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
是世俗的默识吗,还是性欲的驱动,亦或是所谓的柏拉图式灵魂吸引。
当然,我在此也仅作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视角进行发言,我所谈及的“爱”,也仅限于我的身份和我的视角——所谓青春期的余波还未完全散去,成年的思想和社会便如山一般压上来的半幼稚青年人的想法。
我也曾这么想过,不过屡次都无解,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究竟是每次遇到异性荷尔蒙时本能的悸动,还是每次与同性谈论到异性话题时主观产生的厌恶。
话说,为什么又是厌恶呢,毕竟异性也没有做错什么,并无来由的讨厌说不定也会酿出差错……
喂,你这家伙,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些东西吧!以上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辩白。
但,等等,一上来就用欲望来掩饰自己,这是否有些不妥?
所谓脱离低级趣味的说法也是反对如此,这样,低级欲望不就成了掩盖自己停止思考的事实了吗?
说到底拨云拨雾,在漂开那些初等级的欲望后,肯定也是有来自意识的高等级驱动力的,不然这没来由的反感无法解释。
但,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直到冲击打破了我的思考。
这一撞就像白垩纪小行星的撞击一般,又像是超新星爆发时的震撼,把我本就混沌的脑浆再一次摇匀。
接下来是被榨汁机里搅碎的苹果?!
“熵增……”我勉强爬起,在地上摸爬着寻找着眼镜。
生理上的缺陷——虽然近视确实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得怨天尤人——但为了弥补这样的缺陷来佩戴这么一个玩意,真的值得么。
确实值得,为了掩盖痛苦,人类总会不择手段……
他妈的,找不到。
直到一个凉凉的触感重新出现我的颅骨两侧,是眼镜架的触感,我的视野也在此刻刷新。能看得清的世界,真好。
那么观察首先进入视野的物体——真是丰满的第二性征呢,如此圆润饱满的曲线,略微透露的白衬衫。
隐隐的果香也是加分项,是吲哚,是苹果的芬芳。
“你没事吧。”一个女声开始扰乱我的听觉。
视点上移,一个女生蹲在面前看着我,她的手刚从我的眼镜上离开。感谢你陌生人,直接给我把眼镜戴好了,十分感谢。
那,现在应当怎么做?
那必然是使用早已熟练使用仿佛先天反应一般的道歉。
我立马站起鞠躬,“啊……非常抱歉,刚刚走神了,您没事吧。”这个时候应当使用敬语。
对方只是嗯嗯回答,却低头在不停忙活着——因为刚刚路上的撞击导致撒了一地的纸张文件。
该死的,你怎么又给别人添乱了。
“啊啊,太抱歉了,我来帮你。”再次蹲下,帮忙捡拾东西。
于是在熙熙攘攘的学校走廊里,有这么两个人蹲着干着影响通行的事情。
不过好在东西不算太多,文件报告什么的上面也印着图书馆的印章某某,可能是给图书馆办事的同学吧。
我把捡起的东西收拾顺一并交给眼前的女生,这时我才有了名正言顺大量这个人的机会——
长裙,为什么夏天还穿长裙不热吗,短袖白衬衫,在往上就是几乎要遮盖住眼镜的刘海和时刻与刘海做地盘斗争的眼镜。
从下往上看人是我的习惯。
哦,这会我才认出来她竟和我是一个班的同学,不过平时我和她都算比较幽灵的状态,自从到同一个班开始也从没说过话,刚刚估计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交流。
“有什么损坏吗?”试探性地问一下对方有没有生气。
她快速清点了手里的一摞文件,遂回答,“应该没有。”
这又是什么模棱两可的发言,不过听语气,应该是没有生气,那就好,我的目的达成,接下来就没我事了。
“那好。”习惯性回答,我继续前进并开始混沌思考。
这是早上发生的一件事。
嗯……
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不得不从长眠长达一节课的桌椅离开,随即而来的是僵硬的关节和肌肉带来的酸痛感,仿佛自己是刚出柩的木乃伊一般。
