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子时是个特殊的存在,不仅是十二时辰中之首,而且是唯一跨越前后两天的时辰。

十二点整,在新的一天悄然到来之时,闻石雁、蚩昊极一同登上了日光岩的最高点。

在那仅二十来平方米的椭圆形水泥台上,一路并肩而行的两人终于分道扬镳,分立在平台的两边。

虽都知道对方不会一声不吭地进行偷袭,但这一刻他们都凝聚起真气,让感官的敏锐度不断提升。

“把战斗地点定在这里,应该是我占了便宜。”蚩昊极说道。即便在圣主的控制下他无法拥有完全自由的意志,但强者的风范气度依然还在。

“无妨,这小小的地利对胜负没太大的影响。”闻石雁淡然地道。

“虽然你希望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但我却只想和你分个高下,如果谁被对方打落这个高台便算败了如何?”蚩昊极道。

闻石雁微微沉吟后道:“可以。”

蚩昊极抬起手遥指山脚下的一处房屋道:“那个地方叫福音堂,明萦宛和那些文工团的团员都在那里,如果你胜了我,尽可带她们离开。”

“好。”闻石雁点了点头道。

“但是,那只会是你美好的希望,你已在莫斯科败过一次,今天你会再败一次,没有足够的力量,希望根本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从今天起,你,闻石雁会成为我的女人,就如那晚一样,任凭你心中有多少不甘,却只能赤身裸体地匍匐的我的脚下!”说话间蚩昊极气势陡增,无形的威压如实质般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

这番话多少与他高手的气度有些不符,但得到她、占有她是蚩昊极战斗最大的动力,他用这种方式激发起自己更强的战意,当然如果这话能激怒闻石雁扰乱她的心神,将会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

“说完没有,开始吧。”闻石雁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怒气,神情依然似大海般深沉更不可测。

“看招!”蚩昊极大喝一声双掌挟着风雷之声向闻石雁攻去。

第一招闻石雁决定以力碰力,看一看对方的内力究竟比以前强了多少。

被囚禁在克宫地堡的二十多天里,有几天她完全以修行状态面对敌人的每一次凌辱,后来因为商楚嬛的出现让她心神有些乱了,便再也无法在凌辱中进行武道的修行。

但就那么短短几天,闻石雁在武道上又前进了一步,真气内力更加精纯、战斗意志更为坚韧、对武道也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闻石雁知道对方比以前强了很多,但她一样也变强了。

闻石雁一步跨出,浅绿色的身影瞬移般来到平台正中央,虽是对方先发起的攻势,但她的对攻却后发而先至。

双方罡气的撞击声就如岩顶上突然炸响的一个惊雷,受真气内力的波及,高高矗立的铁制避雷针剧烈晃动起来,当世两个绝顶高手的力量之强令人难以想象。

在掌力对撞的瞬间,闻石雁外套前襟的钮扣猛地被崩开,紧接着两人同时后退,站稳身形后,她要比蚩昊极多退了二、三十公分。

闻石雁神情露出一丝凝重之色,蚩昊极内力提升的程度超过了她的估计,这一战将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蚩昊极望着对方豁然敞开的外套颇有自豪之感,自己判断没有错,他的力量已在对方之上。

虽然第一招稍稍占据了风,但他并没有得意忘形,因为战斗才刚刚开始。

猛喝一声,蚩昊极再次向对方攻去。

这次闻石雁没有硬接,她踩着某种玄妙的步法,看似随意为之,却使对方每次攻击都差之毫厘地落向空处,而她偶尔的突然反击,总能将气势汹汹的蚩昊极逼退回平台的另一边。

战斗看似激烈无比,但双方的杀意都不太强烈。

蚩昊极自不用多说,他只想击败她、擒住她、占有她,压根就不想杀死她。

而闻石雁虽有杀对方的心,却也有诸多顾虑。

如果仅仅击败他,她相信蚩昊极会遵守承诺,但如果杀死了他,那些承诺还会不会兑现就很难说了。

蚩昊极手下黎战等人虽忠心耿耿,但这几人胸无大志,如他死了,掌控战事的权力很可能会落在司徒空手中。

想到那个如野兽般的男人,某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或许蚩昊极战前会交待他万一自己战死也要遵守约定,但司徒空还会去执行吗?

闻石雁觉得可能性极小。

那么如果真有杀死他的机会,自己该如何去做?

是停战七日、救回明萦宛她们重要?

还是斩断门的一条得力臂膀更重要?

