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宝同吕四姑娘他们,出京后到了河南开封,就分手了,吕四娘等,带着雍正的人头,到湖南老祖址去祭祖,她以后就嫁了青梅竹马的爱人朱蓉镜,以后归隐了,小宝他们呢,由开封却又去了西安。
带着红燕子,首先去拜见沉大伯。
沉奎一见小宝就问道:“你们刚进京没几天就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了么?怎么红姑娘也跟你们一起来了。”
噢!原来红燕子在保定大鸿连赌场时,他们认识。
红燕子道:“沉老,我现在自由啦!”
“怎么,你离开雍正啦?”
小宝接着道:“雍正的狗头已被吕四娘给砍下来啦!”
“啊!你们把雍正杀啦?”
小宝把大家如何帮着吕四娘她们,杀雍正的事说了。
沉奎道:“好!这我得马上往山上报,你们在这儿多呆些日子吧!等山上指示下来,再行动吧!”
小宝道:“也只好如此了,他妈的这趟北京简直的白去一趟,那也没逛,连天桥的把式都没看一场。”
沉奎道:“你没听人说过么?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
“那听听说把式也好哇!”这句话把大伙都逗乐了!
沉奎道:“山上如果对你们没特别指示,那你们再进京去逛嘛!”
小宝道:“也只好如此了”又惹得哄堂大笑。
红燕子道:“雍正当年的密线营,是我给布的线,大本营就在西安,他这一死,继位准是宝四,这条线,我得给他毁了。”
沉奎道:“红姑娘,你怎么毁法?”
“杀!”
啊!血淋淋的,好怕人!沉奎再问道:“那得杀多少哇?”
“沉老放心,杀不了几个,当初我为雍正布线的时候,就想到如何毁掉的法子啦,严格限制一下交通,上级与下属,只准一个人知道,泄密者罪在不赦,故而下级只有领班才知道上级是谁,完全是走单线,同是一个班的,彼此也不认得,不然以‘鸿发赌场’在黑衙门的地位,谁还敢来赌?”
小宝道:“红燕子姐姐,咱们跟霍去鹏还是亲戚呢!”
“什么亲戚?”
小宝把上次赌钱赢了火凤凰的事说了。
“嘻嘻,哈哈!”红燕子笑弯了腰。
“姐姐,你笑什么?”
“这么说,咱们也是亲戚喽?”
“咱们?”
“是啊!”
“什么亲戚?”
“她们四个丫头全是我们徒弟呀!”
“姐姐的徒弟?”
“一点不错!”
“噢!我明白了,怪不得火凤凰敢跟我赌!”
“我很喜欢这四个孩子,我赌上这手绝活儿就全传给他们啦!嗳对了,前些日子,她们姐三个进去找我,向我哭说大丫头自己把人都输了,她们要为大姐报仇呢!我不知是你们,以为是那路高人,就叫老二、老三先到保定‘大鸿连’小四就留在京里啦!”
“姐姐知道她们跟霍云鹏的关系么?”
“怎么?你知道?那你先说出来听听!”
小宝就把从余本仁口中听来的对她说了。
红燕子听了大笑不已。
“姐姐,你笑什么?”
“他虽不是胡说,可也跟乱讲差不多!”
“姐姐,他说的难道不对?”
“我管密线营,霍云鹏是密线营大领班,从保定大鸿连赌场就跟着我,他的一切,我还不清楚么?”
“难道余本仁他骗了我们?”
“那倒不是,是他知道的不完整!”
“怎么说?”
“大丫头的生母跟霍云鹏是师兄妹不假,而且自幼青梅竹马,可是到成年之后,霍云鹏发现自己不能人道。”
“怎么说法?”
“他是个天阉,二十多岁了,那话还见不到两寸,因为没法子结婚,苦恼之下,就被朋友引进密线营。”
“他是天阉?余本仁说小四霍玉洁是他的亲生女?”
“你们听我说下去吗!”
“好!你说!”
“大丫头的生母就嫁给了一位读书人,可是在出嫁前霍云鹏有个要求,不管将来生男好,生女也罢,念在师兄妹过去的情感,给他一个,这才有了大丫头被他们领走了,后来大丫头的生父,牵入了吕晚村的案子,处斩了,大丫头生母来找霍云鹏,怨他不去救,其实这事,霍云鹏根本不知道,何况文字狱又不归密线营管,他师妹不谅解,当面自刎了。”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再说老二、老三是双胞胎,他的全家原是前朝忠贞义民,我曾暗示过他,手下不要太辣,某次行动任务时,他把这对双胞胎暗中藏在民家,事后收为养女,再说小四霍玉洁吧,她实是满汉混血种。”
“怎么?”
“这事还是我做的呢!她娘过去曾在保定大同书寓,后被绝罗杀他们送进京去,做了肃王孙子玉贝勒的外室,可是玉贝勒的福晋又善忌,这事被她发觉了,玉贝勒只好又派人把她送回保定,可是她已怀了身孕,我才出面,让霍云鹏应个情夫之名,后来由于难产死了。”
“噢,这么说来,霍云鹏这人还并不太坏。”
“你们想想,姐姐手下唯一掌线的大领班,能用个心狠手辣之人么?”
“姐姐,这么说,咱们可以把他留下啦!”
“你是这伙人中掌大旗的,杀与留那要你自决啦!”
“看在他还人性未泯的份上,我决定把他留下,能争取过来,最好争取过来,实在不能争取,我就废了他的武功吧!”
“也好!”停了一下子,红燕子又道:“要是碰上那三个丫头,你还真可以赢过来,跟你们这三个光棍配配对。”
“我们还没见过呢,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
“美!美极了,她们三个全比老大美!”
“好!燕子姐姐,咱们先定下,老二、老三给二秃子他俩,小四我包啦!” 他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清除雍正时的密线营,行动开始了。
红燕子一进“鸿发”赌场的大门,就被保镖的挡了驾:“干什么的,乱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红燕子经多见广,而且久在赌场,知道每个赌场全是这德行,所以见怪不怪,仍然带笑道:“这不是大赌场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么?”
“你!你!你说什么?不看你是女的,我非揍扁你不可”
好!他还算是知道红燕子是女人,不错。
红燕子反而不领情,反唇相讥道:“你揍揍看!”
她这话气人,保镖大汉,再也忍不下去了,出手就是一个耳光。
就听“啪”的一声!
怎么了?