“怎么回事,竟然睡了这么久……”一边喃喃着,一边回想,昨晚也没熬太久啊,不过又掐掐时间算了算,好吧这确实不是正常时区的作息。
不过我并不准备就此改掉该陋习,反倒是漫漫的长夜才让我懂得活着的意义——其实这还是自己对自己的诡辩。
……
午饭是必要的日常活动。
我将此视为一天内最重要的摄取能量的渠道,相对的,生命在如此蓬勃的时刻,也必然是要沐浴阳光的。
这也是我唯一能感受到“青春”二字存在的时刻。
青春是罪恶。
青春是泥沼。
青春是粪作。
当然以上这些完全不是我所总结出来的,相反,我对于这二字的理解可能与得出这种结论的人的想法大相径庭。
毕竟,只有所谓叛徒才能得出更加谄媚的答案。
但我至今对此并未得出完善的总结和理论,我自己都还是抢着抓住尾巴的可怜人呢,怎么可能会达到那种完全享受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审视这些呢。
答案是庸人比叛徒更加可怜。
算了,转换一下思想。不如继续进行必要的用餐活动。
不过我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一下课便去霸占天台的风景与阳光,我自有我的领地——便是教学楼后的一小方空地。
这是一方充满热量、野生植物以及昆虫的地方,这自然少不了太阳的眷顾,所以我也自然而然将此地选为用来进食的场所。
不过,今天这里却迎来了某些不速之客。
怎么可能,怎么还有人比我更早到达这里,可恶,我的美好午餐时光。
按理来说这种地方反而更招人嫌才对,一般人看到里面到处爬行的不明生物早就躲开了。不过,今天到来的不速之客却出乎我的意料。
是她,那个留着长刘海戴着厚眼镜的女生,膝上放着午餐的便当盒。
不对,她怎么会来这里,还是说早上发生了什么事,莫不会是我所造成的影响,直到我观察到她略有红肿的眼角,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发展啊,不应该。
但如果人家真的是因我而受到责罚的话,那我也确实是万恶的大罪人了。
不过在确定之前,我还是决定在这空地的一角,享受我的面包。
当然,光是面包肯定是没有什么美味可言的,与之作为下饭的便是——我掏出兜里的智能手机——当然是选择在这时进行激情网络冲浪。
当然也只有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办法才能让我在干呕前把手里的东西全部吞咽。
“那些东西,有这么好看吗?”在我看到某些东西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却被一同在场的她抓住了把柄,或是话题。
有些不妙。
“啊……”我继续咽了一口面包,“还行吧,就那样了。”
我第一反应准备推脱。于此同时起身,这或许是一种较为本能的抵抗行为。
却不禁朝她一瞥。
真是豪华的便当盒啊,除了米饭还有各式菜品、炸物、小菜等等,琳琅满目,相比而言我手里的面包也只能称得上维持活下去的固体能量棒了。
“可以告诉我在看些什么内容吗?”
一上来就使用穿甲弹!?
“啊嗯……一些老少皆宜的东西……应该吧。”
“真的假的?”
淦。
“真……肯定真的啊!我又不可能看些什么怪——”
“比如■■■■■。”
不妙!
“还是■■■■——”
“等等等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偷看?不可能吧。”
“我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那,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掩盖的很好的,至少从来没在她面前或是班里提起过这种东西。
我有些慌,甚至连思维也变得有些迟钝,收起手机,把剩余的面包一口气咽下,然后打开手边的饮料猛灌。
“你也喜欢这种饮料吗?”
“啊,嗯,番茄果汁当然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我尝试转移话题。
“所以这种,你有看多少了。”
怎么又扯回来了。
“……”
“很为难吗?”
“很为难。”
“那好,那我换个问法——”
“等一下!”
“怎么了?”
