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依靠

许博走进公司第一眼就看见了海棠。

她现在已经是销售部的一名主管,正抱着一摞文件夹穿过走廊。

看见许博,海棠放慢了脚步,嘴巴动了动,只轻声说了句“许哥早!”

许博打量她目光还算通透,精神也不错,停下凑近她耳边说:“别着急,他舍不得你的,加油哦!”

海棠勉强笑笑,感激的点了点头,低头走了。

许博拐进自己办公室,往椅子里一躺,隐约觉得腰腿有点儿酸。

昨晚连续作战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今早跑步回来看见祁婧裹着浴巾吹头发的样子,简直像一块慢慢融化的奶油巧克力。

忍无可忍,就又把她按在了洗手台上。

因为家里有人,不能搞出太大动静,又得速战速决,许博上来就马力全开。

从镜子里祁婧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自己有多牲口了。

后来实在干疯了,直接把她抱起来挂在身上肏,出了一身透汗才射给她。

按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不算过频。

有人统计过,一次做爱消耗的能量跟全速跑个百米相当。

不过,许博仍然觉得,做爱做的事,消耗多少,除了卡路里,其他的实在难以度量。

从前,不管是跟祁婧还是外面的女人,许博的感受都是大同小异的。

无论用什么姿势都是为了最后射出来那一下的爽快。

射了,就完了,吸一支烟或者就着那一刻的放松小睡。

消耗的程度只跟不应期的长短有关。

然而,自从上了莫黎的床,尤其是配合着程归雁的“治疗”,许博对性事的认知遭到连续刷新。

正像“性爱大师”马斯特斯医生说的,性是奇妙的,它并不是生产线上标准化的产品,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跟莫黎在一起,许博有时候觉得自己被蜘蛛精捕获,给缠得死死的,等着被吃掉。

有时候又好像在温泉中游泳,可以尽情施展嬉戏。

欢愉过后,不会葬身妖腹也不会沉入水底,只有畅快淋漓的相视而笑,享受来自伴侣的褒奖。

那感觉,每一根神经都是热的。

而前几天跟欧阳洁的一夜欢情全然不同。

许博整晚都像个憋着邪火的攻城兵,或者就是那根冒火的攻城锤本身。

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在城池陷落之前,只有汗流浃背的进攻是有意义的。

当然,少不了毫不留情的巴掌,鞭子,还有扼住咽喉的手来作为辅助。

总之,一切为了进攻。

破城之后,自然会拥有一切,包括英雄般的成就感。

不可或缺的,还有英雄全速跑八百米的大汗剧喘。

如果说在欧阳洁身上消耗的是主要是体力,莫黎吸食的则是心神,而祁婧,她不仅饭量大还不挑食。

祁婧的身体是敏感的,不堪挑逗的,只要稍一撩拨就变得湿滑绵软。

大多时候,只要趁机来几下狠的保证把她送上高潮。

可是,她的身体也是无比强韧的,嘴里喊着不行了不行了,可屁股还要往上凑。

刚刚喷得不要不要的,没哆嗦几下,就又情意绵绵的包裹上来,予取予求。

最让许博销魂蚀骨的还不是身体上的感受。

她带着气喘的轻吟,嘴上撒着娇,眼睛却能勾动天雷地火似的妖媚,时不时蹦出来的一句没羞没臊的淫词浪语,才是最让人心惊肉跳欲罢不能的真正杀器。

许博根本弄不清是因为太爱了还是她本身就是妖孽幻化,沉沦抑或飞升简直会在她一时兴起的小动作里彻底翻转。

无论自己表现得多神勇,都探不到她的底。

所以,根本无法估量究竟消耗了什么,每次欢好带给许博的震撼都像历劫重生,精神上是神清气爽,身体上却是疲惫酸爽。

“这样的绝世尤物,如果吃独食,怕是真要遭天谴被反噬呢!”这么不要脸的玩笑,也只能偷偷跟自己开了。

昨天跟着视频里陈医生的节奏,许博再次证明,在性能力上能做到的已经更多。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自己能给祁婧更丰富的性爱体验。

就像莫黎和欧阳洁,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即便祁婧是那朵最娇艳的牡丹,也无法独占四季一样。

许博知道,这样的比喻会被讽刺为渔色之徒的混账逻辑,但是,他并不在乎。

一次次从陈医生的视频里走出来,他不止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找到了自洽的解释,也了解了真实的人性。

欲望,是一切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本源。

它驱动着生命探索太空,也制造了战争与毁灭。

理智或者愚昧,全看如何引导。

许博觉得自己之所以能一路牵着爱妻走出深渊,并且带着她探索性的边界,鼓励她放下身心的羁绊,勇敢的面对男人,依仗的全是爱的引导。

这种爱的感觉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也不是借以安慰彼此的台词,而是一种时刻能感受到的吸引,联结和保护。