人没打着,自己脸上反而挨了个大嘴巴?
而且一张口,掉出了半口大牙。
好!
赌场保镖被打,那还了得?
由门房跑出来七、八个大汉,把红燕子团团围住,看样子要把她生吞活剥。
红燕子对这气势,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泰然道:“你们给我去个人叫霍云鹏来见我。这群大汉中,一听这话,其中有个机灵点的,上前问道:“您是……?”
“你不配问,快叫霍云鹏来见我!”
“鸿发赌场”老板,密线营大领班,可不想见就能见的,可是慑于来人气势,说话这人又道:“您等等,我去请!”
他没敢去惊动霍云鹏,只把赌场管事的请来了,原来这管事,也是密线营由保定调来的,他明着是赌场总管,暗中则是密线的连络领班,对各地连络,由他一手包办。
他出来一见是红蒸子,忙跪了下去。
好!他这一跪,保镖的还有不跪的么?当时跪了一地。
这时这位总管开口道:“不知道护驾亲临,他们不认识芳驾,死罪,死罪,护驾开恩!
然后转头对身后大汉道:“还不快请大领班前来接驾!”
刚才这位要揍人没揍着,反而挨了揍的这位吓瘫了。
霍云鹏本来在他专用小客厅养神,一听传报,飞也似的迎了出来,见了红燕子,急忙跪倒在地,口称:“不知护驾亲临,未曾远迎,罪过,罪过。”
红燕子道:“统统起来吧!有话后堂讲!”
这大家才敢起来!
霍云鹏陪红燕子进了小客厅!
下人献上香茗之后,全退下去了。
霍云鹏才向红燕子一抱拳道:“护驾,出了什么大事,要您亲自出京!”
红燕子也正色道:“大事!天下大事!”
“啊!什么?天下大事?咱们出了什么纰漏?”
“倒不是咱们出了什么纰漏,皇上死了!”
“啊!皇上春秋鼎盛,怎么曾龙驭上宾?”
“这一、两天该有国丧公报到!”
“皇上?”
“其实这也算是我们护驾不周,皇上被人切去了脑袋,新皇继位,为怕震惊天下,密而不宣,特命我们密线营的展开暗查,暗中擒凶解京。”
其实这段话是他自己编的,一则公报未到,再则也个很充分的理由招集驻外人员。
“护驾!那咱们?”
“皇上丢了脑袋,你们事先一无传警,不掉脑袋已是万幸,还不快召集辖下所有领班,即刻前来西安,听我宣布新皇密旨缉凶,要让凶手藏起来,咱们没别的,全等着掉脑袋吧!”
好!霍云鹏吓得屁滚尿流的去下召集令了。
等他发出了信鸽之后,又回来陪红燕子,并禀道:“聚急召集令已发出,最远的一周内也可以赶回来。”
“嗯!好!你辖下的这二十个领班,平时那些人表现最好?那些较差?我平时跟在皇上身边,没时间管这事,现在出了这么大乱子,我想让那几位积极的,多出点力,破了案,不但全体可免了罪,我负责保他们禄位高升。”
霍云鹏道:“较南边的几个领班较积极能干,湖南吕留良那个案子就是他们报上去的。”
嗯!红燕子心中有了决定了,她得先除南边几位。
没两天,公报到了!皇上宝天,国之大丧,全国举哀成礼。
雍正这一死,规矩可大了,全国挂孝,除了不准剃头刮脸之外,举凡有红色的,全得盖起来,就是红色的柱子也得用黄色布包起来,就连卖青菜的,全都受限制,卖黄瓜、韭菜可以,可是卖红萝卜、红辣椒不行,要卖也可以,得做个蓝布套,套起来卖。
简直说吧,就连洒糟鼻子、赤红脸、都不准上大街。
那年头做艺的——像说书、唱戏、练把式的,全得歇业,不准演出,他这一死老百姓简直罪孽大了。
鸿发赌场,见了公报,当然也不得再营业了。
这时驻在附近的密线营领班,陆续到鸿发赌场报到。
霍云鹏对红燕子道:“禀护驾,他们陆续来了,您打算怎么办?”
“你把那平时不太负责的叫来,我交待一番,就叫他们马上回任,记住对先皇帝丢头的事可要保密。”
没多久,霍云鹏带着几个附近地区的领班来见。
红燕子实嘉许了一番,命他们立即回去,紧密掌握部署,不得扰民。
这些人,见过红燕子之后,全欢天喜地的走了。
霍云鹏等他们走了之后,向红燕子请问道:“护驾,你怎么不叫他们缉凶?”
“你真糊涂,这几块料,不但全是酒囊饭袋,而且个个是糊涂虫,不知你这大领班平时怎么指用的。”
好!白挨了一顿不花钱的官腔。
还得速速道:“卑职愚昧,卑职无知!”
“要叫先皇丢头的事,让这群糊涂蛋给漏出去,皇上追查下来,咱们俩的脑袋够砍的么?”
霍云鹏听了,吓出一身冷汗。
由于国丧,小宝他们同大牛、霍艳芳—起来到了“鸿发赌场”看霍云鹏。
霍云鹏想为这女婿等人,拉个后台,引见他们拜见红燕子。
小宝他们与红燕子全装做互不相识。
霍云鹏为他们一一介绍!
红燕子笑道:“原来四位是梅公子夫人,代先夫收的义子兼传人,失敬!失敬!”
小宝道:“红姑娘是先皇身边的人,地位崇高,我们高攀了。”
“那里!那里!梅公子当年是皇上的布衣朋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那敢与主子的朋友相提并论。”
“护驾,您太客气了,可是我们是师娘收的,连先师的面还没有见过呢!”
“哈哈哈哈!拴在谁家槽上,就是谁家的驴啦!”
“好!护驾大人,骂人不带脏字,我们都成了驴了!”
“说笑了!”
“好说!好说!”
“听说你们的赌技不错,八成是你们小师娘教的吧?”
“护驾大人怎么知道?”
“我在保定大鸿连的时候,跟他们还过了下手呢?”
“我们怎么没听小师娘提过?结果如何?”
“结果么?等国丧过了,咱们再较量,较量嘛!”
正在在家聊天,又有几位外地来的领班前来报到。
小宝等,起身要回避!
红燕子道:“你们也不是外人,不用回避了,叫霍云鹏给我引见引见吧!”
这时霍云鹏带进五个领班,引见红燕子!
