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嘉峪关口立首功

天山!

在我国诗人的眼中,是既苦寒又酷热,所以有诵天山诗句:“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又有人写过:“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可是天山镇西的巴里坤湖跟吐鲁蕃山腰,就有这么两个地方,不但四季如春,而且还有四季长青之草,八节不谢之花。

天山小筑,现正在大厅中,围了一大群人———开会!

仔细看来,主持会议的是位少了一条右臂的老尼。

啊!她!她!她—— 前明长公主———独臂神尼!

听她说什么?

“各位志士,自从梅施主当年,全力把胤祯推上了满虏皇上宝座之后,本想他会大事杀害异己,造成八旗满州兵的军心焕散,咱们好起而推翻之,把他们轰出关外去!谁知,这东西手段非常历害,过去跟他争帝位的兄弟,固然被他宰了大半,各铁帽子王,在他‘血滴子卫队’的监控下,全都俯首贴耳了,就连他最亲密的战友——年羹尧,也赐自尽了,足见这雍正,心狠手辣,高明的怕人。”

这时梅再生(原名梅宗淦)当年以民间布衣雍正登皇位最力之人,后自己设计诈死离京——见拙作(狂花克老千)道:“前辈,咱们在全国各地的布置,仍在运作,只是京里目前活动稍受限制,可是时老的小徒孙红燕子已从保定的密红营大领班,调到胤祯身边作护驾,仍跟听们保持连络,要不要我进京一趟,把胤祯除了?”

神尼道:“除一个雍正,说不定再来个比他更历害的。要想让他们满人垮台,只有先难焕他们八旗子弟。”

赵德柱道:“咱们第一批由小七率领的洋号队,已打入了年羹尧的军中,可惜前些年好不容易使回王同马家军动起来,跟年羹尧打了两年,只是这些回民军,终非能与训练有素的大军相比,小七他们虽发挥了很大作用,可是回民军仍失败了,现在小七他们,已全力分配到满州八旗之中了,我想咱们该由他们底下着手,山上派人跟小七他们连络。”

天山副总参议,兰君子也道:“对!咱们先挖他们的根,这样一来,梅大侠就不适合了,我看叫他们小一票去吧!”

大家商量,谁去合适呢?

赵德柱道:“这人,第一,要有亲合力,不论三教九流,五行帮的人,全得能相处,而且吃、喝、嫖、赌,还得样样能来,而且文、武两途还要来得,尤其更得有超人的机智,才能应付大局。”

他这条件可难了!

你想,文、武、嫖、赌,浪荡逍遥之人,又很少在文、武两途,能有出类拔萃的的,这种人,那儿去找?

妙!

妙透了!

天山之上,就偏偏有这么一位。

谁?段凯悦——段小宝!

原来是梅再生结拜二哥,云南大理国段皇爷后裔,段复国同山西太原前明阎御史的孙女阎小倩的儿子。

段复国道:“内举不避亲,我要推荐我这小儿子——凯悦担此大任。”

啊——小宝?

大家全惊啊出声!

段复国笑道:“这孩子不够格么?”

大家虽没人讲话,可全都研究分析小宝这孩子。

按说段复国有两个儿子,相差三个月,老大是人长的真是英俊潇洒,诚如玉树品风,而且文才武学,在这天山之上不做第二人想,可是其规行矩步,走路都目不斜视,怎么曾会吃喝嫖赌?

现在是赵德柱总参议的助手。

而这老二就是——小宝!

他们哥俩的文学,全是书篓子赵德柱同兰君子百里芳大侠二人所教,老二虽略逊一酬,可也相差不多。

武么?

全是梅再生的亲传,打两人刚会跑,就拜在梅再生的门下,内功心法,外功兵刃,几乎难分轩轾。

至于吃、喝、嫖、赌么?

小宝今年才十七岁,除嫖一道外,可说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几乎难分轩轾。

吃!

他是跟赵德柱以前的厨子,天山第十楼掌柜,赵大个子那儿学来的。

喝!他是跟丐帮老祖宗,他爹的恩师,他师祖张鸿喜那学来的。

赌!也可以算半个师祖,扯旗的祖宗,老偷儿时老那学的。

嫖!

他虽没摸过,可是他爹段复国就是个风流小生,而他生母——阎小倩,虽是前明御史的孙女,可是她为要报国恨家仇,亲身组织北京的“大同书寓”自任红姑娘,当年把内城的贝子、贝勒、王孙公子,迷的晕头转向,同时把八阿哥胤礼弄于股掌之间,为这事还毁了不少朝廷大臣呢!

为大业,给儿子点拔,点拔,加上小宝的聪明,那还有啥问题。

至于亲合力,那可是天生的,天山一带,不论是前明的遗老,反清志士,老老少少,就连回民,也没跟他处不来的,算来算去,还真是只有他是最佳人选。

梅再生叫房中丫环去找小宝!

这丫环在天山小筑后面山洞里,找到了。

他正在和山上年龄相若的小伙子们掷骰子呢!

“小宝!你师父在大厅叫你呢!”

“二姑!等我把这把掷完了就去。”

好!师父叫他,他还得掷上最后一把,赌瘾多大………

小宝进了大厅,除了给神尼师太行了礼之外,只叫了声:“各位爷爷、伯伯、师父!”最后冲段复国叫声:“爹!”

大伙看这孩子,虽不算难看,但也绝够不上俊。

再仔细瞧瞧,居然挺顺眼。

再看看,他有骰子楞头青的野性美。

梅再生道:“小宝!”

“师父!”

“各位爷爷、伯伯公议,要叫你到中原内地一行!”

“师父、我去干啥?”

他的小师娘朱莺道:“大家叫你去吃、喝、嫖、赌!”

她这话一出口,哄堂大笑。

小宝傻楞楞的望着师父!

梅再生道:“叫你到中原去结交满族的八旗子弟,当然,与他们结交,少不了一同吃、喝、嫖、赌啊!”

“这………”

“你不敢答应么?”

“徒儿………”

朱莺道:“小猴崽子,除嫖之外,在山上你那项不是拔尖的,更何况你爹本就是风流种子,这方面还不是祖传秘方,嘻嘻,哈哈!” 她说完了,又是哄堂!

“师父,我一个人去,还是跟别人一起去?”

