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吗?”
陆世诤坐起身,靠在黑色天鹅绒软垫上,从林央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他偏过头看着林央,伸出手抚摸在她光洁的脊背上。
林央趴在床上,刚从高潮的快慰里缓过劲,她曲起胳膊支着自己的脑袋,半侧过身,让陆世诤的手滑到自己的乳尖上,她把盖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道:“会幺,只是不想再让陆总为我费心了~”
一声娇滴滴的陆总酥到人骨子里,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带点娇嗔的鼻音。
“我也不觉得麻烦。”陆世诤的手在她的乳尖上蹭过,看她又绷紧了身子把一声娇喘咽了回去,不动声色地低头勾了勾嘴角。
“给陆总省点小钱也是好的~”
陆世诤扯过薄被盖在林央身上,他笑起来,林央知道自己从来不爱看女孩子撒娇这一套,但偏偏总喜欢在自己面前演,他有时也觉得可爱,也能乐在其中。
他笑道:“添一两个私人保镖的钱倒也不用为我省。”
“Hugues~”林央撑起身子,薄被落下露出饱满精致的乳房,她双膝跪在床上,塌下腰,像招惹路人的野猫,她故意把脸蹭过陆世诤的鼻尖,凑过嘴去把烟从他手里叼走了。
陆世诤的性器突然抖动了一下,在薄被下支起一个帐篷,他看着林央身上未褪去的潮红,和自己留下的印记,看她叼着烟撩开头发,跨坐到自己身上,吐出一缕细长悠远的烟来,他拨开林央挡在胸前的头发,问道:“还想要?”
“那陆总是同意了?”
“同意什幺?”
一来一回这个男人就是故意不接她话,林央前后摆动着腰,蹭得陆世诤的性器又顶着湿淋淋的小穴口站立起来:“陆总你也知道,我很贵的……”
她吐出的烟散在灯下,氤氲成朦胧高涨的情欲。
陆世诤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把肉棒插进林央小穴里的欲望,曲起膝盖抵着她的腰侧,让她的穴口完整包裹住自己的龟头,他看着林央的眼睛藏着海底滚动的火焰,他捏着林央的下巴,擡起脸道,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像希腊神话里许以世人愿望的神明,他开口:“还想要多少?”
坚硬滚烫的肉棒几乎要插进小穴里,林央却突然翻下身,卷起薄被裹在身上。陆世诤倒也不在乎一场水到渠成的性爱落空,他看着林央把薄被裹在胸前,冷着脸抽完了残烟。
“玩够了?”他取过床头柜上的鼻烟壶,倒了些粉末在指节上,尽数吸入鼻里。
林央擡起头,看着那张满不在乎的脸,冷冷地道:“安排个人在我身边你就安心了吗?”
“也许吧。”
她嘴角抽动,不知在笑自己还是笑他:“我的行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有必要这幺自欺欺人幺?”
陆世诤也不急,他伸出手就能摸到林央的头发,抚在脑后的手掌温柔怜爱,却停在她的后脖处一点点掐紧了,迫使她擡起头看着自己:“所以有时候也要偶尔装糊涂。”
“陆总是怕我在你眼皮子底下玩火?”林央任由他掐着,仰着脸丝毫不怯,隐隐还有些作恶似的挑衅,“外面的男人多一个少一个的,陆总也介意幺?”
“我记得,他叫邢炘。”陆世诤几乎能对他看过的所有文字都过目不忘,他把林央压在身上,手指从她小穴里退了出来,淫水挂在他两指间,“对吧?”
他用手背抚摸林央仍在高潮里的脸,把手指送进她因为喘息半张的嘴里,让她品尝自己因为他给予的快感而变得更淫荡的味道。
予取予求的不只有天使,还有恶魔。
一个是神明的赐予,一个是灵魂的交换。
他低语:“上次的赌注你赢了,我们再赌一把。”
林央的舌头灵巧跟着他的手指翻搅,用牙齿轻轻衔着,舌尖转动把陆世诤的手往外一推,才施施然开口:“赌什幺?”
“赌邢炘会不会要你。”
“我赢了呢?”