红燕子道:“你们的名字,我倒很熟,就是人没见过。”
他们一外一个的报名。
头一名叫汪国恩,负责湖南江东地区,吕晚村抚生这案就是他报的。
第二名叫吴德义,负责成都。
第三名叫阙天良,负责川北。
第四名叫万俟祖,负责湖北武汉地区。
第五名叫冷信仁,负责安微河肥一带。
红燕子听耸们报过名之后,嘉勉道:“原来是你们几位呀!人在宫里常见霍大领班呈报你们的功绩,先皇上常说,对你们要重用,遇机提拔,本来原想过年召见呢!没想到他老人家归天了。”
她说完,走到五人面前,非常亲切的,每人拍拍肩膀,或抚摸一下后背。
她这动作,在他们扯旗(偷儿)门,叫下,把特制药物,拍在目标之上,外行人看不出来,自己人,白天可闻到一股特殊味道,夜间被拍过的地方会发出隐隐的青光,外人不曾注意,门里人看了,不亚一盏明灯。
小宝他们,见红燕子当他们而叫这五个领班报名,并在身上下,那是叫他们在路上除掉的暗号。
小宝对其它三宝道:“护驾大人,对各位官爷必有要事相商,咱们还是回去吧。”
于是三人向红燕子以及霍云鹏等人告辞而去。
离开“鸿发赌场”没多远,小宝分配任务了。
大牛对付阙天良!
二秃子对付万俟祖!
小癞痢下手冷信仁!
自己对付汪国恩、吴德义两个!
他规定在他们离开西安市二十到五十里之间下手,同时要把匕首化掉。
好在他们身上全带的有化骨散!
再说红燕子见小宝他们走后,知道是去埋伏,于是又对这五位领班说了:“梅家的几位公子,虽说不是外人,可是真正的密秘大事,也不能让他们知道,现在就剩自己人了,我把先皇的死,事实真像告诉你们吧!”
现在室内静的雅雀无声。
红燕子继续道:“先皇是死在吕四娘的手中,同时有位高人暗中相助,我同史贻直大人,全在场,还没来得及出手,皇上脑袋就没了。”
汪国恩问道:“护驾,来人身手有那么高?”他似乎有点不相信。
“你好像不信,但这难怪你们,谁想到这位暗中高人曾使飞剑。”
“啊!飞剑?”大家同时惊呼。
“你们该知道,自我担任护驾,深感责任重大,特向先皇请旨,调雍和宫的大喇嘛前来分班护卫,每班四名,同时皇上还特别赏了火器!火器,你们听说过吗?”
大家同声答称:“知道!”
“你们想,虽短铳,威力足可涵有三十丈,而来人居然在五十丈外,出手一片白光,同时杀了四个喇嘛,你们说,他用的不是飞剑,普通暗器能打五十丈么?再说吕四娘是跟当斩鱼壳那个丫头在一起,当年鱼壳曾在康熙老佛爷时候,在宫中任过四品带刀护卫,他女儿能对宫中不熟么?她们不知哪弄来的太监衣服,混进了正大光明殿,当我发觉喇嘛传警,出来看时,正赶上那位暗中高人出手杀喇嘛,等我发觉不对,立即进殿;可是皇上脑袋已经没了,这时就听她们自呼名字吕四娘、鱼娘为先人报了仇啦!我正想追,被史大人拉住了,叫我快处理善后要紧。”
她说得天衣无缝,不由得这五个领班不信。
她接着又说:“你们连夜立即赶回任所,密查吕四娘她们的行踪,有把握,立即除掉,将是大功一件,没把握,立即监视为上,也算功劳。”
“属下等遵命!”五人同声回答。
“霍云鹏,你立即备饭,饭后叫他们今夜就走。”
饭后,夜晚五人先后上路了。
先说汪国恩,刚到西安郊区,荒凉之处,就碰上小宝了,忙一前打招呼,叫了声:“梅少侠!”
小宝笑道:“大领班,寅夜飞驰,去哪儿啊?”
“我有要事,必须赶赴任所!”
“大领班任职湖南,离这一千多里,这么跑路太辛苦啦!”
“为皇上当差,辛苦算得了什么!”
“我看你不如留下来,何必还为个死鬼卖命?”
“凭你这话,就犯了欺君大罪,我要不看在大领班的份上,就把你抓起来,还不快走。”
哈哈哈!
小宝没说话,他倒唱起来了,听:“好言语劝不醒蠢牛木马——,阎王爷来他啊——,再有力量——你也拉——不—一住——他!”
汪国恩眼一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 你以为胤祯那老小子,是红燕子所说那样死的吗?”
“大胆!你竟敢直呼先皇的名字?”接着一惊,又道:“啊!你知道先爷怎么死的?”
“呵呵,哈哈,当然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当时我在现场,怎么会不知?”
“你……你……你……”
“别紧张,胤祯有一半是死在红燕子手里!”
“啊……护驾?”
“怎么?不可以么?”
“这事你怎么知道?”
“我没告诉你,当时我在场么?”
“那…………?”
“那什么?胤祯那一半就死在本人手上啊!”
“怎么说?红燕子不是说死在吕四娘手上么?”
“笨蛋,你想想,深宫大内,要没个有身份的人物领着,谁能靠近人林喇嘛把守的‘正大光明’殿?”
“这……”
“这什么?喇嘛当然不会对跟红燕子的人起疑。”
“至于她说还有位高人?”
“你想尝尝飞剑?”
“啊……”
小宝出了一把飞刀,在手上掂了掂,笑道:“你能跟大喇嘛一样死法,死得不委屈了。”
说着他一抖手,就见白光—闪,射入了汪国恩的心脏,汪国恩立即倒地,蹬蹬腿,咧咧嘴,没吭几声就了账了。
小宝在他胸前,取回飞刀,倒上化骨散,正在这时候,忽然传来蹄声得得,他扭头一看,这骑士右肩青红的一片,那是江湖人称的“移火留光”,就知道是大“鸿发赌场”红燕子利用亲热拍肩膀时留下的加乐磷粉,白天有些气味,自己人能闻出来,晚上行动,一被风吹就发光,所以扯旗的全用它下子,表明这人身怀重宝。
再说他骑着马,怎么落到后面了呢?
