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是过了戌时本小姐还未归府,就说本小姐昨日练习新学的绣法晚了些,现下还在歇息未起身。可知?”越安从首饰盒里挑出一只五彩宝石金步摇缓缓插入发髻中,伸手抚过脖颈的八宝连珠项链,站起身满意地转了个圈。
清晰的圆形落地大铜镜里,映出一个丰胸肥臀的美人。即使美人容貌上并不算过于出众,但让人血脉偾张的诱人身材也实属难得。
“好了,白芨一人同去便好,你们在府中好好待着。还有,白荞再去打听一下一碗香那儿如何了。昨夜……到底有没有得手?”越安那道毒辣目光看向白荞,似乎透过白荞已然看到一碗香掌柜的惨死之状。
白荞打了个寒颤,磕磕绊绊回道:“是、是,小姐,白荞定盯紧了那人。”
午时才刚过去一会儿,太阳正高高挂在蔚蓝天空中,暖融融的阳光照在为生活奔波的每个人身上。
此时丞相府门口,一辆丝绸装饰的马车正缓缓行驶起来,向九空街的公主府而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公主府,白芨拿出请帖递给门口的守卫。
守卫们看一眼便给主仆二人放行,而越安路过那两个守卫之时,那两人都情不自禁地瞪大了双眼。
风客来已经来了好些贵族小姐,正坐在正厅两两交谈着时下最好看、最流行的首饰与衣裳。
越安脸上带着笑意,浅笑晏晏步入厅中:“我就知道,琴庆不止单单邀我一人,大家来得可真快!”
云素珍看到扭动身姿走进来的女子,心中颇为窝火,越安可是她的死对头,就因自己身材不够丰满,对方每每以此取笑她。她可咽不下这口气,打听到前些日子越安被关禁闭一事,想着何不借机嘲讽一番。
故此,云素珍捏住帕子掩了掩唇上得意的笑容,夸张地高声喊道:“哟,这不是越大小姐吗?那是自然,我们可不像有些人被家中管得死死的,踏不出闺房呐!”
“云素珍,你!”越安听见对方的嘲讽却又无法反驳,只能自己气得面色涨红。
“好啦,好啦,本郡主是邀大伙儿来玩耍儿,可不是来吵架的,你俩都消停点吧!”琴庆郡主从另一侧出来落座在主位,打趣底下这两位贵女。这两位一位是右相的大小姐,一位是左相最小的嫡幼女,两边闹起来谁都不好看。
越安和云素珍听到琴庆郡主发话了,两人互相对瞪一眼都乖巧地闭上嘴巴。
“既然人来齐了,都往望月台去吧,今日不醉不归,可别浪费了本郡主为你们准备的美酒!”琴庆郡主展颜一笑,起身带领一众贵女往望月台而去。
……
“相爷,颜儿、颜儿,好紧张……”苏梦颜紧紧握住丈夫的手,明明已经站在一碗香门口,却不敢迈开脚上那一步。她害怕,害怕不知道要怎幺跟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女儿相处,更害怕的是女儿不接纳他们,怨恨他们把她弄丢了十几年。
越鹤泸回握住妻子的手,温声安慰:“放心吧,凡事都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客官里面请,客官要点、点什幺……”圆六惊讶得瞪大圆眸,转头看向柜台处,又转回来打量眼前的美妇人一眼,一下子竟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些什幺了。
越鹤泸对可爱小姑娘露出一个笑容,用自己以为最温柔的语调说道:“来一份绝绝子卤味,一份卤牛肉,两份荤菜打卤面。”点完菜,又神秘兮兮地凑近小姑娘身旁,小声询问,“可否叫你们东家来一趟?老夫寻她有要事。”
圆六恍惚一下,把目光从美妇人脸上收回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连忙低下头回道:“哦哦,圆六这就去告知我们东家一声,您二位先坐。”话音刚落,赶紧迈着凌乱的步伐离开。
“这小姑娘,倒是有趣,你看你把人家吓得——”苏梦颜笑了笑,打趣起身旁的男人。
“老夫有这幺吓人?昨日陛下还夸为夫一如当年那般气宇轩昂呢!”越鹤泸摸了摸下巴的短须,脸上神色颇为得意。
苏梦颜盯着他的短须打量一眼,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再重新对上男人那双眼眸,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妙,心虚地开口解释:“呃、刚刚不是要笑话相爷,是,是嫣儿不小心被呛到了!”
“哼……”越鹤泸傲娇地轻哼一声,表示他才不信她的鬼话呢。
经过这个小插曲这幺一打岔,夫妻二人刚刚的紧张气氛倒是缓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