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认真的吗，克劳？”
即使已经走到准备好的太阳伞下面，坐在椅子上端着杯子喝起了咖啡，阿德里安依然有种晕乎乎的感觉，“我们确实从苏联卷走了140亿美元？”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克劳德端起杯子轻轻弹了下，“而且不用缴税。”
“见鬼，这实在……”阿德里安长出口气后捏了捏鼻梁，虽然他知道这是个极好的赚钱机会，却从没想过可以达到这个地步，克劳德像上次的石油期货一样再次让他震惊。
“我们分到的这块蛋糕只能算中等，甚至比我父亲的都还小上一些，华尔街那些早就准备了许久的家伙就更不用说了，红色帝国60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就这样被他们轻轻松松的收入了囊中。”
克劳德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变得有些感慨。
阿德里安理解他的感受，毕竟就在几年前，北极熊还是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庞然大物，但此刻却已经虚弱得任何人都能上前来分一杯羹，只是相比回味两国的历史并作出感慨，此刻的他更想知道克劳德是怎么捞到140亿这个数字的？
而且听他口气似乎还有上升的余地。
“可以说说你具体怎么做的吗？”阿德里安这样问道，“相信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很简单，非常简单，简单得让你不能置信。”
克劳德哈哈笑了起来，他放下杯子仔细想了想之后才又开了口：“早在去年和你谈过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安排了起来，首先，我让人花钱买通了一些官僚；然后，我在俄罗斯大大小小的城市里开了差不多三十家左右的银行；跟着，我把存款利率视情况上调至20%甚至30%——当然，必须存够一定的期限；接下来，不断宣传不断鼓动，让俄国人把钱存进我们的银行当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每存进来一卢布，就立即兑换成美元。”
阿德里安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已经大致明白克劳德的做法，就是不断吸收卢布然后兑换成美元——苏联解体前的卢布还是很坚挺。
然而等苏联解体，经济恶化，卢布币值一路狂跌，最后几十亿的卢布存款只需要几千甚至几百万美元就可以还清。
“等等，克劳，难道这140亿美元都是这样通过吸纳普通人手中的资金得来的？”阿德里安想到什么地问道。
“当然不，差不多有一半，又不是只有我们瞄准了普通人手中的资金。”
克劳德知道他的意思，“另一半来自于俄国政府，大规模的兑换美元必须通过俄国央行，因此势必和他们打好关系，当然，怎么打好关系就不用说了。所以在银行吸纳的资金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后，我拿这笔资金做抵押，贷上一笔相同数目的卢布，然后再把卢布重新兑换成美元，只要还款期限超过3年，多少利息都无所谓。”
“我明白了！”阿德里安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确实太简单了。
果然，操纵币值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难怪那些巨头都想进入美联储。
苏联这样的情况大概也只有一战后的德国可以相比，只是苏联的损失远远超过那时的德国，惊人的财富就这么简单被蒸发，或者流入别人的口袋中。
当然，这样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所幸阿德里安和克劳德将其牢牢地抓住了。
“真没想到，难怪你会对狙击英镑的10%的利润不感兴趣。”阿德里安感慨地说道。
“赚钱的机会有很多，除非不得已，真的不需要冒险。”克劳德耸了耸肩，“不过你说得没错，艾德，我们一起干的确是无往不利。”
“既然这样，今天晚上你请客怎么样？”阿德里安半开玩笑地说道。
“虽然你之前已经输了两顿晚餐……没问题。”克劳德名摩挲着下巴笑嘻嘻地回答。
“真是斤斤计较的家伙！”阿德里安揶揄的摇了摇头，着端起咖啡呷了口。
去思考操纵币值又或者苏联的损失已经毫无意义，前者不是他可以涉及的事情，后者即使没有他也会被卷走大部分财富。
所以，现在既然已经抓住了这个机会，赚到如此庞大的一笔资金，以前的种种构思和想法完全可以付之现实了。
不过，虽然140亿美元听起来非常的惊人，可一旦开始花的话也不见得就够用，尤其是阿德里安心里算计着的那些。
“好了，我们继续吧，这局还没完呢！”克劳德说着就要去拿球杆。
“等等，克劳，我记得你之前曾说过，那边的事情还没完，对吗？”阿德里安忽然这样问道，“那么最终我们能拿到多少？”
克劳德扬了扬眉，刚起来的半个身体随即坐了回去：“看起来，今天是打不下去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会抽个时间陪你打上一天的高尔夫，让你尽情的在球技上嘲笑我怎样？”