跟莫黎的牵连,跟程归雁的探索,甚至跟欧阳洁的一夜荒唐,或许某一天会呈现在祁婧面前。

到那时候,许博相信,她会更愿意听自己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第一时间意识到背叛,以至于受到伤害。

岳寒,小毛和罗教授,他们投向祁婧的目光都是灼热的。

对于一个天生妖孽来说,这一点儿都不奇怪。

许博看在眼里,并不抵触。

不是因为所谓绿帽淫妻之类的小众情结,而是他看得出来,那些目光都是喜爱的,仰慕的,诚恳的,善意的。

而对于那些猥琐甚至恶意的揶揄,比如在坝上的那晚,二东听窗根儿的下作行为,他却不能容忍,以至于大打出手。

祁婧,这个如此美丽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些赞美那些爱么?

难道就因为她是某人的妻子,就要对周围所有的雄性动物横眉冷对么?

许博越发觉得昨晚对祁婧的鼓励是正确而有力的。

虽然在他心底深处还有那么点儿紧张和酸涩,此刻想起来也会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宁,还是把这种情绪理解成一种冲破世俗的正常焦虑。

在罗翰的角度看来,祁婧还是标准的出轨。

即便他这样的单身贵族大概率对婚姻有着不同的理解。

其中的压力,祁婧不可能感受不到。

只希望她能尽量轻松面对,体验到不一样的快乐吧!

想到已经在一片创业新天地里找到位置的爱人,许博忽然很想给她打个电话,便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嘿,业务还挺忙的”,许博拿着手机嘟哝一句,顺手就点开了那个APP,“那就看看那个小王八蛋吧!”

经过短暂的连接缓冲,家里客厅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许博的脸色一暗,瞳孔瞬间缩小了。

客厅的沙发上居然趴着一个男人,还是个露屁股的男人。

那屁股跟陈京玉有一拼,两条大腿没有几两肉,黑不溜秋的屁股蛋子上只有巴掌大的地方是圆的。

难道那没长眼的又潜回来了?

接着往上再一看,许博就断定那不是陈京玉了。

陈医生瘦归瘦,保养得很好,头发黑而密。

这家伙虽然身材相仿,却是个地中海,只有后脑勺和耳朵上边还剩了点儿稀疏的头发。

最让许博心焦怒跳的是他的身下居然压着个女人。

那女人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侧脸,但从衣着和头发判断,是李姐无疑。

此刻,她正在接电话:

“嗯,许太太你放心,我这就去准备……”声音轻柔平顺,却与此时的场景动作反差巨大。

电话刚挂断,男人的屁股就动了。

一连串音量不大却极具穿透力的痛苦呻吟透过屏幕传了出来。

许博给吓了一跳,立马按了静音,从抽屉里翻出耳机,一边插入插孔,一边起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李姐的叫声持续钻进耳朵,虽然伴随着惊惧,压抑着颤抖,仍旧格外撩人。

但刚刚的画面中,从放下电话的瞬间朝后推拒的力度可以判断,她多半是被迫的!

真TM凑巧,早上跟祁婧才刚刚上演过的戏码,这会儿自己就变成观众了。

哼!

可恨的是,并不是一出男欢女爱的好戏!

“那个色胆包天的男人是谁?”

许博一边气冲冲的想着,一边走向自己的车。

拉开车门的同时,耳机里传来一声异样的低吼,伴随着李姐的叫骂和哭泣。

让人恼火的是,他们一直说的方言,一个字都听不懂。

坐进车里,掏出手机,点亮画面,许博终于看到了男人的正脸。

小眼睛,有点儿黑,眼窝深陷,嘴唇很薄,宽大的面部骨架并未彰显男人的阳刚,却因为形销肉少,有股放纵过后的颓相。

许博迅速的截了图,发送出去,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拨通了小栓子的电话:

“栓子,我发了张照片给你,等下他可能从大门出去,一定帮我盯住咯!”

“咋?许哥,改行当侦探了?别说,你还真有福尔摩斯的范儿!”

“别扯淡,好好干活,回头我玩儿命谢你!”