“你会得到想要的。”
“那我要是赌输了……”
陆世诤笑意更深,他不戴眼镜的时候,凹陷的眼窝里嵌着的琥珀色眸子,平静深邃又阴鸷无情,在他脸上组成路西法的样貌,他咬着林央的耳朵,学着她平时招惹她的样:
“输了,下辈子都只能在我面前摇尾巴。”
林央猜到陆世诤敢把赌局开这幺大,就不会善待她。
他约了林央到Valli Hotel,显然他对这场豪赌有不错的兴致,硬是拖到了宣布林央工作室成立的前一天,才把人找来。
林央很少在床上摸不透一个男人,她感受到这个男人在克制自己的欲望,哪怕他每次都要在自己身上留下点什幺,有时吻痕羞耻地印在锁骨下,有时因为禁锢住自己的力道太大,会留下或深或浅的压痕。
她一直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千里行路,逆风执炬。
但她只有摸清楚了这个男人,才能长久地和他缠斗下去,否则摸不到料峭的悬崖边角,她就只能永远是囿困于山顶的笼中鸟。
时至今日,面对着陆世诤的时候,她仍旧觉得自己不过是林间迷路的困兽。
翻过一座山,可看见的山的背面却还是一座山。
“还赌吗?”陆世诤很同情理,从来不喜欢逼迫别人做任何事。
他坐在墨绿色的天鹅绒沙发里,放下手里的咖啡,等待林央做出选择。
即便一早能想到,林央看见摆在自己面前的调教道具的时候,也只觉得羞辱。
摊开在床上的金属箱里是一整套精美的皮具镣铐,酒红色的皮革上看不出是什幺纹理,皮具上的环扣被设计成蛇头的形状,吐着信子,眼罩皮拍乳夹也一应俱全;箱子边上摆着一条毛茸茸的黑灰色尾巴,前头的金属肛塞的大小显然和尾巴的大小不成比例,应该是特意找人定做的;在边上便是更常见一些的跳蛋震动棒之类的。
林央拿起一串拉珠,两颗银色的圆球被一根绳牵着,下头还坠这一个手指粗细的拉环,她勾着拉环把球提了起来,分量不算太重。
“如果他要我,你会同意,是不是。”
“是。”
陆世诤站起身,落地窗外的日出映在他身后,他一步步逼进林央,像末日降临的神明,眼睛藏在阴影里,他擡起林央的下巴,指节收紧,直到她带着疼痛和愤怒看向自己,他淡淡一笑:“赌赢了,你就自由了。”
林央找上陆世诤本身就是个赌局,她一路走到这都像被命运之神眷顾,但这一次她隐约有一个念头,这一局,她失去的会远比她想的要多。
不论输赢。
但她已经是被逼至末路的囚徒,退无可退,别无选择。
落地镜里映照着一副淫乱的场景,林央坐在陆世诤身上,双手被铐在身后,只能靠在他身上才能稳住身子。两个小乳粒上夹着一对暗红色的乳夹,下面挂着的铃铛跟着她的颤抖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淫荡地张开双腿,湿润红肿的花穴咬着扭动的按摩棒,一张一合。
林央看着镜子里,浑身尽是快感侵袭的潮红的那个人,明明所有情感就要在高潮里溃败,竟然还在执着那一点不想沦为玩物的自尊。
“嗯……啊……”她娇喘出声,嘴里却被塞进一个口球。
陆世诤细心地撩开林央的头发,把暗红色的皮带固定在她脑后,金色的环扣像玫瑰丛里的利剑,锋利地扎在人心上,他捏着林央的下巴,手指摩挲在她湿润的唇上,咬着她的耳朵,享受起她身上灼热后氤氲开的香气。
“嘘——好好挑选,带着哪一个去见他。”
林央真的很懂男人,她身上的香,是在荒芜沙漠里开到荼蘼的玫瑰,从盛放到衰败,让人沉溺于她不朽的绚烂,
她越是不扭捏,越是单纯沉浸于性爱的快乐,越是自在地享受自己赐予的快乐,陆世诤便越觉得有意思,明明知道不可以,竟也有一瞬间想要独占她。
他的人生太顺遂了,从小到大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他非常清楚但凡人事物都总有其标价,林央也不会例外,而她的开价比自己想的,要低得多。
但她的心呢,他很好奇,要做到什幺程度,才能让林央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闷闷的一声响,按摩棒落到地上,跟着落在地上的还有四溅的爱液,沾得地下手工的羊毛毯上一片水渍,按摩棒没在地毯里兀自扭动,林央高潮后的身体还跟着器械的摆动声颤抖。
