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快活轩六名高手

由长安往东行,过“灞桥”后,第一个县城是“临潼县”,县城南倚“骊山”,北临潼水。

骊山,在城南一里多,册高一千多公尺,山上有“老母庙”,即是传奇中所称的“骊山老母”。

在骊山上面,有两项大历史名迹,一是秦始皇陵墓,一是杨贵把称浴的“华清池”温泉。

秦始皇的陵墓,在临潼城南的骊山北麓,就可看到一座荒凉的庞然大物,孤立在那山坡上。

这一座号称“中国金宇塔”的大囤,动员了七十万人,给年累月修筑,在他死前尚未完工。

墓内高五十丈,金阴、朝房、三宫、六院,全用金石建筑。

山川园林用珊瑚、珍珠、赤金制作而成。

江海川溪以水银填成,身揖岛雁用黄金、象牙雕制,飘浮在海面,景色活现,并收集天下珍宝藏在囤中,以人鱼膏为烛,永远耆不会熄减。

至于众葬之人,坑工匠艺,听说不计其数。

相传,项羽和黄巢两次发掘,都未能挖尽宝藏。

后人续入内盗物,燕放火烧毁,现在所仅剩下的只是一座荒凉的大囤了。

‘妹子生得笑眯眯,恰似竹笋出泥皮,郎兮好比竹壳样,自细包汝到春尾。’

经过秦始皇陵墓,远处传来幽美歌声。

闻声,童子奇也高唱道:‘海边石子生溜苔,思想妹子晤得来,七寸枕头留四寸,留开四寸等妹来。’

尽管他口中在唱脚下却没有闲着,紧跟容月娥往上走,这时满天红霞,半个游客也看不到。

只见不远之处,有一座竹造的阁楼,上面横匮书写着“陕活轩”三个篆字。

阁楼的竹子还是青绿,可见刚造不久。

容月娥罗衣窄袖,伫立在一株老松下,遥指着那座阁楼,道:‘你看,那座阁楼还雅致吧?’

童子奇开玩笑的说:‘哇操,雅倒是蛮雅,可惜盖错了地方。’

‘哦。’容月娥颇诧异。

童子奇解释道:‘俗语说“万处不胜寒”,像这捉地方,人迹罕至,我想一定开不久的。’

容月娥嫣然一笑,童子奇讶异道:‘哇操,这阁楼是你盖的?’

‘我才没有发疯呢?’

童子奇含笑道:‘留着有什么关系?何必非耍拆掉。’

容月娥淡淡的说:‘人,有要拆关我鸟事?’

闻言,童子奇不由摇摇头。

‘你想不通?’容月娥望着他。

童子奇承认的道:‘哇操,实在想不通。’

容月娥冷笑说:‘原来你也有想不通的事。’

显然,她不想马上宣布谜底,所以童子奇也没有再问。

童子奇知道,容月娥带他到这里来,绝不是为了打哑谜。

她一定有个目的。

因此用不着他多问,容月娥迟早都会说出来。

童子奇对自己的判断,也一向都很有信心。

红晶已经西下,夜色渐渐笼罩了群山。

阁楼里点燃辉煌的灯光,正崎岖的山路上忽然出现了一行人,这些人有男也有女,男的看来像是伙计、房里的大师傅。

妇人却打扮得妖艳,各个长得都很漂亮。

容月娥开口问道:‘你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吗?’

童子奇故意说:‘哇操,来拆房子不成?’

容月娥轻蔑道:‘就凭这些人,叫他拆十天可能也拆不光。’

童子奇笑着承认了。

虽然,拆房子比盖房子容易,但还是要有点本领。

容月娥瞄他一眼,又问:‘你看不看得出,那些女人是干什么的?’

