食补品来的,在寝殿未见着姑娘,又听人说,姑娘在殿下这里。”

“嗯,你放下吧。”解清泽也仍坐在她身边,似是怕吵醒她般,低声道,“顺便去让人按着这张方子,煎一碗药。”

“还有,再让膳房做一碗羊肉汤过来,她气血不足,也不能每日只喝些粥。”

“是。”她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近后又走远,接着又是满室寂静。随后解清泽缓缓起身,又轻轻打开了离她最远的那扇门。一阵轻柔的凉风吹进来,将满室的燥热吹散了一些。

她脑中越发清醒,也越发想不明白,埋着头往温暖的被子中又缩了缩。

不一会儿,又有个侍卫带着一些人进来了,接着那些人窸窸窣窣地行礼,又伏在地上道:“殿下,宫内修缮大体已完备,登基大典所需一应物事也已完备,今日前来,是呈给殿下过目。”

“给丰原看过了吗?”

“回殿下,储君的那一份,臣等也已经派人送出宫去了,估计现在也已得了旨意。”

“嗯,终归是丰原日后住的地方,孤这里也没什幺可说的,让丰原去评断吧。”

“是,那臣等告退。”

解清泽没再说话,那些人又轻轻地退了出去。

怪不得一路上宫里都在装扮,原来是为了国君的登基大典。

她默默擡起手腕,这种事情应是鬼魂比较关心的,也不知道她在镯子里能不能听见。

说来,也不知道她这月事还要几日,真是麻烦。

半响无动静,她偷偷擡起头看了一眼,却看见解清泽站在大敞的门前,不知在想些什幺。

只是他这耳朵好像灵敏得有些过分,她刚刚打算不着痕迹地再躺下去,他却转过了身子,直直地看向她。

这下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了。

她不情不愿地从绒毯里钻出来,就着昏暗的天色跪坐在褥子上,低头道,“殿下。”

解清泽走了过来,在炭盆边站定:“醒了,饿了吗?”

她摇了摇头。

解清泽偏着头看了看她,又道:“可孤觉得你饿了。”

她沉默了,只好道:“殿下是不是想让我做什幺?”

他又看了看偏阁的门,然后道,“不着急。”

于是两人就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形成一种诡异的场面。

她渐渐觉得外头有点冷,干脆把绒毯偷偷扯在身上披着,反正解清泽也没理会她的小动作。

天边夕阳染红霞光,连着外头照进来的光也金红一片。她听得一队脚步声走进来,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只见陆续走入一队宫人,沉默地向解清泽行礼后,就陆续走到殿内各处点灯。然后红珠又走了进来,对着解清泽行了礼,看到她缩在案边,径直向她走来。

“姑娘,今日可有不适?”红珠一边问她,一边将一碗粥,一碗药,一碗补品,和一碗羊肉汤摆在她面前。

她摇了摇头,又惊讶:“这些都是我的吗?这也太多了。”

解清泽也走了过来,在案后坐下然后对她道:“粥可以不喝,别的要吃完。”

红珠看着她笑得异样,又拿出筷子递给她。

她擡起头呆呆看着解清泽,又低头看看自己面前丰盛的晚餐,脑子一热道:“殿下不吃吗?”

解清泽从书里擡起头,皱着眉看她,“你都多大了,吃饭还用人陪着?”

她一时被噎得沉默,红珠那边笑意愈发忍不住,起身和解清泽行了礼,“殿下,奴先退下了。”

解清泽点点头,于是在她的眼巴巴中,红珠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从绒毯中伸出一只手来,拿起勺子,又擡头看看认真看书的解清泽,愈发觉得古怪,可是哪里古怪,又说不上来。

许是忘了他是神仙大老爷的缘故吧,神仙大老爷是不吃饭的。

看着羊肉汤,她又想起来解清泽第一次灌她的那碗羊奶,想着想着,略有些后怕。她将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脑中赶出去,认命地开始喝汤。

宫中的御厨手艺真是好啊,一道羊肉汤,滋味鲜美无比,她很快就将里面的肉全吃完了,却也觉得自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她硬着头皮去看解清泽,他看书看得很认真,还翻了几页。

“殿,殿下……”她硬着头皮道。

“怎幺了?”解清泽没看她,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我实在吃不下了。”

解清泽闻言,放下了手里的书,转过头来盯着她。

“那你想如何?”

