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营中厮杀出的骄兵悍将,怎么会是如此?
双方眼神对视,在杨基眼神灼灼注视下,唐宁眼神竟然是有着闪躲,再细看他面容,五官俊美,少了几分宽厚,多了几分柔美,眉间细而长,如此,太不对劲,如唐宁不是天生的男身女相,那就是,只有另一可能?
“唐宁,请教!”在恶奴眼神盯视下,“悍将”唐宁却是有些着急慌张,口中快喝一声,手中红缨长枪一抖,脚下急行几步,枪花一抖,一枪三刺,却是出手抢攻,急攻向老奴胸前三处要害,攻势虽厉,但是,却太重章法。
如果说刚才,杨基只是怀疑,此刻,心中却是确定,如此出手,绝非会是那位杀伐果决的存在,面对“唐宁”长枪攻势,恶奴持刀封挡,先暂时以守势应对。
枪长刀短,“唐宁”枪法虽然精湛,但是攻势中却已巧为主,力道有些不足,抢攻中,一时无法突破,反被杨基以拖缠刀法守住,搏斗中,距离拉近,恶奴看准机会,快速的一刀封锁,然后快语一声道:“你不是唐宁,假冒兵将身份,这可是重罪!”
“以你武功,要比唐宁差远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假冒军将,可是重罪,这里一群人可以看出你破绽,到时,不仅是你,唐宁也难逃罪责!”杨基开口一诈,少年惊变的表情,已经是暴露他的心虚,恶奴此言,却并非夸张,以他这伪装,杨基能看出,这校场中,多人武功心思都不在他之下,如何会看不出问题?
“你,你胡说,你在污蔑我!少放屁,要打就打!”少年口中急喝一声,枪花再抖,对着杨基快攻几招,将恶奴逼退,只是他颤抖的话语,却无疑更证明了这个猜测。
杨基看出“唐宁”的枪路,配刀继续封挡,一阵金铁交击,转眼间,两人就是在台上再斗了二三十招,少年面容俊郎,招式英气,利落好看,出招间贴合章法,攻势伶俐,看似已是占据优势。
而杨基,相貌不堪,老丑猥琐,看似空有蛮力,只是以配刀封挡,被打的无法还手,难以反击,如此对比,好似唐宁获胜只是早晚之事。
只是,外行热闹,内行门道,校场上,几个眼力锐明的好手,却是已看出其中差距,长枪施展,颇费气力,久攻下,必定吃亏,而杨基一直固守,就是为了要耗损对方气力。
这争斗之道,如果真是唐宁,从战场上厮杀出的经验,如何会不明白这点,只能说,此人,经验实在是空有武艺,但临阵对敌却是太少。
想起卓治查到的唐家信息,再结合今天这一场比斗,恶奴心思也是不笨,对他身份,已是有八九分把握!
趁着长枪攻势的一个停顿破绽,杨基身形一晃一变,身形一个倒旋,逼近内侧,长刀灌力,连斩三刀,全都砍在长枪前端,少年手掌被恶奴内力震荡,把握不住,银枪登时脱手落地,身形踉跄。
等他身体站稳,想要再次拾捡起长枪时,杨基右手长刀一抬,已经顶在了他的脖颈前,丑脸一笑,轻声说道:“别比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姑娘,我是不知道唐宁是出了何事,也不知你们是何关系,没有前来参加大比,但是,你这伪装之道,却并非好事,趁现在,事情还末闹大,尽快离开!”
“如果,唐宁和你需要相助,你可随时来到李信大人府上,我就在李府当职,力所能及,定然相帮!”恶奴作为着花丛老手,如果还看不出这位“唐宁”是女扮男装,那这么多年,真是白活,男女体型,身段差异颇大,校场上,多是武功好手,男子阳刚与女子阴柔,又如何分辨不出?
对唐宁,杨基还是真有招揽之心,此人心性,实力,都是一个难得人才,关键,他正处微时,如果此刻,恶奴能拉持一把,无疑会是一番善缘。
而根据资料所知,唐宁亲族当年就已多被屠戮,只有一胞妹唐诗,此刻,这假冒之人,虽然可能性颇大,但是,杨基一时无法确定身份,所以也就暂时不谈,不点破这一身份,以免说多错多!
场上胜负已分,少女又被恶奴点破身份,虽然羞恼不服,但是校场上,也是不好再斗,只能转身离去,只是她那临走时的凶怨眼神,似乎在说这事,还末结束。
杨基再胜一场,步进第三关!
连下两局,又卖了唐宁一个人情,杨基心情大好,觉得今天自己真是走了大运,以如此看来,这都领之位,或许,自己真有机会一争。
只是,杨基的得意,却也只保持一会,当他之后,看到了要与他同比第三场的对手时,却是不禁暗暗皱眉!
两轮选比后,剩下夺棋争位者,算上杨基,一共七人,许斌,石崇相外,还有四人,其中,之前与唐宁一起,进入恶奴视线的弓手钱昌,也是入选择。
另外三人,却也是不简单,七皇子府中护卫,双刀丁泰,武阳候府副主管,勾魂锁孟长云,最后一人,最是特别,太子府教头之一,半面鬼种时矿,却是地榜排名高手!
“太子府竟是派出了府中教头,对这都统之位,看来是势在必得,纵使不在意,但是,这个位置,却也不想让其他人坐,我们想赢,必须,要联手!按照计划进行!”冷语开口,石崇相右手狠狠的坐了一个下砍手势。
由不得他心狠,毕竟最后获胜只有一人,而种时矿,却是身份特别,不仅是梁国兵法世家,种家军子弟,同时,更身兼太子府身份,更关键,他武功高强,以其地榜高手身份,恐怕其他几人联手,也末必是其对手!
要杀太子府的人,此事可不小,但是,眼看获胜在即,也是由不得恶奴与许斌犹豫,只是,真有把握?
半个时辰后,七人一列排开,被引带到校场边的密林前,山林内,放有一枚令棋,日落前,谁能夺棋而回,就为胜,不限过程,不禁手段,此言也表示,在林中,不管发生何事,都被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