阿德里安双手一摊，然后收起笑容的看着克劳德：“我需要这个答案。”
“好吧好吧！”
克劳德叹了口气，却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最终能赚到150亿，当然，这只是估计，实际情况应该在这个数字上下浮动。”
“那么，暂时就算这个数字吧。”阿德里安又仔细想了想，然后才认真地问道：“克劳，你认为，我们成功收购ABC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是说，收购ABC？”重新为自己倒了杯咖啡的克劳德讶异的挑了挑眉。
“是的，没错，作为传媒公司，我们需要一个遍布全国的电视网，我想不出还有比ABC更适合的电视台。”
阿德里安说着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克劳，但你看看，几家知名的广播公司，NBC在通用旗下，CBS被索尼收编，FOX归属新闻集团，ABC迟早也会被别人收购，就在这两年之内，我可以肯定。我们必须赶在别人的前面。”
顿了顿，他才又继续说道：“至于ABC长期以来的亏损问题，相信我，克劳，如果我们能够入主的话，我有足够的把握让它起死回生！”
“哈，这么有信心？”克劳德不置可否的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
“当然，别忘了我现在是做什么的，只需要几部出色的电视剧和综艺节目。”阿德里安抱着胳膊抬起了下巴，这让他看起来有些自傲。
克劳德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搭在一起看了阿德里安几分钟：“好吧，让我想想……虽然现在做不出更多的分析，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艾德，150亿肯定不够。”
“我们可以融资。”阿德里安冷静地说道，“摩根、高盛、花旗，他们都会感兴趣的，教父和我叔叔都可以帮得上忙。”
“依然不够，我相信父亲还有安德森先生会帮忙，但公事是公事，资金最多也不会超过30亿，而我们要收购ABC的话，至少需要接近200亿的资金！”
克劳德摇头说道。
“需要这么多吗？”阿德里安皱起了眉头。
“ABC虽然一直亏损运营，可毕竟是有着雄厚基础和历史的大公司，在公众心目中依然有很高的地位，要收购的话不花大价钱是不可能的。”
克劳德简单的解释道。
“那么，还有别的办法吗？”
阿德里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刚开始因为在苏联获得巨额财富的激动心情彻底的平复了下来，即使有这么大一笔资金在手，要做某些事情还是远远不够，这怎么可能让人不郁闷，哪怕他心里清楚这一点。
“别告诉我，你已经无计可施了，伙计。”阿德里安看着自己的死党。
“好吧，还有一个办法。”克劳德思考了几分钟后才又开了口，“不过运作起来很麻烦，而且对我们的声誉也可能有所影响。”
“说来听听。”阿德里安做个手势。
“很简单，以ABC为抵押向银行贷款。”
“以ABC为抵押？你是说以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为抵押向银行贷款？”
“是的，你没听错，就商业上来讲，确实可以这样。”
克劳德点了点头，“这样做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如果收购成功，这笔贷款的债务将由ABC的所有股东背负而不单单只是我们。但是这样很麻烦，首先，你必须准备足够详尽的材料让银行进行评估，那些精明的家伙绝对不想看到支付了这笔钱后你却宣布破产的情况——坦率地说，以ABC目前的运营情况，我不认为有哪家银行会冒这样的风险。其次，如果收购之后却依然连连亏损，最后导致破产或者转手卖出去，ABC的股东们必然会因为这笔贷款对我们怨声载道，将影响我们的声誉。”
阿德里安的手指在小桌上敲来敲去，看着远处的风景好一会儿后才将视线转了回来：“说来说去，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接手之后如何让ABC焕发生机。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克劳？只要有个不错的运营团队，我有很大的把握让ABC起死回生。所以我认为这个办法是可信的，只要你能让银行相信我们能够拯救ABC，拿到这笔资金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成问题。”
“你可真有信心，艾德！”
克劳德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总能取得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成功，我也相信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让ABC盈利的方法——虽然实际事务都由我来做。但是，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艾德，我们讨论的前提是，没有人和我们竞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