童子奇是何等人物?他当然看得出来。

‘哇操,她们干的行业虽然不是很高尚,历史却很悠久。’

的确。

娼妓这种行业,根据记载,在“齐桓公”的时候,就设置了人肉市场。

容月娥含笑讥讽道:‘我晓得你喜欢这种女人,所以你趁现在多看几眼。’

‘暖哟,莫非到了明天,这些人也全都不见?’

容月娥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童子奇吃惊道:‘哇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这些。’

容月娥回答:‘我知道,可是,这些人和你有关。’

‘我?’童子奇指着自己,然后道:‘什么人跟我有关?’

容月娥冷冷道:‘是那六个高手。’

童子奇眼睛一亮,他终于明白了。

‘今晚,他们都会来这里?’

‘嗯,’

童子奇关切问:‘哇操,这座阁楼,是不是花蕊夫人的?’

‘是的。’容月娥漫应一声,尽管童子奇己明白,却还是不住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容月娥慢条斯理说:‘因为岑花蕊很了解男人,尤其是这种男人把他们关在洞里,关得太久了,就算不发疯,他们也会憋不住。

所以,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放这些男人出来,让他们痛快发泄一次。‘’哇操,原来是这样。‘

那些男人来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用看也想像得到。他实在替这些女人可怜,必须面对五匹的饿狼。

容月娥又瞟了他一眼,冷淡说:‘你也用不着同情她们,因为你只要一不小心,结果可能比她们还惨。’

这是事实。

童子奇不讲话了过了很久,他才又启齿问:‘哇操,高手都到这里业了,那秘洞由谁看守呢?’

‘当然是岑花蕊自己。’

童子奇半债半疑说:‘岑花蕊自己一个人,会比他们六个还可怕?’

‘她的武功究竟怎么样,我不太清楚。’容月娥停顿一下,又说:‘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敢跟她斗。’

童子奇接口道:‘所以,我只有在这里看着,绝不能打草惊蛇,轻举妄动;因为,我现在就算杀了他们,也没有半点用处。是不是?’

容月娥点点头说:‘因此,我要你仔细看他们出手,一个人在尽情发泄时,就算是在拆房子,也会将全身功夫都使出来。’

‘然后呢?’童子奇又问‘然后我们就回去,暂且等丰。’

‘哇操,等什么?等过年啊。’

容月娥正色道:‘等明天傍晚,再往桃花坞去。’

童子奇笑说:‘到了桃花坞之后,我再想法子找那秘洞?’

容月娥道:‘而且一定要在半天内找到。’

童子奇怀疑问:‘哇操,为什么不等他们发泄完,要回去的时候跟迹?’

‘那样更加危险。’

童子奇闭上了嘴。

再说也没有用,何必多此一举?

茶楼里灯火辉煌,这里却很暗,黑暗的穹苍中,刚刚有几点星光升起。

淡谈的星光,归在容月娥脸上。

她实在长得很美。

夜好寂静,非常适合谈心。

童子奇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来,两眼凝视着她,仿佛已给醉了。

容月娥忽然问:‘是我叫你坐下的吗?’

童子奇答:‘哇操,你没有。’

容月娥厉叱道:‘你答应做奴才的,我没有叫你坐下,你就得给我站着。’

‘哦,我忘了我是奴才。’

童子奇乖乖站起来。

容月娥问道:‘我叫你带来的食盒呢?’

‘在这里。’

‘快拿过来。’

圆形竹编的食盒,非常精致考究。

‘替我打开来。’容月娥命令口吻。

童子奇掀起盖子,尹丹凤食盒里有四样菜,一盘银丝掷,一壶阵年的佳酿。

酒是陕西有名的“西风酒”,以长安以西约四百华里,那时叫做“风翔府”,制酒的方法是,将酒盛于小酒篓中,以桑皮纸涂油灰密封,到亲年才打开侍客。

四样菜是盐酥虾、红闷肉、醋溜蛋和烤鸭。

容月娥道:‘斟满酒。’

童子奇提取洒壶,倒满了一杯酒,‘咕噜,咕噜’忽然发觉自己也饿了。

可惜酒杯只有一个,筷手也仅有一双,他唯有在旁边干看。

容月娥喝了两杯,每样菜尝了一口,就皱起秀眉,放下筷子,道:‘倒了它。’

童子奇诧异问:‘哇操,倒了什么东西呀?’