“如此唐突提问,虽然这类东西也不算什么个人隐私,但你这样算不算太无礼了!”无形的愤懑一瞬涌上,我也不知道这时的我到底陷入了怎样的一种状态。
后来略加思索后我才明白这是一种舒适圈被唐突闯入时的戒备心理。
她陷入了沉默。
理性很快被我拾回,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我为刚才的无礼道歉。”正直的人就应当懂得道歉。
在温暖柔和的午后阳光的照耀下,这一片小庭院却显得十分沉寂。
“很有趣的回答呢。”她打破了沉默。
“什……”
我抬头,却看不到她的脸,遮住的到底是过长的刘海还是反光的眼镜。
“快上课了,该走了。”她收拾起腿上的便当盒。
她的语气非常平稳,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啊,这就结束了?”嘴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脑却还没反应过来。
喂喂,等一下,你难道真的不觉得我们刚才的对话真的很电波系吗,我自己想了想都觉得怪。
“你是一个有趣的人。”她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莫名其妙。
只留下我一人愣在这小庭院。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了。
再次揉一揉被压的发麻的脸庞,将腹中积压的气体通过打嗝排出。真是的,怎么又睡了这么久,看来熬夜的习惯确实要改了。
前座的同学转过身来,“喂喂!你真睡了一下午啊。”
“没办法,本来也不怎么困的,但一趴下就控制不住了。”
“真亏你能趴这么久啊,换我估计半小时脊椎就受不了了。”
我苦笑应对。
这时候班里的某位现充男性来到我这里。“一块回去吗?”
“不了,我要去图书馆。”照例的推辞。
“这样啊。”然后现充男去找他的女朋友去了。
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现充人回来找我搭话,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充满可接近气息的,或是有高逼格标签的人吗?
或许这也和我的社交结构有关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种自古流传的法则仍旧适用于今,这导致人群尤其是班级内部群体的分化明显——现充们的小集体,几位同好的小集体,非本群体社交人,社交透明人士,阴角,又或是像我一样的中立派系的骑墙派。
阳角也好,阴角也好,透明人也好,这些都有着极其鲜明突出的标签,他们对自己的社交圈的态度也是显然易见的。
中立也是一种态度,这种态度叫做保持现状,骑墙派纵然可以在诸多态度之间周旋,但这些墙上的人也终将付出等额的代价,至少他们并不能得到任何一方的认可,这对于相当一部分学生来讲似乎是比较沉重。
不过我觉得无所谓。
……
下午的某个时间点过后,气温便会逐渐下降,但即使是太阳临近下山的时间点,炎热依然大量留存于此。
但这并不打扰我阅读的行为。
放学后泡在图书馆似乎已然成为我生活节奏的一部分。
对我来说,阅读是刚需,读完一部大部头也罢,又或是网络上的碎片化阅读,哪怕是上厕所时候看看马桶清洁剂的标签对我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今天读书的兴致却是久久难以提上来,原因在于这并不大的图书馆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并没有黑屁其他正在阅读的人的意思,倘若是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倒也罢了,但今天,与我同处一室的人里,有她。
这种莫名其妙在意别人的心态也着实让我意外,她也本就是图书馆管理会的成员之一,在放学后的图书馆值班是理所当然的,我也曾在不少的下午见到她坐在这小图书馆的前台。
但——今天却决然不同了,早晨和中午的偶遇和会面,虽然极为离谱,但这确实产生了些许影响。
仿佛石子投入满是浮藻的池塘,虽然水波终会平息,但藻荇的形貌却已然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自从发生连结之后,便会产生难以想象的蝴蝶效应,我确信我已经深深陷入这样的波纹之中。
照常走到书架前,找出那本熟悉的书,故意找个面对墙壁的座位坐下,埋头看书。
但我的第六感在时时刻刻告诉我,我正沐浴在某些人的视线之下。
不知为何我对这种极为敏感,每当有人注视我时,我总会本能地朝向视线来源之处看去,每次都能成功捕捉,屡试不爽。
不过这次我故意不去望那视线的源头,任由那视线肆意刺穿我的脊背。
我也不由得觉得心痒痒,看书的沉稳心态早不知飞到何处去了,焦躁迫使我的腿开始有节奏地摇晃,我的呼吸变得不规律起来,眼前生动的画面消失,只剩下干枯的文字符号,这就是违背本能的代价吗。
我忍不住了。
凭借着本能回头,追击那视线的来源,遵循第六感的指示,我的视线直直停在远处,停在图书馆的前台,停在那个正在注视着我的女生身上。
哦,不,别。
我和她的视线仅有一瞬的交汇,透过那过长的刘海和厚重的眼镜,我似乎看到了她那被遮挡的眼眸,一些信息素瞬间分泌,随着身体的战栗传递全身。
她明显被这突然的“还击”吓到了,视线交汇一瞬后,猛然低下头,继续自己的阅读。
真是一件怪事,在解决视线危机后,我继续自己的阅读。
……
翻过最后一页,我的思绪也随之解脱,环顾四周,此时的太阳已经要下山了,图书馆的看客似乎也只有我,哦还有坐在前台看书的她。
伸个懒腰,缓缓起身,来到林立的书架间,“嗯,这本书应该是放在……”,对比着书脊和书架上的标号,我寻找着这本书本应放置的位置。
“应该放在这里哦。”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随后一只熟悉的手从视线下方伸出,从我的手里抓过那本书,利索地插进书之间的空隙当中,隐隐果香也随即从我的怀中飘散进入鼻腔。
什么时候!?
