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儿。
易中海琢磨片刻，便迈步前往贾家。
先前他没跟罗松开玩笑，确实准备活动活动。
二级钳工不是中高级钳工，升级考核没那么严苛，操作空间和余地都很大。
但他心里没底，虽然有些人脉，却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让贾东旭通过考核。
这种事儿，就怕找不对人。
找对了人，就简单。
罗松的能耐，易中海是知道的。
当初他要参加八级钳工考核的时候，犯了错误。
生产科长和车间主任都很生气，硬是要给他警告处分。
为了警告处分不落地，易中海也找了许多门路。
甚至还去跟厂长央求过，就算要给处分，也要等他参加完升级考核后再给。
但都没用，谁出面都不好使。
最后还是求到罗松头上，死马当活马医。
没曾想第二天，主任就找他到，说处分先不给，改口头批评，以观后效。
也就是从那次，易中海才恍然惊觉。
原来四合院有个大神被自己忽略了。
所以，当罗松说他有门路，也愿意帮忙的时候。
易中海立刻就转换想法，要尽最大的可能，说动贾张氏掏钱。
一次投资，终身受益，这钱花得值。
这事儿还不能把罗松泄露出去。
他知道两家人不对付，实话实说会容易坏事儿。
来到贾家门口。
秦淮茹正背着小当炒白菜，棒梗在做作业，贾张氏盘坐在炕头，依旧在做鞋。
贾东旭走路，没易中海快，刚在路上还碰到了。
“一大爷！”秦淮茹侧头喊了一声。
屋里听到动静的贾张氏和棒梗都抬起头来，见易中海过来，纷纷惊讶。
“一大爷，可是有事儿？快屋里坐。”
贾张氏手里的鞋子往旁边一扔。
浑圆的身子，刷地从炕上弹了下来，三步两步走到门口笑脸迎接。
易中海到底是贾东旭的师傅，而且院儿里有许多事儿，都得依靠他。
所以一般情况下，贾张氏还是对易中海挺客气的。
当然，两人年轻的时候关系就不错，也是真的。
易中海点头微笑道：“东旭快回来了，等他回来，我有事儿跟你们说。”
“有事儿？现在能说吗？”贾张氏好奇道。
易中海摇摇头，说：“还是等东旭回来，我一块儿说吧。”
“行吧，一大爷先屋里坐，棒梗，快帮忙倒杯热水。”贾张氏笑眯眯道。
易中海走到屋里，环视一眼，叮嘱道：
“东旭还没回来，我先说几句，你们可要盯紧他，别让他再败家了！”
“要是他再把粮食给败了，我们三个大爷也没法子救济你们了。”
“到那个时候，你们几个就全要去乡下就粮，后果不用多说了吧？”
贾张氏收敛笑容，严肃道：
“一大爷放心，现在家里的钱都让我收着，每月只给东旭五块钱饭钱。”
“同时还要求他，必须按时回家，不准在外边儿晃荡。”
“他回家后，更不允许再出去，坚决不给他败家的机会。”
易中海欣慰道：“这样就很好嘛，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多温馨。”
“呵呵，主要是三个大爷提醒的及时，要不然就真酿成大错了。”贾张氏道。
说了会儿话，贾东旭回来了。
走到屋里，看到易中海在自家，愣了下，连忙上前问候。
“快坐，有正事儿跟你们谈。”易中海点头说道。
等贾东旭坐下，易中海沉吟问道：
“东旭，半个月后，想不想升二级？”
“师傅，您的意思是？”贾东旭一头雾水道。
易中海严肃问道：“我想问你，有没有把握通过二级考核？要说实话！”
“这……说不清楚，有点儿把握，又没信心。”
贾东旭挠了挠头，满脸苦涩道。
易中海叹了口气：“既然没信心，就要想想别的法子！”
说着，他环视一眼一家老小，语重心长道：
“你们家人口越来越多，要是再不升级，以后可就养不活了。”
“现在就养不活了！”贾张氏插话道。
“一大爷，听你的意思，是有别的路子？”
易中海点头道：“是有别的路子，就是……”
“就是什么？”贾张氏疑惑道。
易中海扬眉道：“就是找人帮忙，不能空着手去吧？”
“这倒也是。”贾张氏点点头，迟疑一下，问道：
“一大爷，你先说说，是个什么章程？”
易中海沉吟道：“按惯例，你们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东旭一年的工资。”
“什么？一年的工资？这也太多了吧？”贾张氏惊呼。
贾东旭也皱眉道：“一大爷，这事儿就不能少点儿？”
“这又不是做生意，还能讨价还价！”易中海瞪眼道。
“而且如果你们有这心思，钱要一次性拿出来，事先给人家才行。”
“对了，这事儿也不能张扬，要不然一旦事发，东旭铁定会被开除！”
贾张氏连忙道：“不张扬，我们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张扬。”
“就是钱太多了，而且要一次性凑那么多，我们家现在哪有钱啊？”
贾东旭却非常心动，如果真能升上二级，每个月就能多五块多钱。
关键是说出去也要有面儿些啊，他这些年吊车尾，都成笑话了。
“妈，要不，把你的养老钱借借？”贾东旭轻言细语商量道。
贾张氏立刻摇头道：“那不行，我那是养老的钱，不能动！”
“妈，我这是干正事儿需要花钱，借了又不是不还你？”贾东旭急道。
贾张氏马着脸说：“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打我养老钱的主意。”
“贾张氏，这事儿你应该支持东旭。”易中海开口劝道。
“等东旭工资高了，你们家的日子也要好过不少。”
“还有啊，错过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机会不容错过。”
贾张氏死不松口，贾东旭咬了咬牙，说：
“妈，只要你答应借钱，以后每月给你五块养老钱！”
反正现在家里的钱又不是由他管，多给少给无所谓。
“每月五块钱？”贾张氏眼神一亮。
贾东旭点头道：“对，你没听错，只要我升上二级，就每月给你五块！”
那边儿蒸窝窝头的秦淮茹，一直听着，这会儿不由的皱了皱眉。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家里的事儿，她一点儿话语权都没有。
贾张氏心动了，左思右想，觉得儿子升上二级，家里的日子确实要好过不少。
当然了，从原来三块钱的养老钱，变成五块钱养老钱，这个诱惑很大。
而且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很难遇到了。
迟疑一会儿后，贾张氏抬起头来，咬牙道：
“行！我借，不过你要打借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