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店

我在对岸某国留学期间,国际政治形势变得有些紧张,坊间一直流传两边要打仗。

为了避免滞留在这边,也为了避免我性别学课题论文完成不了、拿不到学位便要匆忙回国,我就决定采取一些激进措施速战速决。简而言之,我打算尝试亲自去风俗店一探究竟。

我到风俗店里时,店员对于有女性客户光顾他们店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提醒我这里只有“女服务生”,如果需要“男服务生”可能要去其他店。

我确定我要光顾这里之后,他们招待我进了一个光线暧昧的狭窄单人包间,我看到了久闻大名的单面镜,约比一扇门大一些,占了一整面墙的空间。

店员递来茶水和一本册子,是展示女服务生们照片和基本信息的花名册,店员耐心地介绍——先从目录看偏好类别,比如“女高中生”、“人妻”、“知性美女”,然后再看小目录,比如“知性美女”下又有“职场上司”之类的更细的类别……当然,这些也是“久闻大名”。

店员还在介绍着,我正想直接在“温柔邻家”那栏下随便挑一个女孩,店员突然打断我:“这个服务生不行的,她只接待男客人。”

我早有预料,点点头说:“那好吧,哪位可以接待女客人呢?”

店员在“温柔邻家”目录下翻了一阵子,指了指其中一个齐肩黑发的女孩,“这位,您看可以吗?”

我点点头,看了眼她的名字,叫“雪春”。店员鞠了个躬说您稍等,收起花名册正要走,我叫住她:“请问,‘只接待男客人’是店里的要求还是她们的要求?”

店员只是含糊答了一句她也不太清楚,又鞠了个躬,说“雪春”很快就到,便离开了。

我打开笔记本,把刚刚的问答和花名册的大致情况记录了下来。刚写几笔,我隔着单面镜看到对面来人了。

格子短裙下匀称的腿,到肩膀位置的整齐发尾,带着淡妆、五官端正的脸,还有温和的声音:“你好,第一次来这里?我叫雪春。怎幺称呼你呀?”

雪春娇滴滴地叠着腿坐下,我从她不知道具体向哪里聚焦的眼神确认了我们的确在隔着单面镜对话。

“我叫夏月。”我说道。我觉得有些口干,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雪春莞尔,很认真地重复了我的名字,“夏月。好的,那我们现在开始吧。”我注意到旁边的电子钟从三十分钟开始倒计时。

雪春借着双方的名字开启闲聊的话题,她说其实大部分客人不会让服务生用全名称呼自己,一般都是一些“有趣”的代称,看客人自己喜欢。

聊天期间,雪春时不时地假借调整坐姿来撩裙子,我不经意间——或是有意地——顺着她的动作看到她的大腿根。

我感觉我耳朵逐渐烧红,羞愧又尴尬,一口接着一口地喝茶。

聊着聊着,我问她:“为什幺其他女服务生不接待女客人,但雪春可以接待呢?”

“为什幺夏月小姐不拜访男服务生,但是会拜访女服务生呢?”雪春笑笑。我没想到雪春会反问我。

如果要认真回答她的话,我会说,因为风俗业目前主要是由“女服务生”和背后的庞大男性需求市场支撑起来的,而且“女服务生”和“男服务生”所代表的社会问题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还没等我组织语言,雪春开口道:“要说猫和狗之间我更喜欢哪个,我呢,虽然养猫养狗都可以,但其实更喜欢猫。夏月小姐呢?更喜欢哪个?或者都一样喜欢?”

“噢……如果要养的话,我喜欢养猫,不太喜欢养狗。”我思索了一下为什幺我只会想养猫,也做好了雪春下一步问我“为什幺”的准备。

但是雪春点点头,说:“我认为养猫和养狗都是个人的喜好,有人更喜欢猫,有人更喜欢狗,有人喜欢男人而有人更愿意和女人共度良宵……夏月小姐,其实你今天来,我很开心……”

雪春低头仿佛羞赧,擡手缓缓解开了衬衫的最上面那粒扣子,时而掀起眼帘神情闪烁地看我。她继续将衬衣扣子解开到露出里面的紫色蕾丝胸衣和丰满的胸部。

我情不自禁捂住嘴,屏住呼吸。

“房间好像有点闷……”雪春假意以手掌扇风,起身时特意俯身,以一种同样也是“久闻大名”的角度向我展示风情。雪春站起来去拿来了空调遥控器,调低了几度。

一家配备了空调的风俗店……我这才注意到这个细节。那时候不是所有商铺都装得起空调的,更何况是每个这样独立的小包间都能调节温度的空调系统。真是无比发达、富得流油的风俗业。

我很想在本子上记录几笔,但是单面镜对面的雪春已经完全进入了营业状态,于是我认真地观赏她。

雪春假装突然意识到我能看到她的胸脯,把身子扭过去,眼睛亮晶晶表情气鼓鼓地娇嗔般瞪我,“夏月小姐,不许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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