容月娥手指菜。答说:‘这些东西全都倒了。’

‘香喷喷的,为什么要倒了呢?’

‘因为我已经吃过了。’

童子奇说:‘可是我还没有吃呢。’

容月娥不屑道:‘像你这种货色,饿个六七天,相信也不会死。’

‘哇操,既然有东西可吃,为什么要挨饿?’

容月娥傲慢道:‘因为,我吃过的东西,谁也不能碰一下。’

童子奇转首望去,看了她半天,说:‘你的人是不是也不能碰?’

‘那当然。’

童子奇又问:‘哇操,从来没有人碰过你?’

容月娥沉下脸,道:‘那是我的事,你根本就管不着。’

童子奇笑说:‘但我的事你却要管?’

‘不错。’童子奇接着说:‘哇操,你叫我站着,我不能坐,要我喝汤,我却不能不喝汤?’

容月娥只‘喂’了一声。

童子奇又说:‘你不让我盯梢,我就不能去,不许我碰你,我就不能伸手?’

‘说得对。’

‘哇操,你要我大便,我就不可以撇条(小便)。’

‘晤。’

童子奇望着她,又看了很久,忽然笑了。

这时,容月娥冰冷道:‘我不久你笑的时候,你也不准给我笑。’

‘因为,我是你的奴才?’

容月娥道:‘你现在总算明白了。’

童子奇笑着说:‘哇操,我虽然明白了,你却忘记一件事。’

童子奇拍着胸脯道:‘我也是一个人,我这人做事,一向都用自己的法子,就好像……’

‘说,好像什么?’

‘哇燥,我想喝酒的时候,绝不会亏待自己。’

童子奇竟然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下去。

‘你一’

容月娥脸已气白了。

这了一会儿,她不停的冷笑,道:‘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童子奇笑了笑,不在乎说:‘哇操,你不让我活的话,我就做更大胆的事。’

‘你想干什么?’容月娥大声问。

童子奇笑着答说:‘我…我只想摸你福寿(乳房),嘻嘻。’

话还没说完呢,禄山之爪伸了出去。

‘哎。’

容月娥惊叫一声,脸上花容尽失。

童子奇邪笑道:‘嘿嘿,弹性很好嘛。’

‘操你个爷爷。’

容月娥恼羞成惑,玉手斜挑而起,十指尖如刀,闪电般划向童子奇。

她的出手相当得快,而且招式很灵活。

其中,显然还世故着无穷变化。

只可惜她所有的变化,连一着都没有使出来。

‘哇操,好凶的臭娘们。’

童子奇骂了一声,手法之快,简直无法形容,她拾手一采,顺式一弯一扭,就将容月娥扣住。

容月娥万万没有料到,等到发现之时,整个人已被抱起,在空中一翻一转,竟被童子奇按在石头上。

童子奇悠然的问:‘哇操,你猎不猜得出,我现在想干什么呀?’

人心隔肚皮,容月娥那里猜得出?

该不会干那种事……

容月娥的脸上飞红,不敢再往下面想。

童子奇欣然道:‘现在我只想脱你裤子,打你屁股做为警告。’

容月娥那敢相信,紧张的说:‘你…你敢?’

