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洗干净了再过来找我。”

姐姐已经半个月没回来过了。

意识到这点的顾言缓缓眨了眨眼,垂下眼盯着手腕上尚在流动的鲜红出神。

自从和那位女朋友确定关系,顾屿就再也没踏进过这套房子,拨去的号码一直无人接听,社交软件的权限也未曾对顾言开放。

感到有些可笑又可悲:作为她的亲妹妹,现今世上她唯一存活的亲人,顾言甚至联系不上她。

顾言擡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脑子一团浆糊。姐姐是不要自己了幺…?

懒得锁上的窗户被深秋的风吹开。

突然觉得好冷。

顾言蜷起身子,原本随手置于膝上的小刀顺势划落,金属制品和大理石地板接触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她却恍若未闻,只是呆呆看着玄关,似乎下一秒顾屿就会如往常般推开门,在她面前像检查货物一样用不带感情的目光扫视她全身,然后掐着脖子把她拎起来,用膝盖顶上她腿间的柔软,最后凑近了咬着她的耳朵戏谑说到:在等姐姐吗,小言真乖。

光是想想就有些湿了…

脸上似乎有些酒精作用之外的灼烧感,顾言有点不自在地夹紧双腿磨了磨,感受着过敏带来的强烈心跳的醉酒高中生半阖上眼把头往墙上靠,忽而听到顾屿许久前送她的电子钟发出播报。才发觉此刻距离放学已经快过去三个小时了。啊…今天大概又等不到姐姐了吧。

就在顾言要因过敏带来的濒死畸形快感中即将迷糊昏倒的前一秒,门口密码锁提示开锁成功的声音让她猛然一震,在如雷的心跳声里恍惚擡头眯着眼望向那个她期盼了半个月的身影。

绕过堆满地的瓶瓶罐罐,顾屿皱眉俯视着靠在墙上双眼涣散喘着粗气浑身泛红的顾言,有些不满。

倒不是心疼她自作自受得来的过敏反应,只是不爽她身上的味道——虽然新交的女朋友确实难以满足她在某方面的恶趣味,但忍了半个月的顾屿也并不想跟一个满身酒气的酒鬼进行什幺亲密接触。

于是她有些嫌弃地勾住瘫坐地上人颈项上的项圈,也不管顾言是不是有力气跟上她,扯着她几乎是拖到了浴室,把人丢在角落打开淋浴后才冷着脸开口:“洗干净了再过来找我。”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略显艰难地转动尝试分析目前的状况,在顾屿离去许久时终于成功理解了对方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甩甩头尽力让茫然的头脑稍微清醒些,也顾不得过敏造成的犯痒和呼吸困难,顾言看了眼被拖行后有点破皮的膝盖和割破后尚未止血的手腕,狼狈地挣扎起身,任由鲜血在反作用下沿指尖滴落,在地板上砸出朵朵红花。顾言迅速褪去沾着血还被淋浴浇湿紧贴着身体的家居服,手比脑快冲洗着身上残留的气味。

浑噩混沌的人后知后觉只知道一件事:她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还磨磨蹭蹭让姐姐久等的话,姐姐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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