最后闻石雁想到的办法竟和蚩昊极如出一辙,击败他并生擒他,这样既能救出明萦宛她们,也能让门投鼠忌器,不敢立刻发动攻击。

当然闻石雁知道,这比杀死他还要困难许多。

交手数十招,双方还处于试探阶段,虽说将对方打落平台就算胜了,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将此作为战斗目标。

他们都在等,因为即便是他们这般站在人类巅峰的强者,真气内力也不是无限的,持续战斗下去总会有力竭之时,那时才是真正的决战时刻。

巨岩之顶,身着黑衣的蚩昊极招招威猛无铸,就如黑色的飓风吞天噬地,而那一抹浅绿的身影似疾风中的劲草,任凭飓风如何狂暴肆虐,却也只能拂动她的衣衫。

通天长老曾感叹过,战斗中的闻石雁是她最有魅力之时,而将她视为一生之敌的蚩昊极却直到后来才发现这一点。

这倒不能全怪他,过去和闻石雁对决之时,时刻承受对方重压、经常处于生死边缘的他哪有心思管对方美不美,总是保命更为重要。

而现在虽不能说他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多少掌握着一定的主动,因此才有心思去感受闻石雁在战斗时的风采和英姿。

蚩昊极时不时将视线落在闻石雁胸脯上,几次出招还攻向那里,他并不求一击得手,只希望像他们交手第一招时,能将里面衬衣的钮扣崩开。

高手对决时,一旦衣服出现破损,往往意味着真气无法对自身做到完全的防护,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处入下风的表现。

但几次有针对性的攻击都无攻而返,他能欣赏到的只有巍巍高耸的乳房在猛烈跃动时的极致诱惑。

按理说高手对决不应分心,但凡事都没有绝对。

蚩昊极虽没达到闻石雁那种无招胜有招的境界,但各种武学招式信手拈来招招可谓妙到毫巅。

在战斗中,蚩昊极感到武功招式或许并不是决定此战胜败的重点,左右胜败的关键是他们对胜利的渴望。

而自己真正的渴望是去占有她,所以每当望向那高耸的胸脯时,身体里便会涌动起无穷无尽的力量。

蚩昊极有必须获胜的理由,闻石雁也一样,山下明萦宛她们正等着自己,一定要将她们都安全地带回去。

她还想到了商楚嬛,战争爆发后两人都没碰过面,连电话都没给她打几个。

这次如果不是她惹了什么大麻烦,蓝星月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自己决不能败在他手中,更不能被他所擒,回去后得立刻问问蓝星月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在战斗中想这些难免分心,但却让闻石雁燃烧起更强的斗志和战意。

子时将近丑时到来之时,两人已力拼数百招,试探早已结束,战斗进入更激烈、更白热化的阶段。

丑时,常被认为十二个时辰中最黑暗的时刻,同时丑时也有“藏”的寓意,往往一些极隐秘之事总会在丑时进行。

在闻石雁与蚩昊极激战之时,远在千里之外、她担心的宝贝徒弟商楚嬛悄悄从床上起来,她住的是一个套间,轻手轻脚穿过客厅,商楚嬛推开另一扇房门,里面黑乎乎的,似有人躺在床上。

她不声不响默默站在门口,隔了半晌,房间里传来白霜的声音:“进来吧。”商楚嬛闻言走了进去,她关上房门爬到床上麻利地钻进白霜的被窝里。

床上白霜仰躺着,商楚嬛侧着身依偎在她边,看似如母女般温馨的画面,但片刻后盖在白霜身上的薄被有一处隆了起来,像有什么小动物爬到了她身上,看位置还在胸口,随着那隆起处缓缓蠕动,白霜脸颊浮现起了红潮,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起来。

虽然房间没有开灯,但只要靠近些明眼人都能看到,那来什么小动物,分明是商楚嬛在摸着白霜的乳房。

什么?

商楚嬛在摸白霜的乳房?

白霜看上去似乎还蛮享受的样子?

虽然闻石雁对徒弟可能出现的状况有过一些猜测,但如果看到眼前这一幕,哪怕她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本领,也会瞪大眼睛、如石化般呆立原地。

一个多月前,商楚嬛接到保护白无瑕的命令,于是便和她们吃住在了一起。

虽然离开克宫地堡已有三、四个月,但商楚嬛心灵受到的创伤并没有恢复。

在与罗哲成分手后,她的精神状态变得越发不稳定,经常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

白霜看在眼里自然无比心痛,几次商楚嬛从噩梦中醒来时她都陪在对方身边,后来还让她和自己住进同一个套间里。

白霜对商楚嬛关爱无微不至,甚至用溺爱形容都不为过。

一方面闻石雁是她的救命恩人,自己有责任照顾好她的徒弟;另一方面商楚嬛过往惨痛的经历激起了她强烈的母性;而更重要的是人往往需要有精神寄托,牧云求败死了,女儿有喜欢的人,她也不好多打扰她们,白霜便将自己所有爱都倾注在了商楚嬛的身上。

在安定生活了一段时间后,白霜开始被性欲所困扰。

年轻时她曾被日本黑帮调教成了性奴,重获自由后,她如性瘾者般对肉欲失去了控制,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用自慰来渲泄病态似的亢奋性欲。

牧云求败在的时候,她不会这种困扰,但现在他不在了,而白霜却还在四十如狼、五十如虎的性欲旺盛期。

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再加上牧云求败刚死,白霜不想用自渎方式来渲泄性欲,但连续好几个晚上,她辗转反侧浑身燥热得无法入睡。

