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灵秀眼中,慕流翎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而已,想要如何处置,都随她心意,要是处置一个丫鬟,都需要李信认同,那她在府中还有何身份威望可言!
再者,如果慕流翎真对李信那么重要,那么姬灵秀却就是更不能让她留在府内!
“妹妹,你说她不是驸马赎身的丫头?什么时候,这李府是会让青馆女,登堂入室了?莫非,你是觉得我还末入门,管不了这府中之事,还是说,这李府内,又要再多纳一位夫人?”这一声冷问,却让裴钰一时难言,以九公主身份,皇家天女,嫁入李府,已经是无上恩惠,现在,她还没入门,李信已有了三位夫人,现在,如要说再娶,还是慕流翎这身份?
裴钰一时语噎,这话语中的意思,她明白深意,也是因为事关重要,才是不敢轻易应承,只是,以她的身份,却无法为李府,为李信做出这个决定。
将裴钰问住,姬灵秀也不想再拖延,直接开口道:“事情就是这么定了,我不是再商量,而是命令,不用这么看我,我已经做了决定,老奴才,现在,这个丫鬟,就是你的人了!”随着姬灵秀言语,似乎已是给慕流翎归属做了定论,只是,作为这当事人,面对自己之后命运的抉择,这位才艺双绝的佳人却是面容一直清冷,不见动容,似乎所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之事般。
行礼的老杨也是听的一时错愕,脑中又惊又喜,慕流翎,这当时他仰慕的佳人,没想到这次却终于有机会再见,甚至,还被许给了自己,这简直就是天上落下的大宝物,一场惊喜!
当然,恶奴也是不傻,这礼物珍贵,却也是不好拿,收了,他是会得罪李信大人,得罪钰夫人,可要是不收,又是会成为九公主那泄怒对象,甚至,在他心中,他也是不舍得这机会错过!
只是,世上可没有双全之事,既想要收获,那就要取舍,老杨虽然十分心动,但他心中,也是在疯狂计算得失,这份礼物太大,他收不住,甚至,还会被直接砸死!
见姬灵秀就要做主,裴钰虽不愿,但是一时却也无法,再者,作为当事人的慕流翎和恶奴都不开口,她的言语难以定效,无奈下,她却只能做出决定。
“公主殿下,要是旁事,裴钰定不敢多言,但是,慕姑娘与我交好,此事关系她终生,不能随意定论,而且,夫君曾经明言,慕姑娘是贵客,没有夫君答应,此事,我断不会同意!”身份有别,裴钰无法说服姬灵秀,但是,对于这命令,她却也是绝对不同意,先不说这慕流翎可能与夫君李信有情,而要把她许给老杨,她也绝不能答应,这分明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迫。
“如果,公主殿下您真要做此决定,那,就只能恕裴钰无理了!”虽然平时对杨基不满,但是这相交于微时的感情,却让裴钰无法看着恶奴出事而不管!
“大胆,裴钰妹妹,你这是在威胁我!看来,你是不服我做这主了!”九公主本就是傲气之人,裴钰越是与其相争,就是越引出她怒火,也就是更不想相让!
“来人,请夫人回院,此事,本宫自有定论!”姬灵秀冷声下命,一旁等候护卫当即听令,就要上前将裴钰围住,而对比,裴钰却也是凝神以对,眼看,局势一触即发!
就已当前局势而言,姬灵秀容不下这杨基恶奴,觉得再将他留下,会是一大祸害,她这冥冥之感,并没有错,或许在此刻,将这恶奴杀起,就是她一个最佳选择,可是,裴钰却成为了这个变数!
眼看局面僵持,姬灵秀下令护卫动手之际,一个唯一能解决此刻事件的人出现,只听得贴身女官陈墨瑶一声清朗的通传:“驸马爷驾到!”李信大人到来,一家之主出场,却是又让局势变得难以预测?
长身俊朗,面如冠玉的男子走进大堂,吸引了裴钰与姬灵秀的注意,甚至,就连刚才清冷无言的青馆名伶慕流翎也是对他行了一个万福,以名义而言,李府之主,才是最有资格为此事话语之人。
“驸马,你来了,秋容,还不上茶伺候!”正式场合,有众多下人观视,九公主也是并没有太过亲昵之举,从容有礼,李信也是客气而平静应道:“多谢公主,我听言,这次,你是要赏赐撮合下人,本来,这等小事,我不该过问,不过这两人,却与我有一番交情,是否可让我来决断!”听的李信要出面主持,裴钰心中长松口气,放心许多,姬灵秀面色平静,也是同意道:“自然,府中之事,驸马才是一家之主,自然有你决断,本宫全无异议!”姬灵秀开口抬了一句,既是李信面子,也是趁此事,看看他的行事肚量,一个青楼丫鬟,孰轻孰重?
如果李信真开口言明自己要纳了这慕流翎,她也会同意,只是如此沉浸美色之人,不顾名声朝规,她却是要重新审视?
白秋容端上了一盏白玉茶杯,放置在李信右手侧桌案上,身旁许斌注意到她脸上留下的清晰掌印,心中暗动,虽然说他们之间,因为恶奴牵扯,多了一些变数,但是,她到底是自己末婚妻!
这婚事,还是九公主亲自许婚,这被直接抽脸,不管私下如何,表面上,他与白秋容却是一损俱损,这等于也是拉了他的面子,以后,他这事,在府中,不也是成了笑柄!
“好,既如此,那就由我来拿主意,钰儿,你没意见吧?还不把剑解下,一家人的事情,别闹了笑话,让下人看了,以为府上夫人,不知礼数!”李信轻碰茶盏,睿智有神的目光在杨基和慕流翎间扫视,开口一言道。
“公主此事,考虑的有理,关于慕姑娘安置之事,确实是我疏忽,之前,还是老杨向我求亲,所以我才给她赎了身,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耽搁,慕姑娘之事也就是拖延下来,那今日,却正好!”
“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