“可不敢当,这是咱的本职工作,就擎好儿吧您呐!只要他打我这儿过,准跑不了。”

第一个红灯,再次打开监控,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第一时间切换到卧室,淘淘还睡着。

许博稍稍松了口气,绿灯一亮,就冲了出去。

到了小区门口,没有看见小栓子,看来是执行盯梢任务去了。

许博也没停车询问,径直开了进去。

经过中心广场的生活超市,正好看见李姐急匆匆的出来,手里拎着个购物袋,眼圈儿红红的。

许博按响了喇叭,示意她上车。

“许先生,淘淘睡着呢,许太太想吃红烧肉,我出来买块五花肉就回去的……”虽然刻意掩饰,李姐解释的话音里仍透出一丝惊魂未定的颤抖。

李曼桢一直客气的称呼许博为“许先生”,几次劝她叫名字就好,她虽答应得好好的,却每次都改不过来。

“嗯,时间短不怕的。下次你脱不开身,让超市配送就好,也省得你跑上跑下的。”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哭红的眼睛,许博实在不忍苛责什么。

无论是性格人品,还是职业操守,李曼桢都是让人放心,甚至钦佩折服的。

还没来得及了解事情的始末,许博不打算立马揭穿她。

回到家,李曼桢默默的进了厨房。

许博看了一眼淘淘,走进书房坐在了电脑前。

“阿桢,我可找到你了!”

这是整个过程中许博能听懂的唯一一句话。

从李曼桢的反应判断,他们是旧相识。

不过,李曼桢也没有邀请男人进来,而是堵在门口,语气很冷漠。

两个人站在门口的交谈持续了很久,吴侬软语激动起来也可以让听者揪心。

许博越来越确定,他们的渊源很深,基本可以判定是情侣,或者曾经是。

两人说到激烈处,男人忽然跪下了。

李曼桢背转身掩面而泣,男人缓缓起身,带上门,从背后搂住了她。

许博盯着几乎不动的画面心生感慨,女人终究是心太软,可男人的膝盖也够软的,这样的人多半靠不住。

男人的下巴蹭着李曼桢的颈窝,似乎在亲吻。

李曼桢的身体开始扭动,抵挡,继而挣扎。

但是,男人比她高一个头,胳膊死死的箍着她,所有的抗拒都是徒劳的。

李曼桢被裹挟着向客厅移动,剧烈的喘息说明她用尽了全力,反抗的声音却极为克制,似乎害怕惊动了谁。

许博的心渐渐揪紧。

作为一个男人,他最不耻的就是利用武力欺负女人。

祁婧对不起他的时候,他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她。

李曼桢最终还是被压在了沙发扶手上,这个姿势对她是极为不利的,上半身扑在软绵绵的垫子上,屁股高高撅起,连一丝反抗的空间都没有。

男人俯身压着她的后背,开始动手扒她裤子。

李曼桢终于急了,叫声明显拔高。

这时,电话响了。

两个人立马停了下来。

李曼桢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喂,许太太!嗯,淘淘睡着呢!嗯嗯……”

一边接电话,李曼桢的一只胳膊慌乱的伸向背后的男人,可是已经晚了。

裤子连同内裤被一下褪到了腿弯,随着纤弱的上身连同头颈一下僵直的昂起,李曼桢举着电话,无声的张大了嘴,跪伏在男人胯下的两条小腿一阵急抖。

“……嗯,许太太你放心,我这就去准备……”

这是许博在办公室时听到的第一句话,此刻听来,全是李曼桢压抑的喘息。

那黑色毛衣包裹的胸肋间纤细的起伏,无比鲜明的昭示着她貌似孱弱的身体正经受多么强烈的侵犯。

电话挂断了,压抑的呻吟响起。

李曼桢一只手努力的撑起上身,另一只手奋力的推拒身后的男人,甚至挥拳捶打,却只能不轻不重的在男人的肩膀手臂拍击几下,毫无作用。

从她凄婉含泪的表情和逐渐涣散的眼神里,许博读出了懊恼和绝望,屈辱和伤心。

而那男人油光黝黑的脸上却带着征服者的淫笑,一下比一下凶狠的挺动着下身,仿佛那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哀叫是冲锋的号角,催着他越干越快。

即使李曼桢叫得再动魄惊心,哀怨撩人,许博也听不下去了。

他摘下耳机,把画面定格在男人抬头的刹那,压着咆哮的冲动打开门朝厨房唤了声:“李姐,你来一下。”

李曼桢“哦”了一声,撩起围裙擦着手走了过来。

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疑惑的看了许博一眼,立马把目光移开了。

许博实在不忍心看她的眼睛,只示意她进来。

李曼桢踟蹰片刻,走进了书房。

擦身而过的刹那,许博闻到她发间一缕薰衣草的馨香,气息竟然难以克制的浮动。

只往里走了几步,李曼桢便站立不动了。

电脑屏幕上那张稍显模糊的脸说明了一切。

许博望着她僵立的背影心生不忍,却又深感无奈,他必须尽快了解清楚事情背后的内情,才方便决策下一步的行动。

拉了把椅子,扶了下李曼桢的肩膀,让她坐下。

许博没有与她相对,而是几乎并肩坐在了旁边。

“李姐,你别见怪,家里装了监控不是为了防备你的,那都是……以前的事。”说起这个,许博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在李曼桢一直半低着头,眼圈儿发红,却没哭。

