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杨昊然忧心忡忡的敲响了妈妈的房门。
“进。”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听着妈妈清冷的声音，杨昊然却徒然感到安心。
他推门走了进去，却发现房间内没有开灯，他摸索着打开了灯，瞧见妈妈躺在床上，微闭着眼，一幅小憩的模样。
“妈，你没事吧。”
杨昊然走到床边坐下，手摸向妈妈的玉手，触感柔软冰凉。
“你乱摸什么？”柳若曦挣开了眼，风目凌然，那凌厉的气势顿时吓的杨昊然松开手。
看着妈妈冰冷的眼神，他讪讪一笑，尴尬解释道：“我摸下你体温，没别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妈妈看向他的目光，好像想要揍他的模样，明明他也没惹她生气啊，难道还是今天自己虐她乳头这件事让她记恨么？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算无辜。
“嗯！”柳若曦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解释，淡淡说道：“你来干什么？”
“妈，小的担心你啊。”
有献殷勤的机会，杨昊然当然不会放过，他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可吓死小的了，我还向老爸询问，你有没有什么旧疾，以为你旧疾发作呢。”
“妈，你可别千万别有事啊，小的以后一定辛勤伺候你，以后还想让你享福呢。”
儿子的心思昭然若揭，这番“感人肺腑”的话并没有让柳若曦动容，相反她嗤笑一声，说道：“听你这话意思，妈妈得躺在床上，才能得到你的辛勤伺候，享福？躺在床上的享福妈妈可不要。”
妈妈这话什么意思，寒沙射影的讽刺自己么？火气这么大？自己也没得罪她吧，又想起虐乳事件，他只能讪讪一笑。
他开始怀念起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妈妈了，那时候妈妈对自己多温柔啊，说话都柔声细语。
可惜仅仅昙花一现。
杨昊然一计不成，转而扯起别的，务必让妈妈体会到自己的诚意。
“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有！”妈妈的回答让杨昊然眼前一亮，急忙追问：“哪里？”柳若曦瞥了一眼儿子，简短回了个字。
“你。”
杨昊然心里哇凉哇凉的，哭丧着脸道：“妈，我有这么遭你烦么？”他心里也感到委屈，不就是下手重了一点虐她乳头么？
至于这么记恨么？
瞧着儿子沮丧的脸色，柳若曦也感觉自己话重了一点，随即语气柔和了一些道：“行了行了，妈妈没事，你不要问东问西的，回去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杨昊然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主要他怕妈妈一直这样对他，他主动认错道：“妈，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怎么了，就鬼迷心窍的用力大了一点，下次我不会了，妈，你放心。”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却惹来妈妈的冷眼。
柳若曦看着儿子冷冷道：“你还想有下次？还有，有些事情妈妈明摆着抗拒不想提，你还一而再提起，你脑子装的是水么？这点眼色都没有？”妈妈的话顿时让杨昊然脑子清醒，是啊，他这说的什么，就想着让妈妈原谅自己，没想过妈妈明明不想理会这个话题。
杨昊然用力啪啪给自己两耳光，随后嬉皮笑脸的给妈妈陪不是：“妈，我错了，小的是猪头，大猪头。”
那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柳若曦都来不及阻止，看着儿子脸上微红的巴掌印，她怒气不降反升，怒喝道：“谁让你自己打自己的，说话就说话，你自己打自己就以为妈妈会开心，然后接受你是猪头的事实么？我看你脑子装的不是水，是浆糊。”
看着怒气冲冲的妈妈，杨昊然被骂的不敢坑声，他就想自己惩罚自己，用来向妈妈表达自己的认错态度啊，谁料到又惹妈妈生气了。
等妈妈训完后，杨昊然怯怯道：“妈，我能说话了么？”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模样，柳若曦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妈妈教你，想要讨好妈妈，就记得少说多做，多说多错，你自己惩罚自己，反而让我更加认为你心理不成熟，是一种幼稚的表现，在和异性相处过程中，你要懂得掌握合适的分寸，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要学会看眼色行事，一味的讨好异性，对方并不会高看你，反而会觉得你需要她，你离不开她，对方有恃无恐，你只能鸡飞蛋打。”
“当然，妈妈并不是教你怎么早恋，或者怎么追女孩子，我是你妈妈，你讨好我并没有错，错就错在方式不对。”
杨昊然委屈巴巴：“那我该用什么方式讨好你？”
“你以前不是挺精的么？怎么现在不会了？”柳若曦斜视儿子一眼。
“可你现在躺床上，我没办法给你锤背啊。”
“这就是你思维的局限，妈妈躺着，你不会说想给妈妈捶捶肩么？你这样说，妈妈难道还会拒绝不成？”杨昊然眼前一亮，立即现学现卖：“妈妈，我想给你锤捶肩，你能坐起来么？”他期待的看着妈妈，迎接的是妈妈的白眼：“不能。”
“那也不行啊。”
杨昊然欲哭无泪。“教你不是让你讨好妈妈的，是教你怎么去思考解决问题。”
担心儿子听不懂，柳若曦解释道：“思维是有局限性的，遇到难题的时候多动脑，不是说你动脑后就一定会想到解决方法，而是让你养成动脑习惯，很多事情你会自然而然的去想怎么做，怎么解决，想的多了，你思维就会扩展，那时候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并不复杂，也很好解决。”
杨昊然听的也思考起来，妈妈如今躺在床上，自己要怎么讨好她呢？发呆了一会，他沮丧的低下头，这完全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啊。
好在，妈妈的话他也听进了心里，多少有点作用，他心里安慰自己。
柳若曦看儿子像是听进耳了，心里总算顺畅了一些，随即挥手打发掉他：“行了，不用在这杵着了，回去吧，和你爸爸说一声，我没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