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似有所觉,猛然回头,正巧迎上少年玩味的目光。
凤眼微眯,承安默默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那少年与他对视一眼,便轻笑一声转了头,又去打量身旁的雪凝了。
一旁的云菱看够了戏,这才清清嗓子说道:“我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不愿脱衣裳的只管走就是了!”
那些小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似乎是有些意动,就听云菱继续说道:“那些下等窑子倒是不挑人的,你们要是不愿呆在临香阁,我就做件好事,把你们送过去也就是了!”
小姑娘们听闻此言,无不大惊失色。
下等窑子是个什么地方,她们来的时间纵然不长,却也是清楚的。
那里没有规矩,只有皮肉买卖,不管是什么腌臜下贱的人都能去得,只要几个铜板就能痛痛快快的弄上一遭。
他们全然不将那里的姑娘当人看,为了那几个还没捂热的铜板,就能压着人往死里干,什么手段都能用到她们身上。
听说凡是入了野窑子的姑娘,不论年纪大小,都没有能活过五年的。
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屋里的小姑娘们都被吓白了脸,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哆嗦着去解衣裳,不过还有几个心存侥幸的不曾动作。
雪凝看了她们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都是当婊子的命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能进了临香阁也是咱们这些人最好的归宿了,莫说这里的恩客都是富贵老爷们,我们只要混出了头,还能自己挑客人呢!这在别处,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她意有所指,“咱们都是穷人家的姑娘,可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小姐,你们自己想想,妈妈待咱们如何?不管是吃的住的,哪样不比家里好了太多?我是朝上爬还来不及呢,也不知你们在清高什么!难道窝在家里,被老子娘逼着给兄弟们换了亲就是好的了?”
一番话连消带打的把剩下的几个小姑娘也说服了,一个个的都忍着羞脱了个精光。
雪凝说的一点也不差,只要在这里混出了头,哪怕是被人赎出去当个外室,也比当初的日子好了太多。
能被爹娘买到窑子里来的,都明白自己在家里的份量。
见到旁人都脱了衣裳,崔姝莹也只能照办。
方才已经在承安哥哥面前脱过一次,本以为这次心里能够好受一些,可如今不只承安哥哥一个男子,每脱下一件衣裳,她这心里便疼上一分。
总觉得那些人都在有若有若无的瞧着她,尤其是旁边那人,几乎是直勾勾地盯着。
侍花堂中有十张矮床,两张一排,刚好五排。
崔姝莹在最前面的一张矮床上,旁边就是雪凝,而她身边的,自然就是刚才那个少年。
崔姝莹精赤着身子不敢抬头,忽的就被承安搂进怀里,他悄声在她耳边说道:“别怕,有我挡着你!”
“嗯。”
她用力点头,强忍着把氤氲的泪水压了回去。
纵然落到如此地步,好在还有承安哥哥在,他的小心呵护,是这一片阴霾中的唯一一缕暖阳。
“丫头们都躺好了,小子们把两手放在她们胸口上,按着我说的手法去揉她们的小奶子!”
云菱在十张矮床之间来回踱步,口中说着按揉胸乳的手法,又给少年们一人发了一小瓶脂膏,让他们先在手心里搓热了,再抹到姑娘们的胸脯上去。
承安手里那瓶是云菱亲自给的,崔姝莹记得这是方才云菱在自己房中拿出来的,想必与旁人的不同。
只不过她又有些担心,这样的优待,只怕是债,而这样债,也会被别的姑娘算在她的头上。
“想什么呢?这等时候还要分心?”
承安的声音有些不快,修长的手指轻柔按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胸脯上,有意无意的,指腹偶尔滑过那小巧的奶尖。
一阵战栗的酥麻袭上心头,崔姝莹身子一抖,娇嫩嫩地说:“嗯……承安哥哥……谢谢你一直护着我!”
承安微微一笑,俊美笑颜仿佛春暖花开,冰雪初融,令她看呆了去。
他说:“这也是应该的,谁让我是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