她以为童子奇闹着玩,就连做梦也想不到,有男人敢这样对付她。

可惜,她忘了,她说过的一句话:‘你这人很猪哥。’

‘啪,啪。’两声脆响童子奇毫不客气,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

虽然他打得并不重,可是容月娥却已经动弹不得了。

童子奇开心道:‘其实,我现在还可以再做一些好玩的事,但一想起你洗澡,我的兴趣就缺缺了,哈哈……’

他仰天大笑起来。

说完,就这么样扬长而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容月娩虽然咬着牙,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

她突然跳了起来,大声道:‘童子鸡,你这个杂碎,总有一天我要杀你。’

童子奇没有理会,俏皮说:‘那你快戒掉断袖之癖,我等你来“杀”好了。’

容月娥大骂:‘杂碎,狗杂碎——’

快活轩里灯火辉煌。

刚来的两个伙计,正忙着摆杯筷。

另外五个浓装少女,和一个小伙子,坐在椅子上,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凝神在想心事。

六名高手学没来,童子奇却来了。

容月娥叮咛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千万不可来这里。

童子奇却把她当成屁。

他无论什么事,一向有自己的方法。

叫他不要来,他偏偏就来了,不但来了,口里还哼着歌。

‘远望小妹不多高。

头发辫子搭齐腰,头发辫子哥不爱,转过小脸哥瞧瞧。‘看童子奇走进来,每个人全都怔住了。

大家心里直嘀咕着:‘这个人好像不是我们要等的。’

除了他们等的人之外,别的人是不该来的,就算天王老子也不例外。

童子奇蛮不在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在刚摆好杯筷的位子坐了下来,说:

‘哇操,先来两个次序盘。两个热炒,外加三斤阵年风酒。’

伙计站在旁边,也不知是去倒酒好?还是不去的好?

这不是普通的酒楼。

但是,童子奇却硬要把这里当作普通的酒楼,而且还向那五个姑娘微笑招手道:‘幼齿(年轻)也,全部都来陪我喝酒,男人喝酒的时候,若没有女人在旁陪着,就好像是菜里缺了盐。’

姑娘们你看着我,我看你,一个个全傻住了。

‘哇操,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们怕什么,快过来。’童子奇频频催促。

‘格格一—’一阵银铃般笑声响起,跟着有人说:‘你们不敢去,我来好了。’

话声刚落,人随声出现。

就像是一阵风,忽然间飘了进来,坐在童子奇旁边。

来的当然是个女人。

而且,还是个狠美的女人。

她不光美,并且还很媚,尤其是一双眼睛,访佛会勾人的魂魄。

随便你往那里看,都会想人非非。

童子奇望着她,忽然笑道:‘哇操,我要的是幼齿也。’

那女人媚笑说:‘你看不出我也很年轻?’

‘你这样我看不出来。’

那女人问:‘要怎么样你才看得出来?’

童子奇一笑道:‘哇操,把衣服脱光才看得出来。’

那女人脸色一变,随之又吃吃的笑了。

这时,门外有个人接道:‘看来这位小朋友,对女人经验一定很丰富。’

话刚刚说完,屋于里又多了五个人。

另一个头带月牙箍,肤色黝黑,他即为‘黑头陀’。

而‘吊客’阴长风呢?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是个鬼。

‘血手印’纪癸,两掌心红似火般。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武痴’黄大晶,竟然身上带满兵器。

尹丹凤果然厉害,连一个都没有说错。

唯一教人担心的是,除了这六个人外,会不会出现第七个?

因为,看得见的可以防,乍不见的才可怕。

在这五个人中,只有花十七脸上带着微笑,刚才说话的人显然就是他没错。

童子奇笑嘻嘻说:‘哇操,你对女人的经验恐怕也不比我差。’

‘你认得我?’花十七反问。

童子奇回答:‘哇操,若是不认得的话,又怎么知道你对女人的经验丰富。’

花十七脸色骤变,厉声问:‘你是来找我的?’

‘我是来寻乐的。’

花十七说:‘专程到这里来寻乐的?’

童子奇点头:‘嗯。’

‘嘿嘿。’花十七:‘山下的妓院多得是,你却专程上山来寻乐子。’

童子奇回答说:‘哇操,我想尝试一下,在山上打炮,跟山下有什么不同。’

黑头陀怒道‘你敢抢我们的女人。’

‘哇操,你的女人?哈哈……她脸上刻了“臭头陀”三个字吗?’