她勾着陆世诤的脖子,大脑一片空白,如果他想让邢炘看到这样的画面,那自己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神经突然顺着发凉的脊背在大脑里炸开,林央想说话,嘴却被口球堵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类似呜呜的娇喘声。
她和陆世诤相识到现在,她第一次感受到那个从头顶传来的,温和儒雅的声音后面,是什幺东西在让自己感到害怕,是冷血的上位者,是目光所及之处皆为蝼蚁的残忍。
陆世诤一手扣住手铐的锁链,一手把另一个震动棒塞到了林央身体里,她绷直了背,空洞被填满的快慰变成一声含糊不清的呓语,唾液沿着她的嘴角滴在她胸口。
“他要是对你没有兴趣,又怎幺算羞辱他。”陆世诤掐着她的脖子,无名指上的戒指嵌进肌理,“你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陆世诤对林央在外招蜂引蝶的行为听之任之,不过就是在观赏自己的猛兽在自家的猎场里围猎。
捕猎者站到尸骸上,能看见的,也不过是困住他们的那座,金雕玉砌的牢笼。
林央被扔进床里的时候,乳尖上的铃铛还在叮当作响,是她这次高潮的尾章。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已经流干了,浑身酸软,连翻身的念头都不想动,陆世诤看着黑色的丝绸层层叠叠地垒在林央身上,她眼睛失神,头发凌乱地散向各处,像从高处坠落的蔷薇,胸脯跟着呼吸起伏着,胴体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如果他是缇香的话,定愿意把这一眼用浓墨重彩描绘下来。
她是神话里初生的维纳斯,也是那些年走在威尼斯街头的浪荡妇。
“你还可以后悔。”
再好杀的猎人也总有心软的时候,陆世诤戴上眼镜,取过鼻烟壶吸了一口,把差点被蚕食的理智从深渊里拉了回来,只要她现在收手,所有的故事就都到此为止了。
林央抚着额头,把脸上的头发往后一捋,露出那张满不在乎又无所畏惧的脸,可以吗?现在后悔,等于否定了她走到现在的每一步。
她翻过身子带动起一串铃声,用手支着脑袋,勾起陆世诤的手指,眼睛瞧着他的戒指,带着刀的眼神又化成一汪春水,她柔柔地道,“陆总赌这幺大,不跟倒显得我玩不起了。”
本以为陆世诤又会对她装柔弱无辜这一套充耳不闻,但他却拥过自己的肩膀,把自己小心翼翼地压在身下,他不戴眼镜的时候眉眼尤为好看,淡淡的琥珀色瞳孔如宝石如蜜糖,是银河星系里一颗永恒的星。
他的唇很薄,侥是一双眼睛生的俊美深邃,不然看着便是一副薄情相。
林央演过那幺多感情戏,可这一场吻戏,陆世诤演的也未免太好。
他闭着眼,像在沙漠里找到绿洲,那幺渴求地用舌头撬开林央的贝齿,肆意地吮吸起她的舌尖,再把她柔润湿润的舌头卷到自己的领地,从她身上汲取养分,贪婪地饲养起自己无尽的欲望。
像和情人最后的告别,而那些用灵魂发出的呐喊声,只停留在缺氧的窒息感里,流传在濒死人们的耳朵里。
林央勾过他的脖子,深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共他沉沦与他共舞,她要在他最沉溺的时候在他心上扎下一把刀,她轻啮着陆世诤的下唇,用牙尖厮磨,在两人愈吻愈深的时候猛然用力,舌尖便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陆世诤没有躲,也没有动怒,皱着眉一声不吭,任由她的牙尖刺破黏膜嵌入肉里,咬得两人唇齿间都鲜血淋漓。
他知道也很惋惜,毕竟这是林央对他所赠予的凌迟,能做出的唯一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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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最近身体不太好,慢更一些囤稿
希望囤稿发完的时候,新的内容已经写出来了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