原来他是吴德义,负责成都方面密查工作,红燕子事先与小宝商量好,这两个人由小宝亲自诛除,她怕小宝一人对付不了两个,就是能对付,万一逃走一个,泄了密是不得了的事,她才借机把这吴德义留下,商量四川情势。
她首先说岳钟祺为四川总督,先皇帝并不放心,以前曾静、张钟游说他时;他是看这两个书生,成不了大事,才把他们俩送了礼,要我们对岳钟祺特别留意。
吴德义笑道:“皇上哪来的这消息?”
“皇上另有管道,所以咱们更提小心奕奕!”
“护驾放心,实不相瞒,那份密奏是我上的。”
“噢,原来你就是皇上的亲信,失敬,失敬!”
“护驾,皇上不是跟你更亲么?”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我该称你一声吴大人,赏几品?顶子红了吗?”
“恩赏三品提督后补,那我更该叫您一声皇娘才对!”
两人又是哈哈大笑,气氛好融洽,红燕子直跟他聊了一个多时辰,才叫霍云鹏为他备马上路。
当他到了郊区,小宝杀汪国恩的动作,他全看见了,他—到,立即抽剑,—下马,同一动作,干净利落。
当、看清了当面站的是小宝,忙“噫”的一声道:“怎么会是你,自己人为啥杀了汪领班?”
小宝哈哈大笑道:“因为他是投靠满族充当鹰犬的败类!”
“你……不是大领班的亲戚么?”
“我的亲戚中没有民族败类!”
“难道他们…………?”
“对了,红燕子、霍云鹏,全是反清志士!”
“啊!”
“别啊了!你认命吧 !”
二人立即武在一起!
吴德义欺他手中只是一把飞刀,仗着兵仞—寸长,一寸强的优势,直刺过来。
小宝也利用兵刃一寸短,一寸险,险中取胜。
就听“当”的一声!
吴德义再没想到,小宝这把飞刀竟是钢母打的,—下子就削了他的长剑,他不愧是雍正亲自选拔的密线,身手很高,当他发现宝剑被削,立采“月影星移”—闪身就躲出圈外了。
接着,—转身,又由腰中拨出一支软剑。
小宝见他能使软剑,心中—凉,也弃了飞刀,抽出师父钦赐宝剑,严阵以待。
吴德义,用软剑试探性进功了发式!
二人相持了半天,双方突然均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声。
就听龙吟之声不绝,两人也一举闪身错开,彼此谁也没伤了谁?
小宝不觉起了惺惺相惜之心,道:“没想到清庭有阁下这么好的高手,竟屈居于密线营之中。”
“哈哈哈,密线营算什么?老子不过隐身其中,办的更机密的大事,你这一来,叛逆不全曝光了么?”
“好!冲你这句话,就知你已可救药了哀莫大于心死,你即衷心做满人走狗,我也不得不代表汉族正义,加以诛除了。”
“娃娃,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子非把你们生擒活捉,挖出你们的根来不可!”
“用不着挖。我全告诉你,因为死人知道再多的机密也没有用了,你们反清复汉的大本营,就在天山,由神尼老神仙主持,你以为梅宗淦大侠真的死了吗?告诉你,他老人家正在天山协助神尼呢!小爷就是梅师亲传,当玄烨当皇上的藏,胤祯时的新疆之乱,那全是思师一手策划的,目前正在发动回攻呢!只要钏祺准时起义。”
小宝这时说得吴德义,连连大惊。
小宝就利用他听得怔神之时,刷的—声,一把飞刀已送入了他的小腹,搠着宝剑一挥,人头飞落,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小宝跟他交手之后,发觉其武功奇高,如不用计杀他,跟他硬拼虽不致遭到破绩,但是要想胜他,短时间也难办到,如果他要想逃走,绝对留不了他,因此才用计说出真情,使他吃惊,拙冷才杀他。
小宝把他杀了之后,收回飞刀,洒上化骨散,再看汪国恩已经化完了,只剩了一把头发,足见药效强劲,于是把马一拍,自己则回到了“绿野山庄”,沉老化子的住处。
他到了之后,其他三宝也回来了。
小宝问道:“你们干的如何?”
三人道:“全顺顺当当的解决了!”
大牛问道:“你呢?”
“他妈的,别提了,差点没砸锅!”
“怎么回事?”
“万幸,红燕子姐姐没让他们一起走,不然我一个人不但收拾不下来,说不定全毁在他们手上。”
大多闻言,全是一场惊,忙问怎么回事?
小宝把吴德义的武功奇高,说了一遍。
“啊!”大家惊呼出声。
密线营竟然有这么高的手,连小宝都收拾不下来,要是叫我们碰上,非砸了不可,乖乖隆的咚!
翌日,四鬼宝又去了“鸿发赌场” 。
红燕子见了他们四个,心才算定下,她抽空问小宝道:“那吴德义好收拾吗?”
“咳!燕子姐姐,别提啦,我差点毁在他手里!”
“怎么?他功比你高?”
“功力差不多,可是机智、经验决不比我差。”
“那怎么?”
“他若早来一刻,我还没收拾汪国恩时他来了,那怎么得了?”
“我虽没想到吴德义身手这么高,但我绝不会叫你一二,所以我找个理由,把他留一段时间,想你对汪国恩早该料理好了才对呀!”
“我刚把那汪国恩放躺下,他就来了。”
“啊!他的行动这么快,怪不得胤祯看中了他。”
“燕子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他不是密线营的人么?”
“不错,可是他也是胤祯布在密线营的一着棋。”
“啊!”
“要不是我留下他开诚公布一谈,还不知咱这密线营还有胤祯按下的人呢,他就是看守岳钏祺的。”
“啊!皇上还是对岳总督不放心哪?”
“他对哪位带兵的大员放过心?”
“好!他这一死,这些大员们也该松口气了吧!”
“嗯,宝四这东西可不简单哪!”
“弘比胤祯还狠么?”
“狠不狠那是另一回事,他的心机深沉,点子更多,手腕更高明,他做任何事,都会使你感到莫测高深。”
“这咱们不是除一狼添一虎么?”
“这有什么法子,清明不被推翻,皇上早晚是他做呀!”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小宝急的搓手。
“宝四这东西,平常就爱结交汉人学士,将来看看上面可有什么方法么?”
“燕子姐姐,说真的,要不是种族不同,康熙、雍正在政治及学术上还真有此建树,康熙把全国有学问的人,弄进宫里,编中国大字典,修经、史、字、集,对汉学做有系统的整理,反看我们历代汉人皇上,那个不昏庸淫乱之徒?再说雍正,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吏治之清,那个朝代能比?咳!汉人!汉!汉人当自强啊!”