李曼桢的手很小,很白,跟她四十几岁的年纪毫不相称。

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揉皱的围裙,把上面的牡丹花摊开在自己大腿上。

那艳丽的花瓣儿越发衬得她指掌酥白,纤灵秀巧。

许博观察着她的动作,发觉气氛无比尴尬,硬着头皮问:“李姐,你跟这个人……认识?”

谁知李曼桢抬起头来,泪眼盈盈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淡定的说:“许先生,你不用怕,我不会给你们家惹麻烦的,做完这顿饭,我就走。你能不能……把那个……删掉?”

“我……”许博被堵得心头纷乱,哑口无言,只觉得丹田里一股爆裂之气腾的一下冲到了顶门,勉强压住站起来的冲动,吐气开声:

“我怕?我怕什么?要是怕惹麻烦早带着警察回来了,我TM是不想看着你受欺负!”

李曼桢被吼得一机灵,猛的抬头,惊疑的望着许博的脸,似乎“受欺负”几个字彻底击碎了她濒临崩溃的外壳,两大颗泪珠再也忍不住,“唰”的一下滚落,慌忙拉起围裙低头拭泪。

许博拦住她揪紧围裙的手,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我已经叫人跟着他了,如果他是你的熟人,咱们就坐下来说道说道。如果他是个混蛋,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许博故意放缓了语速,同时观察着李曼桢的神色,最后一个字出口,他心里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李曼桢低头不语,只不时的擦着眼泪。

许博关了电脑屏幕,看了看手机,十点过了,小栓子那边还没消息。

看李曼桢纠结的样子,许博不忍再催,耐心在一点一点的被消耗着。

“他叫顾成武,是我在杭州时候的邻居……”

许博等来的,是一个单亲妈妈无奈又糟心的故事。

为什么是单亲,李曼桢没说,只交代了一个期限,十七年。

一个人带孩子的劳苦辛酸自不必说,还要承担人们的目光,孩子的疑问,夜深人静的孤独。

李曼桢是一家国营老字号饭店的面点师,为人和善,手艺精湛,收入不算丰厚,也足够母子俩从容度日,经济上不算富裕也能少有盈余。

虽然手脚勤快,持家有方,毕竟家里没个男人。

电灯水管煤气罐下水道,哪一个出了毛病都会让李曼桢头痛不已。

顾成武住在她楼下,两人是在一次漏水事故中认识的。

一来二去熟悉之后,每次遇到难题,顾成武总是主动热心援手。

李曼桢自然十分感激,看他为人热情,做事细心周到,印象不错,便经常做些吃的答谢他。

顾成武面相比较老成,其实比李曼桢小了七八岁,是个单身汉。

结过婚,老婆跟人跑了。

他一个人开个小餐馆儿,既当老板又是大厨,做得一手精致的杭帮菜。

在饮食文化上,两个人也算找到了共同语言。

然而,小毛对这个顾大厨并不感冒。

李曼桢考虑孩子的感受,就没进一步往深了想。

后来,小毛参军走了。

家里就剩下李曼桢一个人,生活一下子留出了大片空白。

顾成武这时候变得更加殷勤主动,不仅在生活细节上嘘寒问暖,还经常花钱给她添置些高档家电,日用器具什么的。

李曼桢当然不好意思,不过顾成武总是送惊喜,从来不跟她商量。

东西买回来了,硬逼着退回去会伤了人家脸面。

为了表示感谢,留他吃饭便顺理成章。

几次之后,顾成武已经毫不客气的自己拎着酒肉上楼去炮制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逢年过节,还会带上价值不菲的礼物。

李曼桢当然明白他的心思。

孩子大了,自己也是荒废半辈子的人了,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心疼自己,也不至于太过辜负对后半生平静生活的期望。