黑头陀青筋凸暴,说:‘我讨厌你这小子,你最好给我滚下山。’

他本来就长得难看,一生起气来,好像是要吃人的老虎。

童子奇却笑道:‘哇操,你要我走,我偏偏就留下。’

黑头陀气说:‘你在逼我?’

‘我不知道“B ”怎么写法?’童子奇嬉皮笑脸。

黑头陀开步走了过去,他全身上下的肌肉,跟石头似的走起路来像大力士一样。

‘咚,咚,咚。’

黑头陀脚步很沉、很重,而且很稳,每走一步咱,都会发出声来。

‘哇操,难搞了。’

童子奇手里连一把刀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对一个练‘金钟罩’的人,刀也没什么用。

花十七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那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脸都吓得变了色。

走了三步之后,黑头陀全身骨节,突然‘劈劈啪啪’暴响。

看来,他已经将全身功力发动,这出手二击,必定是雷霆万钧。

可惜他还没有出手,武黄大晶拔了枝怪兵器,由斜前方悄悄欺近。

他的那双服睛里充满了血丝,直直的死盯着童子奇。

童子奇装着没有看见他。

刹那间,他已经举起怪兵器,眼看就要砍下去。

‘嗤。’的一声。

童子奇手根本没有动。

黄大晶双肩一皱,乒中兵器坠落在地,眼睛暴凸而出,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

‘你……你…’

随之,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

童子奇身子一闪,没有喷到,他打趣的说:‘注意卫生,摈榔汗别到处乱吐。’

黄大晶的人,仿佛泥鳅滑走。

‘武痴,你怎么了?’

吊客阴长风赶上前去扶他。

‘我…我……’

谁知他冲力太大,把阴长风撞倒,整个人压在下面。

‘走开呀,武痴,走……’

阴长风的那强脸突然一抽,跟着双眼也吐出来。

两个人交着颈,宛如在亲嘴似的,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他们的身子很快变冷了。

花十七脸不解。

因为他们死得太离奇了。

童子奇调侃道:‘哇操,别不害臊了,快起来吧,两个男人抱卡仓(屁股)?’

没人看见童子奇出手。

他杀人的时候,好像根本用不着动作。

黑头陀的脚步已停,青筋凸出的额角上流下不少的冷汗来。

他喜欢杀人,也懂得怎么样杀人。

所以,他比别人更恐惧。

‘唉。’童子奇叹息一声,道:‘我说过,我不想杀人,我是来寻乐的。’

花十七说:‘可是,你一下子就干掉两个。’

童子奇俏皮道:‘哇操,那是因为他们要杀我,我也并不想死死人是设法子寻乐。’那妇的走过来道:‘寻乐子,我来陪你如何呀?’

言讫,解开了衣领,露出雪白的肌肤。

童子奇没有看她。

那女的转身提起酒壶,先替自己倒一杯,又替童子奇倒了一杯。

然后,她举起酒杯道:‘寻乐子,不能没有情调。来,我先于为敬好了。’

语毕,她昂首一饮而尽。

这两杯酒是从同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

童子奇看着的酒,又笑了笑道:‘哇操,你这么有情调,我恐怕会消爱不了。’

那女的哆声说:‘别急,喝了包你乐。’

童子奇道:‘哇操,喝下这杯酒,我大概也乐不起来了。’

‘难道你怀疑这酒里有毒?’

童子奇含笑说:‘酒本来是没有毒的,毒在你的小指甲。’

那女的脸色也变了。

她替童子奇倒酒之时,小指甲在酒里沾了下。

这种动作又轻巧,又灵敏,除了她自己外,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可是,童子奇却已知道。

他望着那妇的笑说:‘哇操,你喝的酒里本来也没有毒的。’

那女的忍不住问:‘现在呢?’