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径直钻到我的身前帮我放好了书,喂你是猫吗,真不怕吓到别人啊。
但我对此并不反感,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指尖触碰的温度,还有黑色长发散发的香气当中。
“怎么了?”
“没……没什么。”这次轮到我回避她的视线了,我强硬扭转视线,尽力不与面前抬头仰望的她的视线所交汇。
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从上而下打量这个异性,她的身高与我相比略低些许,这使得她可以顺利地在我和书架之间开辟一道空间。
不过机智如我,我已经看出破绽了。
柔顺头发所散发的香气,自下而上的充满其他意义的视线,若即若离却毫无触碰的身体距离,这个女人,真是聪明的很。
就像黑猫一般,狡黠且不失妩媚。
不过我并不吃这一套,猫系也罢,忠犬系也罢,对我来说本就是无所谓的!
所以这样的攻势并不能对我造成特攻。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想知道她为何会做出如此的行为。
就在我头脑进行超新星风暴的时候,她的声音再一次打断我的思考。
“你也喜欢他的书吗?”她指着刚刚替我放在书架上的书。这个作者的书我倒是看过不少,不过碍于这个女人的危险性,我决定保守情报。
“略有阅读,不过他的一些观点我还是比较中意的。”
“这样,那这本你有看过吗。”她从面前的书架里抽出一本,这本的作者和我刚才看的书的作者师出同门,但在部分理念上有所差异。
“这个也粗略拜读过。”
仿佛戳到了点,她突然变得比较兴奋起来。
开始向我诉说一些书中的内容和感想云云,还翻出来给我看。
我只好点头呃呃啊啊,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比起这个,她和我此时的站位才更让我在意,这不分明是故意的,但居于一些奇怪的揣测我并不打算移动,所谓骑墙派的中立习惯也在此时体现——在摧枯拉朽的冲击到来之前,保持现状就好。
“你脸红了?”
听到这句话我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是被偷了屁股的马其顿防线,现在才留意到脸颊的充血和红热。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导致头部充血罢了。”完全站不住脚的回答。
“那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思考吗,平时都看你不怎么说话的样子,是一直都在思考东西吗?”
等下,“平时”。
对于后者我并没有否认,但我个人认为我的的思考并不值得一提,也不过是一些断壁残垣般的东西了,我向她如此叙说。
接下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的话语似乎精准击中了她的雷区,她似乎有些不满。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莫名其妙的自我否定才是让人反感的吧。”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不如说说你对这本书的看法吧。”看来完全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说到这方面我反而是比较擅长了,我将我精读这本书的体会一口气道出,包括关于其引申和引用的种种有关的可以刨析的例子也一并举出,讲到兴奋处,我甚至从她的手里夺过这本书,熟练地从中翻到某些页的某个段落,将我在其中的发现一一举出,这时的我,如同某个第一次与好友分享宝藏的孩童。
“你看这,在这段他确实引用了和之前那个相同的资料,并且我有查过原作确实是要表达同样意思的,所以作者是间接承认了这两个理念的关系,这和我之前在网上查阅的读后感是完全不同的结论。”
我觉察到她的眼神似乎变了,透过刘海和眼镜,我好像看到她的眼里似乎有某种吸引人的光芒,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可以直视她的眼睛了。