于是,小毛参军第二年的中秋之夜,顾成武吃完李曼桢亲手烤的月饼之后,没有下楼。

第二天,顾成武提出搬上来住的要求,李曼桢却没有同意。

小毛虽然不在家,假期还是要回来探亲的。

一方面,她没想好怎么跟儿子说,另一方面,也没准备好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

顾成武没说什么,热情依旧不减,更加频繁的往楼上跑,有时候甚至连续几天不回自己家。

他信誓旦旦的说,爱她,要一辈子对她好,给她最安逸的生活。

更深的交集带给本就有些犹豫的李曼帧的,是不大不小的困惑。

还没进门的顾成武时常表现出男主人的做派让她很不适应,还有他身上的烟味儿,开始以为男人抽烟也正常,可就是一直闻不习惯。

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李曼桢没了退路。

顾成武出兑了餐馆儿,围着病床伺候了她两个半月,从医院到家里,从卧床到痊愈,无微不至,任劳任怨。

生病的事,也是一直瞒着儿子的。

对于毫无保留锲而不舍的顾成武,李曼桢在心里开始检讨自己,觉得应该尽量容忍对方的小毛病,学会与人相处。

渐渐的,立场上已经站在了顾成武一边。

病好之后,表面上,两人仍然是邻居,生活中,李曼桢已经把顾成武当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对于周围人的眼光,她从来都能处之泰然。

李曼桢托关系找领导把顾成武安排进了饭店当厨师,盘算着找个机会跟儿子挑明了,跟着他踏踏实实的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实际上,两个人的确享受过两年的甜蜜时光。

哪知道,顾成武越来越难以安分于按部就班的工作,说拿那点儿死工资永远发不了财,要继续开店做生意,让李曼桢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李曼桢觉得他有开店的经验,也表示支持。

可是,忙活半天,店没开成,却在一次中奖之后迷上了买彩票。

等顾成武开口借钱的时候,李曼桢还不知道,他自己的积蓄都已经投进了“福利”事业,还欣欣然的以为能助自己的男人一臂之力。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大吵一架。

顾成武固然痛心疾首,可在李曼桢不无失望的眼神里不知抽了哪根筋,把自己的房子做了抵押,没过多久,也全变成了彩票。

李曼桢知道后苦口婆心的劝他安分守己。

顾成武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的幸福才孤注一掷,没想到她毫不领情。

李曼桢又委屈又愤怒,再跟他争辩却破天荒的挨了个耳光。

眼泪还没擦干,表妹打来电话,说小毛在部队出了事。

李曼桢无暇它顾,便迅速赶往了京城。

等一切平息,儿子也在北京安顿下来,李曼桢才想起后院儿的一摊烦心事。

好在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干脆悄悄的回家收拾了琐碎,把房子全权委托给中介,来北京跟儿子同住。

许博听完讲述冷冷的轻笑,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李曼桢来京一年多了,顾成武千里迢迢的寻到这里,期间不知道废了多少周折,吃了多少苦头,不可谓不痴情。

可世间痴情汉那么多,却并不是个个都值得同情可怜。

痴与妄本就相隔不远,回想视频里男人的那张微露狰狞的面孔,许博的目光锐利起来。

“李姐,我觉得你完全是被迫的。”许博故意没有使用疑问的语气。

李曼桢垂着双目,默默点头。

“如果报警,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许博继续陈述事实。

李曼桢似乎一惊,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我把他找来,你们聊聊?”这次许博开始问了,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李曼桢对那个渣男的态度。

如果她并不坚决,可能后患无穷。

李曼桢渐渐恢复了她平素的淡定,看了许博一眼,“许先生,我还是走吧,不能给你添麻烦。”说着就要起身。

这时,手机响了。

许博一把握住李曼桢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稍后,接起电话。

李曼桢被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握得身子一僵,那份要强的心思被七零八落的冲散,坐在椅子上有些六神无主。

这一上午,她都心慌意乱的,不敢往后边细想,甚至不敢想怎么走出小区的大门回家,生怕顾成武在门口堵住纠缠。

这些事,还没让小毛知道,如果他跟着自己追到家里,话说开来,这当妈的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她不想让顾成武坐牢,毕竟他也不是个多坏的人。

可也不愿再跟他纠缠下去,这个人除了一番执拗的心思,一无是处。

无奈眼下被他盯上了,还骚扰了主顾,羞惭与凄惶彻底摧垮了李曼桢一贯的从容淡定。

在她作为单身母亲的二十几年里,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狼狈无助,渴望着有一个坚强的依靠,挡在自己身前,提供庇护。

手一直被许博稳稳的握着。

他在电话里只剪短的应承了几句,便转过头来望着她:

“李姐,我懂了,你是要他乖乖的回杭州去,再也不来骚扰你,是么?”

李曼桢听了这话,抬起头来,泪光闪动的大眼睛充满感激和惊奇,却一下说不出话来,咬着嘴唇,迅速的点了点头。

“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做饭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李曼桢将信将疑的出去了。没过多久,祁婧领着可依回来了。

看见可依,许博就知道今天的红烧肉必定是这丫头点的。

祁婧一直嫌这道菜又甜又腻,对她的身材极为不利。

可依这丫头鼻子灵,一句话就把许博问蒙了,“你们家什么味儿?”许博提鼻子一闻,什么味儿,我去!