‘现在是不是有毒,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

那女的脸突然发黑,蓦的跞起来,嘶声大吼:‘你……你几时下的手?毒怎么会到我酒里?’

童手奇得意洋洋,说:‘哇操,我算准你要用这酒杯,所以你转身拿酒时,我己在杯子上下了毒,这手法其实很简单。你也应该可以想得到。’

那女的没有再开口,她的咽喉像被一条绳索勒住。

然后,那女的呼吸突然停止,倒在地上时,整个人都变得扭曲。

‘唉。’童子奇叹了口气,道:‘我不喜欢杀人,偏偏三个人因我而死,喜欢杀人的,却偏偏站在那里不动。’

黑头陀一句话都没说,跟见了鬼似的,突然转过身,大步飞奔了出去。

尹丹凤说的不错。

最喜欢杀人的,往往也是最怕死的人。

尹丹凤说的也没错。

黑头陀就是怕死,所以才要练那种刀枪不入的笨功夫。

等到他发现了别人不用力剑,也一样可以要命时,他跑得比谁都要快。

‘他妈的,等我。’

血手印纪癸一边喊一边跑。

他跑的速度也不慢。

来了六个高手,死了三个,跑掉两个,只一个。

这唯一的一个人,就是那花十七。

童子奇看着他,微笑问:‘哇操,你是不是也要跟我学学?’

‘哈哈……’花十七忽然笑了,说:‘我也不是来杀人的,我也是来找乐子的。’

童子奇道‘哇操,看不出你还是同好。’

花十七眉开眼笑,说:‘既然我们气味相投,何不杯酒言欢,坐下来交个朋友?’

童子奇笑笑没讲话。

花十七微笑着定过来,坐下道:‘何况,这里不但有酒,而且还有水查某(漂亮女人)。’

‘哇操,这儿的酒的确够我们两个人喝了。’

花十七望着姑娘们,色眼淫笑说:‘女人世足够我们两个人用的。’

童子奇忽然道:‘女人还不够。’

‘还不够?’花十七愣住。

童子奇批评道:‘哇操,这里的女人虽然够多,却还不够水。’

‘哈哈……’花十七昂首大笑,说:‘原来你的眼光比我还高。’

童子奇沉吟一下,才道:‘这些女人不算太卖(丑),只不过还不令人想入非非而已呀。’

花十七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他吃惊望着童子奇。

甚至,比刚才看见童子奇,杀人于无形更吃惊。

他终于明白了童子奇梁兆堂的意思。

但却到这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大。

忽然。童子奇以筷击杯,欣然唱道:‘郎十三,姐十三,两个十三二十六,正要耍来正好玩,好似芙蓉配牡丹。’

花十七吸了口气,勉强笑说:‘你专程来这里,就是为了要寻花……’

‘唉。’童子奇叹道:‘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花更美的?’

花十七说:‘再也没有了。’

‘哇操,那你快带路吧。’

花十七问道:‘你要找她难道不怕死?’

童子奇答:‘人生自古谁无死?’

花十七喃喃说:‘你……你不怕,可是我怕啊。’

童子奇盯着他着,冷冷的接道:‘哇操,就因为你怕死,我不怕,所以你必须带我去。’

‘要上那里去?’花十七装起傻。

‘哇操,去找花。’

花十七挤出笑容,说:‘我若是找不到呢?’

童子奇淡淡答:‘那么,你就永远笑不出来了。’

闻言,花十七笑容僵住。

他心中当然明白,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笑了。

童子奇还在盯着他,道:‘据说,你们在为她守山洞,你们既然来了,她一定到了那山洞,去接替你们,所以你一定能找到。’

花十七想再否认,可是已没有理由。

‘哇操,你想死?’

花十七摇头。

童子奇喝了杯酒,信口问:‘那你还在想什么呢?’

