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正妻

儿行千里母忧心,秦安只不过去一趟桃园县,也就比省城稍微远一点,李琴也少不得连连叮嘱,让他自己小心点,别给廖老师惹麻烦。

秦安心里嘀咕,这本就是廖瑜给自己惹的麻烦。

秦安去老宅见安水,廖瑜怕李琴一会儿反悔,不敢在秦安家多坐,小跑着跟了上去。

廖瑜抱着囡囡,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囡囡瞪大了眼睛,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到处东张西望,廖瑜小心地抱着她,动作却颇为笨拙。

“你看你哪里像个做妈的。”秦安抱了囡囡,示范给廖瑜看,“抱囡囡这么小的孩子,你不能把她直直的贴着你,那样会挤压她身体的内脏,你要把你的手臂当凳子似地给她坐着,然后另一只手搭着她的腰部,避免她向后仰造成危险。”

囡囡舒服的趴在秦安的肩膀上,闪亮的大眼睛看着廖瑜,廖瑜脸红不已,自己这个做妈的带孩子还不如秦安内行。

“我和囡囡到门外等你吧。”来到老宅门外,廖瑜不想进去。

秦安点了点头,院子门开了,安水却走了出来。

“安水姐,正找你呢……一起去桃园县玩不?就是陶渊明《桃花源记》里的那地方,到廖老师家里做客。”秦安想廖瑜反正是拿人当挡箭牌,多一个不是更好?

“桃园县?我不去了,你自个儿好好玩吧,这位是廖老师啊,你女儿好漂亮。”安水打量了一番廖瑜,这个成熟的女子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充满诱惑的妩媚劲儿,男人们的眼神扫在她身上只怕要着火一般,就是在国外安水见着的白人之中,也少有这种丰硕肥美身材的女人。

母亲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她的子女,廖瑜也不例外,囡囡是她的骄傲,廖瑜说了声谢谢,目光却也是无法离开安水,眼前这个女子容颜太美丽,一切都表现的太完美了,廖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明明好似只有十八九岁,可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份从容优雅的气质,总是容易让各个年龄段的女人都自惭形愧,她是那种拥有优质内涵和积累着底蕴的女人,。

被安水的目光扫过来,廖瑜有些心虚,她的目光里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仿佛能看穿她,廖瑜努力地回想着,终于记得了她就是那卷录像带里的女主角,称呼秦安为小男朋友的那个女子。

在录像带里的她,和秦安说着话时,自然亲切的语言中透露着对秦安的宠爱,可是当她面对着廖瑜时,廖瑜能够感觉到,她绝不只是像一个大姐姐,她很厉害,是那种让你在她面前提不起勇气和胆量装模作样的女人。

安水从脖子上取下一挂项链,围在囡囡的脖子上,秦安看得心疼,安水总是这样大方,不管是她多么喜欢的东西,随身带着的小饰品摘下来送人是常有的事情。

“这个我不能收,太贵重了……安小姐……”廖瑜眼光不差,这串项链不是什么黄金白金钻石,但是制作工艺极其精湛,绝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安水按住了她的手,笑盈盈地道:“第一次见面,又是新年,总得给小孩子一个彩头。廖老师你等等,秦安要出门,我叮嘱他几句话。”

说完,安水牵着秦安的手走到一旁,脸上依然是笑意吟吟,“难怪你觉得大你五岁算不了什么,大你十岁你也不当回事儿吧?我真是低估了你的魅力。”

“什么啊?”秦安真觉得安水是多想了,自己和廖瑜无论如何也发展不出什么来。

“好了,没什么……你总有自己的思量和分寸,安水姐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管着你,廖老师不是个什么坏人,心思只怕还有些单纯,比不得你古灵精怪,你可不许乱来。”安水又叮嘱了秦安几句路上小心的话,拉着他走了回去。

安水走进院子门,在挂着铜钉的门页后探出头来,满头青丝侧在一旁,朝着秦安招手,眼神里有些让人心悸的期待和依恋,“我等着你早点回家。”

秦安心头一颤,安水的裙角消失在门页后,美丽的安水姐又怎么会不懂得抓住人心?

她想要困住一个男人,谁能逃得了她身边?

那种小妻子望夫归的期待语气和甜蜜的眼神,秦安可不觉得这是分别时安水按捺不住的自然情愫流露,她只是在向廖瑜示威,同时提醒秦安,她并不怎么希望秦安和廖瑜之间发生点什么。

安水背靠着门页,听着秦安和廖瑜的说话声远去,手指卷着一缕发丝,心思淡淡的飘开,自己的小男朋友可真难让人省心,到处招惹女人。

这个成熟得要渗出甜美汁液水蜜桃般的老师,作为一个成年人,却站在秦安身后,而不是身前,这分明就是一种心理上依赖的细节体现,说话的时候,开口前她先看一眼秦安,这更是一种把自己位置放得比较低的潜意识体现。

就像许多官员在开口说话时,总会有意无意的先看一眼地位最高的那一位一样。

比起更富有掩饰性的语言,安水更喜欢从细节上的观察结论从而做出判断,她叹了口气,自己现在分明就像古时候三妻四妾的家庭大妇,替丈夫把握着家门,他招惹了什么女人,都领着来给她看看,得她同意了才能进门。

现在就这么招惹人,真等他五年以后长大了,那还得了?安水摇了摇头,踏着咯吱响的木楼梯,款款走向书房。

怎么去桃园县,秦安也没有指手画脚,两个人抱着囡囡一起来到了市里边的火车站,顿时傻了眼。

九六年的时候,全国的铁路还在持续增加之中,大提速还没有开始,车次增加的也有限,但是南来北往的乘客却不少,虽然现在不是春运的高峰期,但是火车站攒动的人头依然让人望而生畏。

二月下旬,已经是春寒料峭的时机,火车站广场上依然有不少人铺着报纸就躺在地上,讲究一点的也只是盖着薄毯子,流着鼻涕在寒风中冻得脸蛋通红的孩子随处可见。

能够在候车室里占个位置,那也是极难的事情,很少有人指望得上。

“我以前没见有这么多人啊?”廖瑜往年回家都不是赶着春运的时候,没有这等经验,别说排队买票就得大半天,就是买了,也不一定能够挤得上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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