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寻和宋知遇都是执行力很强的人,再遇到执行力同样强悍的李稳,“法国实地调研”顺利开展。
许恒听说他们要去法国游玩一个月,也收拾了行囊想要加入,被自家媳妇儿教训了一顿后才安分下来。
用万宜的原话说:“他们是去度蜜月,你去做什么,当导游吗?”
确实,他们的确是在度蜜月,如同所有的正常的新婚夫妇。
他们登上了埃菲尔铁塔,俯瞰整个巴黎景观;欣赏了蒙娜丽莎的微笑,尽管两人都没怎么看懂;坐着船绕着塞纳河游玩了一圈,下船后沈来寻觉得大地都还在晃;逛了尼斯老城区的跳蚤市场,买回了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手牵手漫步在滨海大道,看日落将半边天都染红。
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没有任何人觉得他们奇怪。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牵手、拥抱、接吻,会得到陌生人的赞美,说他们真是般配的一对。
在宋知遇的记忆中,他从没有过如此快乐轻松的时光,再想到以后的日子都将是这么快乐,这快乐便翻了倍。
在旅行的最后一天,他们十分默契地敲定了最后选择:安纳西——这座城市位于法国的东南部,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脚下,依山傍水得天独厚,是个宜居的城市,两人都很喜欢。
决定下来后,沈来寻十分兴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国搬家。
宋知遇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行动上却十分迅速,已经开始联李稳选择居住房屋了。
回国的前两天,沈来寻睡前突然对宋知遇说:“我想告诉小姨。”
告诉她,自己以后也要移居到法国了,会过得很好,和自己爱的人的共度余生。
毕竟林楠是她除了宋知遇以外,唯一的家人。
不管林楠会是什么反应,她都想告诉她。
宋知遇只是愣了两秒,什么也没有问,只温声道:“好,我陪你去找她。”
沈来寻将头埋在他胸口,不再说话。
虽然她平时不是话多的人,可是此时的沉默却显得有些异常。
宋知遇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将她圈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问:“在想什么?”
她闷闷的声音传来:“有点担心。”
宋知遇闻言笑起来,连带着她的脸颊都微微震动,他松松地搂着她的腰,语气轻松:“担心什么?我挡在你面前,要打也是打我。”
“我就是怕她打你。”沈来寻越想越觉得林楠一定会动手,蹭地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她肯定会打你的,我要是她,我也会打你。”
宋知遇看她一脸紧张地模样,笑意更胜,他望着天花板,幽幽道:“那就打吧,我活该的。”
沈来寻却笑不出来,正色道:“是我勾引的你,如果要挨打,我也得分一半。”
“那可不行。”宋知遇笑眯眯地说,“她要是想打你,你就往我身后躲,知道吗?”
沈来寻不说话,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显然对他嬉皮笑脸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
他慢悠悠地撑着床坐起来,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她光滑柔软的黑发:“还有,你刚刚说,是你勾引的我?”
沈来寻说:“难道不是吗?”
是她先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是她和顾澈合谋搅黄了他和夏瑾,更是她步步为营让他爱上了她。
宋知遇不说话了,只是勾着她的发梢把玩,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两人都才洗了澡,宽松的睡衣挂在他身上,隐约可以看到胸肌的轮廓。
年过四十,眼角虽然添了细纹,可如同醇香的酒酿,平添魅力。
那双桃花眼里流淌着暧昧的情愫,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摄人心魄。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发丝往上,抚摸过她细长白皙的脖颈,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轻笑道:“那我也勾引一下你,咱俩就扯平了,行不行?”
沈来寻突然开始质疑自己刚刚的话了,十四岁那年遇到他,就沦陷在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里,现在想想,确实是谁勾引谁还不一定呢。
当年的宋知遇低靡散漫,看她也只当是看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可如今的宋知遇,治好了心病,目光之中再无阴霾,沈来寻在他眼里,那是个活色生香的女人,眼里撩拨的意味赤裸裸毫不加掩饰。
沈来寻压根没有心思再去想如何应对林楠,支起身子一下就扑倒了宋知遇,而他充分配合,笑着躺倒在床上,两只大手握着她的腰,暧昧地滑至股间,看样子十分享受她的主动。
沈来寻抓过他的手,交叠放置在他头顶,毫无威慑力地警告:“不许动!”
宋知遇十分顺从,还好心地问:“这次不用绑领带了?”
