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兄弟姐妹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是非常差劲的人生规划。直到今天，姚天青才对这句话有了实感。
“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姚银朱把她叫到办公室说，低着头，一直翻手上的报表——自从上次在玄关的尴尬场面后，她们有半个月没跟彼此讲话了，除非必要，她绝对不去公司，去了也像做贼。今天没办法，她要去录音，谁都知道她在录音室。
“嗯，没睡好。”她撇撇嘴说，“你剪头发了？蛮好看。”
“还行。”
沉默。
姚天青皱了皱眉，想着八成也就是那件事，便说：“所以……你是要跟我说上次……”同时，姐姐也张口问她：“你吃午饭了吗？”
“……吃了。”其实没吃。
“和女朋友还好？”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挺好的。”姚天青清了清嗓子说，感觉腿间的异物感变得清晰起来，明明差不多都习惯了，“真挺好的，非常好。”
“挺好就好。”好尴尬。所以到底是要说什幺？
姚银朱关上那个文件夹，仍是没擡头看她，看手机去了，但对她说：“过来。”
她尽量用正常的姿势走过去，站在桌子面前，背着双手，像个受训的学生。
“你最近不来公司？”姚银朱终于擡头看她。
“工作有做的。”
“小谭说交接找不到你人。”
“后来我们视频了。”
“嗯，按时交demo就行。”似乎是气氛太凝重，姚银朱快速地对她微笑了一下，“所以今天有什幺心事吗？”
“今天？”今天是没有。“没什幺啊。”
“那昨天有？”
“没有。”
“行吧。”
又沉默了一会儿，姚银朱看着她，她看着地板，看到一双高跟鞋的鞋尖走进来，便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放心上，你也别想着那件事了。”她发现那道声音变得近乎温柔起来，擡头对上姐姐的眼睛，看见又一个微笑。
什幺叫没放心上？
“哪件事？”
姚银朱盯着她的脖子，是上次戴的那条，锁链款式的choker，那其实是个首饰款针孔摄像头，可以连线到姬缃的手机上。
“刚刚午休的时候，我看你一个人在录音室，本来想过去找你说话的，但你看起来很难受。”姚银朱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怎幺说呢，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幺翻不了篇的。”
当然难受了，按钮被打开了，但这个穿戴式道具设计得一般，她没办法高潮，只能一直被撩拨——现在也是，震动开始的瞬间，她扶住姚银朱的肩膀，想说点什幺盖过那声音。在这幺安静的办公室里，再小的分贝都能被听见。
“我、我不是因为这个……”她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也明白这样无济于事，同时惊讶于自己的心跳声。
姚银朱扶住她的手肘，没吭声，只是眨了眨眼睛。
她逼自己微笑，设法解释道：“呃，姐，今天是特殊情况，”这是她的惩罚，“我不是喜欢在工作的地方玩这种……我从来不这样的。”她越说越觉得耻辱，做了一个深呼吸，“我用一下卫生间好吗？”如果要拿出来有点麻烦，得研究一下，搞得她一口水都不敢喝。真的够了，这样太超过了，她甚至想立刻打电话过去和姬缃吵一架。
姚银朱仍然不吭声，只是走去门口，锁了门，拿起按钮将电动百叶窗全部拉下来。
那些大大的落地窗，面向走廊的艺术玻璃，昂贵的地毯，她姐姐的办公室，不应该拿来做这种事的。
姚银朱回到身后，压低了声音说：“要我帮忙吗？”就像上次一样？
快要崩溃了，各种意义上。
姚天青一边克制住呼吸，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停下来。“如果你是因为这个难受，那还比较好解决。”她听见姚银朱说，“反正也有过一次了。”什幺叫反正？她突然感觉这个世界不太正常。
她的额头被扶住了，安慰性质的抚摸，姚银朱用鼻子蹭她的后脑勺。“没关系，我不看你，你也看不见我。来吧，你想怎幺动都行。”另一只手从她的腰间穿过，托住了她拿着手机的手腕，一条大腿挤进她的腿间。
小腹酸胀到发疼，她没法否认自己很兴奋，因为被顶住的充实感而漏出了一点声音，马上伸手捂住嘴巴，往前撑在桌子上，将手机滑远了些，没让它掉下来。
震动声变大了。
加了一档。让她牙关都在打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