‘杀你。’

突然,他拔身而起,在空一翻,扬手掷出三枚圆弹。

这是江南霹雳堂的‘磷火弹’。

童子奇竟然没有闪避,突然张囗一喷,一道酒箭射出。迎上了三枚磷火弹。

‘啪,啪,啪。’三声轻响。

三枚磷火弹尚未到,在空中被扑减了。

‘小卡司(场面)。’

花十七脸色苍白,这种快速的反应,现令他无法想像。童子奇椰揄道:‘没想到陕西风酒,除了暖身、解愁外,还能够保平安啊。’

花十七苦笑,说:‘真是一举数得,以后我也要多喝。’

说完,他拿起了洒杯。

‘可是,一个人不适合喝酒。’

花十七颤声道:‘那……’

‘哇操,你还那什么?’

花十七畏惧的说:‘我…我明白你的意思。’

童子奇催促道:‘那你还在磨蹭什么?’

花十七说:‘我是在想,由那里带你去,会比较安全。’

‘哈哈……’童子奇大笑道:‘我之所以选中你,因为看出你是个聪明人,我一向只跟聪明人打道:’

花十七黠然说:‘所以聪明总是时常有烦恼。’

‘哇操,有烦恼的人,至少也比没有烦恼好。’

花十七不懂问:‘这为什么?’

童子奇微笑回答:‘因为,这世上也只有死人才真的没有烦恼。’

华清池温泉,开发于秦始皇之时,筑屋砌石,号称为‘神女温泉’。

汉武帝时更加修整,至唐代开元十一年,扩建为‘温泉宫’,天宝六年,改称‘翠青宫’,后来才易名为‘华清官’。

华清宫规模甚大,修有长生殿,集灵台等宫殿,并治汤井为池。

当时,唐玄宗每年十月往幸,几尽始返长安。

自居易的‘长恨歌’中所写的‘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滑洗凝脂,待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思淳时。’可说是,与尽旖旎风光了。

安史之乱后,宫至大半破坏。

经过了华清池,是一片桃花林,花十七带他穿过。

他们向山顶攀登。

只要有山,必然有洞。

只不过有的山洞大,有的山洞小,有的山洞美丽,有的山洞险恶,有的山河就像澎恰恰鼻孔,人人都可以看得到。

还有的山洞,却像是处女的肚脐,虽然大家都知道,它一定存在,却从来没有人看到过。

这个山洞,甚至比处女的肚脐还神秘。

又转过三四个山助,爬上五六个险坡,锤鳞了山顶上。

低头一看,山腰被云海掩盖。

‘哇操,实在太高了,幸好我没有惧高怔。’

花十七吐了口气,说:‘已经到了。’

‘在那里?’童子奇左顾右盼。

花十七向右一指,低声说:‘你看那不就是吗?’

闻言,童子奇顺指望去乱发般的藤萝间,有个雾气弥漫洞前,山藤在风中飞舞。

童子奇虽然看见,却不敢冒冒失失过去。

‘哇操,你没有骗我吧?’

花十七不答反问:‘难道要我发誓?’

童子奇想了想,说:‘为了保险起见,你就发个誓好了。’

花十七无奈举手,正色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花十七若是说假,愿遭天打雷劈。’

‘很好。’童子奇又说:‘麻烦你在前带路。’

花十七不悦道:‘誓我已经发了,你怎么还不相信?’

童子奇说:‘暖呀,发誓归发誓,带路归带路,两者不同,为什么混为一谈?’

‘可是……’

童子奇又问:‘哇操,可是什么?’