那是男性排泄物特有的腥味儿!

趁人不注意,许博从垃圾桶里检出两团潮湿的纸巾,用保鲜膜包了,揣进了裤兜。

对于一个还不完全了解的对手,必须尽量让证据链保持完整。

可依撅着屁股,快把头凑到祁婧奶子上去了。

许博倚着门框一顿感慨。

女人这种生物,既娇嫩又强韧,天生带着母性的光辉。

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欺凌她,为逞一时半刻的兽欲,残忍的看着她无助的流泪。

你也可以发自内心的怜惜她,珍爱她,逗她开心的笑。

她反哺给你的,是应接不暇,承接不住的无尽快乐!

可是,如果打着爱的旗号去欺负她,那就是最无耻的行径。

看着两位美女把小嘴儿吃得油亮油亮的,许博心里暗骂:“MLGBD!这么好吃的红烧肉,凭什么让一个人渣给搅和了?老子以后还想吃呢!”

小栓子的情报工作做得很扎实。

许博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那家挂着“杭州小笼包”招牌的餐馆儿。

餐馆不大,居然还有两个小包间。

许博塞给沏茶的小妹一百块钱,故作神秘的说:“先不忙点菜,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姓顾的师傅?麻烦你请他来,我们是老乡,好久没见了,想给他个惊喜!”

小妹乐颠颠儿的去了,一分钟不到,顾成武推门进来了。

“咦?你是谁啊,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许博笑望着愣在门口的顾成武,跟视频里的形象对了个严丝合缝。

只是面对面说话,更多的感受到他还算高大的身形中透着江浙男人常见的娘气。

许博示意他坐下,不慌不忙的说:“我们本来是不认识,不过碰巧,都跟发生在今天上午的一起强奸案有牵连,我呢,很不幸,就是案发地点的主人。”

“强奸?什么强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股还没沾上椅子,顾成武就站了起来,边说边往后退,却忽然瞪着小眼睛愣住了。

许博的手机屏幕不大,却被一张挂着淫笑的脸占满。

“你最好把门关上,也别太紧张,我不是警察,顶多算是受人之托,咱们就是聊聊。”

顾成武骨架粗大的脸顿时软了下来,摸着桌子坐下,干巴巴的一笑:“你是阿桢的老板吧?误会,都是误会,唉,都怪我,是我做事考虑不周。”

许博看着他,不说话。

“那……那不是强奸,那怎么能是强奸呢,我们是……我是阿桢的爱人,爱人你知道的,是不是?”

许博依然看着他,皮笑肉不笑。

“哦,是的是的,是我们的错,你不要见怪哦!弄……弄脏了地方没有么?”

许博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的自导自演,堪比影帝的表情变化让他差点儿压不住摄像的冲动,“爱人!什么爱人?懂不懂法啊?就是夫妻,被迫的情况下也算强奸!”说着,许博晃了晃手机。

没想到顾成武好像根本没感受到法律的震慑,反而嬉皮笑脸的露出了一副淫贱相儿。

“嘿嘿,这位兄弟,这不怪你,我不说你是不知道的!这个,说起来可能不太好意思哈,阿桢呢,她……她喜欢这样子搞的!只有这样子她才更舒服的,我呢,当然要让她舒服啦,你说是不是?”

许博的吃惊迅速被那对小眼睛里射出的淫邪光芒驱散了,如此随意的就把自己情人的性偏好跟陌生人透露,这让他极度的鄙视和厌恶。

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李曼桢对两个人那方面的事只字未提。

虽然的确始料未及,可许先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李曼桢眼睛里流露的屈辱就像印在他脑子里一样。

那跟欧阳洁透着异样光芒的兴奋完全不同,跟舒服两个字更毫不沾边儿。

而且,李曼桢明确说了是被迫的。

面对着这个牛头鼠目的下流家伙,许博即便相信性偏好的存在,也毫不怀疑被迫的事实。

更何况,这里不是法庭,他也不是来审案子的。

“顾先生,你说,警察如果看到这段视频,会相信你的话么?”

顾成武一下收起了笑容。

“你说,李曼桢会站出来证明你的清白么?”

顾成武的脸上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下颌的肌肉渐渐绷紧,眼睛里蒙上了一抹灰色的落寞。

“放手吧!李曼桢现在跟儿子生活在一起,她不希望你来打扰。我就是受她的委托来找你的。看在往日的情分,她不想你坐牢。”说着,许博从包里拿出个厚厚的信封。

“这里是两万块,就当分手费好了。”

“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你说一句话我就要信你?”