“由你挂帅,在山上挑几个,跟你一起去。”

小宝想了想才道:“师父,我想叫大牛、二秃子、小癞痢三个跟我一块儿去。”

他!

天山四宝!

葛猛——小名大牛,乃反清志士葛为羲的独子,平常看起来傻里傻气,其实他是大智若愚,文武两途全有一套。

马骥——小名二秃子,乃千里牧场马氏双雄老大马平山的儿子,精明强干、而且还会一口流利的蒙古话。

萧成——小名小癞痢,他本是羲刚之后,其父为满人所害,他一小被人救上天山,同样学的一身好功夫,小时候虽然有点癞痢头,可是一大了,长出头发来,梳了瓣子,还就属他长得俊。

他们四个,是样样通,样样精,同样的挑皮捣蛋,故大伙叫他们天山四宝。

梅再生笑道:“你们四个宝货是分不开的,好吧!你跟他们几个准备几天,就进关去。今天晚上,你带他们来见我,我另有事交待。”

……………………………………………………

晚上!

天山小筑大厅中,四小宝全到了。

梅再生对他们道:“孩子们,你们虽小,自幼长在天山,受各位前辈教诲,已是天山第二代的精英,现在要你们为反清复汉,担当重责大任,你们到中原后,想法子与各旗营的号兵取得连系,然后透过他们,与旗营中的满州鞑子兵交朋友,进而结盟兄弟,拜把子。”

“师父,那得多少钱花呀!要用偷的,一地方久了,会犯案的呀?”

“那你们倒不用愁,银子不用偷,全国举凡的‘兴德钱庄’与‘三义钱庄’,全是山上的买卖,只管向他们要!”

“师父,空口无凭,他们给么?”

“我当然给你个凭证!”梅再生接着告诉他们道:“天山在内地的事业,目前是在京城一带,全是三义名义,是你大师姐祖,康老爷子负责,西南一带,是丐才中,你大伯沉老负责,四川云贵一带,是丐帮中三师伯雷老花子负责,东南地区也是花子,你二师伯蒲老,另外,几位有名大侠主持的,我也告诉你们,酒泉,是大汉醉客任大侠,张掖、单藿尉迟连大侠,兰州、甘陕大侠基老,西安、飞龙剑客万大侠,金陵就是丐帮中的李灏师兄了,用钱或有要事,以及往天山报告重要事务,就交他们办吧!”

梅再生这时取出一颗‘牟尼珠’交给小宝道:“这是神尼的信物,可千万不能丢,跟自己人连络全靠它了。”

小宝双手接过,贴身藏好!

梅再生又取出了一块‘虎头腰牌’交给他道:“我同你爹、妈,在北京的过去,你也知道,这是肃王府的腰牌。”

“七格格?”

“对!这就是当年她给我的,她现在是豫王的福晋。”

“好!这下子有事,我可以冒充豫王府的护衙。”

“记住,虎头银腰牌是肃王府五品护衙领班。”

梅再生又取出了块“九龙玉佩”,郑重的交给了他。

小宝也郑重的接过一看,刻的竟是“康熙玉佩,如朕亲临!”忙问道:“师父,这您那弄来的?”

“这是为师当年被临时任为‘叛逆剿抚使’时,康熙送的,你要藏好,没必要时,可千万不能露。”

“是!”

“我要交待的,全交待过了,进关后怎么做,你们四个商量着办吧!”

天山四宝下山了!

这天,这四块料来到了安西。

这四个小家伙,在路上走都不安份,不是小宝敲二秃子一下脑袋,就是小癞痢踢一下大牛屁股。

再不然二秃子扣一下小癞痢的屁眼。

反正这四个走路全不老实,打打闹闹。

引的路人驻足而视,哈哈大笑。

一路走,一路逗,就来到天香居了。

他们知道,这天香居是山上的买卖,掌柜的是朱老的三徒弟张永,也知道张永在哈密时,师兄弟最好赌,他们异想天开,要宰(赢)张永,发个利市,天山这四宝,大模大样,上了天香居。

掌柜的张永,正在柜台后面坐着。

四人进门之后,张永一看,不认得。

其实张永以前见过他们,不过那时他们还小,现在已个个长的大人似的了。

现在,他们却认得张永。

张永见来了四位少年汉客,忙叫伙计招呼。

伙计全是维吾尔族青年,也全是回王推荐给神尼的。

上前问道:“客官,您——要——吃——啥!”打着不纯熟的汉语。

小宝耍宝,道:“四份啥?”

伙计愣住了,饭馆子不卖“啥!”,但仍陪笑道:“大爷吃啥?我们菜很多,就是没‘啥’!”

掌柜的张老三一听,知道这四个小子难缠,伙计应付不了。

过来了,一抱拳道:“四个客官,汉人吧!”

小宝更损,道:“丝客!”

噢!丝客,那年头这条路上丝客可太吃香了。

“客官,小地方,有些东西备得不全,请各位多包涵,您几位想吃什么,只要小店有的,准先给您做。”

掌柜的的确比小伙计高明。

小宝对他一笑道:“那就把贵宝号的拿手的,弄几个来,再来罐本地名酒。”

不一会,伙计送来四个大菜。

他们四宝一看,在这边荒之地,能有这么四个菜,已经是不简单了。

你看!一个爆羊肉、—个爆羊肚、一个红烧羊肉、一个烤羊腿。

这四块宝一见,立时大快朵颐。

没过多久,伙计又送来一盘熏鸡,一盘炸八块。

马二秃子用一口纯正的维吾尔土话道:“伙计,坐下来,咱们喝一盅。”

伙计听了一愣,立即笑了,也用维吾尔话说道:“饭馆子没这规矩,您慢慢吃吧,真要想请我们吃,您多剩点菜就是了。”

马二秃子仍用维吾尔话道:“行,我们留一半!”

不伙计一听乐了,可是张老三过来了,笑道:“想不到小爷还会说维吾尔话呀!”

马二秃子道:“在丝路上的讨生活,不通回语跟蒙古话还行啊?掌柜的在塞外多年,这两种话也来得吧?”

“维吾尔话,我还懂两句,蒙古话就没门了!”

