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个瘦高男子就是涂晓峰,他临走时的那一瞥,是对我的感激还是仇视,我现在还搞不清。不过他和肖敏、杨元庆夫妻的提前离去,也算是我这个合伙人对他们一直以来对我看重的报答,这多少让我心安了些。
而且他们只是几个人单独离去,没有惊动山庄和前来参加淫乱的的人,也算是明智之举,他们这样做不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否则的话,我泄露警方的机密,造成行动的失败,那就是罪莫大焉。
我刚一转身,就见赤身裸体、黑不溜丢的庄云升用一件内衣遮着下体,迎着我走上前来。
“你是贺总吧,晓峰和元庆怎么不打招呼就提前退场,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见自己的身份被庄云升识破,也就不再向他遮掩,编了一个谎话骗他道:“晓峰和元庆家里有事,可能是老人出了点问题。他们不能久留,只能提前退场。”
庄云升半信半疑道:“这样啊!那他们怎么得到消息的,不是大会禁止来宾带手机参会吗?”
“老庄,晓峰和这里的关系不一般,非你我可比。你我不让带手机,那晓峰他们则未必吧。”
“嗯,很有可能,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这公安??我这身份都不如有钱的阔佬吃的开。”庄云升险些口误,把自己的身份当众说出去。不过现在大厅里一片混乱,男男女女们只顾着追逐寻欢。即使庄云升完全说出来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引起大家的瞩目。“老庄,别操心晓峰他们了,还是及时行乐,享受大会带给我们的快乐要紧。”我拍着庄云升的肩膀道。
“哎,贺总,你怎么还穿得严严实实的,你没有参乎进来吗?”
“我啊,我在包间里,刚脱了衣服,还没有来得及行乐,就听说了晓峰他们的事。出于关心,我只好抛下我的女伴,穿上衣服出来看看。朋友之谊,我还是需要尽到的。”
“哎,贺总,这回你带谁来了,能让我看看吗?”
“我也不知道我的女朋友现在在哪里,她被别人挑走了,估计现在也在快活吧。对了,老庄,你说过要带刘璐来,她在场吗?”
“在啊。现在正扎着人堆里,戴着面具,脱得跟条白羊似的,一时间我也找不到她在哪里。怎么,贺总也对刘璐有意思,用不用我给你找找,让你和她好好会会?”庄云升语调有些淫邪地对我说道。
“哎,这里美女那么多,我找谁不行,非要找二嫂的乐子,那不是让我讨打吗?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懂。”“嘿嘿,朋友妻不客气才对。既然大家都来了这里,就不要讲究那么多繁文琐节,怎么开心怎么来吧。我看这么着,待会儿你找到你的女朋友,我找到刘璐,咱们哥俩玩个交换,大家谁也不吃亏,你看如何?”
为了不让庄云升起疑,我就爽快地答应他道:“好,一言为定。能和刘璐这样的美女春风一度,那真是我的荣幸。那我先去包间,去找在包间里等我的那个女伴。等我和她按照大会的规矩先爽一把,然后出来找到我的女朋友,再和你汇合,你看怎样?”
“好好好,那你尽早出来,我们几个乐呵就好了。告诉你吧,还有一个老朋友也在场,我们可以接着叙叙旧。”
“哈哈哈,我猜那个老朋友是老曹吧,他把他的小女友也带过来了吧。”
“嘿嘿,你倒是神猜。实不相瞒,我刚才已经把老曹的小女友操过了。那丫头还未婚,和少妇们不是一个味儿,操起来别提多爽了。”
“哈哈哈,那老曹估计也没有吃亏吧。我记得他上次在山庄吃饭的时候就说过,很想领略一下刘璐的风情,这回他也得偿所愿了吧。”我挖苦庄云升道。“妈的,他当然已经如愿了。在我眼皮底下,搂着刘璐爽了一回。不过呢,我不在乎这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做男人就该有这个胸怀。”庄云升故作大度道。
我懒得再和他淫言秽语的白乎,和他匆匆告辞后,就往包间的方向走。我一边走,一边回味着自己和庄云升的谈话,生怕自己说漏了嘴,让庄云升察觉出来什么。
我刚走入走廊,迎面就碰到了安然,她招手把我让进了她待的包间。此时包间里,那个男 36 号还窝在沙发里沉睡不醒,不知道安然对他使了什么招数,让他在这个淫乱之夜特别规矩。
“贺总,你在大厅里和一个裸男聊得挺热乎,那人是谁?”安然警觉地问我道。
“当然是庄云升。他对涂晓峰、杨元庆四人的突然离开起疑,看到我在一旁,认出来我,就找我询问。我就编了几句谎话对付了他。”
接着我把自己和庄云升的对话完完整整地讲述给安然听,尽可能地向她提供有用信息。
安然听了后,对我伸出大拇指夸赞我道:“贺总,你这回表现不错。若不是你向涂晓峰的妻子泄密,你今晚的表现堪称完美。”
“安然,涂晓峰他们我不在乎,但是肖敏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作为一个堂堂男儿、性情中人,有恩不报,自己过不了这一关啊。”
“嗯,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他们四个能否走出这里还成问题。恐怕你的一番好意还是要落空。”
我一听大惊失色,急忙问安然道:“怎么回事,难道警察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嗯,我刚才去大厅看了一下情形,觉得事不宜迟,我们警方必须马上行动。所以就在你和庄云升谈完话,向这里走来时,我已经发出了行动信号。估计再有几分钟后,我们警方就会出现在现场,抓捕行动即将展开。”
“那涂晓峰肖敏他们还不是走不脱吗?”
“那就只有看他们的造化了。你已经尽到了朋友的情分,他们自己作奸犯科出了事,这也怨不着你。贺总,我看你就不要为此纠结了。关于你给肖敏通风报信的事,我感觉也无法向警队隐瞒。我在事后会按照我们警队的规矩进行汇报,这话我要提前知会你一声,省得以后你埋怨我没有把你当朋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我不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该接受怎样的惩罚,我自己能承受得了。”
“贺总,你不要对此抱有心里负担。你这次是立了大功,我们会将你的立功表现和失误进行权衡,估计你不会因此受到惩罚。但是你以后要注意了,做人要有正确的是非观和原则,千万不能再感情用事了。”
受到安然的批评,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现在对自己之后会被警队如何处理并不关心,我只是担心肖敏他们的安危。
“贺总,待会儿行动会比较混乱。为了你的个人安危,我建议你就待在这个屋里不要出去。插上门,任凭谁叫门你也不要给开。除非是我们警队的人敲门,你才可以开门。这你一定要记清楚了!我先去大厅和我们另两位混进来的同事汇合,一起接应我们警队的行动。”
我向安然点头应允。安然安排好我之后,就带上门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待在屋里坐立不安,像热锅边的蚂蚁那样在屋里原地打转,静等着大厅里的变故。可是没等多久,就有人在外面“当当当”地敲门。我以为是安然去而复返,但出于稳妥考虑,我没有急于开门,而是躲在门后对外谨慎地问道:“是谁在敲门?”
“贺伟,你开门,是我。”门外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女声。
我能听得出这不是安然的声音,心里有些纳闷,这又是谁来找我?难道是肖敏他们没有跑出去,又来找我帮忙吗?
“贺伟,你开门,我亲眼看到你躲进了这个屋。”门外的女人语声严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