顾成武像是被刺激到了,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然而,许博还是捕捉到了他瞟向信封的刹那眼神,微微一笑,拨通了手机。

“李姐,你亲口跟他说吧!”说着,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李曼桢清婉柔和的声音里带着微颤:“小顾,我躲着你,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求你放过我……”

没等李曼桢说完,许博挂断了电话。

他说不清为什么,听见那个“求”字就压不住火。

女人终究是弱者不假,可拒绝这个人渣搞得这么TM低姿态,这不是他认识的李曼帧啊?

未及细想,只是越发讨厌顾成武的嘴脸。

从裤兜里掏出那个保鲜包放在桌子上,许博冷冷的说:“这里是你的东西,现在人证,物证,现场视频都齐了。上了法庭,坐牢是肯定的。另外,顾先生应该知道,李姐的儿子在武警部队服役六年,若是知道了你对他母亲做过什么,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我是你,我会拿了钱回家去,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再也不来北京。”

顾成武什么也没说,拿起信封离开了。

许博走出餐馆儿,吐了口浊气,打电话回公司问了问,没什么要紧事,便开着车上了街。

暮冬时节,天黑得早,望着铅灰渐暗的天色,许博并没有干净利落的解决问题后的那种轻松畅快,反而心里有点儿堵。

顾成武能不能乖乖回老家,他并不能确定。

不过这种色厉胆薄的人在威慑之下应该知道进退,至少不会再死缠烂打了。

一个人的痴心妄想,固执到这个份儿上,连自以为爱的人都会觉得痛苦,真是害人害己,荒唐得可怕。

可是,这样的人恐怕永远也看不清自己。

一个小时后,许博驶入小区,把正在执勤的张小栓叫进车里,递给他一个印着苹果LOGO的购物袋。

“哇操,最新的苹果7,这快顶我俩月工资了哥,这我不能要!”

“别装,喜欢就拿着吧!还指望你保境安民呢。把我给你的照片儿设置成屏保,以后再看见他,立马给我打电话!”

表达谢意的时候,不是在衡量别人的付出,而是在给自己定价。

这是许博多年来坚持的信条。

维护自己家里的安宁,花多少钱都值。

回到家,客厅和厨房都不见李曼桢。

走进卧室,才发现她坐在淘淘的小床边,一边轻轻的摇着,一边望着窗外的暮色发呆。

许博走过去轻唤了一声“李姐”。

李曼桢回过头来,仰望着他。

那种期待中不无惶然的目光让许博有点猝不及防。

那种似乎从来不敢暴露在人前的柔弱,让人看了直心疼。

“放心吧,他答应离开北京回杭州了。”

李曼桢身子明显一松,眼睛里水光幽转,连忙低头。

许博忽然心中一软,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想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

谁知李曼桢上前一步,无比自然的抱住了他的腰。

虽然有些意外,许博还是慰然一笑,搂住了她的背。

怀中的身子格外娇小,轻得像一株风中的蒹葭,在风雨过境的夜里寻找到片刻依凭。

那一声“谢谢你”更是如同耳语。

“原来,李姐只是看上去文静,却并不是个害羞的女人,无论是拿主意还是表达情感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正想着,电话响了,两个人倏然分开。

李曼桢脸上红了红,拿起窗台上的空奶瓶低头出去了。

许博接起电话。祁婧那边似乎很多人,有点吵。

“老公,在哪儿呢?岳寒请我们吃牛排,你要不要一起啊?”

“刚到家,有点儿累,你们享受吧!牛排几成熟啊?”许博对西餐向来兴趣不大,想起祁婧讲过的笑话,借机调侃。

祁婧“咯咯”一笑,“你娘子我五成熟,秦爷喜欢生猛的,三成熟,还有一个牛板筋,怎么煮都不熟,哈哈!”

听见那边叽叽呱呱一阵叫唤,许博脑子一抽:“岳寒好福气啊,他喜欢吃几成熟的?”

“他呀,年轻,牙口好,吃牛板筋呗!”

“牛板筋是谁呀?”许博明显没预习过这个梗。

那边祁婧嘻嘻一笑,“这个回头告诉你哈,那个……我的存货还够不够啊?”

许博“哼”了一声,“早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叫相公我吃牛排,惦记你儿子是真的。”说着,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放心吧,还有整整两瓶呢,够你放荡一晚上的,”话一出口,发现李曼桢就在边上,赶紧转身进了书房,“吃完牛排准备去哪儿浪啊?”

“你说呢?”祁婧的声音一下低了个八度,穿透耳鼓的磁性魅惑把许博电得半边身子直发麻,“改成八点了。不说了,他们叫我呢!”