“对!兄弟你说的对,汉人受了这个打击。应该振奋,实在汉人当自强啦!”
天山的指示来了!
沉天奎收下由玉翎雕传来的一张示谕,征尺白绢写满了蝇头小楷。
大家拥在一起,同时奉读!
仔细看,上面有好几个人手样!
头一段是梅再生(宗淦)写的:“字示天山四宝,来报得悉你等诛除满官,立了大功,山上诸人,非常高兴,神尼示论,特予嘉许,并望今后续为大业努力,着恺悦为全国巡阅使,其他三人为副使,继续完成交付之使命,无重大事故,勿须回山,师字。” 第二段仍是梅再生所写:“小宝,你在山上时候,小师妹对你们哥俩难做选择,她爱你哥哥英俊、文雅、她喜欢你机智幽默,可是等你下山后,她发觉你哥哥性情比较相近,决定嫁你哥哥,小师娘我不懂,孩子,你这回到中原打转,你给我娶个七个八个回来,给我出出气,小师娘示!”
好!
天底下那有这样宝贝师娘?
沉奎笑道:“管儿这丫头,三十多了,还这么天真。”
再看下去是老偷儿写的:“燕燕!燕归来!”下面只用笔划了双手,原是老偷儿的亲笔。
红燕子即忙道:“师祖命我即归天山,我得马上走。”
第二天,红燕子立即上路。
沿途有兴德系统及天山系统接待,不必细表。
这日,红燕子到了天山,受到了全山志士的欢迎。
天山这欢迎仪式,可说史无前例。
红燕子所受万般委屈,见这欢迎仪式,也该忘啦!
以神尼师太、老偷儿为首,居然迎到了哈密。
红燕子儿这场合,除立即参拜前明长公主独臂神尼与师太外,搂住师祖老偷儿哭了。
她这一哭,大家全掉了眼泪。
老偷儿年老成精,叫她哭了个够,才拍着她的肩膀道:“乖孩子,我们全知道你这么多年所受之委屈,你要吐苦水,咱们到顶去吐吧!你看,由老神仙带着这么多前辈来迎接你,你吃了什么苦也补偿回来啦!”
老偷儿说完,又哈哈大笑!
这真是感人的场面!
红燕子只好含泪跟大家一起上山!
她生平头一次骑着汗血宝马随在神尼、师太之后,到了山巴里坤湖畔的天香别墅。
别看在这不毛之地的天山,这儿的却别有洞天,真是气候温和,有四季常青之树,八节不凋之花。
她看了之后,不尽有回到家里之感。
进了别墅小筑,她又向神尼、师太重行见礼。
神尼对她这些年追随雍正,周旋满虐而不忘本,最后竟办助吕四娘等,杀了雍正的伟大行动,深表嘉许。
红燕子含泪道:“弟子也只不过却了汉族子女的一番心意而矣!”
话虽只是句普通话,可是在这场合,足可谓掷地有声。
老偷儿道:“孩子,这次大家公认,叫你回山,一者是想让你功成身退,再者你也老大不小了,神尼想为你作主,你心中,看中了那位英雄豪杰,要为你择配。
红燕子虽然快四十岁的人了,听了这话,也不禁脸一红,可是她却郑重道:“师姐!孙儿以前为大业,曾失身多次,尤其跟胤在一起,足足十六、七年,按说他对我不亚于后妃,终因民族大业压迫着我,不得不忍心帮着吕姑娘把他除了,但是我心已死,不再想男女间事,倒希望老神仙收我作个徙弟,剃渡为尼,好使心灵平静。”
神尼笑道:“孩子,你已看破了红尘,想叫我为你剃渡出家呀?你不知道,我同师太俩全是假尼姑呢?”
除少数知道内情的人氏夕,大伙全楞了,神尼、师太叫了这么多年,她们怎么会是假尼姑呢?
神尼笑道:“我自从宫中被救到华山逸压庵,恩师中然叫我穿了僧衣,可是从没受过戒,中然也同样的吃素、念佛,可是从没受过‘规佛、规法、规僧’及‘杀、盗、淫、妄、酒’的三规、五戒,你看我头顶上,一个戒疤也没有啊!” 这大家才知道,神尼当了辈子尼姑,没有受过戒。
再看师太,也没受过戒,原来师太的师,是跟天竺尊者学的佛门妙理,精通各种经卷,但她们的传人,并不摩顶受戒。
红燕子道:“这样更好,那才是真正的出家人呢!”
梅再生(宗淦)道:“师父,我看您跟老神仙两位合收这徒弟吧!”
在大家赞助中,红燕子拜二位为师,在山上剃渡了。
在说小宝他们,见天山来示,笑道;“我决定赢霍云鹏的四丫头当老婆,正怕山上不答应,这下子有小师娘做主,行了!”
他这话逗人,大伙全笑了!
沉奎道:“红姑娘去了天山,你们今后做何打算?”
小宝想了想道:“大伯,红姐姐想把她为虏朝建立的密线营毁了,现在也毁的差不多了,但我想再把他们扶起来,您看如何?”
“你想干什么?”
“大伯,任何一位有作为的皇上,他都要了解属下官吏的好坏,单凭治续不算,总得有他的心腹人在对方身旁,把这官吏的所作所为,报给皇上,他才能掌握全局,宝四比胤祯更精明,如让他另起炉灶,咱们旁都摸不上,何不利用现成的管道?”
“嗯!对!你这想满有道理,那该怎么办呢?”
“反正该除的几个大汉奸已经除了,我想把西安他们密线营站给收容了,再使红燕子姐姐来为大清牺牲一幕。”
“怎么做?”
“大伯,咱立即拜会山,把这决定禀明,再向红燕子姐姐,要一贴身之物,送进京去,以见信虏朝。”
“好!咱就这么办,你写禀呈吧,由我发。”
小宝写了个意见书,沉奎交玉瓴雕发往天山。
天山收到后,经大家一研究,认为这法子好,梅再生找红燕子要信物。
红燕子由项下摘下一块项佩,居然是“雍正玉佩,如朕亲临”的先皇玉佩,可见红燕子这护驾在雍正心中有多重的地位。
红燕子摘下玉佩有点黯然道:“我现在要叫你师弟啦!”
梅再生也脸一红,也叫了声:“师姐!”