她并没有陷入沉默,而是转眼夺走我手里的书,开始向我阐述她所认为的我刚刚分享的“心得”的漏洞和谬误,不过在这方面我也不堪示弱,我开始反向论证,向她再次缕清我的思路的合理性。
一番辩驳之后,我们终于达成共识。
“你看的书也真不少呢。”刚刚的辩论确实有些费力,再加上炎热的天气,我们二人变得满身是汗,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粘连的发丝撩起。
“哪有哪有,不过是瞎看的多,但不求甚解罢了。”我习惯性回答。
“又开始假推辞了。”她的语气又变得不满起来。
才刚从激烈的讨论解脱出来,我长出一口气,不过这时我才意识到一些更值得关注的事情——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已经从若即若离的状态达到了紧紧相贴的状态。
这似乎是我从生下来开始第一次与母亲以外的女性如此紧贴,这也是我第一感受与母体截然不同的女性的形状。
她的身体,超乎想象的柔软,纤细。
同样是温热,但与空气的温热不同,她的体温意外的和空气的高温区分的很明显,这时一种带有湿度的温度,透过薄层的衣裳传递之我的胸膛。
同样传递的过来的,是充满着生命活力的心跳。
一瞬间我的心脏仿佛要蹦出嗓子眼一般,周围的空气也更加燥热起来。
也不知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在把书插入书架的时候,她的整个脊背都依靠在我的身上,透过两层薄衬衫,柔软、温暖且潮湿的肉体触感更加明显。
我将视线下方,直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对饱满丰盈,虽然是在衬衫的缝隙中窥得,但也足以让人大饱眼福。
她的头也顺势靠在我的颈窝,我的嗅觉在一瞬间被淡淡的香气击溃。
她此时抬起头来,透过刘海的摆动,我得以与她的眼神一瞬交汇。
黑猫一般的,狡黠、聪慧、妩媚。
他妈的,上套了。
在我还在紧紧握住仅剩的理智的时候,她的手也开始在我的身上游走,每到一处都会诱发触电般的感觉,从大腿,到腹部,到腹股沟,到胯间的重点。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腹下的费勒斯象征早已高高顶起,强度之高以至于麻木到我自己都未曾察觉。
直到她的手将其环绕握住,我才能意识到它的存在,还有它所紧紧顶着的柔软臀部的触感。
狡黠的黑猫在我的耳边轻轻呼出一口长气,低语道:
“想做吗?”
我的墙在一瞬之间崩塌,似乎再也骑不了了。
她像是使用魔法一般,一手便将我的腰带解开。
在我惊讶之余,温暖的触感已经切切实实环绕着我的肉竿,将其在布料的限制中脱出,暴露在潮热空气之下。
我动弹不得,依靠在书架上,而她则是转了个身,将正面转过来紧贴于我,潮湿又柔软的感觉变成了另一种弹性的触感。
我紧紧盯着被她所掌控的费勒斯象征,这就是女性的手吗,好柔软,与我所见识到的母亲的布满老茧的手截然不同,这双手有着我从未想象到的柔软细腻,此时这份柔软正紧贴着男性最为敏感的部位,紧紧握着。
我说不出话,眼神也似乎难以聚焦了,因为她此时正轻轻舔舐着我的耳朵,时不时轻轻吹气。或是低语。
“你看,这么兴奋了啊……”
她开始轻抚,四指环绕着冠状沟,食指则压在马眼处,蘸满粘液后拉出长长的细丝。
“流出来不少了呢。”
前列腺液的顺滑让她手指的游走变得更加刺激,她很快便找到了我的敏感点,熟练的就像妓院的老妈子,虽然并不合适,但这是我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形容了。
按压,揉捻,搓弄。
“舒服吗?”与她如此熟练的手法截然相反,她的声音有些战栗,像是刚刚见到男性阳具的小姑娘一般,但我的疑惑瞬间被股间的快感所击碎。
我的声带似乎停机了,也不知道在哪续费,所以我只好点头以回应。
“那就好。”她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
随着一番花式操作,快感将我的兴奋更拉上一个台阶,原来,这种事情会有这么舒服吗?