“没,没什幺……”她裹着自己的绒毯,局促不安道,“就是,真的吃不下了……”

解清泽又看了她两眼,突然道:“把粥给我。”

她急忙端起来递给他。

“勺子。”

“哦……”又连忙将勺子递给他。

解清泽端庄地拿起勺子,盛了一小勺,吹了吹,优雅地吃到了嘴里。

不太对劲。

等等……她回忆起刚刚自己说的所有话……不会吧,难道解清泽误以为自己吃不完了让他接着吃……

她感觉脑子里晕头转向的。

太诡异了。

此时她突然又听认真喝粥的解清泽低低道,“愣着做什幺,将药趁热喝了。”

他又补充,“孤只帮你这一回,没有下次了。”

她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艰难地平复心情:“是,谢,谢殿下……”

她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了,急忙将药喝到了肚子里,又强撑着将那一碗不知补什幺的补品也吃了个干净。

不知为什幺,这诡异的一晚,她总觉得解清泽是在吃她吃剩下的东西。

“殿下,这次,我能回去了吗?”她小心翼翼地再度开口问,只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精神容易错乱。

解清泽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眼神却冰冷,“孤有拦过你吗?”

“没有,没有,殿下没有拦过我。”她兴高采烈地费力站起身,“那殿下我……”

“你还不能走。”

解清泽眼中闪过一道奇异光彩,她刚看见腿便软了,又跌回褥子上。

她一脸发懵地看向解清泽,他放下手里的空碗,勾起一抹笑,又理了理袖子。

呵,解清泽,这样捉弄人一定很有意思吧。她开始无比思念鬼魂婆婆。

“殿下总是拦着我,是有什幺事要我做吗?”她耐着性子问,“我是真的困了,明日再来和殿下玩行吗?”

“明日孤和诸臣又要事相商,怕是无法分心在你身上。”

他又打量着她皱眉道,“你不是刚睡醒幺,又困?”

她一时语塞,竟也不知道该说什幺。

“殿下不若还是直说,让我做些什幺吧。”她叹息。

“你真想知道?”

她重重点头。

“那,你把衣服脱了吧。”解清泽若无其事地对着她道,仿佛在说什幺再正经不过的事。

她眨了眨眼,没听明白解清泽在说什幺。

他却漾出一抹令周围失色的笑来,站起来走到身后的架子旁,拿回来个一臂长的匣子,又道,“怎幺,你觉得孤会对你那干巴巴的身子感兴趣?”

“可,可是……”她张了张口,半响没想出反驳的话,硬着头皮道,“我不脱。”

“真不脱?”解清泽又看着她,似是话里有话,又笑意吟吟。

她皱眉,“是殿下的要求太奇怪了。”

“这有何奇怪的?”解清泽不屑地笑了一声,打开手里的匣子,拿出里面的一应物件。

一边忙活一边道,“孤这是医者父母心。”

“可是已经有太医替我看过了,怎幺敢劳烦殿下呢……”她将自己的衣服紧了紧,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解清泽伸出手,一把将她的褥子连同人都拉至自己面前。

她没有防备,整个人顺势就扑在了解清泽的怀里。

“呵,刚刚还那幺贞烈,现在便投怀送抱了?”

“不是,不是的。”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被解清泽一把钳住了手腕。

“我,我错了殿下,你,你放开我吧……”她无比慌乱地看着面前的解清泽。

可是他今天晚上的笑好像不值钱一般,突然又盯着她笑了笑。

深棕色的眸底,又好像闪过什幺湛蓝的幽光,直直把她吸了进去,她看呆了,一时赖在他身上,连动都不能动。

解清泽却无半点生气之兆,反而直接把她揽在怀里,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腰封。

腰上一松,层层叠叠的衣服立马松散开了。

他将腰封随手扔到一旁,将绒毯围在她的身上,又去解她的外衣。

外衣,中衣,里衣,最后是细细的抹胸系带。他的神色连变都未变,直接解开了,自然得仿佛不知道做过多少次。

“放心。”他笑了笑,捏了捏她呆滞的脸,“我也知道对你而言冲击过大,所以等下结束了,我会帮你消除记忆。”

这个混蛋,竟然还,还会消除她的记忆……

也是,他是解清泽,他什幺做不得。

她脑中呆呆傻傻的,已经不知该如何思考。

但是他仍然揽着她,低下头,将她嫩黄色的抹胸整个解开,抽出,扔在了一旁。

她低下头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知为何也并未挣扎,就这样任由他动作。

他灵活的手指又找到了纱布的系扣,但好像抱着她瘫软的身子不太好发力,于是他俯下身,用牙齿叼着一角,咬开了那系扣。

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身上,让她愈发无法思考。

纱布一圈一圈的,又被他松开。

她还是第一次正视自己胸上的伤口,比她想象中要可怖许多,几乎两边都结了大片的血痂,解清泽更是过分地将它们都捧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她有些胀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难受吗?”他轻柔的话语回响在她耳边,似是梦里的情景,“我帮你揉一揉。”

说罢,他温热的手,竟真的打着圈来回按摩起来了。

“无事,你来了葵水,这处也要跟着长大罢了。”

解清泽用一种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跟她解释着,手上的动作却越发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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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很水,但是就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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