也许张老三对这四位丝客特别照应,不一会儿,居然上了两道海味。

乖乖,这儿离海,最过也有五千里,居然能供应大乌参与排翅。

原来这儿是南北丝路的分界点,山上特别由与人关系,从沿海地区,运来大批海味,供应丝客。

四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叫伙计把剩下的全部撤走,并会了账,然后问道:“这儿可有店房?”

伙计忙道:“咱这店就是饭馆带店房!”

小宝道:“那你给我们每人来一间!”

“客官,我们这儿有时十天八天都不见一位客人,可是一有丝客路过,客人马上就住满了,今儿个还好,来了三十几位丝客,还剩了两间,四位对付着住吧!”

“你们店里有多少房间哪!”

“大爷呀!所有丝客要全跟四位一样,路上大吃大喝,晚上住店每人一间房,由杭州起货,万里间关,别说赚了,把货都卖了,也到不了玉门关哪!他们不但省吃俭用,睡觉有个地方就行了,每间炕上睡五位,还有三四个打地铺呢!”

真是隔行如隔山,冒充丝客,连丝客的规矩和习惯全不懂。

小宝道:“好!那我们就住一间吧!”

四人到房中,忽对伙计道:“拿个大碗来!”

伙计把碗送来了! 小宝看了道:“还有大的么?”

伙计只好给他换了个大海碗。

小宝由怀中掏了四粒骰子出来,掷着玩。

伙计一看,暗笑道:“原来这宝贝好赌!”

掌柜的对这四位客人实在不放心,亲自来看看,还没到房门口,就听叮当当,叮当当的掷骰子声音。

他当初在哈密上天台饭店的时候,师兄弟八个,用几个青铜钱,就赌了好几年,后来梅总巡查改善了他们的待遇,有了饷银了,可是他也由小徒弟一跃为天香居的大掌柜,现在是有了银子而没地方赌了。

他现在听到小宝掷骰子玩,不觉技痒。

他推门一看,这四个宝货,正在赶点呢!

小宝见了他,忙笑道:“掌柜的,欢迎你跟你的伙计一块儿来,玩这东西,人少了没意思。”

张永一听乐了,也凑上了一脚。

这四块宝在天山,全经过老偷儿的调教,尤其小宝,足可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但他们是有意引人来赌,想试试身手,这是第一步。

张永今天一上来,手风非常顺,一路赢。

这时店里的维吾尔族小伙计们,也来看歪脖(看眼)。

张永赢了足有二百两银子,一高兴,每个小伙计十两吃红。

别看这几个维族青年,有了银一样会赌。

这一来十来个人,在一块儿掷骰子,可就热闹了。

把邻居住的真“丝客”,全吵起炕啦!

别看“丝客”生活上肯吃苦,可是个个全是有钱的大老细,他们由杭州运丝绸,是用马驮的,到关外换骆驼,走当年唐僧所走过的“火焰山”,冒着摄氏八十度的高温,过中国里约热内。

到伊黎,再把丝绸换成洋货,运回来,两旁赚,每人全有大把银子,人人对赌,全有浓厚兴趣,一看店里有人赌上了,也纷纷参加。

人多了,房子摊挤不下啦!

张永说了:“上门,在大厅把桌子并一并,就成了足可容纳五、六十人的大赌场了。”

好!大家可全到了饭馆的大堂上。

这四块宝共分了三组!

大牛一个人,推的是小牌九。

二秃子也是一个人,弄的是三个骰子的“十八啦”!

小宝带着小癞痢一组,是个骰子的赶点。

这时有个丝客说了:“你们几个娃娃当庄,我们可都是大丝客呀!俗语说,小儿打水,你亮亮梢吧!”

好!他怕孩子们当庄没多少本钱。

小宝笑对他说:“大老细,你瞧不起小爷们呀?告诉你,别说你那点货啦,就是你把家里的东西全压上,连老婆孩子全压上,小爷也拦的下来。”

好大口气,这小子他真能吹,大伙哄堂大笑!

刚才那人道:“你光吹有啥用,是公的,是母的,抱出来让大家瞧瞧哇! ”

感情吹牛说大话,人家不信。

小宝对小癞痢道:“把你怀里那袋子,先让他们瞧瞧。”

小癞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解开口住桌子上一倒。

哇塞!

大家惊呼出声,全是珍珠,足有五六分大小,估估值,每个最少可值面两白花花,共三十几粒,一千多两。

刚才问话的笑道:“就凭三千两的东西,还想赢我老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哼! ”

这家伙看样子,好像真的家大,业大。

原来,他是这伙丝客的领队,果然家大业大。

小宝一看,三千两珠子,压不住他,于是自己由怀中掏出—个锦囊,解开住桌子上一倒,同时对他说:“我不但赌你老婆一个,连你小姨子全算上,也用不了这么多。”

他把东西倒出来之后,全屋子人全看傻了。

好静!

好静!

原来这群丝客,经常往来区州同国内各大城市,也做珠宝生意,眼光雪亮,一见他倒出的竟是一颗径寸的大珠,闪闪发光,原来是夜明珠,光这颗珠子,已是无价,几颗猫儿眼的大蓝晶钻,每颗都有十几克拉大。

乖乖!这这点东西,怕不值上百万两白银?刚才说话的那位傻了!

小宝捉狭,拿了一颗小点的火油钻,估估也值三万两,对他笑道:“我用它,赌你小姨子。”

这一来,大伙笑的,差点没把房顶给顶飞了。

还是张永道:“玩笑开过了,该开锣喽。”

场是开了,可是谁身上银子也不多呀!

张永作的漂亮,笑道:“小号放高利贷,那位用货抵押,我们有银子,为的是给各位方便、方便,不收利息。”

你别看天香居是个饭馆带客店,他们还是真有银子,全国各地兴隆钱庄,支持山上的月例饷银,就有七、八十万两经过他这里,同时他这里还保持几万两的准备金,随时支援安西的几家天山的买卖。

小宝首先叫小癞痢,把他那包珠子,押三千两。

庄家有银子,谁不想赢?于是这个用货押一百,那个押五十。

不一会儿,台面上就有了五千两耀眼的白花花。

赌博开始了,一片“呼么喝六”之声,好不热闹。

这三个当庄的,银子虽多,可是手气太差。

简单是孔圣人搬家一路轮(书)。

三千两没多少,就全到人家手上啦!

