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刚刚做好。

“这是假货!他竟然敢动手,一定是想杀人灭口!”

“不错!这个赝品已经被打倒,我才是真正的本体!”

“我们都是!”

“你们都是假的,我才是本体,真正的本体只有一个,就是我!”

“我是真正的化身!”

“我才是真正的化身!”

“你们统统都是假的!真的只有一个,是我!”

“不,是我!!”

“都不是!真的是我!只有我!!”

这些傅玄序与裴凌目光憎恨、面容扭曲的叫喊着,神色癫狂,却是没有继续动手。

刷刷刷……

轰轰轰轰轰……

一番激烈的动静之后,裴凌那边的战斗同样结束。

“这个假货终于动不了了!”

“假的就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裴凌!”

“我是裴凌,你们都是假的!”

“我们都是裴凌,你才是假的!”

“不,只有一个裴凌,就是我!!”

“你们都不是!你们都是冒充的,我是裴凌!”

所有的傅玄序与裴凌们都开始争吵,供案上,油灯已然开始转黯,逐渐走向熄灭。

傅玄序不断咳嗽,气息迅速衰微,鲜血从七窍之中缓缓滴落。

从彻州开始,这裴凌便尽展万劫化神风采,一人一刀开血路,杀出疯魔异族的重重包围,又力斩苏离经化身破局,带着他们一同传送到万虺海……

其后人皮灯笼的危机,也是这位魔门圣子及时出手,方才让他死里逃生。

堕仙意志需要法则之力,对方更是一马当先,与他一同踏入这片危机四伏、诡谲万分之地……

也许在魔门,这裴凌确实是一名无恶不作、诡计多端、不择手段的魔头,但在面对真正的困境之时,对方却是一名可以完全托付后背的可靠盟友。

眼下二人再次并肩作战,毋需多言,配合默契,可惜自己实力不够,没能给对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想到这里,傅玄序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忽然用尽力气喊道:“裴圣子,你还能动么?”

下一刻,裴凌的声音从土屋另一边传来:“能!”

傅玄序深吸一口气,又道:“我还有最后一招,若裴圣子能够逃出去,还请圣子在关键时刻,也庇护一下我的师弟师妹们!”

说着,他不再等裴凌回答,周身气息迅速暴涨,赫然是准备自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吱呀。”

简陋的木门,再次打开。

但这一回,却没有任何人进来。

木门打开的刹那,土屋之中,所有的裴凌与傅玄序,无论真假,全都在瞬间失去了法力与身体控制权。

傅玄序一惊,刚刚开始的自爆,立时便被打断。

下一刻,一只巨大的手掌伸了进来,先是取下墙壁上挂着的尚未完工的麻绳,尔后将所有的傅玄序一个个抓了出去,挨个戳穿脖颈,穿进麻绳,打结,挂起……真正的傅玄序也在其中!

紧接着,这只巨手又从土屋里抓出所有的裴凌,用剩下的麻绳,将所有的裴凌,用同样的手法穿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巨手的主人拎着两串尚在挣扎中的傅玄序与裴凌,顿时站起身来。

供案上的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注入新的灯油,再次熊熊燃烧。

火光照亮巨手主人的面庞,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傅玄序!

傅玄序转过身,火光从他背后照出,拖出一道浓重颀长的影子,与四周器物的轮廓彼此交融。

粗糙的桌椅摆放在纤尘不染的平整泥地上,土墙挂着斗笠、蓑衣、蒲鞋等等农具,靠近门后的地方,还放了一些箩筐。

横梁下,垂着数只蒙着布的竹篮,内中鼓鼓囊囊,似乎储存着什么易于保存的物品。

左手的屋子,露出半座土灶,一口水缸;右手的门框后,隐约有灰白帐子低垂,帐角一点阴冷之色,是一面落满了尘埃的菱花镜,镜框古旧,似经历无数岁月,镜面却兀自有着雪亮寒光。

傅玄序站在土屋中央,掂了掂手中的两串人偶,这才往屋外走去。

随着他的步伐,两串人偶开始快速干瘪下去。

到了屋外,原本的两串人偶,已然化作了两串晒得毫无水分、鲜艳欲滴的干辣椒。

茅檐下,已经挂着几串辣椒、茄子、大蒜之类。

鲜红、酱紫、森白……三色垂落土墙畔,望去宛如一幅极具农家气息的画卷,充斥着丰收的喜庆与安宁。

傅玄序抬起手臂,将这两串新的辣椒串挂到旧的辣椒串旁边。

这个时候,远处的白雾里,出现一道魁梧的身影。

很快,一名手持屠刀的雄壮武夫走出白雾,其面色青黑,眸中一片黯沉,浓重的阴气缠裹其身,所到之处,灰黑色的霜雪瞬间凝结。

鬼物步伐沉重的踩过一团团荆刺,直奔土屋。

傅玄序一动不动的站在茅檐下,等对方靠近之后,才嗓音嘶哑的问道:“东西刚刚做好,要几串?”

那武夫鬼物指了指傅玄序刚刚挂上去的那两串辣椒,语调飘忽道:“这两串,看上去非常美味!”

傅玄序点了点头,尔后取下这两串辣椒,递了过去。

武夫鬼物迫不及待的接过之后,立时张开血盆大口,唇角獠牙森寒,一口咬下。

汩汩鲜血瞬间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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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

码头。

原本平静的海面,蓦然狂风四起。

阴冷的风宛如刀锋般剐向四面八方,墨黑色的海水訇然翻滚。

惊涛骇浪间,渔船倏忽被抛上浪尖,倏忽被拍入水底,惊险万分,极为艰难的继续驶向码头。

眼看渔船越来越近,终葵越棘与宁无夜立时朝后方退去。

很快,渔船一下子停靠到了栈桥畔,风帆缓缓降落。

甲板上,出现一道矮胖人影。

却是一名衰老无比的老者,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宛如帐幔般垂落,几乎连五官都看不清楚。眼眶之中,空无一物,却是一片漆黑空洞。

其周身阴气浓郁,隐约凝聚成淡淡的黑色气息。

老者沉默的放下船锚,跳上栈桥,有些吃力的绑好缆绳,紧接着,再次走上渔船,拉着一只巨大的渔网,朝栈桥上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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