红燕子道:“我每一碰到玉佩,总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如今要能派上用场,也可以说,又了一椿心事,从此我可以安心的跟恩师清修了。”同时取出了两双小形红燕子的暗器,交给了他。
梅再生对这话不好答言,只有默默的退出了,接着他把这玉佩等物,绑在玉翎雕脚上,带到了西安。
沉奎等收到一看,全部大惊,啊!
红姑娘这么受雍正的重视,居然为大业,下狠心,令人敬佩万甚。
沉奎对小宝道:“你看该怎么办?”
“大伯,这好办,编个小故事不就行了么。”
“那你就自己去编吧!”
“这故事得大家念知道才行!”
“怎么说?”
“最起码咱们得知道,而且西安密线营更得知道。”
“那你就说说这故事怎么编的吧!”
于是大家全围拢来,听故事。
小宝道:“是这样的,红燕子姐姐那天到打磨厂天泰店去找我们,说‘先皇召见’我随她进宫,还没到正大光明殿,急见有人刺父喇嘛,急忙赶往殿中护驾;可是皇上脑袋已被吕四娘带走了,于是我们急追,一起追到开封,把人追丢了,才到西安调集人手追查。”
大家想想,他真能编,还挺合情合理呀!沉奎问道:“后来呢?”
“我们再把红燕子在西安的事,照实说!”
“好!真真假假,以后呢?”
“我们没找到人家,人家反找上了我们,再把伤了几个领班以及红燕子遇难说了,再呈上证物不就圆满了么?”
“行!还是你行,就这么办罗!先骗霍云鹏他们吧!”
这天小宝等人,带着玉佩,两双小形红燕子暗器,一把铜母飞刀,还另外弄了一把女人的长发,到了“鸿发赌场”。
霍云鹏现在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呢!
一见小宝手上拿东西,双眼一亮,惊啊一声才道:“亲家侄儿,你手上拿的可是‘冷霜刃’?”
“那是钢母打造的一种暗器,乃江南八侠中,二侠周涛专为吕四娘打造的无坚不摧的暗器。”
“这个小侄倒没听说过!”
“你那儿得来的?”
“不是国丧期中不准娱乐么,闷的难受,我去逛山,在山下华清温泉附近,见这把刀插在地上,拿起一看,上面还有化骨散呢,这是杀人灭迹啊!在附近仔细一找,姻伯你看。”
他说着又掏出两双红蒸子,递给了霍云鹏道:“姻伯!这是不是那位那位红护驾的暗青子?”
霍云接过一看道:“正是护驾的暗器,这么说红护驾……”
“八成完了,您再看看这个!”
他又递给霍云鹏一梳头发跟雍正玉佩!
“不错,头发是女人发,这钦赐玉佩除红护驾外,那个女人有此荣幸,死的准是红护驾,难怪这多天失去她的踪影,原来又被吕四娘给害了,同时南几省的那几位领班,到现在还没回任所,看样子八成也不妙。”
“怎么?南旁几个领班没回任所?”
“是啊!”
“那你没传书询问么?”
“密线领班,也就是赌场总管。”
“你请他来,跟他谈谈!”
总管来了,霍云鹏把经燕子死了的事一说,这小子也是一楞:“乖乖!红护驾这一死,咱跟上级不是断了总么?”
霍云鹏道:“先别管上面,咱们对下,如果领班死了,或失了踪,有法子连络么?”
这总管沉吟了半天才道:“属下倒是在每班安置了个连络人,非必要时不用,以准备付突发事件。”
小宝跟霍云鹏同时明白了,他也是胤祯的亲信。
小宝笑道:“你即是先皇的人,他死了,你对上跟谁连络呀?该不会是史贻直吧?”
“正是史大人!”
“这就好了,你快把这里的事,报给他吧!”
“梅少侠您打算……”
“我这就进京去找史贻直!”
为了行动方便,这回他只一个人进京,小瘾痢同二秃子就留在西安跟大牛一起,他从赌场选了匹快马上京了。
他一个人,快马加鞭往京里赶。
这天看看日已西斜,北京就要关城门了,他在马上扬鞭急赶,马一发威,飞也似的往外城正门“永定门”而去。
离永定门没多远,就见一玄装少女,带着两名侍卫,骑着马,慢慢的走着,三匹马成品字形站住了整条大路。
小宝在马上,眼看要撞上,他忙一拉僵绳。
“唏聿聿!”他这匹坐骑人立而起,钉在当地。
路旁行人看了,全赞了声:“好精湛的骑术!”
这一来,前面三骑上的人,乐子可大啦!
那三骑马猛一受惊,也“唏聿聿”跑了几步,人立而起,马上三人,本是悠闲的骑着慢步!
这一来,全被摔落马下,尤其那黑衣少女,摔的还不轻,半天爬不起来。
这时两名护卫,一名赶紧上前搀扶,另一位,则找上了小宝。
小宝仍坐在马上,一动也没动。
就听找上他的那名护卫历喝道:“大胆的奴才,国丧期间,况敢在大道众马横驰,惊了玉格格的驾,该当何罪?”
小宝毫不在乎的道:“我有要事,谁叫你们三匹马挡在大路中央,我又没撞了你们,落马是你们骑术不精,关我个屁事。”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对皇族亲贵口出不逊,刚才你要是下马磕头陪罪,格格念在国丧期间,打几下出出气也许就把你当成个‘屁’——放啦!你现在居然胆敢藐视皇族?我说哥哥啊!这可有你个乐子啦!”
他说完,出手就是大擒拿!
喝!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他这一个大擒拿,出手就罩住小宝的半旁身子。
不错嘛!
他这侍卫职务,委屈了他,可是对小宝来说,也这一抓么?
确成了圣人门前卖古文,找错对象了。
小宝那支马鞭忽然变成铜科,直点他手心。
这护卫机令令一颤,知道遇上了高手,忙转身抽出宝剑来,严阵以待。
这时玉格格已被另一名护卫扶了起来,忙道:“张勇!国丧期间,不可见血,问问他住那儿,我找人跟他说话!”
这位张勇道:“小子,你听到啦!”
“小爷听到了,国丧期间不准见血,那真是好事,你们经常闹个国丧什么的,那天下就不太平啦!”
