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酒话

我主动给乔老大和在座的人都斟满酒,陪着他们共饮了一杯,才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乔老大待我很客气,先介绍我和在座的几位男士认识,然后才正式向我介绍胡冰。

其实我在胡冰唱完那首《酒干倘卖无》后,就对她颇有留意。涂父叫我过这桌陪乔老大喝酒,正中我的下怀。

我很客气地先和几位男士逐个喝了认识酒后,最后端起酒杯对胡冰说道:胡女士的一曲《酒干倘卖无》穿云裂帛、技惊四座,很有台湾女歌手苏芮的风格,能亲耳聆听到胡女士如此精彩的演绎真是令人倍感荣幸。不知胡女士是否是专业歌手出身,我先敬你一杯酒,期待你的答案。说罢我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就见胡冰端坐不动,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她黑瀑般的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率真和叛逆。白皙的脸上已经褪去了刚才唱歌时的激情,带着些冷艳,带着些寂寥。她的额头洁白高耸,十分醒目。细长的柳眉被描成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遮盖着的褐色双眼闪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芒。这目光中还隐约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忧伤,却只能用冷漠来深深地掩藏着。

她的鼻粱高窄,秀气中带着些倨做。略薄而柔软的樱唇涂抹着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其中。一身剪裁合体的暗红色明花纹旗袍,将她的腰身凸显得十分窈窕,也将前胸的一对双乳挤压地呼之欲出。在她唱歌时,我目测了一下她的身高,大概在1 7米左右,看年纪也就是三十左右。天使般的相貌,魔鬼般的身材,是天生惹男人疯狂追逐的性感尤物。

刚才她以一曲《酒干倘卖无》展示了她出众的歌喉,以及对歌曲非凡的理解力,应该说她是一位颇有内涵的美女。但为什么她年纪轻轻地会委身于一个年近60的黑社会老大,这让我十分不解。

我敬她的酒已经喝干,但她却没有举杯回应我,令我感到有几分尴尬。一旁的乔老大急忙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小伟兄弟,不好意思,多有得罪。冰冰一向不喝酒,就让我代她喝这一杯吧。说完话,他拿起了胡冰的杯中酒一口喝尽。

刚才我明明看见胡冰和涂父喝了一高脚杯红葡萄酒,怎么现在又不跟我喝了,是小瞧我吗?

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悦,但看在她是涂父的客人、乔老大的情妇面上,就装作理解的样子为自己的尴尬开脱道:没关系,我忘了唱歌的人是烟酒不沾的,是我一时唐突。

乔老大呵呵笑了几声,急忙附和我道:是的,是的,冰冰很爱惜她的嗓子,我让她喝他都不给我面子。小伟兄弟,咱们几位男爷们借着涂老大的生日酒多喝几杯。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还是这五粮液喝得爽气痛陕啊。

他的几个手下和在座的其他人也都讨好地举起杯,众人继续开始吃喝谈笑,唯有胡冰端坐在那里秀眉微蹙、不苟言笑,显得十分落寞不合群。我不理解她这是为什么,但也懒得招呼她,只和桌上的男人们开怀畅饮。

又吃喝了一会儿,涂晓峰领着杨元庆过来,和乔老大等人喝了几杯后,说是有几位老朋友需要见见,就把我拉到了另一桌。

我抬头一看,这几个人分别是杨元庆的大哥杨国庆,现在是杭州市滨江区的副区长,宁波市市公安局副局长刘魏华,宁波市局刑警队队长李杰民,以及杭州市钱江新城商务中心区一家合资公司的老总刘龙,还有一位是我不认识的、30多岁的中年男子涂晓峰向我介绍这位中年男子道:小伟,这是宁波市北仑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庄云升,今天特意赶来为我父亲的生日捧场。你和他初次见面,喝杯认识酒吧。

庄云升端坐不动,一副等我主动敬酒的神态,令我感到心里不爽,但我还是不以为杵,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然后我转过头来,准备要敬刘魏华的酒,没成想刘魏华却主动站起来要先敬我的酒,这和庄云升的表现是云泥之别。我和刘魏华一番客套之后,还是我先敬了他的酒。

李杰民有样学样,也是主动敬我酒,我这回没有和他过多客套,相互喝了一杯。刘魏华和李杰民都在2008年的时候,因为郝明妻子陈静的事,我和他们先后打过交道。

刘龙待我和这几个人喝完酒后,就端着酒杯主动站起说道:贺老弟,你没有忘记我叫什么名字吧?我们可是打过一次交道的。

我笑道:怎么会呢,刘总为朋友两肋插刀、义薄云天的壮举我是敬佩有加、历历难忘,我佩服还来不及呢,怎敢忘了你的鼎鼎大名呢?

刘龙听了我说的话后是仰天大笑,十分得意和高兴,主动和我碰了一杯。喝完这杯他还不算完,还和我又喝了两杯。一杯是他对我的感谢酒,另一杯是他代他朋友敬我的酒。

和这几个人喝完后,我才端着杯去敬杨国庆的酒。虽然我是最后敬他酒,但这并不代表我对他不重视,而是因为他和杨元庆的兄弟关系,说明我和他之间不是外人。

杨国庆一手举杯、一手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伟,你干的不错,晓峰和元庆老是在我耳边念叨你的业务纯熟、勤勉敬业,比他们哥俩要着调得多。你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先吃上几口菜,咱哥俩再喝了这杯酒不迟,然后我有话要和大家说。

这时候,杨元庆已经叫服务人员拿来了几副杯盘碗盏和筷子,摆明了我们三个人要在这桌打持久战“。

杨国庆先劝我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茶之后,我俩才一同碰杯喝了杯中酒。

我在这桌的地位一下子被杨国庆、刘魏华、李杰民、刘龙几个人抬得极高。我看到庄云升有些不自在了,用手摸着酒杯有些蠢蠢欲动“,但碍于杨国庆有话还没说,所以没有贸然盲动。

这时候,杨国庆慢条斯理地开言道:大家知道吗?当初我弟弟元庆准备和晓峰哥俩成立一家私人物流公司时,找我家老爷子和我商量。我就向他们泼冷水,我说你们哥俩不是吃苦受罪干大事的人,你们做事十有九赔,除非你们拉过来一个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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