许博捏着手机坐在老板椅里不想动,连灯也懒得开。

这一天下来是够累的,心累。

黑暗中,似乎仍可以听到祁婧的喘息。

他发现自己不可遏制的硬了。

忽然,一个从未有过的问号闯入脑际。

一直以来,那些用来引导和说服祁婧的道理,许博自己也是深信不疑的。

在彼此相爱的前提下,支持两性平等的追求性的快乐,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昨天,他觉得自己成功了。

在亲眼目睹享受性爱的自己之后,祁婧终于明白那可以是一个纯粹的快乐游戏。

然而,在夫妻两个终于同步的转变过程中,有一件事,许博始终没有留意。

那就是自己的动机——为什么,要鼓励自己的妻子去跟别的男人做爱?

爱她,想让她放下束缚享受更多,是个好理由,但总觉得并不充分。

或者说,那只是一方面,还有什么被忽略了,掩盖了,隐藏了。

身旁就是黑漆漆的电脑屏幕,一种焦躁的渴望轰然升起。

多少次,他面对那屏幕里惊心动魄的场面射得腰酸腿软,以至于弄得阳痿。

虽然被程归雁神奇的治愈,可那种焦渴并没有随之消解。

对,就是这种焦渴。

那屏幕里的画面太单一了,应该有更多的男人,更丰富的姿势,更稀罕的花样,去取悦那个女人。

她该成为众人的女神,被崇拜,被侍奉,被狠狠的插入,彻底的满足。

是的,就是这样!

只有这样,才能消解这种焦渴,才能让自己在精神上射精,在心理上高潮!

这个念头像一个烧红的烙铁,简直让自己每每为之颤栗。

许博忽然意识到,那块缺失的动机居然是这个。

完全来自自己心里的欲望,不是为了任何人,甚至跟爱无关。

他以为从视频中窥破了人性中的欲望,其实,关注的是祁婧,却忽略了自身。

如果,那份美好并不纯粹……

许博感觉自己如同漂浮在黑暗中,无所依凭,惶惶不安。

为了自己的私欲,搭着以爱命名的顺风车,怂恿爱人去做她本来不喜欢甚至可能付出代价的事,那样,难道不是另一个深渊么?

顾成武那张油光黝黑的可笑又可恨的面孔出现在黑暗里,眼睛放着淫邪又固执的光。

许博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直到李姐喊他吃饭才出去。

饭桌上,李姐看了一眼书房的门,欲言又止。

而许博根本没注意到,一顿饭也吃得食不甘味,魂不守舍的。

一会儿,满脑子都是祁婧被干得浪水狂喷,放声淫叫的欢乐情景,一会儿又空洞洞的,像是等着接受灵魂的拷问。

收拾完厨房的卫生,李曼桢走进客厅,给绿植浇水。

许博看了看表,七点刚过,“李姐,你不急着回家吧?”

“不急,淘淘听惯了我和他妈妈的声音,我怕你一个人弄不来。”李曼桢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态度。

“那……你看着淘淘,我出去一下!”

没等李曼桢回应,许博已经取下了大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去爱都做什么,就是有点儿坐不住了。

或许,能在祁婧上楼前见到她,问她几句话,可怎么问呢?

他还没想好。

七点四十,许博驶入了爱都的地下停车场,坐在车里等。

可直到快八点了,还没见到祁婧的影子。

怀着莫名的忐忑,进了电梯,随着楼层的数字越跳越高,许博觉得自己血压都在上升。

走廊里安静极了,许博在电梯间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祁婧的电话。

“许先生,整点查岗么?”听筒另一端的祁婧语气轻佻,分外撩人。

“老……老婆,在干嘛呢?”许博觉得自己热得快晕厥了,推门进了楼梯间。

“换衣服呢呗,你个坏蛋!”

“一……一想到罗翰那个大猩猩要干你,我就硬得不行,你说这是为……为什么?”许博干脆直接交代了自己的症状,大不了挨一顿呲儿。

“因为你录像看多了,心理变态了呗!”祁婧一针见血的回答让许博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她继续妖丢丢的说:“没法子啊,谁让奴家摊上个变态相公呢,也只能陪着他疯了!”

“老婆,你要是……”

“行了老公,稍安勿躁吧!晚上回去再伺候你。现在,我要去称一称那个大猩猩的斤两!”

许博在楼梯间里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身上越发燥哄哄的热。

收起手机,进到走廊,许博站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

脑子里想着去乘电梯下楼,却鬼使神差的朝罗翰的工作室摸了过去。

距离门口还差几步,忽然听见旁边的门里有人说话:

“罗翰!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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