接着,大牛身上带的上万两的珠宝也押了。

二秃身上带的,也押了。

算算,三桌赌,输了足有两万两银子。

这时每桌有几百斤白花花,压的桌子吱吱响。

按说,这群丝客,每人都赢了几百两,这趟路上的全部开销足够了,你就该收手吧!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硬想把人家身上的东西赢光。

小宝这时说了:“列位,桌子上银子这么多,我再向掌柜换银子,桌子怕要压碎了,这么办好不好,我把珠宝交给掌柜的保管,然后我出条子当钱用,行不行?”

大伙一听,这法子好,何况这些人也不怕他们耍赖,因为丝客见长途跋涉,而且还得过火焰山,人人都有一身好功夫,不然身子骨也受不了哇!

于是大伙全说:“行!只要你亲笔写条子,我们就当钱用。”

好!

小宝取了颗大蓝钻,当众交给了张永,然后对大家说道:“凭这颗钻石,当十万两,我写十万两的条子,最后谁手上有十万两,这钻石就归谁。”

好!同意,大家全赞成!

当好了,这颗足值二十万两银子的宝,他只算一半,那还有不愿意的么?

于是他写了十万两的条子,有的一万,有的五千,也有一千、五百、三百的,大家一看,字还挺好。

于是又开始赌了!

不到一个时辰,又是稍瓜打驴——去了大半。

按说现在每个丝家手上都有一两千银子了,该好手了,可是天底下的赌鬼,都是一个师父传下来的——输乾、赢净,赢了那么多,比这趟辛苦了大半年贩货所赚的还多,硬是还想多赢。

天晚了,点上了外国进口的大煤气灯,把大厅照的如同白昼。

张永立叫厨房,准备餐点。 不一会点心上来了,摆了两桌子。

张永道:“随便吃,店里请客!”

好!他还会伺侯局呢!

赢了钱的,精神都好,每人都抓了把点心,边吃边赌。

可是这一吃,吃坏了。

东风常向北风,北风也有转南时。

本来庄家是开趟的,一中输,可是吃了点心,手风顺过来了!

一路赢,赢到底啦!

刚才开出的条子,陆陆续续的回来啦!

有几个聪明点的丝客,乘着还有几百赢头,收手睡大觉去了,大多的还不肯走,仍想再赢回来。

赌的钱的人,越想赢,越赢不了。

这群丝客,到后来,不但赢到手的白花花又回去了,自己的老本,也开始进去了。

你看,他们现在真好看,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说话的时候,舌头也短了,气也粗了。

这时丝客带队的这位,说了:“他妈的,骰子有鬼!”

小宝只望着他笑!

他又说了:“你这骰子里,灌的有铅。”

这时,小宝不能不开口了,笑道:“老哥啊!刚才你们赢的时候,骰子里怎么没灌铅哪!”

“那是真的,后来你输多了,换了。”

他这话,很有煽动性,赢钱的走了,剩正的全是输家。

这时忽然有个丝客大声道:“好哇!你们竟敢跟字清弟兄结梁子?今后中原道上,有你们瞧的。”

小宝也哈哈大笑着松了手道:“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刚才说话的那位道:“自家人,看你奶毛未褪,会跟‘字清’扯上自家人,别是被这二字吓破了狗胆吧!”

小宝微笑道:“都怪你们人心不古,贪多无厌,按着你们家门术语,我称你声‘老大’,我‘兄弟’虽不在‘清’,但跟你们‘字清’颇有渊源。”

这位还有点有服气,道:“字清只论家门,有及父子。”

小宝笑道:“老大,你是说,安清许不许赖,只要交待三帮共九代可对?三帮收一秆,就是自己儿子,也得为他觅上一师,才能进家,算家里人对么?这样看来,你老大的字派香头不高啊!”

“你知道我们家里事,又不在家?”

“对!我还知你们不便在帮,还是在家‘和尚’呢!”

“啊!这你也知道?”

“当然,当年有姓翁、姓钱、姓潘的三位,向少林寺主持大师,请准开山,正赶上我爹,一场大雪到了腰,结了冰,磨破了腰,流了血,应了‘红雪齐腰’这话,这哥三,才去开宗立派。”

“这……”

现在这位店掌柜赶紧过去一抱拳道:“阁下莫非是少总巡的段公子?”

小宝忙恭身叫了声:“三叔!”

掌柜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少总巡,你这称呼,我可不敢当。”

小宝道:“当年家师叫您三哥,家父称您三弟!”

“那是当年总巡还没跟小公主成亲的时候,他跟小公主成亲后,小公主是家师本家族妹,我怎敢乱了辈份?”

“江湖老少三辈弟兄嘛!”

“那是一般人而言,近亲可不敢乱伦!”

“好吧!那就叫你三哥吧!”

这时那位丝客领队,过来一抱,问道:“二位刚说的总巡,可是梅宗淦梅爷?”

张永道:“阁下怎么知道?”

“哈哈,他跟三老为知交,他尊三老为前辈,可是三老视他为友,而且又与小祖王隆重是结义兄弟。”

“那......”

“我们得尊小友为前辈,论起来咱们该是再晚......”

小宝道:“日月无岁,江湖无辈,老少三辈全是弟兄,何况家师、家父也全不在‘家’。”

“虽说梅总巡、段副总巡不在家门,但是‘字清’听命神尼,这可不能乱来。”

张永笑道:“得了老客,既是自家人,就别再论这个,千里江湖是一家,老少三辈是弟兄,省全是哥儿们。”

小宝道:“好!三哥快人快语,那你就叫厨房大师父起来,辛苦点,弄点酒菜来喝喝,咱标酒论交。”

不一会,酒菜上来了,连赢了钱睡觉的全叫起来了,大家共聚一堂。

这时大牛跑过来对小宝道:“小宝,你不要他小姨子了?”

小宝照他屁股上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笑骂道:“自己哥们,你还提这个,讨打。”

大牛摔了个跟头,大伙全乐了。

几杯酒过后,小宝对张老三道:“三哥,除我赢他们几位的退还之外,我另送每人五百两的见面礼,由你垫上可行?”说完,丢给了他那颗“牟尼珠”。

这一业,丝客全乐了,不但本钱回来了,而且干落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饭后,大家全成了口盟兄弟。

翌日!