这句话逗得围观之人,哈哈大笑,可是一看玉格格三个,又立即住口,全悄悄的溜了。
“大胆!”这卫士大喝一声之后道:“你这话简直就是欺君就是叛逆,从现在起,普天之下已没你容身之地了。”
小宝仍坐在马上笑道:“我告诉你,今晚住在打磨厂天泰店,你去派兵吧!”说完,骑马扬长而去。
玉格格楞了半天道:“他……他……他怎这么大胆?”接着对两护卫道:“走!咱们进城,找九门提督!” 提督衙门,因为国丧,更显得森严肃穆。
这三人来到提督衙的大门口,门卫带班的一看,就大了,这位姑奶奶没事不登三宝殿,她来准有麻烦。
忙上前打千见礼,道:“格格大架光临,有事么?”
“那大人在么?我要见他老人家!”
她怎么对九门提督这么客气?
原来这那大人也是黄带子,八旗钱帽子王的后人,皇族亲贵,因为族中人多了,没封爵位,可是雍正确赏了九门提督这个职位给他,没贝子、格格爵位高,可权倒是很大的。
带班进去报!
那大人亲自出迎,一见面就笑道:“哟!小蓉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破衙门来了?”
这时两名护卫忙打下千去,叫了声:“大人!”
玉蓉格格道:“叔爷爷!我让人家给欺负了,您得给我出气。”
“行!谁那么大胆子敢欺负我们的南尖啊!这还得了,咱们到客厅说吧!等会儿,我就叫查缉营给你抓人。”
玉蓉格格跟他进了客厅,两名护卫则留在门房。
那元等问明白了经过,这下子傻啦!
抓人?
他敢么?
呆了半天之后,玉蓉问道:“叔爷爷怎么不派人去抓呀?别等时候久了,叫他跑了。”
那元硬着头皮道:“气你的那个人,真要是我想的那位,别说跑,用轿子抬他,恐怕他也不会走。”
“叔叔,他是谁?”
“是谁?他是不是冷眼一看,有点其貌不扬,再看像个楞头青,看久了,越看,越会让人想亲近的?”
“我看他倒是有点楞头青,二傻子一样。”
“嗯!八成是他!”
“您说谁?”
“他是汉人,跟咱们确颇有渊源呢!你娘当年做格格的时候,也认得他的乾爹呢!”
“您说谁?”
“你娘认识几个汉家朋友?”
“您提的莫非是那位扬州侠少梅……?”
“嗯!气你的八成就是他的义子兼徒弟!”
“叔爷不对呀!那位扬州梅少侠没收徙弟就……”
“不错,我得到消息是梅少侠的恩师,同两们梅夫人于他后,替他收的义子瘦传人,而且我亲见他怀有圣祖的玉佩,要真是他呀,你这口气就甭想出啦!”
“我不管,就是在这口气出不了,以后总有一天,让他跪在我的脚底下!”临走时来来了句:“爷叔你还是派几个人人去看看,万一要不是他,可得抓起来告诉我一声,让我亲自出出气。”
“行!我这就亲自带人去,要不是他准给你抓起来,行了吧!”
“喜喜!叔爷,您真好!”
玉蓉带着护卫回豫王府了!
再说,那无这老官僚,等玉蓉格格走了之后,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有问题,忙派人把查缉营管带找来了。
查缉营管带见过礼后道:“大人呼唤卑职有何示谕!”
“我跟你研究个问题!”
“请大人示下!”
“你知先皇上怎么归天的么?”
“公报不是说暴病么?”
“不!”
“不?”
“嗯!知道真像的没几个人,除内宫后妃宫监等人外,外臣只极少数人知道,皇上的脑袋是被人摘走的。”
“啊?”这位管带差点没吓瘫,接着问道:“大人,公报怎么说是暴病……?”
“那是皇上怕让大家知道了会人心浮动,影响大局,才密而不宣,谎称暴病,另叫史大人同我暗中查察。”
“大人,您同史大人可查出点眉目?”
“史大人发觉护驾红燕子,在先皇被刺后就不见了。”
“啊!史大人怀疑是红燕子干的?”
“嗯!他是这个想法,已暗下了通令抓抓红燕子。”
“哦?您呢?”
“我当初认为不会是她,你想红燕子在先皇没登基,她由密线营女统带提升为房驾,跟皇上这第多年,对皇上的安危,一向极为重视,连喇嘛担任警卫,还是她的主张呢!她怎么会行刺皇上?可是我现在有了另一种看法。”
“大人,您发现了什么?”
“上次咱们不是发现了,住天泰店里有三个少年,持有圣祖玉佩的么?”
“大人是说当年梅公子的义子兼传人?”
“对!就是他们,我现在忽然想,要是他们跟红燕子勾结,为了皇上登基后,梅公子被毒死的仇恨……?”
“嗯!有可能,当年很多人看到皇上刚登基就把梅公子给毒死了,好多年还都人人自危呢,尤其雍戴有功的人。”
“他今天又在永定门前把玉蓉格格欺负了,我想同你一起再到天泰店去探探他的口气,然后再跟史大人商量。”
“卑职遵命!”
“好!咱们便衣往访!”
二人更衣后,来到天泰店,直访小宝。
小宝见他二人便衣前来!
眦牙乐道:“唷!提督大老爷跟管带大人,怎么穿便衣来啦,八成为永定门那档子事吧?念在我怀中两位已死皇上的玉佩在身,不便行礼啦!可是我也不便把它们请出来,叫你们毕竟矮几截呀,我看这礼么——两免吧!”
那提督知这是事实,也没跟他计较,反而对一揖道:“下官遵命就是!”
进屋后,分宾主落坐!
小宝亲自为他二人倒了杯茶才道:“大人,八成为玉格格的事来的吧!”
提督道:“玉格格那倒不算什么,好在谁也没吃亏,下官这次来是想向少侠打听个人的下落?”
“谁?”
“先皇护驾,红燕子姑娘!”
“谁在找她?”
“宫里!先皇宾天之后,红护驾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是曾有人看见皇上宾天那天,他曾经和少侠在—起,所以下官今天才敢来向你打听、打听。”
原来他这是咋语!
小宝笑道:“不错,不但皇上死那天她跟我在一起,就是到现在,我俩他没离开,就在房子里,你们找罗,找到我就交给你们,带回宫里去吧!”
他这屋只是一间房,那儿能躲藏个活人?
九门提督笑道:“少侠说笑了,这房子怎么能藏个大活人?”
“谁说她还活着?”
