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新过了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噜声,这证明他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他是稳妥地睡了,我却被他那句近似梦话的警告搞得一时睡意全无。
美女是美女蛇吗?琪琪是美女,她用偷情来报复我,让我遭受伤害,使我对女性的忠贞产生了动摇;陈静是美女,谁能想到像她这样清纯如邻家女孩的美女也会欺骗和背叛,她几乎一下子就摧垮了我对爱情和婚姻的信心。
谭蕊也是美女,她精明干练,善于应酬,敏于应变,无疑是整个大会最受人注目的女性,没有之一。
我同她一同吃饭、唱歌、跳舞,她亲自去机场接我,安排我的住宿,指名我第一个作专题发言,这些举动使我能深切感受到她对我的欣赏和好感。从她关注我的眼神里,我甚至能感觉到一些超出欣赏和好感的东西在里面。只是两天一个晚上,这也有些太快了。
我对谭蕊的知之不多,只知道些表面东西,内在的、深层次的东西我还是一无所知。我承认我喜欢这个谈吐不俗、姿容艳丽的知识女性,但我过往的经历,还是提醒我不能过于用心和用情,要静观其变。今晚赵建新这句话就别有深意,难道是他看出点什么吗?
赵建新似乎对漂亮女人有种深深地抵触,无疑他在过去受过她们的伤害。这种伤害是什么,到底有多深,估计脱离不了一个“情”字。他随身携带的那张照片中的美丽女性到底是谁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她是否伤害过赵建新?这些疑问萦绕在我心头,使我久久难以入睡。我想他们的关系可能不仅是校友或朋友那么简单吧。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赵建新叫醒的。我揉着睡眼看到赵建新已经洗漱完毕,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表情像无事人一般,仿佛昨晚的事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我披被坐在床上,一个人懵懂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昨晚我不知是几点才入睡,睡了一宿后感觉还是缺觉。
今天一天全是各组讨论结果的汇报大会,我和赵建新先后代表我们组上主席台做了发言。赵建新人长得精神,说话干脆利落,思路明晰,普通话说得也好,大家对他的发言报以潮水般的热烈掌声。
反观我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语言干涩,反应迟缓,时不时还搞个停顿,普通话还带些江浙口音。从大家对我发言后报以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我就知道自己今天演砸了。
最令人懊恼的是中午吃饭时,谭蕊对我的奚落:“贺总,你怎么在台上是一付没睡醒的无精打采样。你知不知道啊,你的表现让我们好失望。再看人家赵建新,精神抖擞,说话条理分明。你两住一个屋,怎么今天反差这么大呢?”
我求助地瞅了一眼赵建新,他却低着头一言不发,只管往嘴里扒拉饭菜,一副饿死鬼投胎样,看上去他根本没有一点帮我解释的意思。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一声不吭,打牙往肚里咽,心里暗骂这个赵建新好不仗义,让我在美女面前吃瘪,亏他还是以讲义气闻名全国的东北人。
因为下午没有我们的发言,所以我整个下午在会场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大概足把今晚的觉都补足了。
今晚大家没有喝多,清醒的赵建新谨言慎行,几乎和我一晚上没有说几句话。
大会的第四天是会务组组织大家集体去西安东线去旅游观光。我们讨论组坐一个大巴车,谭蕊作为我们组的负责人,也和大家坐在同一辆车上。
好在谭蕊并没有因为我昨天发言时的无精打采而恼怒、记恨我,她一如往昔和我热情地打着招呼,当然她和别人打招呼也是一样热情。
谭蕊几天来给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甚至有两个其他讨论组的年轻男士,没有坐他们本组的车,反而跑到我们车上。他两围坐在谭蕊的身边,一门心思要跟她套近乎,这使我们组的几位年轻组员也不甘心落后,他们也和别人调换座位,也围坐到谭蕊周围。
几个男的争抢着和谭蕊说话,自以为是地说些弱智、无聊的笑话逗她开心,一点都不避嫌疑。谭蕊也笑着回应他们,偶尔用她细白娇嫩的手指撩起额前垂落的长发,姿态优雅动人。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使得这几个小男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这也难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们就像几只公孔雀,尽情展示着他们年轻、活力和好色的尾巴。这让已经33岁的我心生羡慕,甚至嫉妒他们的年轻,嫉妒他们的朝气,当然也反感他们的厚脸皮。
我心中忽然产生几分酸涩,恨不得自己就是他们。我期望谭蕊能巧目盼兮地注视着我,亲启朱唇、吐气如兰地和我交流。我也能够坐在她身边,亲近她的芳泽,感受她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