小宝等四人,跟丝客一起进关。

他们经玉门,到达“嘉峪关”。

这儿有满州八旗子弟把守,进关诸人,各们全得搜身。

看!

关门外边两列满州八旗兵,由个白顶子小武官率领,行人成一路,一个个的检查搜身。

看着要有个不顺眼的,上去刷就一鞭子,弄不好,拉到边上,就修理一顿,该他倒霉,这顿修理白挨,这算好的,如果稍加反抗,准关进笼子里,活活站死。

可是这批丝客有办法,他们全排在最后等一般旅客全过去了,这带头的才上前,先到那小军官面前,施下礼去,口中道:“给人请安!”

小军官道:“哟,闵老大是你呀,这趟大发财喽!”

噢!他们认识,原来带他的姓闵。

闵老大笑道:“这全托大人跟几位大爷们的洪福。”说着就递过一个小包给那小军官。

“什么宝物哇?还嘀嗒、嘀嗒响呢!”

“几个西洋挂表,献给大人玩赏。”

赞!

一个挂表,在满洲值十个大洋,可是运到内地呀,每个最少值一百两银子。

接着,跟在他身后这位,又送了个沉重小包袱给闵老大,闵老大双手奉上道:“大人,这是惯例六百两!”

“嗯!好!”他没接,转对一名排头道:“彭头,你收下吧!照往例,回去给大伙分分。”

好!集体贪污!

这位彭头接过去,就先到关楼子上去了,八成是按人数准备分赃了。

小军官说了:“全是你的人么?”

“是!”

“进关吧!住那儿啊?晚上下班去找你喝一壶。”

“仍然住南大街威远客栈,欢迎大人赏光。”

“好!晚上见!”

小宝看了心说,他们不但拿了人家的,还得吃人家一顿,才心甘。

不过他学会了通关、过节的窍门。

他们到酒泉,果然住进南大街的威远客栈。

关内的环境,可比关外好多了,起码没那么大风沙。

小宝他们也跟这般丝客住在了一起。

梳洗后,小宝对他们三个道:“猴崽子们,咱们到了这儿,得赶紧给醉爷爷请安去,不然叫他老人家知道,咱们过门不入,那可不得了。”

大牛道:“对!醉爷爷这儿离山上近,他每年都上山由去一趟,尤其对我们这些小辈最好,咱得去请安。”

好!大伙一起到酒泉兴德钱庄去见大漠醉客。

四人忙叫了声:“醉爷爷!”后,同时拜了下去。

任常醒笑道:“这是你们师父教的,还是家传的?当磕头虫?滚起来!”

嘻嘻,哈哈!四小嘻嘻哈哈的起来了。

任常醒忙一本正经的问道:“神尼师太好吗?”

四小也一本正经,由小宝回答道:“老神仙与家师祖全都安好,谢谢醉爷爷惦着。”

任常醒着问起山上其他诸人,四小也分别向他做了说明。

任常醒问起四个此行任务,小宝全跟他说了!

任常醒道:“好!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们现在就开始接班了!行,醉爷爷全力支持。”

四人同声道:“谢谢醉爷爷!”

“住那啦?”

威远客栈,跟安清帮的丝客住在一起。”

“嗯!字清也是自己人,明为安清保粮船,实为反清急先锋,他们是少林分支,梅总巡跟他们有深厚渊源。”

小宝道:“这个师父交代过!”

“威远客栈,也是咱们的,是钱庄的分支,有事找掌柜的吧,一提我就行啦!吃饭了没有,晚上来陪醉爷爷喝一壶。”

小宝道:“醉爷爷,今天进关时,丝客闵老大答应满州兵的小官,我们想们交交,改天再陪你啦!”

“嗯!也好,这也是你们下山头一回上阵。”

小癞痢道:“才不呢,我们在安西张三哥的店里就弄了这帮丝客一下子,后来大伙儿成了好兄弟!”

“哈哈——,没想到你们已经旗开得胜啦!”

大伙儿行行别大漠醉客之后,又到泉湖公园玩了半天,才回到店里天已近寅时,守关的兵勇,这回来了可真不少,足有五、六十人。

原来在这儿守关的,是一哨(一连)人马,为首的是位哨官(连长),现在来的是一个哨官,两位哨长(排长)带着六棚(班)弟兄。

那年头丝客出关入关,都有了不成文法的漏规,出关时,每拨得献上几丈丝绸,进关时,得献点欧州带回的洋货,另加几百两银子,而且全礼还要吃一顿,丝客为免麻烦,已成了惯例。

这些守关的兵勇,每4月平均碰到三、五回丝客,每人多多少少,也可以分个二三十两银子,比关里的兵强点。

在关内大多数客栈均兼饭馆,他们今天在这威远客栈,筵开十桌,虽在边城,确也是鸡鸭鱼肉俱全。

尤其是酒,更是当地名产的葡萄佳酿。

入座之后,这位哨官眼尖,一指四小宝道:“这四位年轻人,眼生的很,是跟你们新上跳板的么?”

头老大忙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这帮人那有那么大的造化,这四位小爷是‘兴德钱庄’的少东家。”

他们这句话,差点没惹了大祸,按说,一个小小的哨官,不可能知道“兴德钱庄”的底?

可是谁知他确很清楚。

这哨官听了一惊,立即问道:“四位是梅大侠的后人?”

还算小宝机警,忙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虽是先师的徒弟,可是从没有见过先师。”

这哨官奇怪问道:“你们没见过梅大侠,怎么成了梅大侠的徒弟呢?这岂止奇怪,简直怪的离谱。”

“回大人的话,是这样的,先师当年去世之后,二位师母在杭州出了家,后来遇见了我们师祖无名禅师,为了免得她们在中原一想到先师就伤心,带着她们二位就出了关,沿途收了我们四个孤儿,算是先师的弟子,可是一式全是师祖跟两位师娘教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呢,梅大已死多年,怎么又冒出了四位后人。”

“大人,认得先师么?”

“我认得他,可是他确不认的我。”

“那是怎么回事?”

“梅大侠要认识我,我还会是个哨官?起码也红了顶了啊!”

