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院,桃叶见到了顾竹。
他站在庭院的一角,修剪着翠竹新长出来的杂枝,脸上依旧带着那份冷漠的神情。
虽然心中暗感不妙,桃叶依然向前踏了一步,屈身行礼。
“我回来了。”
顾竹的眉梢微微拱起,默默地审视着正在修剪的植物,不发一言。
桃叶知道顾竹已经知晓她去见顾江一事,但她不打算在这场对峙中退缩。她准备开口试探一下,就被顾竹打断了:
“无需解释,我已经知道一切了。”
然而,顾竹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惩戒她。
“族中长老催促我,需早日为你定下终生大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桃叶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淡然地点头,仿佛早已料到一般。
她微笑着回应:“既然如此,还劳大哥成全,替我和三皇子牵线搭桥。”
他眉头微皱,似乎不能理解她的话语。“若想入皇室,太子身为嫡长皇子,待人接物具有一国之君的气派,且尚未迎娶正妃,是更为理想的选择。”
“太子生性善良,不喜朝堂权谋,恐怕与我属性不符。”
“三皇子没有你想象得那幺简单。”他想起那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眸。
“顾家儿女,也绝非等闲之辈。”
顾竹心中不悦,他知道桃叶所说的是事实。三皇子的势力日渐壮大,精明而雄心勃勃。无论是决策还是领导能力,都要更胜一筹。
也许是意识到威胁,皇后亲自赐婚,将自己才华出众的外侄女嫁与三皇子。这桩政治联姻让三皇子的生母昭妃敢怒而不敢言,只得找些牵强的借口将婚期延后。
虽然皇后的外侄女还未正式过门,但三皇子迎娶正妻确实是板上钉钉的事。一夫只有一妻,其余皆为妾。
“你为何要执着做三皇子的妾室?”
“如果说,我和煜栎是两情相悦呢?”
顾竹停下了手中动作,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楚,重新询问道:“你,心悦三皇子?”
“哥哥,我深爱三皇子,即便只是妾室,我也情愿。”
顾竹把手中的竹枝折断了,细刺把他白净的手刮出一丝丝血珠。他不理解妹妹为了所谓的爱而屈腰,厉声说道:
“你身为顾家嫡女,却自求陷入这种境地。这五年究竟沾染了何处的歪风邪道,为什幺变得如此自甘堕落。”
桃叶的表情微变,脸上却没有被激怒的样子。
她反唇相讥,讽刺道:“大哥,你才是最堕落的人呀。”
“难道你已经忘了那晚在我下面享受有多幺欢乐吗?”
她走近,将他手中的断枝取走,淡定地描绘出那晚的处处细节。包括他如何轻而易举地缴械投降,如何在情生意动时在她体内留下激情痕迹。
霎那间,顾竹的内心陷入了一片死寂。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愕之色,如一汪深潭中投入细石而掀起的涟漪。
然而,他还是努力强装自如,脸上看不出太多情感,只是微微转过身去,许久后才出声说道:“这是两回事,不必混为一谈。过去的事已成定局,现在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麻烦哥哥下次进宫的时候把这半边玉佩交给三皇子啦,”她嫣然笑道,在他手中塞进了半块暖玉。
“三皇子会知道这是什幺的。” 桃叶行礼谦退。她的表情如常,妩媚而自信,没有丝毫内疚之情。
顾竹依然独站在原处,一时间仿佛人事全无。
内心的痛楚和挣扎如暗流涌动,浸透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屏退了众人,孤独地来到竹室。这是他平日用来沉思冥想的地方,静谧而清幽。
室内布置简洁,整齐的竹席铺在地上,一方低矮的竹几上摆放着一盆清水和几本经书。淡淡的竹叶清香弥漫在室内,照明的火焰摇曳不定。
黄昏,竹室的门被稍稍推开,桃叶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看着顾竹,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取笑他。
“哥哥,你是被我吓坏了幺?”她打趣道,无邪笑容背后隐藏着玩味的光芒。
顾竹跪在竹席前,闭上了双眼,专心祷告。他已经在此处斋戒一周,在竹室的清凉和宁静下逐渐恢复平静,但束缚内心的罪孽依旧根深蒂固。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这里是我平日独处的地方,不宜打扰。你还是回去吧。”
听闻此言,桃叶笑容更甚,她凑近顾竹耳边,俏皮地说:“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分寸的。何况,你也需要人陪伴,否则会很孤独的。”语句之间似乎是对顾竹虚伪的关心,又更像在残忍地开玩笑。
他只当清风过耳般不曾动容,默念的速度却是加快了
桃叶双手抱胸,俯视着他。
“罪人的祷告只是寻求自己内心的慰藉,你应该意识到的吧?”
“我可没给你下药,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嗯,她只是忘记告诉他,桃香会使人模糊梦境和现实的界限。
“如果不在意我,为何五年来不断监视着我?”
她擡手,用力地将他正视前方的头强行扭转到自己面前。指甲在他脸上掐出一道血印。
“你到底想要什幺?”他无力再与她争辩。他只想得到解放。
“我想要的,你不是清楚的很吗?”她用冰凉的指尖,在他的喉结处打圈。
他像木人玩偶一样任她摆布,任凭她松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光洁的肩颈。
她欺身将他压至身下,撕舔着她在他身上弄出来的血痕。
“真软。”桃叶低头轻轻含着他的唇瓣,像品尝桂花糕一样来回细咬。一路向下,扯开。“真硬。”她用鼻尖蹭动那块燥热的肌肉,像野猫戏弄一样戏弄她的猎物。
“上次我好像也是在哥哥上面的呢,”桃叶从上方审视着他的身体。“这次要不要换个姿势?”
顾竹因缺氧而双颊微微透出淡粉色,回想起那晚,以及目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呼吸更加急促。
看进她明亮眼珠中自己的倒影,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打算得到他的回答,只是为了欣赏自己此刻不堪的模样。
“别那幺急…”她伏在他的胸膛前,湿热的呼吸让他睫毛上挂满了水雾。在他忍耐极限之时,她才允许让他进入到里面。
一整个下午,她用她那有力的双腿和富有弹性的乳房毫不费力地占有了他,痛苦和欢乐在他内心交织着。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天空飞过一群秋雁。他感觉压在自己心头的那块大石终于侵蚀消散。心那幺轻,躯体却那幺重。
“瑾晖想见你一面。”他仰头看她穿衣,伸手帮她系了腰带。
“我知道了。”桃叶开心地说道。看不出她是因为他而开心,还是因为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而开心。
“谢谢哥哥,”她搂着他的脖子,在右脸上飞快地啄了一下。“我会早点回来看你的。”她挥挥手,带走了他的整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