花十七哭丧着脸,遣:‘花蕊夫人若看见,我带你来,那我准是没命。’

童子奇否认说:‘你归我话去做,有我在,待会儿你说不定没事。’

‘真的?’花十七不敢相信。

花十七无可奈何,硬着头皮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朝山洞走去。

他们来到了洞口,就听见有人在里面带着笑说:‘闭着眼睛进来,我正在洗澎澎。’

山洞的人品很深,外面看来漆黑,走到里面,却透出了灯光。

乖乖隆的略。

粉红色的灯光。

不但温柔,而且很迷人。

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比灯光更温柔,更加的迷人。

童子奇佯装闭上眼,但是实际呢?却露了一条细缝,在偷窥让人心跳的画面,走了一段路,他眼前就豁然开朗,仿佛走入了仙境。

甚至,比仙境中的风光更绩丽。

一片锦肃之中,还有个用白木栏杆,围住的温泉水池。

人就在水池里面,却只露出个头。

乌云般的长发飘浮在水上,更衬出她的脸如花妖艳,肤像凝脂一般。

可惜池水并不是清的。

‘唉。’

童子奇叹了口气,他知道水下看不见之处,一定是更为动人。

花蕊夫人一双明媚,如秋水横披的跟睛,正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又喜又嗔,说话的声音,更如出谷黄莺。

‘咦,我不是叫你闭着眼睛进来吗?’

童子奇道:‘哇操,投错啊。’

花蕊夫人说:‘你的眼睛好像没有全闭上。’

童子奇吐了口气,道:‘哇操,我眼睛要闭上了,怎么走路,何况我冒生命危险,就是为了要见你一面,现在总算来到了,我怎能闭上眼睛?’

花蕊夫人一笑,说:‘可是,我正光着身子在洗澡。’

童子奇轻傀的道:‘就因为听见你在洗澡。所以我更不能闭上眼睛了。’

‘唉。’花蕊夫人也叹了口气,缓缓说:‘看来你非但不听话,而且也浊个老实人了。’

‘说的却都是老实话。’

花蕊夫人恐吓道:‘你不怕我挖出你的眼睛去喂狗?’

童子奇不以为然说:‘哇操,连砍脑袋我都不怕,何况只挖一对眼睛。’

‘你真的不怕死?’花蕊夫人又问。

童子奇豪爽道:‘旧死?炙什么要怕死?哇操,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有何惧呢?’花蕊夫人微笑说:‘着不出来,你肚子里还有点墨水。’

童子奇笑了笑,道:‘传闻夫人貌如天仙,只要能看到夫人,我也心满意足了。’

花蕊夫人眼波流动,向:‘你现在是不是看见我了?’

童子奇回答:‘哇操,朝思暮想,总算已经如愿。’

花蕊夫人竟然道:‘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死了?’

‘还不行。’童子奇忙说。

花蕊夫人问:‘你还没有看够?’

童子奇淫笑道:‘哇操,不但还役有看够,而且看到这处也还不够多。’

花蕊夫人睁大眼,仿佛不懂此话。

童子奇盯着她,好像恨不得能将目光空入水里。

‘我现在所看见的,只不过是你的一小部份而已,还有大部份东西,我都尚未瞧见。’

花蕊夫人问:‘你究竟想看多少?’

‘哇操,那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菩。’

花蕊夫人的脸上,居然起了红晕。

‘你的野心倒不小。’

童子奇立刻回答:‘没有野心的男人,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

花蕊地人咬着嘴唇,故意逗他道:‘我若真的让你看了,你说不定又会起别的野心了。’

童子奇笑说:‘哇操,搞不好我现在已经有了。’

花蕊夫人一双妙目,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

半晌,她才缓缓地道:‘说实在的,你长得并不是很帅。’

‘我没有说过自己帅啊?’

花蕊夫人道:‘可是,你却跟别的男人有点不同。’

童子奇接口道:‘哇操,我们要是更接近,你会发现还不止一点。’

哇塞。

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

花蕊夫人嗲声道:‘我喜欢与众不同的男人。’

童子奇强调说:‘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与众不同的男人。’

花蕊夫人忽然道:‘出去。’

童子奇仍站在原地。

奇怪。

他为什么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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