“先师一不当官,二不服役,那有那么大本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啊!皇上还没登基时,跟梅大侠同年大将军,三人简直跟一个人似的,我就在年大将军账下,那时候,当哨长(排长),要是梅大侠认识我,跟年爷讲一声,今天我还得了?”

“我这哨还多亏了小把弟罗老七在年爷面前说了句话才成的呢!”

小宝一楞道:“大人,这罗七爷可是洋号的?”

“噢!对了,他们几个还全是梅大侠推举给年爷的呢!”

“大人,他现在在那儿啊?”

“我那小拜弟现在可神气了,蓝顶花瓴,再有机会,顶子就红喽!现任是禁衙军总号官,兼全国号兵总教头。”

“那全国号兵不全成他徒弟了么?”

“岂止是徒弟,现在全是徒孙、徒重孙喽!嘿嘿,不过我哨里这个号兵,可是他亲传的徒弟。”

“噢?”

“来!我叫他见见你!”接着转头叫道:“赵得镖!”

“有!”来了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他给这位哨官行了个军礼,在一旁规规矩矩站着。

小宝在一旁看他,二日神光内蕴,已是武林高手,心知其中必有古怪,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这位哨官道:“梅少侠要见你!” 他转向小宝行了个军礼!

小宝道:“我常听师母说起你师父!”

“少侠,实在说我们全国吹号的,令师梅大侠才是号兵的祖师爷,没他老人家,中国军队没有号兵。”

小宝道:“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连我这徒弟全没见过,我这两下子全是跟师祖和师娘学的。”

这号兵对他眨眨眼,含有得意的一笑。

小宝发现这哨兵不简单,也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既是我七哥的徒弟,咱们哥找个机会喝一壶。”

小号兵忙道:“弟子遵命!”

这位哨兵向哨官行礼后,回到了原来那桌。

酒菜来了,当兵的那懂的客气,反正是吃孙、喝孙、不谢孙,好酒、好菜,只管来吧!

大家吃喝中间,小宝与这位哨官聊起来啦!

小宝问道:“大人,您在这荒漠边关不寂寞吗?”

“咳!别提了,他奶奶个熊,在这兔子不拉屎地方,虽然多弄两个钱,可他娘的成了苦行和尚了。”

“那夫人呢?”

“咱们戍守边关,是不准带家眷的,俺在这儿五年啦,跟女人一样、守了他娘的五年活寡。”

“大人!您没回过家么?”

“他娘的,边关重镇,怎么敢擅离职守?”

“那可怎么办?”

“难就难在这儿了!”

“大人,您可以找个姘头啊!”

“咳!别提了,人说礼失求诸野,这里的姑娘、媳妇,各个她妈的可以立贞节牌坊。”

“这儿也没有窑子粉头么?”

“粉头倒是有,不过也都跟我这年经差不多了。”

好!他老兄现已年逾不惑而近知命啦!

“那就没年轻点的?”

“年轻点的,现在倒是有一班,不过不是粉头,而是唱戏的戏子。”

“大人,戏子就是游娼啊!”

“话是不错,可是缠头太贵了!”

“多少?”

“名角花旦住一夜要她娘白银一百两。”

“大人,那窑子粉头呢?”

“她娘的,在京里这三等货只能到韩家潭,住夜也不过一两银子,到这儿,一夜十两,比京里班子都贵,在京里普通班子姑娘,一夜缠头也不过八两,她们在这儿,人跟老母猪似的,竟敢要十两。”

“大人,您不能管管么?”

“啥?叫俺管?俺那有那么大胆子?这事俺要一伸手,皇上知道了,俺还要不要俺这吃饭的家伙?”

“大人,皇上怎么会管这操穴打炮的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现在的皇上,天下的事,没有能瞒的了万岁爷的。”

好!胤祯的血滴子衙队,普天上之下,真是无孔不入。

“大人,别急,这游娼我给您办,今晚就叫您上床。”

“哈哈哈哈!那可是要大把银子啊!我的兄弟!”

“大人,兴德钱庄自先师去世,虽然全都各自为政,我想,我以先师的旗号,找他们提各三、五千该没问题。”

“好!老哥我先受了,今晚炕上等啦!”

“大人,您放心吧!”

饭后,他们找了威远客醉的掌柜的,一提大汉醉客,这位掌柜的笑道:“段叔,您几们不认得我,可是您一提,我就知道是您几位。”

“我们几个,你知道?”

“您几位不是天山四宝么?”

“啊——你?”

“段叔,我跟那号兵,全是山上二代弟子,我是赵老再传,吹号的是洋箩卜亲教。”

“那咱们该算平辈!”

“他寄在罗七爷名下,咱别在这辈份上年了,今晚你给我把那唱戏的弄三个来,伺候他们这三个当官的,行么?”

“段叔,没问题,您交给我吧!”

“好!至于那赵得镖是怎么回事?”

“那是山上发觉这关口重要,连往山上的物资,全得由这儿过,得知这东西要来这儿驻守,特别透过罗七爷,把他安置在这儿,他也是山上二代弟子中,佼佼者。”

“噢!原业如此,我得跟他好好交交。”

“那是我们二代弟子荣宠。”

“得了,大哥,你快去给我弄戏子吧!”

没多久,这店掌柜就带着三位女戏子来了。

店里三间上房,就让给了这位哨官跟二位哨长了。

三女一到,女旦角就伺候这位哨官大人了。

这位哨官,也真是三月不知肉味了,一见这位女旦角,上前拉住手道:“俺的大妹子,俺想你都快想疯了,今晚上咱可得好好的好一好。”

“我的大人哪!您放心吧!我们本打算在这儿唱十天,然后去张掖,可是今个客栈掌柜的去跟班主说了,连人带戏班子,包我们一个月,让我们姐四个,伺候几位官爷,你慢慢来,一个月长的很哪!”

“好说,梅少侠还真够意思!啊!哈哈哈!”

