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谨振聋发聩的质问和辱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床边那一堆触目惊心的道具上。
代表情趣意味的成人性道具像三把锋利的刀,一刀又一刀划在除了司寒来的每一个男人已经不太好的心脏上。
一时间又陷入死寂的房间里,楚杭嗓音沙哑,泣血似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你不是说,不会和司寒来有什么?”
他消化了很久很久,终于能说得出口话了,但不是因为平复,是因为被司寒来的所作所为刺得更深。
在这段时间里建设到一半的心理自我安慰土崩瓦解。
闻君越实话实说:“我那个时候确实不知道,我没有骗你。”她挺后悔给楚杭打的这句包票,早知道就不说了。
楚杭护着她的手有点松开了,闻君越反手抓住。
他的手指想要逃离似地颤了颤,不过还是没有抽走,停顿过后,最终用力地和她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楚杭知道,他不能这个时候把她推开。他不能接受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趁虚而入。
闻君越站在楚杭的背后,不过两个人的小动作还是能从胳膊的动静中看出来的。
唯一特殊的待遇,看得有些人酸红了眼。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本事倒是大得很,在我们两个眼皮子底下跟这么多男人睡。”李竞麒瞪着闻君越从楚杭背后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把她看得缩了回去,他更气了,指着尤许诺,“还有他,你居然还能跟KIL的人勾搭上,你这鬼女人是不是有分身术,嗯?”
这一指,气糊涂的李竞麒才第一次正眼瞧了尤许诺,看到他那张干什么都一副办丧事的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就来气,朝尤许诺开炮:“这时候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该不会是她花钱找的鸭子吧?没点血性的软骨头,看你一眼我都嫌晦气。”
李竞麒太会骂人了,闻君越默默想,他一个人的火力都够把这滩水搅浑的。
只不过,他骂了不该骂的人,她默默为他点蜡。
尤许诺不为所动,好像李竞麒打出的子弹都从他身边描边擦过,他毫发无伤。
对比李竞麒轮番轰炸的歇斯底里,尤许诺淡然开口的一句话像是云淡风轻地丢了一枚氢弹,把所有人都炸得尸骨无存,再强大的心脏也都被他轻轻巧巧地夷为平地。
“除了司寒来,我全都知道,为什么要有反应。”
所以他在明知闻君越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跟她纠缠在一起?
李竞麒疯了,其他人也疯了,之前一直都还算平稳的裴显终究像是再坚硬的防弹玻璃也有超出上限的时候,龟裂、瓦解、爆炸成一片拼凑不整的碎渣。
在接受了她有五个男人之后,又多了一个司寒来,尤许诺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这么淡定。他之所以能保持,是因为已经气过很多很多次。
旧伤碰上新伤,尤许诺也是有脾气的,只是他的脾气不是骂人,不是动手打人。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一把细如发丝的毫针,顺着血管扎在别人肺腑中,明明钻心剜肉的疼痛,却拔都拔不出来。
“我见过你们三个一起,知道卓谨,也接受了裴显,你们跟她再好都是假象,懂吗?”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