沈来寻想起那次在浴室门口发生的事情,轻哼一声,没好气地说:“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领带对他压根没有束缚力,上次不仅毁了条领带,还将她折腾得够呛。
宋知遇也笑起来,承诺:“这次我真不动。”
没过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沈来寻从他的胸膛一句吻下去,伸出舌尖去舔舐他胸前的小粒,回忆着他吮吸她的乳头的方式,有样学样,先打圈,再咬上去,如愿听到他的呼吸一下重似一下。
再往下,她拉开睡裤,含住了他早就傲然挺立的阴茎,舌头灵活地在马眼处舔弄。
这些年来,不仅他熟悉她的身体,她对他的敏感处也了如指掌,太清楚怎么样能让他舒服,怎么样又能让他心痒难耐。
房间里她舔弄的水渍声和他满是情欲的轻喘此起彼伏,听得人面红耳赤。
口中的阴茎变得越发滚烫和粗大,他控制不住地往上挺腰,在她口腔里进入得更深,几乎要抵住她的喉咙。
沈来寻故意使坏用牙齿去咬他的头部,换来他难以抑制的低吼。
下一瞬,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握住她的腰,一把就将她提溜至面前,她的嘴巴还保持着微张的状态,就被宋知遇摁着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呼吸沉重,在她下身蹭了蹭就按耐不住地挤了进去,沈来寻腰肢瞬间就软了,半瘫在他身上。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耸动着抽插,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
沈来寻急促地呼吸着,趴在他胸口,有气无力地控诉:“骗子。”
宋知遇抱着她翻身,将她压至身下,勾起一条腿搁在臂弯里,沉腰插到最里面,亲吻她的眼角:“嗯,我是骗子。”
沈来寻被他顶得舒服,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变态。”
“对,我是变态。”他又是一口应下,咬住她胸前的红粒,像刚刚她所做的,吮吸轻咬,下身的抽插一点没松懈,将她的大腿根蹭得通红。
沈来寻断断续续地哭诉:“你怎么总是……欺负我……”
“我是坏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在一次又一次的顶撞中,宋知遇的眼神也逐渐迷离。
快感累积到顶峰,他在她体内释放,床单被液体和汗渍浸湿。
他抱着浑身颤栗的沈来寻,轻抚着她的脊背,温和开口:“涟涟,我是个骗子、变态、坏人,是我勾引的你、也是我缠着你不放。”
他轻声道:“过几天见到林楠,也要这么说,知道吗?”
沈来寻的意识渐渐回笼,不否认,却也不承认,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两日后,他们启程前往法国之旅的最后一站——马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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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来寻提前给林楠打了电话,告知她回马赛的事情。
林楠第一反应竟然是:“又离家出走?”
电话开了免提,宋知遇正喝着咖啡,闻言一口呛住咳嗽起来。
沈来寻汗颜,乖巧道:“不是,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您。”
林楠嗤笑一声,压根不吃她这一套,语气淡漠,直戳重点:“谁在你旁边?”
面对林楠,即使是隔着电话,沈来寻也瞬间变回小鸡崽,硬着头皮道:“我……男朋友。”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林楠再次开口时,简直像换了个人:“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谈的?国内国外的啊?是那个姓乔的小子吗?我说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敢情是带来见家长的啊?”
机关枪一样的语速,让沈来寻压根找不到插嘴的契机。
她无奈扶额:“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林楠心情大好:“好,我在邂逅给你们定个座儿。”
沈来寻听着她少有的欢欣雀跃的语气,心中蔓延出一份愧疚,她试图让林楠提前有点心理准备:“小姨…………你要是…………对我男朋友不满意怎么办?”
林楠莫名其妙,受不了她支支吾吾的,主动发问:“什么意思,那男的有什么问题?是乔尚青吗?”
“……不是。”
“他对你不好?”
“没有,对我很好。”
“长得丑?”
沈来寻抬眸看了眼衣冠楚楚的宋知遇,他神色幽深地盯着她。
她收回视线,说:“很帅。”
“家里穷?”
“不,很有钱。”
“犯过事儿?”
沈来寻连忙否认:“没有,他是个好人!”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还能有什么问题。”林楠无语了,“你不喜欢他吗?”
沈来寻毫不犹豫地说:“喜欢。”
林楠失去了最后的耐心:“那不就完事儿了,是你和他谈恋爱,又不是我和他谈恋爱。”
沈来寻握着电话,认真地说:“小姨,我很爱他。你是我的家人,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接纳他。”
许是沈来寻从没有用“爱”去形容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她情绪稳定、做事理智,从未在林楠面前表达高于或者低于标准值的喜爱,头一次听到她说“爱”一个人,林楠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时之间不再说话。
沉默让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沈来寻盯着手机界面通话时长一秒一秒地增加,手心微微冒汗。
身边的人突然握住了她空余的那只手,目光温和,神色平静。沈来寻在他无声的安抚下也渐渐平静下来,回握住了他的手。
林楠也终于收了敷衍的语气,难得正经道:“我知道了。”
沈来寻仍旧不太放心:“那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动手打人。”
林楠无语片刻,似乎觉得荒唐:“我是这么野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