他现在变成了跟班的,替小花旦脱衣卸装了。

你们看,换是替她脱下披风,接着上衣小袄。

然后头上戴的首饰,再下来,外裤,最后是紧衣。

这时,小花旦成了小白羊了,忙到了炕上。

这位哨官大人,也立刻脱去了衣衫,成了个黑羊。

黑白一对照,倒也煞是好看。

别看他已五年不知肉味,床第功夫,到满内行的,先开始跟小花旦亲了个嘴,接着那两双手,像守关的士兵,搜索过关的行诱一样,仔细不遗的搜索,他的一双眼则仔细欣赏她这个人。

只见她,瓜子脸,春山眉,俊鼻如雕,樱唇似火,一双凤目细而长,长睫毛,扁而翘,胸口鼓着两只大奶子,乳潜深如幽谷,玉腿修长圆润,粗细均匀,色如玉,全身肌肤细腻滑润,白里泛红。

柳腰儿,织细细,更愿得,娇慵婀娜。

哨官大人的双手,开始在小花旦的胴体上放肆了。

小花旦也随着他的抚弄,娇躯也不停的扭动。

这位哨官,兵法熟习,分两路夹攻。

左手由粉颊轻抚,再往下游动到脖子,再到那高耸的酥胸,先用力的猛按、猛搓,然后轻轻地扣那微微抖动的乳头。

右手由小腿往上移动,沿着小腿、大腿的内侧进行,而到连两股间的三角地带。

小花旦适逢这样的床上的高手,娇哼连连了。

“啊……大……唔……老公……我……受不了……啦!快……快……快上来……插……我的小穴……好痒……求……求求你……快……快……啊……痒……痒死人了……啊……”

淫水一股股的沿着臀沟,向下激流而出。

这位哨官,满沉得住气,并没有马上上阵。

他收回了双手,环抱胸前在欣赏她这骚姿浪态。

她扭动的身子停了,一声声喘息,这不是享受,简直是折磨人么……。

他跨在小花旦的娇躯上,双腿夹她的头,面对她的下体,八寸长的大鸡巴,正落在她的口边。

小花旦一抬头,立即含在口中,吸吮起来,还轻轻的咬着,紧闭着嘴唇,不停的上下套弄着。

鼻子“嗯……嗯……唔……唔……哦……哦……嗯……嗯……哼……”发出不清楚的音符。

哨官大人,经不起这种挑逗,用力将她双腿拔开,那原是一条若隐若现的肉缝,变成了一条见底的细长深沟。

他低下头,张大嘴,平贴在阴户上,伸出舌头向洞内一探,确深不见底,于是嘴唇在阴户上下移动,舌头不停的旋转,深入,又用牙向那大小如红豆般的阴蒂轻咬。

小花旦立即吐出了大鸡巴,嘴里不停的叫:“喔……啊……啊……我……我……实在……我了……快……快……快用你的大鸡巴……插……插吧……哦……啊……啊……哎……哎……噢……”

原来她的欲火己烧到了极点。

哨官大人,立即转过身子。

小花旦忙两腿大张,双手握住那八寸长的大马鞭,对正自己的阴户,引导着。

哨官老爷,身子猛一下压。

“滋——咕——咕——”一下子干到了底。

这时小花旦的脸上,立即露出满足的笑容,好似进入了虚无之境。

他将她的双腿,拉到肩上,鲜红的嫩肉,在插进抽出,翻进翻出,粗大的头,紧刮洞内嫩肉,次次顶花心。

小花旦:“喔……喔……哦……哦……舒……服……舒……服……好爽爽……哦……哦……”

她的娇躯,扭动不停,双眼闭成一线,小嘴微张。

她这姿态美,简直的美极啦!

这位哨官,真是花中老手,色中高人。

你们看,他非常沉着,突来个左插花、右插花,然后是上提、下入,直顶花心研磨,再就是大起大落,“拍,拍,拍”的肉碰肉的声音,然后他又改变了战术,“九浅一深”,猛在洞中内一寸处,挑拔琴弦,使她到枯时,一深入底。

小花旦开始又踢了:“啊……大……大人哪……你……你……真能干……小穴……好……好舒服……好……好爽……哥……哥……哥哥,我……我……爱你……我……我……我不行……了……冤家……你……你太……太历害……历害……了!喔……喔……喔……哦……好……好……我飞……飞起……来了……咳……咳……我……要……死……了……”

她的淫水,随着抽插潺潺而出。

她被插的阴户生熟,洞中气儿喘,眼冒金星,毫无招架之力了,一阵颤抖,痛快的死了过去。

这位哨官大人,见小花旦乐死过去,高兴极啦,大头紧顶花心,让她下面里面的小嘴,一紧一松自动的夹着,不停的吸吮,简直的美死啦。

停了足足有十分钟,小花旦死后还阳,头一句就是:“大鸡巴哥哥你真好,我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这位哨官打蛇随棍上,笑道,“那你就留在这酒泉,跟俺做姘头吧!俺在关的外快,足够你花的了。”

小花旦道:“大人您这话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俺是你端养的。”

“好!大人,那我明天就跟班主商量。”

“行!”

这位哨官大人,兴尤未足,接演二段。

小花旦虽说唱戏的是游娼,可是因为缠头价码太高,一年也难得遇上几个恩客,就是碰上恩客,下面家伙,也不一定够看,遇到这位哨官大人,正对胃口,于是高高兴兴陪他再干,立即说道:“哥!乍这回玩新花样。”

好!二人对立在炕上,拿立杆。

二人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小花旦双手搂住这哨官大人的脖子,双腿绕到他屁股后头。

哨官笑道:“你想‘枯树盘根’哪,我这根深得很哪!”说着,双手抱住了她的屁股。

这姿式,下身结合的最紧密,大鸡巴直入花心,小花旦不停的左右摇晃,让大头研磨花心。

没几下子,她又叫了:“喔……啊……哎……呀……哥……哥……的……大鸡巴……插……到……花心里……去啦……好……好爽……呀……我不行……啦……又……又要……死……死啦……丢……丢……又快……丢……啦……”

一股浓浓的阴精,直冲而出,润湿了头,阴户内壁再一次收缩,吸吮着肉棒。

这位哨官,的确不凡,戎边守将怪不得点他守关,小花旦一连大泄两次,他还是把关自守呢!

小花旦经过这次大泄之后,身子已经软了。

这位哨官又陪她一同躺下休息。

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二人休息又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小花旦又有的精神,于是他们接演“三棒鼓”。

这回由哨官提出,改为后进,侧进方式。

小花量很配合,先跪在炕上,头顶着枕头,屁股高翘,哨官由后面进攻,行成虎步式的“隔山取火”。

干了一阵之后,哨官坐了下来,双手抱起小花旦的腰,把她搂入怀中,成了“老虎萎窝”啦!