明明我自己弄的时候几无快乐可寻了。
在我快要到达某个状态之前,她的手忽然停下了。
“等下,还不能。”
她把眼镜摘下,塞进我的手里。随后柔软的感觉离开了我的身体——她蹲了下来。
“真是充满活力呢。”
随即她含住了我的阴茎。
这是出乎我的意料的行为。没想到,她竟然愿意做到这种地步。我的理智在一瞬间回溯些许。
她先只是默默含着,但温热湿滑的口腔给我带来的感觉却足以致命。
我的下体像是接入十九世纪的伏打电堆一般,电击般的感觉让我的肉竿不住颤抖,蹦出她的包容。
“真是调皮。”她这么说着,我的阳具逃离了她的口含,以极为兴奋的姿态挺立着,甚至将她的部分刘海也挑起,阳具上还粘连着口水拉出的丝线,遮挡着她的视线。
这让我想起某些在小黄本上才会出现的场面。
“呼,变更大了……”她没有反感,反而伸出小舌舔舐着翘立的阳具,还时不时轻轻在上面呼气。
“不过,也该结束了。”
她用手调整好肉棒的朝向,然后吸住龟头的尖端,缓缓地,将整个龟头吸入,然后是整个棒身。
我本能地发出呻吟。
我的声音似乎更加激励了她,她开始用柔软的口腔缓缓吐出,然后再次吸入,往复如此。
她的技术在此时已经将我征服。
她默默进行着,我只能听到身下轻轻的噗呲声和吸溜口水的声音,我的快感也多次迭起,直到达到顶峰。
她察觉到了我的状态,用手摁住我的双腿,然后一吸到底。
于此同时我也达到了性高潮,酥麻的感觉从尾椎直至头顶,下体的肌肉也不断痉挛着,泵出一股股精华,她则是默默承受着。
直到我的阳具不再抖动,她才将其吐出。抬起头,向我展示嘴里粘稠腥臭的物质,然后一口吞下。
“还真是充满年轻的活力啊。”她说道。
我的理智还在从大气层外赶来的路上,所以我只好点头回应。
砰砰砰!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暧昧的气氛,随即是开门的声音,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今天的图书管理员在吗?”
我内心一惊,连忙提起裤子,收起那罪恶的象征,她也连忙起身,从我手里接过眼镜戴上。
我想乘机看看她的眼睛却没有得逞。
“来了!”她回答道。
“直接到办公室来吧,今天还有材料要打印的。”
“好的!。”
她擦了擦嘴快步离去,不过走几步又返回来。
嘴唇附着在脸颊上的感觉,也是软软的。
我捂着脸颊,似乎是想要留住余温一般。
“明天见。”她留下这句话就真的走了。
只剩我孑然侧立于书架间。
性是产生一切关系的源头。
社会关系也好,阶级对立也好,这些都是由性、性别——这种天生便具有的天赋和差异所带来的,哪怕就像年轻人身边的小关系小团体也离不开这种无形的调控。
遇到面容姣好的人便不由得施以好意,社交活跃的异性更是值得去团结在其周身的绝佳据点,有散发异性荷尔蒙的群体则是被不由自主的吸引,这些行为不都是由本能为率先驱动的表现么。
性的焦虑与性的向往。
我,或是我们都被这种进化而来的本能所捆缚,思考的启蒙便是于此,痛苦的源头也是于此。
有的人选择逃避,最好的做法便是一刀切,这反而是最傻的,隔绝的愈久,痛苦愈甚。
人是无法离开性的,就像键政的群聊里必然不缺黄色内容,而黄色的群聊里终将开始键政,权力是公开的政治,性是私人的政治,性和权力便是人类诞生就存在的东西,也必将会伴随至人类灭亡。
有的人乐于接受本能,便把追求和性的趋势当作日程的高优先级,精于打扮、精于交往、精于追求,然后取得性的果实,费勒斯人的快乐总是这么简单且唾手可得,我佩服于此,但也不屑于此。
这么说倒是把自己包装的有些高傲,但自从我开始思考,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和真正想要的东西便是必将到来的趋势,如果只是向单纯肉欲妥协谁还不会呢?
但每当这么想都会不由向自己发问:便仅限于此吗?
不过这又显得我等骑墙派的风格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
性生活也罢,面容姣好的异性也罢,如果是通过交往而加深世俗的情谊,通过性关系来确定世俗的关系,以此来结成伴侣的话,是不是缺少了什么东西呢?
有可能我只是单纯害怕长久以来的沉没成本罢了,而且成本随着时间推移而累增,恐惧亦趋。
但我认为总是缺少了什么东西,我对此了解并不深刻,毕竟我未曾尝过伊甸的苹果,不懂得诱惑便无法知晓其背后的代价。
我便将这缺少的必要成分和未知的代价统称为——真物。
这也是我断壁残垣般的大脑所思考甚久得出来的浅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