“啊!红姑娘……”
“死啦!我这趟再进京,就是为了她呀,不然在国丧期间也不会快马疾驰,惊了你们娇贵格格的芳驾呀!”
“梅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大人,说实话,先皇是暴病死的么?”
二人同时惊“啊!”出声:“你怎么知道?”
小宝停了一下,“嗯”了一声才道:“先皇死的那天夜晚,红燕子前来找我……”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
两个人的耳朵,竖的跟兔子一样。
小宝慢的接说道:“她说皇上召我进宫见驾!”
“皇上召你见驾?”
“不行么?凭先师跟皇上当年交情,别说召我见他,他出城会我也不为过呀?我同红姑娘刚到擀门,就发现宫中屋脊上有夜行人活动,她是护驾,一见这情形就急了,一拉我,我们就由房顶追了过去,没想到这人快若飘风,手一扬,就是四把飞刀分两个喇嘛,接着再一扬,又是四把飞刀,再伤了两名喇嘛,红护驾也顾不得对付这个人了,招呼了我一奔入‘正大光明’殿,就见吕四娘同鱼贯二人手蜇一黄布包袱,由侧门而逃,皇上倒在地上,脑袋没了,她招呼我一起急追吕四娘,可是由于晚了一步,吕四娘到现在没追上,反而把她的命追丢了。”
“啊……”这二人听的惊呆了。
小宝接着道:“我们追到开封,把人追丢了,才急赶西安,调集所有密线营的领班,现在正分头搜寻吕四娘她们呢!谁知红护驾却在西安中了人家的飞刀,而且刀身有强烈化骨散,只剩了一束头发,还有先皇颁赐的玉佩跟两双红燕子暗器。”
他说着,把这些东西全拿出来,放在桌上。
因有雍正玉佩,这两人又跪地俯首,三呼万岁。
小宝道:“二位大人来了,这倒省我的事啦!你们看怎么办吧!”
九门提督道:“史大人还下了通缉令带在全国抓红护驾呢!卑职把这经过,马上报给史大人去吧!”
“好!东西先放我这儿,叫史大人亲自请回去吧!先皇玉佩,可不能流落外旁,最好,让他马上就来,省得放在我身上,怕丢了,弄得我提心吊胆的。”
这真快,不到一个时辰,史贻直就赶来了。
小宝把有关西安密线营的事,全告诉他了。
他这才知道杀雍正的是吕四娘,而暗中掩护的高人,是江南八侠中的二侠虬髯客周涛!
红燕子是为了缉凶成仁的,于是把红燕子的遗物,带回宫中,把一切说情向新皇乾隆奏明!
乾隆立下密诏:一、表扬红燕子的功勋!
二、密令各督、抚,以及各情报单位缉拿吕四娘等人!
三、密线营交由史贻直全权掌握!
四、希望与小宝约期相会!
话说,小宝把红燕子的东西交给了史贻直后,一则使红燕子在朝迁眼里了烈士,再则他与内迁搭了座桥,心里非常高兴,这天没事,就跑到三义钱庄去看大师祖。
沉武见了他很高兴,笑问道:“这些日子没来,全在干啥?胤桢的暴毙可是你们干的么?”
“正是由孙儿掩护,吕四姑姑亲自下的手。”
“那你怎么还敢在京里晃?”
小宝把整个经过向他一说。
康武道:“好!你真是表出于蓝,胜于蓝了,这手高,不但把事干了,还搭了桥,红燕子成了在世的活烈士。”
“大师祖,我想在京里跟他们八旗子弟打打连连,您看如何?”
“行是行,不过你得特别小心,在京里的旗勇,属上三旗,也是皇上近支,无论权势地位与其他那五个旗此,都高,他们也人才辈出,想跟他们打连连,你是把身架子拉高,最好由认识几个皇亲贵着手才好。”
“是!徒孙设法利用过去师父的关系连连看。”
“你要打算跟他们连连,咱们三义钱庄倒是有路子,那是三义接德的班子,客户全没变动。”
“嗯!那大师祖咱们找个借口请请客,您介绍我跟他们见个面。”
“对了,再过半个月国丧就过去丁,当年兴德是十月初九开张的,在那天办个厚典,我把你向大家介绍介绍。”
“好!就这么办!”
小宝千辞了,他一晃,又钻入丐帮。
国丧期间,连要饭的都倒霉,停止了一切的婚丧喜庆,他们想讨点有油白饭水,都没地方讨去,好在丐帮多年以来,各分舵早有准备积攒的有点银子、有点粮,不然不知这国丧得饿死多少要饭的。
铁帮主一见小宝,忙“嗳唷喝!”叫了起来,立即起身道:“兄弟!快屋里坐!”
他进屋一看,有头有脸的花子全在,好像在开会忙问道:“各位在开会?”
铁成钢道:“就是开会,你也不是外人哪!何况传报说你现在荣任全国巡阅使,正是丐帮顶头上司呢!”
“巡阅使不假,可是丐帮顶头上司我可不敢当。”
大伙儿哄堂大笑!
小宝在哄笑中,与大家一一致意,然后问道:“你们在商量啥事?”
铁帮主道:“闻聊带造谣!”
“造什么谣?”
“造雍正的谣!”
“怎么造法子?”
“听说雍正暴毙,是叫吕四娘给杀了?”
“不错呀!雍正脑袋是给吕四娘带走了。”
这群花子,全惊呼出声!铁成钢忙问道:“这兄弟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跟二秃子们帮的忙啊!怎会不知道?”
众花子道:“这可是大喜事,咱们好好庆贺庆贺!”
田护法道:“我去把老黑、老黄的狗头,像吕四娘杀雍正一样,切来做菜。”
小宝道:“田护法,国丧期间不是禁杀生么?”
田护法道:“禁他妈个屁,咱在花子窝杀狗谁知道!”
好!
他去杀狗弄菜了!
铁成钢问道:“兄弟!你们怎么杀的雍正?”
小宝把如何打通吕四娘的任督二脉起一直说到了红燕子上天山,自己再进京并见了史贻直的事,说了一遍。
直过了半天,才跟听相声似的,轰雷的叫起好来。
这时,田护法的狗肉也弄好了。
大家已三月不知肉味,这几般狗肉一上来,还是真香。
老花子匡正义又把他那藏了多年的阵年佳酿搬了出来,大家旁吃、旁喝、旁聊。
小宝一面吃,一面问道:“铁大哥,你怎么知道雍正是被吕四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