这时,小花旦屁股不停的摇。

哨官大人则两条大腿,不停的颠。

这一来,小花旦又唱歌了:“咿……咿……唔……唔……啊……啊……哦……哦……噢……好美……爽……”

官老爷一高兴,叫她趴下,自己趴在她身上,乍看她像是在唱“后庭花”,其实是轩辕九式中的“蝉附”,也叫“比翼双飞”,没多久,两人同时爽到头了。

等他乐够了,歇过来时,褥子全湿透了。

这还怎么睡?半夜三更,叫店伙计换褥子。

伙计知道官老爷势大,没法子,换吧!

不过他也有主意,为了省得半夜三更的再又折腾起来,他一下子送来四条。

换好了褥子想睡,就听左邻“拍,拍”有打人之声,他隔墙一看,原来是那位女戏子青衣,正在打他那部下哨长,软绵绵的小鸡巴呢! (那时代店全是用松木板隔间,松节一掉,就是大窟窿,两过看的可清楚了。

这哨官更清楚他这部下,不但那活儿不到四寸,更是澎澎拍型,两三下子就清洁溜溜,隔墙道:“大妞啊!俺部下不行,过来找俺,俺把小花旦操瘫了,俺这火还没全下去呢,快过来吧!”

他这句一说完,过来了两个。

怎么呢?

原来左边这位,不到半个时辰,连泄了五次,累的跟死猪似的,呼呼大睡,而右边这位强点,不过不到半个钟点,干了两次,也累趴下啦!

这粉头就趴在墙板上看蹭戏,见小花旦那欲仙欲死的样子,不停的用手指头自己扣着手淫,现在听这位哨官叫隔壁的过去,她也凑合着挤进来了。

哨官一看,喝!全来了,立即左搂、右抱。

小花旦这时已累得成了死狗,睡在炕角一动不动。

这三人又展开了一场盘旋大战。

再说,这三个当官的屁眼朝天的在乐,那群阿兵哥呢?

看官,您别慌,他们这群兵勇,可也没闲着。

种田靠土,当兵的告赌,他们跟四小宝耍上了。

这群请客的主人——丝客,因昨天与四宝结成了兄弟,人家还每人慨赠几百两白花花,同时,也深知人家是赌道高手,借故明天要远行,休息了。

可是这群兵勇,见到有老百姓跟他们赌,那还不是“输打赢要”吃定了。

小宝四人,仍跟以前一样,摆了三场。

大牛仍是“排九”!

二秃子的“十八啦”!

小宝的四颗骰子“赶点”!

小癞痢仍是小宝的看庄。

这些兵勇,也能各人喜好,分别上场了。

这些人赌的也真怪,一上来全赢,接着全输,可是输到快光了的时候,又有喘气的机会,开始赢,赢到五、六十两的时候,又输,输到只剩二、三两的时候,又赢,这一夜,真让这四个宝吊足了胃口。

真到天亮了,他们才叫这群兵勇,各赢了三、五十两,大家高高兴兴的散了场,从此大家成了好兄弟。

别看这些兵勇,赌了一夜没合眼,天亮齐队,也得咬牙支撑着。

二位哨长带队走了。

可是这位哨官大人,卧摊三美,直到过了晌午才起床。

这三个唱戏粉头,临时成了伙计,忙伺候他梳洗。

梳洗过后,小宝叫掌柜代请哨官跟三位戏子午筵。

午筵中,哨官的大手,拍上了小宝的肩膀,笑道:“兄弟,你真够意思。”

“大人,这是草民的荣宠啊!”

“得了,兄弟,你别耍老哥哥,后半辈子还全靠兄弟你提拔呢!”

“大人既跟我七哥结拜,咱们可不是外人,提拔是官场事,小弟可能办不到,不过私人事,我可以包了。”

“啥?私事你包了?”

“大哥有啥私事为难么?”

“嘿嘿嘿嘿!小花旦昨夜对俺很好,有意思跟俺轧姘头,这事你能办么?”

小宝一拍胸脯道:“大哥放心,只要她愿意,这事包在我身上。”转头问小花旦道:“你是真心么?”

这小花旦一小跟班子,算班主人的养女,也是摇钱树,现在虽然红了,成了名角,走到那里全跟游娼一样,伺候有钱的大爷们,生张熟魏,人尽可夫,而且一年难得遇上像这位哨官的大鸡巴使她痛快,她还真心真意的,想跟这哨官,小宝这一问,她低着头,声如蚊道了声:“愿意!”

小宝耳聪,再小声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对哨官道:“大哥,包我身上!”说着每人面前斟满了酒。

“来!咱们敬哨官大人同夫人的喜酒。”

由这儿开始闹酒了!闹了一阵子酒之后,小宝告便了。

他那去了?

他去找掌柜的了,当面交待掌柜的,无论如何,马上要把这事办好。

掌柜知道这位少总巡,很有见地,很快跑了趟戏班子,结果非常圆满,本来要留这班子一个月,连戏带粉头银子是一万两,现在留下小花旦,戏班子回去,另送五千两程仪,班主还有不乐的么?

忙带着小花旦当年的卖身契,亲自前来,交给了小宝。

小宝叫小花旦看过无误之后,当着大家之面烧了。

然后他端起酒来道:“现在我可以正式称你大嫂了,来,大哥一起干杯。”

三个干杯之后,大家又开始闹酒。

班主一切了了,转身就走,另两位青衣粉头不得不跟着回戏班子,眼见姐妹有了好归宿,全不尽暗然。

小宝看在眼里,对掌柜道:“这两位姐姐,你替我每人送一千两做为妆装吧,咱们一起算。”

“是!梅少爷!”

小宝他们四位,在酒泉住了足有一个月。

干什么呢?

首先,在这威远饭店跨院,盖了三间房子,当为小花旦的香闺,并交待掌柜按月奉送白银一千两做的缠头。

小花旦奇怪问道:“贱妾身受公子大恩,今身难报,怎敢再受公子厚赠?”

“大嫂,大哥是边关守将,官家待遇清苦,你又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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