十天前,凌里三点,已失眠了数日的白霜终于忍不住将手伸向自己的胯间。

正当她揉搓着花穴、沉浸在肉欲的汪洋里时,商楚嬛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床前。

下体赤裸白霜顿时如被雷劈般彻底愣住了,当她惊慌失措地将手从湿漉漉的私处挪开时,更让她震惊的事发生了。

商楚嬛如灵猫般蹿到了床上,在白霜根本没反应过来时,一只小手伸向她刚空出来的私处,在她大脑还处于空白状态时,那只小手以颇为娴熟地手法接替她抚摸起透湿的花穴。

白霜刚想说话,商楚嬛吻了上去,让她说不出话来;白霜试图挣扎,但商楚嬛搂住了她,虽然那胳膊极为纤细,但白霜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白霜虽不是凤战士,但曾是极道天使的首领,也算见多识广,但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让她彻底乱了分寸。

极度的震惊如闷雷在心中不断炸响,而肉欲的快感却似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终于白霜在商楚嬛的亲吻挑逗下到达了高潮,或许中途她试图克制亢奋的肉欲,或许某些刺激太过强烈,白霜在高潮时竟然还嘲吹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嘲吹过了。

高潮过后,商楚嬛停止了对白霜的亲吻,但还是抱着她不肯松手。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白霜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她到现在人还是懵的,都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算是强奸吗?

自己被闻石雁的徒弟侵犯了,这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吧。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嘲吹了,白霜的脸红得像是只苹果。

到现在她还抱得自己动弹不了,如果大喊一声,楼下的蓝星月应该能听到,但白霜根本没打算这么做,她只想弄清楚为什么?

突然,白霜看到紧挨着自己的商楚嬛眼眸闪烁起晶莹的泪花,顿时感到脑细胞又不够用了,心想:你这么一声不吭、偷偷摸摸地进来,二话不说就又亲又摸,把我嘲吹都搞出来了,我只不过问你为什么,你倒先哭起来,好像还是我的错。

虽然这么想,但白霜的心还是软了下来,怒气也少了一些。

“白阿姨,我喜欢你。”商楚嬛低声抽泣着道。

“什么?你说什么?”白霜又一次瞪大眼睛被彻底惊住了。

商楚嬛来的时候,蓝星月提过她精神可能有些问题,但这段时间大家同吃同住,白霜觉得除了她还没走出过去的阴影,其它一切还蛮正常的。

这一刻,她知道可能自己错了,她的精神真的是有问题。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商楚嬛道。

望着商楚嬛楚楚可怜的神情,白霜心中的怒气渐渐消退。

她的神情、语气绝非玩笑,白霜虽感觉不到她所说的喜欢,但直觉告诉自己这话的确发自她的内心。

突然白霜心中一动,想起她做噩梦时经常会叫师傅,还说过“不要离开我”之类的话,难道她对闻石雁产生了某种不为世俗所接受的情感,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她将这种情感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别这样抱着我,我先去洗一下。”白霜道。刚才嘲吹喷了许多水,现在自己和她的下身都是湿漉漉的。

“不,我不抱着你,你就会离开我的。”商楚嬛不肯松手。

“那你到底想怎样?”白霜觉得拿她真没任何办法。

“我要和你在一起。”商楚嬛道。

“我们不是在一起嘛,都住在同一间屋里。”白霜道。

“你懂我的意思。”商楚嬛不依不饶的地。

“你觉得我们合适吗?”白霜的耐心从没这么好过。

“合适。”商楚嬛道。

“我比你大那么多,可以做你妈妈了。”白霜道。

“这重要吗?爱有年龄的限制吗?有的男人娶了比自己小很多的老婆,不也有很多都很幸福的吗?”商楚嬛道。

“我是男的吗?”白霜问道。

“男女重要吗?”商楚嬛反问道。

白霜顿时语塞,自己的女儿喜欢的也是女人,这让她如何回答。

“你说过喜欢我的。”商楚嬛又道。

“那是妈妈对女儿的那种喜欢。”白霜解释道。

“我不要那种喜欢,我要你女儿喜欢蓝星月的那种喜欢。”商楚嬛道。见白霜沉默不语,她又追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讨厌我。”

看到豆大的泪珠从商楚嬛眼眶里滚落下来,白霜怎么也说不出“不喜欢”那几个字来。

其实她理解商楚嬛,在遭受过那些野兽般的男人凌辱奸淫后,会对全天下的男人都感到厌恶憎恨,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如果厉初晴没有突然失踪的话,说不定自己也会如女儿一样和她成为情人和伴侣。

“这事太突然,我得好好想一想。”白霜只能先这么说。

“你不喜欢我就直说,为什么要推托?你真不喜我,我走好了。”商楚嬛道。

“我没说不喜欢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白霜道。商楚嬛说的走大概率是不辞而别,白霜真怕她出事。

“你要想几天?”商楚嬛道。

白霜想了想道:“三天,不长吧。”

“好。”商楚嬛说着将手臂从白霜肩下面抽了回来。

“我先去洗一下。”白霜立刻坐了起来逃似的冲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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